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模样 作者:火知了【完结】(6)

2019-06-22  作者|标签:火知了

  顾鲲鹏通过耳机,听到骆辉宠溺的说:“窦蔓,别闹了。”然后看到骆辉摘下耳麦,温柔的拨开覆在眼睛上的双手,笑着转过身去。窦蔓一身姜黄色毛衣,破洞牛仔裤,脚踩马丁靴,扎着丸子头,带着一副心型的卡通耳耳环,明眸皓齿,娇俏动人。顾鲲鹏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女孩把双手环在骆辉的脖子上,俏皮的说着什么,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坠到了不见底的深渊。

  骆辉匆匆的打了个招呼,就和窦蔓一起走了。顾鲲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口的动静,想着骆辉什么时候回来,又想也许不回来了呢,又或许不是一个人回来呢,就这样纠结的想着想着,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鲲鹏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打开门,骆辉带着一身寒气,微醺的站在门口。“睡了么,给你带了海鲜粥。”骆辉晃了晃手里的打包盒,顾鲲鹏劈手夺过餐盒,没好气的说:“早吃过了,难道你不在我就不吃饭了么。”然后转身往屋里去了。

  骆辉跟着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顾鲲鹏自顾自打开餐盒吃了起来。骆辉问:“你不是吃过了么。”顾鲲鹏头也不抬的说:“我睡了一觉又有点饿了,不行么。”说着抬起头,咬着勺子,斜乜着眼睛看着骆辉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骆辉说:“这都几点了还早。再不回来就冻死在外边了。”顾鲲鹏不屑的说:“少来。美酒在手,佳人在侧,良宵苦短……”骆辉弹了顾鲲鹏一个脑瓜子,说:“苦短你个头。让薛礼听到这话,你就死定了。”顾鲲鹏问:“薛礼也和你们一起吗。”骆辉说:“嗯。我们以前读大学的时候一起组过乐队,后来窦蔓去法国留学了,这两天刚回来,大家聚聚。”

  顾鲲鹏听完,胃口突然好了起来,一口气把粥都喝了。骆辉说:“哦对了,窦蔓是‘鲲悦粉’,托我要你和奚悦的签名。”然后从兜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顾鲲鹏。照片上奚悦歪着头依偎着顾鲲鹏,给粉丝比心,两个人很是般配。顾鲲鹏讪讪的接过照片,从抽屉里找了根签字笔CaoCao签完,还给骆辉。骆辉没有接,说:“顺便帮我要一下奚悦的签名呗。”“我和她不熟,你自己去找陈幻要。”顾鲲鹏说着,把照片直接甩给骆辉。顾鲲鹏还是这么不禁逗,骆辉忍不住笑了。他宠溺的拍了拍顾鲲鹏的头说:“早点休息。”,起身往门口走去。

  顾鲲鹏把骆辉叫住,扔给他一个钥匙扣,说:“今天是平安夜,这是粉丝送的,挺可爱的,给你玩吧。”骆辉看了看手中的钥匙扣,是一个苹果形状的片状挂坠,打磨的很光滑,表面刻着顾鲲鹏的卡通头像,萌萌的。骆辉从兜里掏出钥匙,把这个钥匙扣换上,在顾鲲鹏眼前晃了晃,说了声谢了就回去了。

第11章 回忆

  薛礼把窦蔓送到楼下,看着窦蔓上了楼,房间的灯亮了,静静的呆了一支烟的时间,开车走了。

  骆辉他们大学组的那支乐队叫“青蔓”,实际上有四个人,还有一主唱,就是苏业。平安夜这天,苏业有演出,他表演完回到化妆室才看到薛礼发来的的信息:“窦蔓回来了,咱们聚聚,老地方。”他妆都没卸,衣服也没换,直接冲出化妆室,开车往过赶。

  苏业车开了一半,手机滴滴作响,薛礼发消息说:“太晚了,我们已经散了,下次再聚。”苏业把车开到路边停下,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演出的疲惫潮水般涌来。他摇下车窗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觉得异常寂寞,原来自己想见到那个人的心情是如此的迫切。

  第二天排练完,骆辉问顾鲲鹏:“晚上有时间吗,带你去见一个人。”顾鲲鹏好奇的问:“谁啊?”骆辉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骆辉借了薛礼的车,带着顾鲲鹏去了一个酒吧。酒吧的门又窄又旧,嵌着“Old Time”的标牌,看起来很不起眼,门口却一顺儿都是豪车。骆辉带着顾鲲鹏穿过狭长的门廊,视野豁然开朗,里边别有一番洞天。酒吧的内部空间很大,工厂风格装修,充斥着浓浓的怀旧气息。音乐也非常特别,很有后现代主义的韵味。顾鲲鹏一进来就感觉这个地方不一般,果然,放眼望去,很多明星都在这边喝酒,有的兴致上来了,直接冲到中间的小舞台上,跟着音乐的扭动,一改往日矜持的样子。骆辉拉着顾鲲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指着舞台上打碟的男孩说:“他叫阿刁,这次就是带你来见他的。”

  骆辉读大一的时候,在酒吧打工认识了阿刁。那时候,“Old Time”还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吧,骆辉定期过来给乐队伴奏赚钱。阿刁是酒吧的专职DJ,事实上,阿刁什么都能做,既能在主唱不在的时候救个场,也能在客人醉酒闹事的时候搭把手。他也什么都会做,话筒不响了、灯泡坏了、下水道堵了大家都找阿刁。没有人知道阿刁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全名是什么,他总是戴着一顶破旧的鸭舌帽,默默无闻,却又无处不在。

