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生屠狗辈 作者:南玄【完结】(44)

2019-06-24  作者|标签:南玄 重生 种田文


  完了!沈肃听到心底的声音。
  既是逃不过,沈肃干脆换了衣服,出门,一路摸到白日黄举提过的厨房,抱了一大缸酒回来,进了白落梅的屋子。二话不说,干脆就伸碗舀酒,往床上睡得呼呼的白落梅嘴里灌。还真瞧不出来,白落梅还挺配合,睡着了也砸吧着嘴,咕咚咕咚全喝个干净。
  沈肃不放心,又喂了一大碗。然后摇晃着白落梅把人弄醒,又跟着舀了一大碗酒递过去,一本正经骗人道:“你吹了风,恐染上风寒,喝碗酒去去寒。”
  白落梅冲着沈肃笑,乐呵呵的,老实接过酒,一饮而尽,翻手把碗到过来给沈肃看,示意一滴都没剩,然后自己踉跄着起身,去舀酒,递给沈肃道:“定安喝,驱寒。”
  “我不喝,你喝了吧,你喝了,我也能驱寒。”沈肃继续一本正经骗人。
  喝醉的白落梅有些迟钝,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沈肃说什么,认真点头:“我喝,这碗帮定安驱寒。”
  眼见着白落梅又喝完一碗,沈肃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之前喝了大概这般一碗的量,白落梅看起来醒了能记事,这回喝了四碗,醒来总不记得了吧。
  于是拿走了白落梅又开始翻手示意碗空了的那只碗,沈肃问道:“你叫什么?”
  “我?”白落梅指着自己,晃了晃身子,好不容易靠在床沿边稳住了身子道,“我是黑豆腐,黑乎乎的,软软的豆腐。”
  “你不是白落梅吗?”
  “是,我是白落梅。”白落梅点头,“因我出生在大雪纷飞、梅花满地的时节,我娘说,刚出声的我,红呼呼一团,我爹抱不稳,掉在雪地里,我娘一岔眼,没瞧见。我爹便为我取名落梅,一落地便没了。”
  沈肃见白落梅说得利落,不放心又舀了碗满满的酒递过去。白父原本是取名落没的,是白母硬改了,说太不吉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白落梅一落地,没几日,白母没了。白父伤心太过,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及至白落梅八九岁时,白父也撒手走了。三叔公便是依着这点,说白落梅扫把星,克父母,处处苛待他。
  见白落梅喝完酒,沈肃问道:“我是谁?”
  白落梅眯着眼,脑袋左右歪来歪去地看说:“沈定安!好看!”
  沈肃摸了摸面皮,烧得慌,轻咳一声,故作镇定,却是咬着牙,面目狰狞问说:“那……那我给你做媳妇儿好不好?”
  “不行,不行。”
  白落梅连连摆手,沈肃脸色瞬间黑沉黑沉的,却听白落梅道,“郭浩然说了,我要回去娶定安的,不娶你。不要你做媳妇!定安,好看。我娶定安。”
  沈肃:……
  所以还有一个定安是谁?


