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杀人回忆 作者:匹马孤征【完结】(13)

2019-07-05  作者|标签:匹马孤征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他洗完之后,也没有离开,在另一张床·上睡下了。

  那天夜里,我睡得很熟,又做了同一个“梦”。

  不对,那不应该叫“梦”,应该叫“魇”也对。

  因为这个“梦”从它开始的那一刻起,就从未结束过,它反反复复,重重叠叠地折磨了我十五年。

  在那个深沉的“梦魇”中,我一直还是那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从来没有变过。

  ·

  2001年的春天,我们年级来了一个转校生。

  她是个日本女孩,而来是极漂亮的日本女孩。她的名字叫美雪,藤原美雪。

  自从她来了之后,每到下课时间,我便经常和几个伙伴一起去她班级门口看她。

  2001年3月31日,我偷偷委托她班级里的好友,给她递了情书,想约她在4月1日赏樱。

  4月1日当天,下课铃声一响,我便去了樱花小道。

  不过与我同时到达的,并不是美雪,而是一群高矮不等的男生。领头的那个人我认识,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父亲在中央做官。

  那人二话不说,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问:“听说你给那个日本妞递情书了?”

  我黑着脸,看着那个躲在他身后和美雪同班的好友,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他妈敢出卖老子!”

  “卖你·妈个比。”那人说着上来又给了我一巴掌。

  我不甘心被打,其实从小到大,我也没有被谁这么打过,我还了手,用脚踹到了他的裆·部。

  他弓起了腰,连眉头都皱到了一起,他身后的六七个人表情一愣,随后一哄而上。

  天色忽然黑了几分。

  十几分钟后,我浑身剧痛地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想抬手爬起来,发现那只手竟然毫无知觉。刚才那个人又突然走了上来,对着我的头猛踹了两脚。

  最后他把脚踩在了我的头上,把我的脸按进了泥里。

  “你想玩日本妞是吗?”他狞笑了一声,“行,你先把老子的下边捋直了,老子就让你玩。”

  说完,他让人把我架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腰带,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渐渐涣散,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一侧的樱花,那花开得好美,白得像雪一样,像极了她的名字。

  4月1日,是愚人节,而我之所以特意选择在这个日子向她告白,是因为这世间所有的告白,在4月1号这一天,都还有退路。

  可是,这一切精心准备的退路,这一切殚精竭虑的安排,在今天都变得退无可退。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我隐约听到有人嬉笑着说:

  “张嘴,跪正含稳不要咬……”

  我被人用地上的枯枝敲开嘴时,四月的樱花正从枝头无声地凋落,如同那一去不回的年华。

  ·

  第二天,我从那无尽的梦魇中突然醒来,发现身后的床单已经s-hi·了一片。

  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忽然听见从洗漱间里传来的流水声,不久之后,昨天的那个男人从里边走了出来,他朝我笑了笑,然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我躺在床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出了会神,回过头时,又看到他拿出了酒店的挂烫机,正慢慢地整理着我的西装和衬衫。

  我走到电视柜前,拿起昨天丢下的钥匙,递给了他,并告诉了他具体的地址。

  等我洗漱完毕,换好所有的衣服之后,就让他陪我去餐厅吃饭。

  吃过饭,我和他在酒店前分别,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马上喊住了他:

  “嗳,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把双手c-h-a在兜里,许久没有转身,仿佛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直到我朝着他走了过去,他才转身一笑,一脸阳光地回答道:

  “我叫楚寒。”

  第8章 裴叶

  店长给我打电话时,我正在家里赶剧本。

  “那位小姐又来了,她说想见你。”

  我烦躁地用手敲了敲MacBook冰冷的银色触控板,长吁了一口气,“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等我换好衣服,发动汽车往书店赶的时候,心情依旧郁闷,因为时值九月,秋雨缠·绵,只要下雨,她就肯定会来,也不管我忙不忙。不过所有的烦躁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又都在突然间烟消云散了。

  今天的她很特别,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书店门口,嘴唇苍白,眼神涣散,双手紧握着一把绯色的竹骨绸伞,面朝细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我走过去,有些担心地问。

