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遇林风 作者:陈慕金【完结】(54)

2019-07-05  作者|标签:陈慕金 阴差阳错 花季雨季 悬疑推理

  曾华讲起了他自己和股市的渊源。曾华和易语之关系缓和后。他回到家中,经常看到易语之在研究一堆财经报纸,一边研究一边唉声叹气。自从99年有过一波大的行情后,股市就没有好过。像易语之这样在大牛市看到人家赚了钱就手痒痒,结果一头扎进股市,谁知一发不可收拾,股价从牛市时期的高点一落千丈。想着跌的够狠了,就狠心杀进去补仓。谁知补了仓以后,又是一波杀跌。就这样一边跌,一边补,最后亏损得伤痕累累。

  赵雅琴每天骂易语之是废物,是骗子。为什么呢?易语之有时说股市快杀到低点了,补了仓肯定能赚回来,结果钱拿走了就没有下文了。过了几天再问,知道又被套住了。周而复始,恶x_ing循环,夫妻关系也趋于紧张。

  曾华看到这种状况。就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研究起了财经报纸。慢慢地,成百上千家公司的状况他都了然于心。比如公司的经营主业是什么,市值多少,最近的财年盈利多少,现在股价是多少,曾经股价的最高点是多少,曾经股价的最低点是多少,单个公司所处的行业整体的动向是什么,整个行业处于什么样的景气度之中。相同行业中哪家公司被低估了,他都了如指掌。

  开始的一段时间,曾华用很少的钱进行实盘cao作。成熟以后,他就去指导易语之cao作,今年虽然行情不好,曾华还是帮助易语之挽回了之前的损失。

  叶小薇听了曾华的讲述。心里想着,自己也是受易语之的影响进了股市。因为最初她也是听易凡讲起易语之炒股的事感兴趣才介入的。这么说,两个人在炒股方面还是有缘分的。

  “你是哪个证券公司开的户呀?”曾华问道。

  “培光证券公司。”叶小薇答道。

  “这是什么名字呀。”林风说,“赔光光。”

  “你呢?”叶小薇问曾华。

  “我是培明证券公司。”曾华说。

  “这个更吓人,赔命,赔的命都没了。”林风调侃道。

第38章 去岛城

  新闻每天照例通报各个省份“非典”患者的人数。青城市是重灾区。年轻人们困在校园里,在美丽蓝天下躁动着、烦恼着、跳跃着。阳光很暖,暖得让人慵懒,让人遐想,让人想去奔跑,想去放纵,内心各种无助的折腾后,最后只想躺在校园里的花园睡一觉。

  cao场上,两支队伍在进行激烈的足球对抗赛。荷尔蒙伴着汗水在cao场上挥发得淋漓尽致。但比分定格在0比0,曾华、叶小薇坐在场边上静静地向场内看着。穿着红色球衣的林风带球迅速地向前突破,场边的二人提着心,攥紧拳头期待着什么,期待奇迹的发生,期待从高中开始绑在林风头上的魔咒会被打破。

  林风突破了狠命封堵他的对方后卫,但是角度稍差,他没有起脚,又将皮球传给了位置较好的另一个队友。空门!只有守门员。对方后面防线全部被林风刚才的突破打乱并拖住了。绝对是好机会。曾华和叶小薇站了起来,大声喊着:“加油!加油!”

  天呀!队友由于太激动竟然将球s_h_è 飞了。

  对方开球。林风已经筋疲力尽,加上上一波的进攻,红队的队员整体靠前,还没来得及回防。奇迹发生了!不过是林风队的球门被攻破了……

  比赛结束了。林风摇摇晃晃地向场边走来,汗水像水洗一般从双颊流下来。他挥手向场边的两个人笑着,笑得略带牵强和尴尬。走到二人所坐台阶的脚下,正好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Cao。林风疲软着躺了下来,闭上双眼,嘴里像醉酒般嘟囔着:“我说我不踢,你们非要让我踢。”声音中还带着奔跑后的粗喘,嗡嗡地响,不是很清晰。

  “踢得很好呀,林风最木奉!”叶小薇发疯似地用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地喊着,声音的后半段有些沙哑。

  林风心情不好!易凡和他分手了。易语之得知女儿的男朋友竟然是一个立志当歌手的不务正业的人时,坚决地反对。来硬的不行,最后易语之夫妻使出了眼泪核武器。

  “你哥哥要离开我们去流浪,你再跟一个歌手生活,爸爸妈妈将来可怎么办呀。” 赵雅琴哭泣着。

  “妈妈!哥哥不是去流浪,他们是去追寻梦想……。”

  最后易凡屈服了。“梦想”这种东西一旦实现了,可以作为谈资炫耀,没有实现的时候,在别人看来就是白痴在做梦。“梦想”是最软弱无力、没有说服力的东西。

  “你怎么没有说你的身世?”后来叶小薇质问林风。

  “什么身世?”林风装糊涂。

  “你的家庭出身。”叶小薇说。

  用外在去判断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有时候会成功,有时候不竟然。因为外在的东西时常会给人一种假象。但内心的,又难以捉摸。林风不是不真诚,他只是想让事情简单化,这一点他是正确的。就像最初易凡喜欢他阳光的外表,喜欢他优美的歌声,却没有耐心听他讲完白星雨的故事,没有兴趣帮他分析白星雨的下落,她自己也没有想过了解林风的家庭。