  骆辉很快就注意到阿刁了。他每次打碟,选择的音乐都很特别,完全不像普通酒吧,总是靠震耳欲聋、千篇一律的鼓点来带动气氛。以后骆辉每次去酒吧的时候,都会很仔细的听阿刁选择的音乐,两人慢慢开始慢慢有了一些交集。受阿刁的影响,古典音乐出生的骆辉,开始对电子音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骆辉一直很欣赏阿刁,虽然他不是科班出生,但他对音乐有一种天生的敏感,这种敏感是无法通过训练获得的。

  这次骆辉来找阿刁,是希望他参与顾鲲鹏新专辑中部分曲目的编曲。演奏的间隙,骆辉冲着阿刁挥了挥受,阿刁放下耳机,朝他们这边走来。骆辉熟稔的和阿刁打了个招呼,然后把顾鲲鹏介绍给他,三个人坐下来,喝着东西交流起来。

  骆辉是一个低调到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尤其是在酒吧这种熙熙攘攘的地方,可苏业还是在骆辉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他。骆辉身上有一种无形的磁场,苏业从第一眼见到他,就不曾挪开过眼睛。一年多没见,骆辉一点儿都没变,而自己对他的感觉也始终停留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4年前,也是一个热闹的圣诞节,苏业在A大音乐节上唱完歌往宿舍走的时候,舞台旁边的小径上,一个男孩拦住了他说: “你好,我是骆辉。我们正在组建一支乐队,你有兴趣参加吗?” 月光温柔的打在男孩清冷的身影上,黑暗中男孩儿的眼睛熠熠生辉,苏业一时竟看的有些怔了。骆辉从包里抽出一张纸巾,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递给苏业,说:“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考虑一下,如果有兴趣给我打电话。”说完,转身走了。苏业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那是自己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的感觉。

  苏业当然也看到了顾鲲鹏。顾鲲鹏在Billboard年度音乐盛典上带的戒指,苏业再熟悉不过了。骆辉亲口和自己说过,这枚戒指是他的母亲留给自己的,一直贴身戴着,现在竟然送给了别人。苏业看着骆辉拉着顾鲲鹏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他亲密的向顾鲲鹏解释着什么,满场的热闹与荒诞更加衬托出骆辉的清冷孤傲。

  骆辉的视线始终没朝着自己这边转一下。骆辉从来就是这样,眼睛里只看的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自己如果不唱歌,他就永远看不到自己。苏业喝了一大口酒,径直走到舞台上。音乐停了,聚光灯打在苏业身上。苏业要唱歌了,台下的观众都沸腾了,拼命的冲着这位年轻的天王吹口哨、鼓掌。苏业从乐队的吉他手手里接过吉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对着话筒说:“今天看到一个老朋友,很久不见了,《藤蔓青青》送给你,纪念我们的青葱岁月。”

  披着一身月光,你出现我面前

  身影茕茕,拨动我的心弦

  藤蔓青青,自此我的心绪曲折蜿蜒

  披着一身月光,你出现我面前

  眼眸深邃,拨动我的心弦

  藤蔓青青,自此我的思念曲折蜿蜒

  披着一身月光,你出现我面前

  若即若离,拨动我的心弦

  藤蔓青青,自此我的等待曲折蜿蜒

第12章 回忆

  苏业一开口,全场都静了下来。顾鲲鹏是第一次听到苏业的现场,被他华丽的声线震撼到了,苏业的声音婉转曲折,极富穿透力和感染力,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骆辉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到苏业。他也确实不知道,苏业现在已经是“Old Time”最大的股东,正是在苏业的推动下,“Old Time”才从后海一家不起眼的酒吧发展成现在京城娱乐圈和名流的聚集地。

  骆辉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正在苦苦寻觅青蔓乐队主唱的时候,无意中路过学校cao场的小舞台,被一个独特的声音吸引过去,台上一个清秀的男孩在唱《等你爱我》,就是苏业。现在的的苏业比以前更成熟了,唱歌的气息和节奏也更稳了,但始终保留着那份毫不把世界放在眼里的骄傲。

  苏业唱完歌,径直向骆辉他们走来。苏业从酒吧侍者盘中拿起一杯红酒,就势坐下,轻轻揽着骆辉的肩膀,敬他:“好久不见。”骆辉不动声色的避开,也端起一杯红酒,礼貌的回应了一口。苏业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骆辉说:“找阿刁,谈谈编曲的事儿。”苏业开玩笑说:“阿刁现在可是我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我?”骆辉询问的看了看阿刁,阿刁说:“你还不知道吧,苏业现在已经是Old Time的老板了。”骆辉眼神复杂的看着苏业。苏业笑着拍了拍骆辉的肩膀,对他说:“说什么问不问的,咱们之间,从来都是你不要,我什么时候没给过。”然后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酒。

  骆辉一口干了杯中酒,说:“我们谈的差不多了,明天还有排练,先走了。”说完,起身就走,顾鲲鹏也跟着站起来。苏业一把拽住骆辉的胳膊,把他拥在怀中,祈求着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再呆一会儿好吗?”苏业语气中浓浓的思念和哀伤让骆辉禁不住心疼。他不是不知道今天是苏业的生日,以前的很多个生日都是他陪苏业一起过的,苏业总说自己和耶稣同一天诞生,所以每次过生日感觉全世界都在为他庆祝。可是,如果不能给别人一个结果,就不要给别人希望,这是骆辉的处事原则。他还是推开苏业,拉着顾鲲鹏坚决的往外走。苏业激动的冲着骆辉的背影喊:“薛礼帮你你就愿意接受,我的心意你就弃之如敝履吗?” 骆辉背对着他说:“你有所求。”苏业回应道:“薛礼就无所求吗?”骆辉说:“他所求,我可以给。你所求,我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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