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上)【完结】(42)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又问。
  蓝袍嘀嘀咕咕了几句,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但胖子和我完全听不懂,只好干看闷油瓶。
  “骂我们吧?”胖子问,“他这是哪里方言,听着有些奇怪,哪种话都不像。”
  闷油瓶看我们俩那个表情,又叹了口气,我执意让他翻译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就告诉我们,他说的是:你留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还有脸回来,我以神的名义诅咒你。
  我和胖子心里都感觉不对劲,闷油瓶却只是翻译,不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说我靠,闷油瓶这态度变好了怎么跟没变好也差不多,不由又很想吐血。
  胖子回头接着看蓝袍,指了指闷油瓶,奇怪道:“就算你俩有仇,你不砍他,非砍他老婆干什么?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干活?”
  “闭嘴,”我道,自己也走过去蹲下,“之前是你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两个肯定没法活着从雪山里出来。你把我们送到马普寺,为什么第二天又一下翻脸?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这句话说得很慢,一边用手比划,指我和胖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懂。
  当时的情况我几乎不记得了,胖子说的也很含混,这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只记得自己最后受到了某种味道的冲击,整个人都在很混乱的状态。是蓝袍在雪谷附近捞了重伤的我、胖子和冯一把,出山途中还制住了突然冒出来的假海杏,不然我们肯定全部死在雪崩中,绝对回不来的。
  我觉得自己的表情已经足够纯良诚恳,蓝袍却根本不为所动,要不是之前我们接触过,我都要怀疑他根本就听不懂汉语了。
  但是蓝袍忽然看了看我的手指,似乎也有些疑惑,我心中一动刚要答话,房间外面的门就被彻底推开了。
  我们借宿寺院的大喇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对我们四个人行了一礼,然后道:“客人们,这里不是交谈的地方,请随我来。”
  房间外面,几个沙弥和小喇嘛也给闹了出来,看见蓝袍被捆着都很惊讶,问发生了什么事,大喇嘛挥挥手让他们打扫卫生,一边引着我们去了食堂后面的一间更大的房间。
  我一看就认了出来,这是一间讲经堂。经堂也是要供佛像的,边上摆着装帧精美的经文,这座寺庙不是之前墨脱吉拉寺那样不对外开放,本身平时接待少量旅行团和朝拜者,只是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没有人参观,恰好是一个很适合坐下来谈话的地方。
  我们每个人分了一个座位,蓝袍的绳子也被大喇嘛解开,胖子颇有微词,但是并没有去制止。
  我以为是喇嘛有话要交代,正要洗耳恭听,门边又一响,从唐卡之后显露出一个人的影子来。
  看到这个人,我心情一半是惊讶,一半是疑惑。说实话我对他的印象十分复杂,一开始我认为他是一个久居藏区的普通汉族人,年纪不小了,主业就是烧烧锅炉,心思纯净,但他实际上是上一次引我进入凶险境地的导火索之一,正是他根据汪家人的授意把一副闷油瓶的油画从自己家里取出,挂到了邮局的墙壁上,才导致了我在墨脱的一系列遭遇。
  出山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甚至心中推测他也是汪家一个外围的棋子,只是一直在这边待命,但情况似乎不是这样。
  陈雪寒看了看我们三个,对蓝袍讲了一系列的藏语,然后用汉语对我道:“你果然还是回来了。”


第四十九章 吴邪的记录——黑锅
  我一听他的声音,心里忽然豁然开朗。和我记忆中的不同,这个人的声音是非常年轻的,听起来不会超过三十五岁。
  这才是“陈雪寒”本来的声音。
  陈雪寒的脸仍然黝黑得近乎看不出脸色,这是常年在这里接受紫外线洗礼的证据,如果他不是一个普通人,那就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等待着什么时机。他这样的人完全不起眼,在上次的事件里也应该只是一个引子似的线索人物,就算他不是普通人,他的使命应该也完美结束了,我实在想不出他现在出现的理由。
  细想起来讽刺的是,我在吉拉寺解读关于闷油瓶的记录时,和他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从他那拿到了不少只有山下才能吃到的东西。看来并不是我的慷慨让他对我格外照顾,而是另有隐情。
  我没有被人蒙蔽的愤怒,其实那次经历的后期,我就对周围所有的人都产生了怀疑。
  陈雪寒身上的疑点,分析以后格外的多,完全就像是一个临时串场的演员,只不过角色并不关键。
  年纪就是最大的疑问,他本人没有看上去那么老,嘶哑的声音是刻意掩饰过的,让人第一时间分辨不出,这应该是为了增加他说的那些话的可信x_ing,让我把注意力都转移到那副油画的创作时间上。五十年前雪山里来了客人、封山季节从寺院出来的喇嘛等等,都是引我上套罢了,那有那么巧的事情。
  “你是聪明人,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哪边的人。我就直说了,那个身份我想要舍弃了,这次来是给你送个口信而已,”陈雪寒看我不说话,又对我道,“离雪山最近的吉拉寺已经毁掉,那里现在没有人了,喇嘛们都搬去了其他的寺院。”
  “你也姓汪?”
