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 作者:千十九/花祭春【完结】(69)

2019-02-20  作者|标签:千十九 花祭春

他们彼此曾做过多少对方不知情的相思之举呢?又曾受过多少对方不知情的相思之苦呢?

莫一晨抚上严初桥的脸,“其实,你才是我最先喜欢上的人,我对你,一见钟情。”

闻言,严初桥猛地撑起上半身,“什么?真的?”

“真的。……我一早就听说过你了。因为你的帮忙,一冬才有去留学的机会;我对你心存感激,但你从未在本城的社交场合露脸,对我而言,‘严初桥’三个字只是符号。……直至在七号会所第一次看见你,当时,就好像某种频率‘啪’一声对上了。

“我急着认识你,假装在回廊里偶遇——这么主动,是我这一行的大忌。结果,换来你的鄙视。更糟的是,我听见你与三少之后的对话……”

严初桥抓起莫一晨的手就往自己嘴巴招呼去。

“你干什么?!”莫一晨在毫厘之间用力停住。

“惩罚我那傲慢无礼、口出恶言的嘴巴!”严先生懊恼说到。

莫一晨却吻了吻他的嘴唇。

严初桥愣,“?”

“我舍不得打你,所以吻你。”莫一晨搂上他的脖子,又吻了一下,“万幸,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严初桥用力回搂他。

这晚,他们敞开心扉,把分开时的种种思念都告知了对方。

第二天,他们醒来后,第一件事便给沈天赐打电话。长长的通话最后,严初桥对那头说,“天赐,我们都想见你,回来这边可好?”

“好!”沈天赐爽快答应。

可是。

他们的电影八字还没一撇,沈天赐也尚未回到,严初桥接到了弟弟的电话——母亲在家中晕倒;父亲让你和那位莫先生回家一趟。

72.

回本城的车上,严初桥的表情并不轻松。

莫一晨知道,他既担心母亲的情况,又担心他们俩将要面对的情形,遂握紧他的手。严初桥有所知觉,看了一眼对方,用力回握。

严家宅邸有座中西结合的大庭院,为众人交口称赞。

此时,走在其中,莫一晨丝毫没有欣赏的心思。

是严初桥的妹妹来接迎他们。“哥哥,”她叫唤一声严初桥,接着看向莫一晨,礼貌地点点头,“这一位是莫先生吧?”

“你好。”莫一晨也礼貌回应。

女孩子十八九岁的模样,长长一头黑发披在肩上,明眸皓齿,正是最青春的年纪。

“仲芝,母亲情况如何?”严初桥问到。

“妈妈已经醒过来,医生说她思虑过度,心气不足引起的,好好休息就行。”仲芝一边引着他们往前走,一边说。

女孩子神情有些黯然,“……妈妈最近一直为哥哥的事情烦恼,但她瞒着我们,什么都没说。自己憋着憋着,就憋出病来了。”

闻言,严莫二人均是沉默。

庭院过后,就是宅子。

楼高三层,欧式建筑。

管家早已在门边等候,见他们三人出现,恭敬道,“夫人已在客厅等着各位。”

“妈妈下来了?”仲芝最先走进去。

严夫人看见严初桥,从软椅上站起来,笑,“回来了?”目光及至莫一晨,笑容顿了顿,无声对他点点头。

“医生不是让您多休息吗?”仲芝走到她身边。

“你父亲让你哥哥回来,我哪里想睡。”

一直扶着严夫人的男孩子从莫一晨一进门就盯着他看,目光不善。

严家男x_ing的脸部特征都很明显,莫一晨一看就知道,他是严初桥的弟弟,仲伟。

严初桥正想与严夫人说什么,楼上传来一声,“来了?”

大家循声抬头望去。

楼上的男x_ing五十多岁,身穿衬衣马甲,一步步往下走来。

屋子里的声音仿佛都消失,连时间都静候他的大驾光临。

他的两鬓有点花白,但目光如炬,面容不怒而威。

这是严家的掌门人,严初桥的父亲,严世勋。

他走到严夫人身旁,眼神温柔下来,对旁边的仲芝仲伟说,“还不扶你们母亲坐下?”双胞胎乖乖听命。

他转头看了一眼严莫两人,什么也没有说,径自往主位走去。

“你们也坐。”严夫人见状,唤他们过来。

严世勋看着严初桥,“知道你母亲为什么晕倒么?”

