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底出来的我在放松的同时也脱力地坐倒在柏油路上。 才相隔十几公尺,我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到了另一个怪异的世界。
而且越是沐浴在日光下,越是觉得刚才发生过的事好像幻觉,不过我手上拿的礼物正是我见过悠的证明。
但是……被拍照的事……怎么办?
虽然悠在第三张遮住了我的脸,但是前面两张都只有拍我一个啊!
希望别外流到奇怪的地方就好了。我强忍着胃痛问路人最近的车站在哪里。
在走向车站的途中我不断回头张望,直到搭上电车才宽心。
我想樱庭先生还是会持续攻击一树先生吧!
要不然他不会都呆在事务所里不回家。
“还是告诉二叶,和卓也商量一下对策吧……”
然而,想到一树先生交代过我别告诉二叶的话,以及他担忧的表情,我终于打消了念头。
至于小沼我根本就不考虑,告诉他只会横生枝节而已。
越是想要设法,我的身体就越发冰冷。
“……好想看看二叶的脸……”
或许道歉他也不会原谅我,甚至会说出不想再见我的话……但我还是想见他。
我该告诉他对一树先生的感情和你是不一样的。不管是站在同性或一个人的立场,你都是我的憧憬……希望我能这么坦率地告诉他……。
想换件衣服再去见二叶的我回到了好几天不见的家。
仔细地查看过信箱、没有发现二叶的留言、进到房间也没有任何传真,我忍不住有点想哭。
那总是、总是、总是……对我紧追不舍的空气已经完全消失无踪了。
“……傻瓜……”
明知是自己不对,我仍带着沮丧的心情走进浴室。
中午和一树先生分手之后到底尾的店买东西,又陪悠到摄影棚……同到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啊!他该不会到补习班……”
但是,我随即想到今天是周日,补习班明天才有课。
一到暑假连今天是礼拜几都搞不清楚了。
现在应该是二叶到医院的时间。虽然打他的手机就可以找到人,但是不看到本人,我是没有勇气说话的。
尽管我想洗回原来的发色再去见他,不过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用吹风机把头发吹干,再把厨房里堆积的碗盘洗掉后,在桌上留了一个今天要住在小沼家的纸条就冲了去。
只有这种时候我会觉得父母都在工作真好。
像我们那种贵族学校,学生的母亲几乎都待在家里,几乎没有一个必须为了生活奔忙。
小沼的母亲也在上班,不过跟我妈的例子又不一样。
我爸妈都以为我认真在上补习班,因此不太限制我的行动,要是知道我常偷懒的话,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是交代不过去的。
他们生气也没用啊,我又还不能独立,除了靠他们养活之外别无他法。
看到悠刚才的行动,我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
他虽然把我带到摄影棚,但负责地保护了我最低限度的安全。
如果负责任就代表独立的话,现在的我还没那种力 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