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 作者:川北十一【完结】(6)

2019-06-25  作者|标签:川北十一

  “你说,什么是爱情?怎么样子才算爱情?如果爱了,又要如何去爱一个人,如何又把持住自己的心,如何才可以做到心中只有一个人,而那一个人就是他,就是你日夜所念,心中所想的他?你告诉我,我不知道。”季不暖情绪有些失控,他紧紧的握住么子辰的手,狠狠的抓着,就像是淹在水里的人,见到救助者时,不顾一切,甚至不择手段地想要抓住自己救命稻Cao的人。不知,你可否想过,你这般的用力是否会将那人吓得手足无措,是否会耗费两个人更多的体力,然后一同沉入海底?我想,道理都是这个道理,明白是一定明白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局中者迷罢了。这尘世间,多少人落入情网,多少人苦苦挣扎,又多少人越陷越深?

  么子辰突然被这么一拽,有些受惊,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真是无法预料季不暖的这一举动。明明这样大的人了,怎么就这样不懂得控制呢!豁然开朗,就像小孩子解开了一道算术题目一样,冲动,魔鬼,让人觉得臭显摆的讨厌。

  “我不知道哎,我现在的水平只可以判断,完全不知道如何去谈爱情啊。”么子辰连忙说着,手也抽了回来,他真是不希望自己下一秒胳膊上有一个红红的痕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被潜规则了呢!要知道他么子辰一向是看演技的,他可是实力派。明明有颜,却分明要抢老干部们的饭碗,当真年轻气盛啊!

  季不暖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合体态,将手从桌子上拿了下去,在桌下紧紧握着,脸色也由红恢复了正常:原来这近三十年的时间,我都不曾理解过一点点这样爱情的东西,就像那种不曾看过牙医的人,从不知道饭是可以用两个腮帮子嚼的,我竟是成了自己嘲笑的人。多少年,我以一个胜利者自居,拥有才学,生活和爱人,我以为这便是最完美的人生,可这却是一个谬论。世间的一切本就是没有好坏之分,自然是无分输赢的,也许你觉得自己胜了,那便只是狭隘了。毕竟世界这么大,你可曾见过它的全部,你又怎可能见过它的全部。冒险家,挑战极限;摄影师,拍过崇山峻岭;潜水者,与鱼为伴,与虾为友……这又是多少种价值,又是多少种满足!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季不暖啊,你看看你自己,如今该是多没有形象,短短一个小事情,却是毛毛躁躁如同泼猴。

  么子辰则是早就溜了,他可不想看着季不暖发愣,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睡上一觉,他这几天赶通告,真是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仿佛回到了解放前被大地主大资产阶级压迫剥削的生活。老实说,么子辰还是蛮有义气的,人家可是给季不暖大发呆留了一张字条。

  不暖哥哥:

  麻烦您老人家看看,都几点了,还睡不睡觉。我知道老年人觉少,可是我还很年轻啊,真是陪不了您了。

  我们还是做彼此的天使吧,你是大哥哥,我是你弟弟,我们还是好朋友。

  爱情啊,等着我遇见了我家的那位儿,我或许就会明白了。

  总之,我的那位一定不是你,你太傻,没有人看得上的。

  不过,应该可能会有人比你更傻的吧。

  Coffee店12点的钟声如往常一般响起,铛铛铛,是那种老辈子的挂钟,整点报时的。

  季不暖倏尔清醒,一愣,对面无人,四周无人,放眼过去,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柜台交接。他看了一眼桌子,是么子辰清秀的字迹,人去,字在,仿佛还散发着余温,暖着季不暖的心。

  什么叫我很傻,要等到比我更傻的人才可以?

  那人不就是苏白吗?

  苏白比我更傻?

  是啊,苏白tmd最傻了。

  ☆、第六章

——  我透过酒杯,看见了自己,才猛然发现:我的眼里满是你的模样——

  季不暖离开coffee店后,没有直接回去医院,他去了“天上人间”,一个酒吧。

  对于酒吧的认识,季不暖个人认为那是一个神圣而纯洁的地方。它的里面充满了无限的美好与憧憬,有幻想中自在翱翔的鹰,有沁人心脾的青Cao的芳香,有漫步星河的徜徉视觉动感,那是一个很可以享受的地方,即使再多的疲惫,再多的心事,在酒吧中都可以得到一定的放松。如果说是一个气球没有了气,它不一定是漏了,跑了的,也可能是从顶端自己解开了扣子,那么这样就是再好不过了。也许灯红酒绿,花街柳巷,流浪与不学无术与酒吧密切相关,其实你大可以否认这一点,反正,对于季不暖是否认的。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认为酒吧就是放纵,放松就是泄气,疲累就是萎靡。

  此时,季不暖靠在墙边,举着一个空杯子,在眼前来回的摇晃。灯光映s_h_è 下,他的脸有些瘦削,鼻梁孤独的挺立,眸子里透出的满是颓圮。人总是会有迷茫的时候,而迷茫往往伴随着颓圮的。犹如陷在泥淖中的小鱼儿,吹着泡泡,渴望着水,却没有人与它相濡以沫,有的只是一个人的苦苦挣扎。季不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又可以做什么?他在商场上的一切伎俩用在感情上都是杯水车薪。感情犹如饕餮,食量极大,很难填饱,总无休无止,却无论甜虐。

  “苏白”季不暖喃喃出声。他试着去叫一下那个人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却又是戛然而止,索x_ing就只是盯着手中的杯子,一个人干干脆脆的坐在这里,他选择了逃避,他不想去面对,因为没有勇气。