第51章 51
  沈定安暂且搁下另一个定安一事,想试探白落梅一个狠的,反正他醉得如幼童般,干脆故作严厉训道:“你娶了定安,白家可就无后了,你怎么对得起白家列祖列宗!”
  白落梅微仰着脸,眼神迷离,好半晌才情绪低落摇头道:“不娶定安,他不能无后。”
  沈肃抓了把脑袋,心情有些烦躁,醉鬼好问话,但醉鬼也实在难沟通,傻乎乎的,自己问的都没进他脑子。
  孰料白落梅忽然一把拉住沈肃的手,作势要哭,指着自己委屈的脸对沈肃道:“我不能娶定安,伤心!”
  “哦。”沈肃冷漠脸。
  白落梅低头捏着沈肃手玩耍,失落道:“要是定安是姑娘就好了。”
  沈肃冷漠:“怎么不是你是姑娘?”
  白落梅猛地抬头,目光清亮,沈肃还以为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吓得缩手,被白落梅死死拽着,不让动弹,不满瞪人:“这是我的。”
  分明还是个傻的。
  沈肃松了筋骨,没好气道:“我的手,怎么是你的了。”
  白落梅把手拉走,往回里一揣道:“就是我的。”
  沈肃看着这样的白落梅觉得眼睛疼,一屁股坐到地上,抬脚踢了踢他,继续自己要问的,道:“怎么定安就要是姑娘,不能你是姑娘?”
  白落梅大言不惭,梆梆地拍着自己胸脯:“我保护定安。”
  沈肃觉得算了,有他这话,便是栽了,自己也认了,这人前世都用命护着自己了,这世又一心护着,何苦跟个酒鬼,争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黑豆腐,我问你,你娶了定安,可就不能有孩子了,你不想要吗?而且三叔公、三叔、三婶都会出来说你不好,所有人都会对你指指点点,你怎么办呢?”
  “我护着定安。”白落梅等着沈肃,好像他不信自己就揍人的架势,信誓旦旦道,“我护着定安。”
  “哦。”
  沈肃半晌只回了这么一个字。
  白落梅又忽然委屈道:“我不娶定安了,你们不要说定安不好。”
  “那你呢?你被骂怎么办?沈定安也不想看到你被骂!”沈肃语气有些急了,这人怎这般说不明白。他沈肃何时要他护着了?
  白落梅丢下沈肃的手,哼哧哼哧爬起来,从床里抱出一堆银票,然后回来,神秘兮兮地给沈肃看说:“你看,我有很多银钱。我很厉害的,我不怕,我都给定安,定安也不怕了。”
  沈肃看着白落梅献宝似地,把所有银票都取出来,一张一张地数,每数一张,就得意笑着看过来,像个眼里藏了日光的傻子似地,散出金光来,温暖了心底y-in暗之人。
  “你不怕,我怕什么!”沈肃偏头笑,眼中波光粼粼,笑得比哭难看。
  即便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该做之事还是要做的,怕白落梅明日起了会想起这晚之事,沈肃狠狠心,又舀了两碗酒灌下去,看着他醉得东倒西歪,然后很快躺下睡着,这才安下心来。
  这晚之事,只他沈肃一人知晓便好。他知道其实白落梅并不明白两个男人之间嫁娶是怎么回事,不过是被郭浩然调侃那么几句,记在了心里,没人可排解,搁着搁着也就越发上心了。现实如何,还是未可知。
  沈肃帮白落梅盖好被子,看着他说:“白落梅,若你清醒了,敢问我一句嫁不嫁,或是娶不娶……我就答应你。”
  说完沈肃转身离开,好生关上门,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般,和衣躺回床。上,却是了无睡意,硬是等到了天明。
  及至天明,听到院子里黄举练武声,等他练得差不多了,沈肃这才起了身,出去寻黄举问问临街那边可有铺子要卖的,叫黄举这个当差的帮着打听,不说后头琐碎事能少些,便是价钱上,也会便宜不少。
  黄举满口答应,作势要马上去问当差的同僚,是否有这方面的消息。好歹是被沈肃拉住了,只说是不急,便是铺子找到了,买卖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起来的。食材、炊具等等都要找好,r_ou_也要找了屠户定下每日要的量。还有果蔬是否能烤着吃,这还不曾试验过,都是事。
  黄举不好意思道:“还是沈先生仔细,我一个粗人,只想着要什么便去了,哪里能想到这般多。”
  “你自有你的长处。”沈肃笑道。
  黄举点头赞同道:“那是。要是手脚上的功夫,没人能赢我的,我没考上武举人,完全是……沈先生,这武举人竟然也要考读书,那些个书,我偏偏都认识,却不知是何意……”
  沈肃点头道:“武举人要入朝为官,身为武将,但有战事起,日后可是要上战场的,总也不是从小兵做起,总要识得排兵布阵才行。实在不懂的,也当会指个副将,若主帅布阵,你尚且听不明白,这仗又如何打?”
  黄举无奈叹气:“我也知是这个理,只是每每一看书,便头大得很。”
  “日后我会在隔壁宅子置办个小的学馆。届时,你有不懂的,大可寻了书来问我。不说都懂,大致意思总能懂些。”沈肃想了想道。
  “当真可以?”黄举惊喜异常。
  沈肃道:“自然。”
  黄举激动不已:“多谢沈先生。”
  沈肃笑着摇头。
  正抱着空了大半的酒缸过来的白落梅把这话听个正着,可半点不觉得高兴,只想着怎么才送走一个方回,又来一个黄举?他有些后悔,早知就住客栈,总好过叫这些个不识相之人来烦沈肃。
  黄举听到动静,回头见是白落梅抱着一个酒缸,疑惑道:“白兄?你这是……”
  白落梅一觉醒来,见着地上一个酒碗,空了半缸的酒缸,还有些心虚,这酒缸他眼熟着呢,就是黄举厨房的那个。莫名心虚,还以为自己去酒肆尝酒水,导致自己酒鬼的本x_ing暴露了?
  但这会儿见着黄举面皮这般厚,拿学问去问沈肃,顿时心也不虚了,沉着脸道:“抱歉,昨儿夜里,有些馋酒了,便去你厨房拿了这缸酒,一会儿去买一缸还你。”
  黄举摇头:“不妨事。只是这酒是厨娘买回来做料酒的,滋味恐不太好。白兄日后若是想喝酒,只管去东厢房那边的耳房取,那里专门备下了一屋子的酒。”
  白落梅觉得有必要解释下自己不是个酒鬼这事。
  却听黄举对沈肃解释说:“沈先生,见谅。平日里我也不常常喝酒,不过是几个旧友时常来我这聚聚,总要陪着喝上一些。”
  解释什么!此地无银!
  白落梅决定算了,不跟黄举解释了,左右自己是不是酒鬼,他大概也不在乎。于是过去把半缸酒塞进黄举怀里,皮笑r_ou_不笑道:“皇兄见谅,我与定安今日还有要事需出去一趟,瞧着时辰不早,这酒劳烦黄兄帮着放回去。这昨日去拿酒,我也晕乎乎的,不知从哪里拿的酒,怕给放错了,有劳黄兄了。”
  话音落下,他已拉上沈肃,丢下黄举,闷头就走,一幅着急模样。
  沈肃揣测着白落梅是否记得昨日之事,心有些不定起来,想他记得又想他忘了好,犹豫好几次,总算试探着问说:“黑豆腐,你昨晚回去还喝酒了?”
  白落梅停下步子,低眉顺眼道:“我也不记得,不知怎么回事。我好像记得定安你与我一道喝的,又怕是我喝多了,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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