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上)【完结】(28)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等平安出去之后,我可以全告诉你,他同意的话。”阿飞指着我手里的图纸,“这张纸不仅是用来保我的命,也是来保你们的命,有人已经知道了它的存在,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四个可能都会被悄无声息地灭掉……”阿飞抬头看我和胖子,“你就告诉外面的人,这是黄金城的内部图,那地方根本不属于人间,我们已经折损了两个人,补给也耗不起了,谁想死谁就去吧……”
  胖子看我和闷油瓶,一个是无所谓,一个是默认同意,按耐不住了,问:“里面真有黄金?有多少?胖爷也听了不少古潼京的八卦,一个比一个传的离谱,你赶紧给我个痛快,憋死人了!”
  阿飞道:“传说,最高的沙丘多高,底下的金山就有多高。”
  胖子不乐意了:“我们现在好歹一条船,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谁问你传说了,实际上呢?”
  阿飞苦笑道:“沙丘有多高,死人堆就有多高,至于金子,我不知道。我没有把握你们会怎么做,我已经把能说的都说了,张家的人,信物呢?”
  闷油瓶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铃铛,放到了阿飞的手上——我眼睛瞪圆,这是他当初给我的那只。
  铃铛里的虫茧已经没了,闷油瓶用线缠住了里面的铜片,所以发不出任何声音。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铃铛找回来的,看来是在我醒过来之前。
  我突然有了一个猜测,也许这只和六角铜铃风格有差异的铃铛,本来就不是张家的特制,而是阿飞他们家使用的。
  阿飞把那只铃铛拿在手里看了一会,露出不太确定的表情,叹气道:“我不喜欢掩饰,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信物,无法判定真伪。我很小就离开沙漠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小时候长辈们的话就多听一些了……这东西年头不小了,我相信你。”
  我想到三叔和我爷爷在我小时候讲的许多一点也不好听的故事,玩的许多根本没意思的游戏,忽然感同身受。
  后知后觉的失去才是真正的失去。
  我不由看了一眼闷油瓶,后者只是默默地把那只铃铛又收了回去。
  之后的事情没有什么可记述的,胖子说,这里有一半人打着旅游的名义来找金子,另一半明目张胆就是来找金子,这句话被证明是真的。
  图纸一传阅出去,立刻被不同的手机、相机、ipad狂拍,还有人自发组织了排队围观,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势力混乱互相制约,加上天气封锁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肯定会爆发可怕的冲突。
  我坐在帐篷的角落,安静地观察为了图纸来拜访的所有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试图找到神色不自然的一个,可惜一无所获。他们的脸上都是一样的好奇,喜悦,还有急切,等狂风停止的急切。
  胖子觉得可惜,问我那张图是不是真的只是个内部平面图,没有写具体的位置?会不会有运气特别好的,一下就根据图上的标示把那里给找到了?
  我被问得多了,就道你要不放心拿着自己看,那张图的中心位置根本不是我学过的那种画法,外面又只有一圈圈的线,老子看不懂。
  胖子不乐意:“我现在是虚心好学,你得纯纯善诱啊,有你这么诱的吗?怪不得小哥不理我们。”
  我也懒得和他扯皮,一心只想赶紧把阿飞送去医院,好跟我透露更多情报。说到阿飞,他跟我们交代完之后,就像说完遗言一样彻底睡死,沙漠里卫生条件太差,即使有抗生素也缝了伤,他还是发了几次低烧,打了止痛剂后一直半睡半醒,昏昏沉沉。
  寒风连续刮了两天整,几乎耗尽了所有人的耐心,到最后斗地主赌多大都没有兴趣了,补给也差不多要耗尽,风才终于开始减弱。
  牧羊老板之前给的物资非常精确,多一天浪费,少一天受罪,看来胖子是冤枉内蒙古的气象台了,人家预报相当靠谱。
  风变弱之初就陆续有人离开,第四天的早上,我们也把被风沙埋了一半的大切诺基挖出来,掀掉防水布,却是开上了和其他人完全相反的路。
  驴友们兴高采烈一路向西南深入,我们却灰头土脸满眼沉重,倒确实是出发严重受挫的样子。
  驴香巴拉的位置虽然处在无人区内部,位置却可以准确定位,照着GPS开,两个小时之后,就找到了省道S312,再顺着路开到头转回去,就是能直接回到察哈尔苏木附近油井的路。
  刚出发的时候,我也暗自担心过会不会有人就在前方埋伏,但闷油瓶的表现如常,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我一想也是,我之前洒出去的像黄严一样的豆子会逐渐成兵,阿飞又把驴香巴拉几百号人全忽悠去探险,再大的监控圈,此刻也疲于奔命,搞不好他们连沙漠都还没来得及进。
  不久之前,我有和汪家人半正面交锋的经历,当时觉得他们非常可怕,好像无处不在,我所走的每一步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如今闷油瓶出来了,却没有提过哪怕一句汪家人的事情,也没有体现出哪怕一丝在意,这让我有种错觉,就是闷油瓶的存在本身,对于汪家人来说是不可靠近无法撼动的,有他在,我们全都可以安心。