  ……

  “林风,加油!”cao场上的叶小薇继续大声喊着,声音向远处扩散着,向远方、向高空。

  “神经病!”躺在Cao地上的林风嘀咕着。

  正在退场的球员们不断回头向叶小薇所在的方向望着。对面就是礼堂-安静的、庄重的礼堂。他们第一次演出就是在那里,也是在那里第一次遇到了曾华。在那里,有过多少次辛苦排练,有过多少次激情演唱,有过多少次暖暖的晨曦,有过多少次静静的寒夜。不久的将来,他们将离开这里,寻找新的舞台。

  曾华的体恤衫红红的,像此时火红的太阳,宽松的蓝色运动裤裤脚随风摆着。旁边的叶小薇今天特别的淑女,黑亮柔顺的长发垂到白底绣花长裙上,发端偶尔被微风吹起。

  叶小薇停止了呼喊。曾华将视线从礼堂方向收回,从吉他包里拿出吉他。快速轻拨了几下琴弦,接着校准琴音。本来是说赢了比赛要唱歌的。在礼堂的对面,在靠近他们曾经最辉煌的地方唱首歌,这样会有仪式感。而且一定要由林风来唱-独唱,曾华和叶小薇当听众。

  现在不行了,林风肯定没心思唱了。曾华要唱么?前奏响起,在初夏干净、温热的空气里传播着。林风的歌-《阅尽繁花》,曾经多少次在这个校园里回荡,曾经多少次打动过这个圣洁的校园。

  曾华唱起,风格演绎迥然不同,成熟、深沉的嗓音一声声撞击着,撞击着叶小薇和林风的内心,撞击着校园里听得到这个声音的人的内心。

  随我穿过云端,

  陪你踏破天涯,

  去追朝霞晚霞,

  落在彩云人家。

  随我越过高山,

  陪你浪迹天下,

  去看日出日落,

  枕在平顶山下。

  随我看月如霜,

  陪你脚踏白沙,

  痛饮东篱之水,

  共度北城之夏。

  随我翻身上马,

  陪你阅尽繁花,

  去看星辰无华,

  坐饮杨都寺下。

  林风抽泣着,不愿让别人看到他激动得扭曲的脸,索x_ing抱着脸趴在了Cao地上。肩膀起伏着。他脑海里像播电影般浮现了一幅幅画面。当年,高中最后一场比赛输掉后,白星雨躺在Cao地上哭,而他无所谓地唱着歌。现在哭的人竟然是自己。只不过唱歌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曾华。旁边坐着的还是叶小薇,只不过这一次,她安静得像个淑女,时而轻声哼唱着,眼神迷离-那种在她身上少有的神态。

  由于“非典”,毕业论文的答辩也取消了。没有毕业典礼,所有的聚集活动都被取消。

  毕业了。毕业得很匆忙。就像一本小说,隆重地粉饰了开头,却没有华丽的结尾。意犹未尽。

  “非典”期间犯错误的学生最终都拿到了学位证,包括易凡。据说是校长特意交代,对这些学生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在青城大学的校史上是少有的。

  “木遇林风”的三个人都没有找工作,也没有考研。没有商量过的,就像一种宿命的默契。

  易凡把他们三个送上火车时,已经哭成了泪人。曾经梦想闯荡天涯的她选择留在了青城,在一个小学当老师。

  时空定格在岛城市火车站。

  当三人灰头土脸从岛城市火车站出来时,望着细雨蒙蒙的午后天空,迷茫而又无助。迎接他们的没有阳光而是一片陌生。海滨城市的6月并不闷热,站前广场的人们行色匆匆,似乎都无心体味这本该绚丽的繁华。在出站口处站了许久,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海拔和空气,精气神也恢复了原状。

  “先找个旅店住下吧,歌手大赛要三个月后呢。”林风很疲倦,他拖了两个箱子,除了他的还有叶小薇的,肩上还背着吉他。

  “我要去看海,听说火车站旁边就是大海。”叶小薇刚才的低沉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轻快地向前跑着。她只背了个双肩包。

  还没等林风抗议,曾华就拖着箱子和他那重量级的身材,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喊着:“慢点!慢点!”很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呵护和保护着淘气的孩子,生怕她被磕碰到或者被坏人拐走。

  雨很细,落在头上粘粘的,但并不冷。三个人没有打伞,确切的说是没有带伞。

  快到海边时,风一阵强过一阵,吹着海水的咸味穿透了潮乎乎的空气。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海岸的外圈高楼林立。灰□□调下的钢筋混凝土像怪兽般矗立着,冷眼望着形形□□带着乡土气息的外地游客-正午时分多数是刚下火车的旅人。高大建筑上的广告招牌直观地告诉你,这里是商业社会,这里充满了各种交易。那海不是蔚蓝色的,大概是位于市中心,感觉还有点脏,海面上还泛着黑白夹杂的白色泡沫。靠近岸边的巨大礁石上站立着许多人,为了能更仔细地观察什么,或者在寻找贝壳、小螃蟹一类的海边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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