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醉雪 作者:猫佐慎也【完结】(6)

2019-06-22  作者|标签:猫佐慎也


  「心魔这种东西,得靠着自身的意志力去克服才行。明明心里十分清楚,可我却偏偏无法跨过那条横沟,还越陷越深。尽管如此,我仍想尽力去尝试。」
  「难道您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强吗?」
  「当然,我软弱得很。否则我就不必倚靠这种东西了。」
  他吐出一口菸,将Cao料燃尽的烟管放在桌上叩叩叩的敲着。
  烟管是主公的心灵寄托。
  如罂粟般能令人脱离现实的东西。
  一期一振总算明白了。
  那宛若谪仙人的美丽身影,为何总是沉沦在烟雾中。
  他与主公相处时日甚浅,但他却感到无比心疼。
  「话说回来,若是你们真的那麽想要知道一点儿秘密,我倒可以透露其他的事情给你。」
  听见对方再度开口,一期从深思中回神,一抬眼便见那双朱红色的眼眸弯如狐笑。
  审神者忽然背过身,解开了上半部衣襟,衣服松垮落至跪坐的腰间,露出审神者雪白的背部。
  一期忍不住懵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如凝脂般细致的肌肤。横贯背部的大片伤疤,更是怵目惊心的让他诧异。
  大阪夏之阵的梦魇与火舌一同缠上他的脑海,烈炎如荆棘般刺痛他的感官。
  「这个,是构成我心魔的一个重要因素。我想你肯定能够明白。」
  主公微微回过头来看着他笑。
  「不过与你相异的是,这并非单纯火焰燎身,烧伤能够形成结块般的浮痕,可是我的胸口里却存在永不熄灭的火种,和我内心的空虚相互作用,不断灼烧着我的心。」
  他稍微顿了一会儿,弓起身子丶迅速穿好了和服,彷佛方才的情景从没出现过似的。
  可是那伤痕的模样早已深深描绘在一期的眼底。
  「最後一点。」
  审神者朝向他重新坐正,要将整件事做个总结。
  他毫无预警地伸出手直指向一期一阵。
  「你们──也是我的心魔。」
  一期被这突如其来的肯定句再度搞得不知所措。
  可是审神者似乎没有打算让他在这事上花费更多的心思。
  「哈哈,好了。现在是晚膳时间,请你离开吧。」
  他就这样用如此蜻蜓点水的结论,把一期从房间里赶了出去。
  带着那副云淡风轻的美丽笑容,关上纸拉门,同时烟雾再次燃起。
  一切都来得那麽突然。
  在一期一振放弃挣扎丶准备转身离去时,他似乎听见某道低喃穿过纸门幽幽而来。
  「请你离开吧,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麽又爆了字,说好的一章2000如浮云。
  刚开始写这篇时马上锻到一期哥,我想这可能是种巫术,下次我会试着写爷爷藉此成为欧婶的_(:3」∠)_