  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过来,突然间瞪圆了眼睛,咬紧了嘴唇,仿佛被吓了一跳。

  我拉开了店门,让她进去,然后给店长做了个手势,请她准备两杯冷萃咖啡。

  书店里的电视正开着,是电影频道,正在重播一部电视剧的庆功会,画面中正好有季燃和美雪的身影,他们两人正手握香槟,深情对望。

  我没有让店长换台,慢慢观察着美雪的反应,谁知她脸上毫无喜悦,只是目不转睛地呆呆望着画面中的自己,在画面结束时,突然凄然一笑。

  这一笑,竟然笑出泪来。

  我吓了一跳,傻傻地看着她一边笑着,一边用白细的手指不断抹着从眼角涌·出的眼泪,很久之后,我才想起需要掏出纸巾递给她。

  收尽泪水之后,她一直低头喝着咖啡,等一杯咖啡去了大半,她突然抬头问道:

  “你这有地方吗?”

  “什么地方?”我奇怪地问。

  “就是正儿八经休息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通向二楼的楼梯,“这上面还有一层,被我用做工作室了。”

  “能带我上去坐一会吗?”她问。

  “当然。”

  我和她沿着狭窄的楼梯一路上行,她进门后,四处看了一下,最后径直走进了卧室里。

  我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木盘上,在端进卧室的刹那,又被她吓了一跳,木盘突然倾倒,茶水撒了一地。

  她竟然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一·丝·不·挂地躺在了我的床·上。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脱·光了之后便显得更加白了,是那种精致的白,柔和的白,令人讶异的白。在遇到她之前,我甚至不曾想过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精致白·皙,仿若透明的女子。

  尽管如此,我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小心地收拾着地上碎裂的茶杯。

  不过她却并没有因此放过我,而是趿着我的拖鞋,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尽管她双·腿并拢,站得笔直,但举头处,关于她身体的所有秘密,依旧一览无余。

  我用尽全力在脑子里想着对策,却又因为这事情发生得过于突然,我就像被谁击晕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那个雪白的人影又突然弯下·身体,把我的头紧紧地揽在两团极富弹·x_ing的东西上面,等我的意识彻底苏醒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穿过了我的腰带,揉搓·着我下面的东西。

  我其实并没有生气,最后却条件反s_h_è 般一把推开了她。

  她忽然整个人呆住了,好看的眼睛里渐渐升起了一团雾气,不久之后,从那雾气深处又折s_h_è ·出了粼粼的水光,像多雾的早晨蓄满春潮的西子湖。

  “对不起……”我口不择言道,其实心里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没关系。”她神色冷淡地答道。

  说完,她便开始穿起衣服来,从胸·罩开始,一路穿到了鞋子,最后拿起包,出了门。

  在走出房门的刹那,她突然回过头说:

  “我本以为这种事,没有男人会拒绝。原来你和季燃一样,都不过是个摆设。”

  “摆设”这个词像飞驰的流矢,击中了我的要害。

  她下楼之后,我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后走到窗边,用手撩·开了白色窗纱,正好看到她一个人撑起绯色的竹伞摇摇晃晃走向停车场的背影。

  雨停了,她却还一直打着伞。

  也许这就是她最近常来的原因。

  ·

  美雪走后,我抱着电脑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直视着电脑屏幕,却一连几个小时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切换的都是美雪的r_ou_体和背影。

  我抬头看了看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窗外依旧一片霓虹,夜色暧昧而朦胧,我便更没了写剧本的心思,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双手环抱,盯着眼前的手机出神。

  我在等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通常会在午夜刚过不久打来,打电话的女孩常常在这时喝得烂醉,需要我带她回家。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我本来寂寥的人生突然变得热闹了起来。我左边站着一个只要是雨天就会打伞过来的美雪,右边站着一个只要是午夜醉酒就会打电话过来的晚晚。

  在开始的时候,我其实是禁止晚晚十二点之后给我打电话的。一来我和她非亲非故,并没有必须帮助她的义务;二来,她的午夜铃声已经严重影响了我本来规律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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