  这当然是错觉。我早告诉自己不要一味依靠他,这个人的强大是会让人安逸变弱的假象,万千痛苦穿身而过,他会说没关系,但是不代表那些就不是痛苦。
  沙漠的清晨非常壮美,积雪和寒冰像是给沙丘附上了糖霜,在朝阳的金黄色下闪闪发光,可惜没有一个人有心情去欣赏。因为降过温,沙地都冻硬了,之前我担心车太重会陷进去的问题倒没有发生。
  车一直开到察哈尔苏木,我们刚好烧完汽油,小花派来帮忙的人已经在等着了,换了班,检查车子的状况,两队人分开走。我和病号阿飞一辆车,带着小满哥,胖子和小哥上了另一辆,一个小时的瞌睡后,我们全部回到了阿拉善盟,把阿飞送去医院检查,重新缝线。
  本来也要带我一起去,我担心闷油瓶会趁机跑路,断然拒绝了。但后来想想没有这个必要,他在那天之后,没有再表露出想要进入古潼京的意思。
  我不明白有什么契机让他改变了主意,可能阿飞公布图纸的行为,已经打消了他之前的顾虑。
  阿拉善盟左旗有个外号叫塞外小北京,之前考古队住的不是左旗的位置,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以为都是夸张的说法,到了奇石街附近才意识到名不虚传。腾格里国际酒店是去年才开业,大堂所在的主楼造的像白宫,不过毕竟还是在内蒙古境内,价格没有高的离谱。
  虽然号称是五星级,服务员态度却很烂,我们到达的时候正是子夜时分,前台打着哈欠,完全没有给人领路的意思。小花给每个人定的又都是豪华单间,中间隔得很开,找的我和胖子差点迷路。
  小花的手下一直跟着我催,说解总打过好几个电话了,让我马上回电,我算算时间,知道自己拆家伙散财的事情铁定覆水难收了,就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打定主意继续跟小花装死。
  吴家的伙计也赶到了,我把小满哥交给他们去照顾,同时拿了我要求他们带来的一点东西。
  这是银川同汪家人的事件之后,我制作成试剂的一部分蛇毒。这一批蛇来自银川近郊的所谓第三个蛇矿,具体的事件全写出来,也许会是非常精彩的短篇,但眼下还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这一批幼蛇,在一个比较敏感的战争年代,和我的爷爷有过接触,因为阅读蛇是非常耗费精力和体力的,我本打算在沙漠的几个月初始考察后,才再次继续我对当年历史的窥探,可现在闷油瓶什么都不告诉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跟我玩失踪,我得知道的越多越好。
  凌晨两点,胖子蒸桑拿,闷油瓶睡觉,而我叫人抬一箱雪碧送到我的单间。
  时间不多,我想趁着闷油瓶休息的时间,阅读尽量多的信息,可叫的雪碧迟迟不来,没有这东西打底我还是有些没有底气,于是恼火地打开房门想亲自出马,却发现房门外的红色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他的脚边搁着一个箱子。
  这里的电费绝对很低,整个走廊亮的如同白昼,我的尴尬和雪碧一样一览无余。


第三十三章 场景还原——坦诚相待(一)
  张起灵已经在吴邪的门口坐了很久。—个小时前。在吴家的伙计递给自家老板那一盒不同寻常的烟的时候,他就知道吴邪要干什么了。张家对五感的锻炼非常严格,张起灵又因为自身的关系,知觉远超常人。几乎立刻根据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味做出了判断:精炼过的蛇毒,混在了酒精之中。
  吴邪没有了嗅觉,于是毫无自知。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谁也没有瞒过—胖子在瑶晃着去桑拿前,冲张起灵递过来—个眼色:记得我说的,想要阻止他,现在的办法行不通。
  他不会听你的,更不可能听我的。胖子和张起灵在思维上其实非常相通,两个务实派经常不需要言语交流,就能够达成高度共识。朋友就应该是胖子这样的人,不仅是陪伴,还要是支撑。
  张起灵太久没有拥有过“朋友”这样的存在了。
  他倒是拥有过很多”亲人”,但真正意义上的那位亲人,只停留在他身边短短三天,然后就永远的失去了。
  如果说张家给他带来过什么好处的话,就是童年的训l练让他比谁都更加清楚,相似的错误不可犯第二次。
  不是相同的错误,是相似的错误,张起灵被作为神话传说一样的偶像被养大,宗教需要—个象征,神当然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他不可以,甚至连相似的错误,也不可以。
  他在懵懂时吃过多少苦,就对这句话记得有多清楚。
  可这—切的意义,早在他少年之初就土崩瓦解。神坛很高,捧他上去的人再摔他下来,家族用来聚拢人心的谎言败露,所有人都暴露出最丑恶的嘴脸。
  教育他成为—个神的人,转瞬之间对他弃如敝履。于是张起灵从有到无,除了童年那些训练,什么也没有了。
  在蛇伯的藤蔓里翻出那个人的时候,他几乎认定自己又要再次失去,然而离开长白山前的唯一次祈祷,竟然没有成空。
  吴邪没有死。
  相似的错误,不可以犯第二次,他仿佛又听见上一任这样说。
  “小哥,你怎么在这坐着,不睡觉吗?”吴邪窘迫地笑着。“要是想喝饮料,你直接拿啊。”
  张起灵完全无视了这句话,如果说还有什么顾虑。那就亲自去验证一次,停下来等待是最没有价值的—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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