第81章 救国的圣女
“……”对于被人堵小树林这种遭遇，洛九思觉得蛮新鲜的。
最好玩的是， 现在他身边谁都没跟着， 作为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并不是）的Master， 洛九思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嗯， 一切都是源于那日来自于麻仓好的邀请。
反正闲着没事儿也是闲着没事儿啊， 所以没有过多的犹豫，他们就搭乘上了麻仓好的灵魂之火，跟着对方到达了帕契一族的领地。
顺提，在看见了精灵王后，一众英灵们都脸色古怪，
这绝对就是阿赖耶啊……虽然他们是盖亚侧的英灵，但是还不至于连阿赖耶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如果这不是阿赖耶，他们可以现场直播吃键盘。
因为不是通灵人， 所以他们一行人在帕契族就真的是在游山玩水了， 就当是来体验印第安文化以及风土人情。于是很快， 来参赛的通灵人们都知道了有一行五个人， 一天到晚四处晃悠不务正业。
这没什么问题。
但问题是，他们是“那个人”亲自带来的。
“一定又是那个恶魔的手下吧！”在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人们这样交谈着。似乎是厌恶的，但是深究之下那却是对于远超自己力量之人的，发自心底产生的无形的恐惧。
那么，被与麻仓好敌对的势力找上门来，似乎……也是很理所当然一件事咯？
毕竟洛九思拥有的是魔力嘛，他的巫力值不出意料的……肯定会是0啊。柿子专挑软的捏， 这个道理谁都懂。
“我觉得我是无辜的。”洛九思环视了一圈，发现这些围堵自己的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看上去大概是西方教堂里那些神职人员。
（不过和天Cao那身传教士的服装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明明都是从属于教会……）
洛九思这样想着，看了看作为“主导者”的马尔高：“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准备干什么？”
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意有所指的看向X—LAWS成员们手中紧紧指着自己的枪支，以及他们身后那些庞大的超灵体。
“你追随麻仓好的举动是错误的。”这个瘦高的中年人沉声道，“麻仓好是邪恶的，他的存在不容于世。”
洛九思眨了眨眼睛：“啊，所以呢？”
“如果你执迷不悟，那么我们就只能将你制裁了。”
洛九思抽了抽嘴角。
制裁……
讲道理，这给人的感觉比吉尔伽美什还要来的中二。
“虽然说我和麻仓君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但是你们这样的举动还真是有些蛮不讲理啊。至少麻仓好是迦尔纳点头承认的人，但你们呢？”
“嘴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实际上却做着再龌龊不过的勾当，这样的‘光明’，还真是来的讽刺，不是么？”
不如说，口腹蜜剑的君子，远比真小人更加的令人厌恶。
“你懂什么！只要能够得到那最终的光明，不要说是采用极端一些的方法了，哪怕是为此堕入地狱都是值得的！什么都不懂的你，根本没有资格来评判我们的选择！” 约翰。狄巴特立刻出声，捍卫属于他们的信条。他圆瞪着双眼，身后的超灵体蠢蠢欲动。
“约翰，让我来和他说说吧。”
属于幼女的天真而稚嫩的声音响起。
洛九思注意到，在这个声音响起后，之前还凶神恶煞的X-LAWS一瞬间变的温顺有如小绵羊。约翰向一旁侧过身，一手放在胸前：“是，谨遵您的意愿，贞德大人。”
“……”洛九思的耳朵动了动。
他刚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字。
伴随着“哐啷哐啷”的响动声，像是有什么十分沉重地东西在地面上挪动着。从马尔高身后出现并且来到洛九思面前的，是一块儿铜人像。
洛九思眯着眼睛看了看，总觉得那东西有点眼熟。他皱着眉想了想，猛地惊呼出声：“钢铁少女？”
难怪眼熟，那不是与卡米拉的宝具一样的东西么。
而之前听到的小女孩的声音，分明就是从这里面发出来的。
可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钢铁少女可是欧洲最狠毒的刑具之一啊……
在洛九思的注视中，那个钢铁的牢笼从中间打开了，露出了里面浑身都是可怖的伤口，手脚被束缚着的少女——不，什么少女，那不过就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而已。
鲜红的血液沿着扎入身体内的尖刺向下流淌，浑身上下都满是伤痕，连一头亮丽的银发都沾染上了血污。但是银发的女童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面上挂着的是悲天悯人的微笑。
“回到主的怀抱里来，离开那个恶魔吧。他只会为你带来不幸。”
洛九思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良久，就在梅登贞德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应、失望的准备向夏马修发出“制裁”他的命令时，她听见那个被视为麻仓好同伴的少年轻轻地问她。
“你的名字……是什么？”
“圣少女的名讳岂可被你这样邪恶的人知晓！”布斯达怒视着洛九思。
梅登贞德抬手虚按，制止住了X—LAWS的成员。
“我是梅登贞德。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这是我的名字。”
“贞德啊……”洛九思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个名字，“我要是没猜错，这个名字是来自于法国那位圣少女，对么？”
“是的。我会像她那样，把主的荣光带给世人。同样，像麻仓好这样邪恶的、不应容于世的存在，也将由我来祛除。我愿承受世间的诸般痛楚，以此去交换世人的安详。”
只有十岁的小姑娘这样认真的叙述着，面容上是超出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庄严肃穆。她那双玫红色的眼瞳里流溢出来的强烈情感，让人不忍去对她的努力作出丝毫的置喙。
随后，梅登贞德发现，面前黑发蓝瞳的东方人摇了摇头。
“不对哦，不是这样的。”
他这样叹息着，居然无视了那些针对着他的枪口走上前，来到梅登贞德面前，伸出手去，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拍了拍小姑娘的头顶。
“救国的圣女，不是只要挂在嘴边，就可以那么轻易的成为的。”
“作为圣少女的担当，你真的有吗？承担全世界的恶意与怨念的觉悟，你真的有吗？”
“别人告诉你的，真的就是你所期望的吗？”
“我并不是带有什么嘲讽的意味，但是，你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啊。”
“住嘴！”马尔高自然不允许他这样说下去，动摇梅登贞德的心神，“圣少女慈悲心肠，想要挽救你迷途的灵魂；你却执迷不悟，甚至还花言巧语的妄图宣扬邪恶的思想！”
“很遗憾，你已经没有拯救的价值了。”
“以我主的名义，书写下判决——”
“你有罪。”
洛九思抬了抬眼皮。
“我有罪吗？”
“不，至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
“我。无。罪。”
没有名为洛九思之人作为迦勒底的最后一位御主在一个个特异点上喋血奋战，就没有这个世界花团锦簇的未来。天空可以忘记他的身影，大地可以无视他的存在，世间万物皆不欠洛九思什么，但独独此世那些生活着的人类，没有资格对洛九思以德报怨。
毕竟，若是没有了这个人的努力，那么人类，或许也将就此消失在时光的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