  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想象到,一个人,身着西装,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可说的悲伤,手无力的垂在桌子上,握着空空酒杯,似慵懒的伏在酒吧一隅,孑然孤立,是难以言说的故事,是不敢面对的责任,是不清不楚的方寸。

  苏白,苏白,苏白!这是一个声音的呐喊,是孤独灵魂中索求摆渡的欲望者,这是人心中最无奇的情爱,最圣洁的渴求。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在你的心中如此,跌宕起伏都是它,y-in晴圆缺都与他有关,连无水无酒的杯子中映s_h_è 的满满他的模样。

  季不暖倒了一杯啤酒,他不想喝太多,不想去让自己大醉,只是借酒壮胆,认认自己的心,看一看心里面到底有什么?装了几个人,又装了什么人。

  他轻泯了一口,酒入咽喉,毫无感觉,果然啤酒就是啤酒,什么人喝,什么时候喝都是不过劲儿的。于是,季不暖仰头干了这一杯,真是不够痛快。他有些不满,仿佛喝了一杯假酒,成了一个假人。

  “艹,真tm不爽”浊气郁结于胸,吐不出,咽不下,只好开口骂一骂了。季不暖不知道相由心生,情由心起,不过是对自己厌烦了,却都怪在了酒的身上。有人说过,这是对自己的不妥协。人一旦开始有了戾气,多半是没有处理好与自己的关系。是啊,季不暖在情感这一方面完全就是妥协不了啊。菜鸟初入江湖,小白大闯长者之地,分明的皮皮虾打篮球硬是看成了二龙戏珠,他季不暖真看得起自己,以为上过一个苏白就等于上了所有人吗?苏白就是一个例外,上了他还不如上一个小学生呢!都是没有节cao的事情,不提也罢。可是他季不暖自以为是,现在想想人家么子辰,多么有先见之明,还好只是在一个床上呆着什么也不做,要是做了,还不是他这个小演员负责,堂堂的商界总裁,纯洁的很呢,还挺少见的,也是一个奇葩了。

  “苏白,我喜欢你,我是从心里面就喜欢你的。”季不暖朦胧出声,“你知道吗?我看着你的样子,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心安,总觉得这个世界上那个唯一的人就是你了。他们总是说,要耐心,要等待,越往后,人就越优秀,就越会找到适合自己的,并且十分搭配的。其实不是这样的,遇到了对的人,是不分时间的。我想,假如我们相识在幼儿园,那么从那时我就会喜欢上你的,即使小孩子不懂情爱,可是感觉错不了,是竹马竹马呀。其实,我也知道感情会淡的,古时候是三年为限,如今西方又提出了七年之痒,说是真的,都不为过。古代的婚姻从来缺少感情,在那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下,女人不过是为了延续后代,男子之间才谈知己,那时候断袖也多, y- ín 秽也多,可总归是无后为大;西方人茹毛饮血,野蛮火辣,直x_ing子,直交往,爱了就是爱了,不爱就是不爱,说是巴黎浪漫开放,可总归还是有一些不负责任。中方说到底是文明的,情感久了就是责任,有了责任,有了家人,就不应该有什么情人,情人即为情妇,说白了是小三,可是爱情来的总归那么突然,小三也不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多少了为了爱情而不顾一些,舆论什么的都不在乎,那也是伟大的。可是从一而终不是人皆向往的吗?我们的曾经也多想是这样的,即便是如今我依旧是想和你白头偕老。么子辰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小演员,勤勤恳恳,有颜值有演技。他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其实我也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懂,因为你比我更傻,所以才嫁了我。我不知道我的婚姻观念是否有所偏差,一切都还在学习之中,同志还需努力。孙中山革命都革了好多次,我们之间的情感也需要多花些时间来培养。当初不懂爱情,你说嫁就嫁了,不知可否后悔?可就算是后悔,我也不会放手的。我想我就这样厚脸皮的赖你一回,一万年太久,就一辈子吧。从少年到中年,从中年而至暮年,你的右手边总会是我的左手。别人总说,夫妻久了就是左手握右手,右手握左手,没感觉的,要是有了感觉也总归是厌烦。其实我的左手比你的右手暖和,你身子不好,四季的手都很凉,你知道我多想一直握着你的右手,给你温暖。我知道我和么子辰的事情,是我错了,你也没说什么,我冲动的不知道如何与你道歉,只好选择了逃避,可是我很难受,对于你是愧疚,对于么子辰是不知所措,好在他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回事,他x_ing子好,人也好,对问题也很有研究,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苏白请你原谅我,是我不够负责人,算是我出轨了,好在一切都还不是不可挽回的,我想了几天,好多事情都干不下去了,因为心里一直装着你。你知道的,你最了解我的,感情方面是一个愣头青,非要往什么南墙撞一下,头破血流是不行的,撞倒南墙才是我的x_ing格。我说不清我是否变心了,我总觉得没有,因为那里面至今也还是你一个人。如果说么子辰曾经进去过,那也是作为朋友的身份进去了,只是进了心脏衍生出来的一个隔层,你永远在最中间,最大的房子,占了3/4,剩下的1/4是宝宝,我们未来的小孩子。也许曾经的我不够负责人,也没有很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可是现在我眼前的路明朗了许多,我隐约看见你在等我,等着我过去,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苏白,苏白,苏白,我想你原谅我……”季不暖真是叨叨咕咕说了好多,一个人握着那个酒杯,从坐着到趴在桌子上,现在俨然一副睡着的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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