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坤买的玩具,都是最新潮的、最酷的。
凌亦寒因此整天处于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之中。
凌亦寒人小鬼大,很懂得团结同学。
他靠着雷震坤给的零食、玩具笼络人心,在学生宿舍里和班级里都活得如鱼得水。
学习上或者人际交流中遇到了什么困难,凌亦寒都会先问雷震坤。
他虽然年龄很小,却已经懂得体贴父亲了。
他遇到困难都会想办法自己解决,而不是让工作忙碌的父亲担心。
雷震坤对凌亦寒有求必应,允许对方随时随地打电话给自己。
凌亦寒的困难,一到雷震坤这儿总能轻松解决。
以前,凌亦寒一直觉得父亲凌梓瑞是个无所不能的人。
现在,他发现,最初令他感到害怕、被父亲称为纸老虎的人,要比父亲更加强大、更加无所不能。
凌亦寒认真总结了一下,发现雷震坤最强大的地方就是有钱、有很多钱。
能够进崇文小学读书的孩子,家境都很殷实。
即使他们年纪很小,却已经懂得互相攀比。
一开始,凌亦寒感到有些自卑。
他大致观察了一下,发现自己家可能是最穷的。
他虽然很崇拜父亲凌梓瑞,却也为自己的不富裕而郁闷。
雷震坤的适时到来,让凌亦寒一下子由最穷困的学生变成最富裕的学生。
雷震坤带来的零食、玩具都非常高级,凌亦寒自己不懂行,同学们却比他内行。
被同学们羡慕甚至妒忌,凌亦寒小小的心里异常骄傲与满足。
雷震坤不但每个月都给凌亦寒数目不小的零花钱,还教导他如何管理这些钱。
一开始,同学之间都互相攀比谁的零花钱最多。
在凌亦寒的带领下,大家又开始比谁最懂得管理自己的小金库、谁最懂得如何赚钱。
有雷震坤这个智囊存在,凌亦寒俨然成为同龄人中的“领袖人物”。
雷震坤不但给凌亦寒带来了优越的物质生活,还给他带来了丰富的精神生活。
他经常教导凌亦寒驭人之术,教导他如何令同龄人对自己信服、臣服。
他让凌亦寒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过着帝王一般尊贵、舒适的生活。
凌亦寒对雷震坤极度崇拜、信服,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地叫雷震坤“爸爸”。
不过,这对“父子”之间的种种事情,凌梓瑞一概不知情。
在雷震坤的要求之下,凌亦寒对自己最最敬爱的亲生父亲隐瞒了很多事情。
他虽然觉得有点小小的罪恶感,但是,在雷震坤的开解之下,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善意的谎言”、“男人之间的秘密”。
凌梓瑞疑惑地看向送凌亦寒过来的司机,后者恭敬地欠了下身。
“宋女士出国旅游了,中午的飞机。”
“出国旅游?”凌梓瑞惊讶道。
“我叫她接小寒回家,她竟然出国了?”
“她去哪儿旅游了?走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澳大利亚。”司机回答,“她吩咐我将小少爷送到您这儿。”
澳大利亚?
凌梓瑞冷笑。
你倒是很有钱嘛。
新的工资卡一直在我手里,家里的那点积蓄还够你挥霍几天?
“她一个人去旅游?”凌梓瑞淡淡地问道。
司机有些为难,没吭声。
凌梓瑞的心中掠过不祥的预感,理智却告诉他不可能。
“她跟谁出去了?请你实话实说。”凌梓瑞的语气平静。
司机犹疑了半晌,支支吾吾道,“凌先生……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按理说……我只是个打工的……”
凌梓瑞的眉头跳了一下,他盯住一脸犹豫的司机,沉声道,“没关系,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其实,您上次回家时,我就想跟您说了。”
司机轻轻叹了口气。
“您在外面忙着工作,宋女士却在家里……”
“家里什么?”凌梓瑞追问。
司机看了一眼正坐在凌梓瑞怀里兴致勃勃地抚摸笔记本电脑的凌亦寒,没有吭声。
凌梓瑞立时会意,对之前的预感越发地肯定。
“小寒,你先坐着玩一会儿,爸爸出去和叔叔谈点事。”
“电脑别乱碰,爸爸晚上教你玩电脑。”
凌亦寒乖巧地答应,从父亲的怀里爬了下来。
凌梓瑞将司机领到办公室旁边的小型会客室,关紧了门。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顾虑。”
凌梓瑞客气地给司机倒了一杯水。
司机点了点头,如实道来。
“宋女士不但没日没夜地赌博,还招了特殊行业的男士上门服务。”
“他们公然在客厅里……”
司机的脸红了,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凌梓瑞皱紧了眉头,心里有惊讶、有嫌恶、有疑惑,却没有被戴绿帽子的耻辱与愤怒。
“招那种人上门服务,是你去接吗?”凌梓瑞询问。
“是。”司机恭敬地回答。
“你知道行情吗?他们上门服务收费多少?”
凌梓瑞暗暗佩服自己的镇定,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自己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问话。
“基本上都是晚上接过来、第二天上午送走,一晚上至少得五千块。”
司机的回答令凌梓瑞很疑惑。
“她经常招人上门服务吗?”凌梓瑞提问,“大概几天一次?”
司机思索了一下,答道,“一开始大概每个星期一次,后来两三天一次。”
“最近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整天腻在一起。”
“这次去澳大利亚,就是带那个小白脸去的。”
“那个小白脸特别爱花钱,一件大衣竟然花了8万多块钱。”
凌梓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很清楚家里的存折里有多少钱,连一件大衣都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