第6章 审神者的间幕
  今晚月明如昼。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审神者独自清醒着。
  以往他都是先入睡後忽然苏醒,但这回他却是整夜都没阖眼。
  他无法成眠,最终只得起身丶披着外衣,坐在平时用於书写的矮桌前思考。
  原本熟睡的幼兔被烛光惊醒,赶紧颠着杂乱的步伐跳向主人,窝在他腿边寻求温暖。
  他没办法触碰自己的刀剑付丧神。
  这正是几个礼拜以来令他无法安心睡下的原因。
  虽然之前对一期说了许多冠冕堂皇的大话,但其实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找到跨越障碍的方法。
  因为他是如此害怕那心魔,惶惶不可终日。
  害怕到整天悬心吊胆丶心有馀悸,判断能力和理智全被这犹如枷锁的无形恐惧给束缚着。
  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他会在子夜梦回时刻哭着醒来,然後便再也不能入睡了。
  从前他总会细数棉被上的花纹丶或榻榻米上的横线,直至天明。
  来到这座本丸之後,他开始尝试将他心中的恐惧藉由纸笔宣泄出来。
  写满无数张纸卷後隔天再悄悄燃火烧掉。
  似乎这麽做,能够稍微纾解一点他心头的苦闷。
  ──虽然不过是似乎罢了。
  所以今夜他也打算提笔写下自己的故事。
  他拿出砚台准备研墨。
  ❖ ❖ ❖ ❖ ❖
  他出生在十分富足的家庭。
  他的父亲原是一介商人,专门贩卖布匹丝绸。年轻时勤俭工作丶拼命攒钱,而得以开设朝思暮想的绢坊,因致力研发的衣裳款式和特殊缝制方法大受好评,使他最终成为富有的财主。
  在父亲最风光的时期,他和哥哥一块儿诞生,更是锦上添花。
  他正是所谓的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便在衣食无缺的环境下长大成人。
  然而事情表面上看似完美,背後却并非如此。
  他与哥哥是双生子。
  双生子自古至今始终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徵。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丶仅此一个,而双生子的灵魂则是分裂为二,被放置在不同的躯体中,除非一人死去使其融合,否则不可称为完整。
  这对商家与武家来说尤其禁忌,若不照做,恐遭灾难。
  可也许是因为父亲是由农民白手起家,所以这传说对他没有深刻的影响。
  因此他与妻子不顾众人劝阻,坚持要将两个孩子都养育成人。
  不过即使无视古老传说,眼前仍有现实问题需要考量。
  双生子几乎是同时出生,无法正确分别出长幼顺序,但绢坊老板的位置不可能由两人一块继承。
  选了哥哥做继承人,若是弟弟无法接受怎麽办?
  选了弟弟当後继者,要是哥哥仗着自己早出生几分钟而不肯妥协怎麽办?
  明明能以是否贤能为标准来选出适合的继位人,可是这对夫妻偏偏挑了最麻烦的方法。
  他们要把兄弟俩培植成完全不同的人。
  经过讨论後,父亲决定让哥哥成为绢坊的後继人,而弟弟则负责辅佐。
  至於如何让两人欣然接受自己被安排的命运,那就得靠儿时潜移默化的薰陶了。
  夫妻俩从小就耳提面命的告诉哥哥:你要以未来继承人的身分努力。
  然後再转过身提醒弟弟:你是为了辅佐而生的,必须遵从哥哥。
  当然,这并不算是偏心,因为弟弟的生活与一切从不比兄长的差。即使哥哥继承了绢坊,他也会在每日耳濡目染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该善待弟弟。
  哥哥从小便被要求跟着父亲学习从商的知识,比其相比,自己实在是轻松许多。
  他只需每日练字丶学学打算盘,更多时候是与母亲一同奏乐起舞。
  母亲打定主意要把他塑造成一个淡泊名利丶闲云野鹤的人,以防日後与哥哥抢夺继承权。
  所以他就照着母亲所预想的成长。
  在冬日的梅树旁撩拨七弦琴丶吟诗作乐,或学着缝制衣裳──虽然那是女孩子的活儿。
  反正他也闲着没事。
  如此恬淡的生活,对他来说不过是刚好。
  那与他同天出生的兄长,也如父母所期望的,爱他如至宝。
  哥哥极尽全力疼爱他,总是捧在手中怕摔了丶含在口中怕化了,对他呵护备至。
  随着年龄增长,亲人间的情谊逐渐演化成另一种情愫。
  不仅仅是因为在脑中根深柢固的观念,更由於他美丽的容貌丶非凡的气质,以及平分灵魂丶相知相惜的双生子身分。哥哥一直认为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半身。
  「你是属於我的。」
  他并不排斥兄长对他的求爱。
  跟哥哥一起总是很愉快,他们是心意相通的兄弟。
  偶尔做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倒也挺刺激。
  他曾怀疑过,或许在他内心深处,其实存在着一缕对兄长特殊的依恋之情。
  至少,他也爱哥哥那同样俊俏的脸蛋,这点无庸置疑。
  哥哥从小就是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属於他的东西,别人不许碰。
  想当然耳,疼爱至极的弟弟更是紧紧捏在手心里。
  而哥哥又无比专情,自小起双眼便总是钉在他身上,从没看过别的女孩一眼,还打算就这样与他共结连理,一生一世永不分离。即使这是不被世间允许的事情。
  「你整个人都是属於我的。」
  哥哥经常不厌其烦地对他如此说道,语毕,再捎上一个温柔的亲吻。
  每日一遍两遍的循环,这话如同制约魔咒,和那吻一同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他觉得,与哥哥一同生老病死也没什麽不好。
  两人发展至此,他仍然云淡风轻。
  当兄长开始濒临危险的临界点,他才发觉事情没有想像的如此简单。
  哥哥爱他爱得痴狂,几乎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他越发神经质,甚至不允许弟弟与其他外人有任何的接触。纵使一点无心的触碰丶如风般轻轻掠过的抚摸,都会令哥哥歇斯底里地抓狂。
  「你整个人都是属於我的!」
  哥哥会将他扯离别人的身旁,紧紧抱住,彷佛要将他揉入自己的身体中。
  「为什麽要用属於我的手指去触碰别人呢?明明你是属於我的啊。」
  「对不起,哥哥。」
  「如此美丽的你只属於我一个人,记住,你只属於我一个人。」
  「啊啊......我只属於你一个人。」
  他整个人都是属於哥哥的。
  多麽残忍的说法。
  他已经失去了身体的自主权。
  然而内疚并不容许他从哥哥掌心逃离。
  缠绕在心上的制约魔咒也不再让他有任何一丝逃离的空隙。
  他害哥哥变成魔鬼了。哥哥真可怜。
  这大概是他的错吧?
  都是因为没有及时阻止的关系。
  都是因为他从没告诉哥哥,其实我并没有那麽爱你。
  可是,哥哥是他生存的意义。
  他是为了辅佐哥哥而诞生的人。
  总之,因为他的放纵,哥哥的疯狂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转好,反而愈加严重。
  此时家中也是灾难接踵而来。
  野心勃勃的父亲为了成为本地最有权力的财主,打算开设分店却误信谗言,导致投资失利丶财产尽失,最後连原有的绢坊也拱手让人,他们从原先的家财万贯陷入一贫如洗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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