“……进来时,仲芝已跟我说过。”

“你的事情,你母亲之前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自己扛着。你说要给你们时间,纵使她万般不愿意,也没有当面训斥,自己就这么忍着,于是,忍出毛病了。”严世勋问,“对此,你有什么想说的?”

严初桥看向母亲,“……母亲,对不起,是我太任x_ing。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理解,我想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的意愿。”

严夫人眼眶红了,旁边的仲伟开口,“就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的?!”

“仲伟!”做姐姐的仲芝让他少说一句,免得添乱。

严世勋看向妻子,“玉琪,把你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

严夫人看着严莫两人,“……我尝试过让自己放宽心,给你们时间;但是,我怎么想,都无法为你们想出一条好的路来——你们在一起,根本就不合适啊。”

此时,严夫人目光落在莫一晨身上,“莫先生,我曾经和你谈过,希望你离开初桥;这一次,算我求你,离开我的儿子好吗?”

“母亲!”严初桥大惊。

“初桥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他的降临,让我第一次尝到了做母亲的滋味;想想生他之前,我所有的担心害怕紧张,全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他健健康康,快乐成长。……我生他的时候,才大学毕业没多久,二十岁出头,是个小姑娘,因为他,我看遍所有孕期的书,吃了从来不敢碰的东西,小心翼翼,生怕他在我肚子里不舒服……我对自己说,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他——那种初为人母对孩子的珍视,我真的很想让你明白。他那么聪明,前路又那么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人生受到破坏,作为母亲,我实在不能由着他跟你在一起。请你替我想一想,好吗?”

这里头的许多话,严初桥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一时回不了神。

一位母亲的请求,有千斤重,再如何,也无法不答应;可莫一晨却说——

“严夫人,对不起。”严初桥闻言,回神了,看向他。

“您当时来找我谈,想必是带着物质条件的,但您最终没有把它们摆出来;我想,您也看出来了,我不是只在乎物质而不顾情义的人。这说明……至少您知道我和初桥在一起,并非为了他的钱,而是真的有感情。您对他是亲情,我对他是爱情,同样义无反顾。我知道,母亲怀胎十月忍痛把孩子生下来,真的很伟大;可我愿意把自己余下的人生都给他,无论悲欢,绝对不离开他。所以,严夫人,对不起,我做不到。”

严初桥握住莫一晨的手,无声地收紧。

“母亲,我知道您为我好,但我的人生路,终究要我自己去走完,而陪在我身边的,只能是我爱、并且爱我的人。除了莫一晨,我不作他想。”

“可是,你们的关系根本不容于世!你不想要孩子了吗?你将来怎么将他介绍给众人认识?你会受到如何异样的目光,你知道吗?!”严夫人说得急,咳嗽起来。

“妈妈!”双胞胎连忙给她顺背,严初桥即使有许多话可以反驳,此时也脸露难色。

管家连忙端来宁神茶给严夫人喝一口。

一直没说话的严世勋此时开口,“玉琪,看来动之以情的办法,我们的儿子并不买账。”

严初桥转向父亲,“彼国的同x_ing婚姻已经合法化,这说明两个男人在一起是可行的;至于孩子,现在科技发达,试管婴儿的技术成熟,我们找孕母一样可以解决孩子的问题。而世人的眼光,我并不想去理会。”

“你的所有举动,皆是以牺牲严家为前提。你这么任x_ing,却要家人族人来承担后果,我都不晓得,你受了这么多年的继承人教育,竟然完全置这个家族、家族事业于不顾。”严世勋的语气平稳,但说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你知道同x_ing婚姻会为严氏带来多大的冲击吗?你之前为了自己的兴趣不管公司,我也由着你了;董事会里早有人虎视眈眈,你现在又整出一个同x_ing婚姻,是想让你太爷爷、爷爷的心血付诸东流?还试管婴儿,你是让自己的孩子、严家的子孙一出生就不知道母亲是谁、只晓得自己从管子里培育出来的吗?你要明白,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是严家的长子嫡孙,一举一动,理应成为表率,但你看看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你只管自己开心,那些不好的,就丢给我们;远的不说,你这样,你的弟弟妹妹如何在这个圈子里自处?”

“不要认为锦衣玉食理所当然,你是要为此承担起责任的。连自己的责任都没搞清楚,光喊着爱,你太令我失望!”

严世勋也没打算放过莫一晨,“你是一个男人,还从事过那样的职业,严家是绝无可能接纳你的。这样,你还要守着他么?你说把余下的人生都给他,这样就能保证你们过得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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