  陈雪寒不回答我,而是道:“上师说,他们不愿意再冒风险了,但是寺院会一直留在那里,你可以随时进去。”
  说完之后陈雪寒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我道:“你为什么特意来告诉我这个?”
  陈雪寒笑了一下,可能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问题,看了一眼大喇嘛才回答我:“可能是因为时代不同了吧,我也想过普通的日子。而且,这里很美,我以前也不都是在说假话。”
  我还想再问,但是陈雪寒的眼神里那种我之前理解为“木讷”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平静。
  我突然就相信他确实是打算在这里永久定居了,不管他之前是谁,姓什么,美和宁静是可以超越一切的。
  这点我真的能够理解,这个行业里的所有人,最难得的就是安安静静的终老。墨脱这里太干净了,是能改变人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我又问。
  我们进山的路跟上次完全不同,但先是蓝袍,后是他,都这么准确地知道我们在这么一间寺院,肯定有我不知道的途径。
  问完之后我自己已经有答案了,蓝袍和他马上就知道我们在这,只能是一个原因,就是我们这座寺院的主人告诉他们的。
  大喇嘛在接待我们的时候,就给了蓝袍和陈雪寒通知,可是为什么?
  我警惕地看大喇嘛,如果他突然掏出枪来说“哈哈没想到是我吧”,我可能又要有心理y-in影了。
  对方却很坦诚地道:“是我告知这两位的。吴先生、王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你们只要踏入多雄拉山附近的任何一间寺庙,山谷里所有的喇嘛都会知道——门口点燃的香炉,就是我们约定的一个信号。”
  胖子c-h-a嘴道:“你们这是玩烽火戏诸侯吗?”
  我让他不要打岔,问:“上师,你也知道我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但我知道你的脸。”大喇嘛对我道,“这里所有的喇嘛都在法会上认识过这张脸,从二十年前开始,‘你’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
  张海客?不对,不是他。
  大喇嘛继续道:“我全部都说出来,是因为这件事的‘因’已经种下去多年,现在需要一个‘果’了。吴先生,我们不关心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关心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我们所有人只是进行着自己的修行,而越来越多的干扰因素出现,很多人无法静心去完成自己的功课。一年前你们离开后,上师们做了一个决定,不再c-h-a手这些事情,如果你再次出现,说明事情终于可以到达尾声,所以才有了约定的香炉。现在,我向你们传达一个保证,不管是哪一方的人,我们都不会再参与帮助,这也是其他寺院的意思。”
  胖子“哦”了一声,不屑道:“别扯那么神叨,就是你们玩脱了,现在要撇清关系自保。我说天真,喇嘛也不都是咱们想的那么纯嘛,肯定是出大事了,他们拐外抹角推黑锅呢。”
  大喇嘛听见也不生气,真的露出了一个可以说市侩的笑来,让我一下发现他的年纪可能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大。
  “我修行的水平最低,如果是别人来说,应该比我好一些……你没说错,确实出大事了。”说完他看了一眼蓝袍。
  然后大喇嘛把视线转向了闷油瓶,斟酌了一下,道:“贵客,你也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虽然我肯定无法解答,还是愿意替最深处那座寺院的主人询问,你的心里是否还有疑惑?”
  闷油瓶对他行了一个礼,回答说,已经没有了。
  “那么你是来带走那件东西的。”大喇嘛道,然后对陈雪寒说,“就这样吧,你们两家的恩怨,在这一笔勾销。”
  “恐怕没那么容易,”我道,一边把大白狗腿的刀把转了一下,翻到手里,指着陈雪寒,“跟恩怨消不消没一点关系,你的族名是什么?”
  陈雪寒叹气道:“吴老板,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今天来这里跟你当面接触,是为了向你证明,这里的上师真的不愿意继续参与这些事情了。我和他们都是朋友,如果你杀了我,喇嘛们也不会对你继续透露信息的。”
  我没有想到的是,蓝袍这时候忽然说了一句藏语,语气不是很友好,陈雪寒脸上马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当然他们都很黑,脸色到底是惊恐还是惊讶,我也看不太出来。
  他们两个人直接交谈了几句,完全无视了我们几个人,我非常奇怪,大喇嘛就对我道:“我说的两家是他们。”然后一脸深意地看我。
  我顿时大窘,装逼都没装起来,没过脑子就把自己划到张家那边去了,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问闷油瓶,他们在说什么。
  大喇嘛给我解释,蓝袍的家族是这里世代传承的工匠家族,一直在这里居住了几百年了。他的祖上也是一个汉人,似乎是避祸而来,曾经带来了很多先进的知识,对当年未开化的藏民来说,地位相当于是半个活佛,后来这位祖先开枝散叶定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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