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夜未眠 三、四 by:藤村紫【完结】(15)

2019-02-24  作者|标签:藤村紫


"如果你不在我身边的话,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那不是你的错,是我……"
"都是我让你在店里出入才会遇到巧的。一切都是我害的。"不是!我抓住城堂先生的手凝视着他。
"你要是不让我在店里出入的话我早就疯了!你别这么说啊!"一树……城堂先生低唤地说:
"你还是回家……"
还没听到最后我的眼泪已经飙出来,视野朦胧地看着城堂先生。
我没有忽略他的表情居然有瞬间的退缩。
我知道自已留在他身边只会碍事……但是,一想到要分手我的眼泪就永无止境地流出。
他说: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所生活的世界——。
他不用说出口,从他的眼神我就可以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绝不想离开你的身边……"我任性地告白之后,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明知这样只会逼迫他、造成他的负担,却无法不表达出来。
要是不说出来的话我怕自己会崩溃……。
城堂先生握住我的手。
半晌之后再缓缓移到我的脸颊。
"……我根本就是个瘟神啊!"
我无言地摇头。
"我已经有拿这条命去承受报应的觉悟……"
我听着他沉稳的告白,只是不停摇头和呜咽。
他曾说自己会得癌症是报应,我当时告诉他"我会帮你承担一半的罪恶"。
我不想看着他死。
在说服他接受手术的时候也是用尽了我任性的哀求。
"……我没有想到自己会接受手术,无谓地抵抗到现在……。如果真的要死的话……"他很少会跟我讲到这一类的话题,他好象不太对劲。
没有把话说完的他拉过我的身体紧紧拥在怀中。
他低浅地呼吸着,再度在我的耳边低语:
"……如果要死,我宁愿为你而死,所以我才会答应动手术……"说完之后,房间又恢复原来的宁静。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动手术是……为了我。
还以为是不耐烦我每天在他耳边啰啰唆唆……。
他不停地吻着我的颈子和脸颊,直到我再度开口为止。
我的恋人是一个习惯付出的人。
每当我抗议他别再把我当成孩子的时候,他总是会伸出温柔的双手安慰我。
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那一天的事。
"……因为有你在,我才会活下去。你要好好记住。"手术之后的三年间,他的身上没有出现过任何异状。
那是在香港归还给中国的一九九七年,也就是八年前的事。
ANGEL & BLUE
"……怎么了、卓也?谁正值"反抗期"啊?"
深夜零时。
当"YELLOW PURPLE"原本热闹的感觉逐渐沉淀了下来,转换为成人气氛的时候。
在这个时候一树偶尔会到吧台来帮卓也,看着聚集过来的客人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卓也调制鸡尾酒的技术本来就是一树教的,他那俐落的调酒花招总是看得新客一愣一愣。
"让你久等了,这杯酒可以搭配我们附赠的起士一起享用。"边把一块用牙签插着的起士块递给客人,这个俊美的负责人看了卓也的手边一眼。
"卓也,这杯要重做。算了,这里交给我,你先进去里面。"看到卓也在杯里注入大量的碳酸饮料,一树当然不会视而不见。
目送卓也消失在休息室里的背影,其中一名常客兴致勃勃地撑起上半身说:
""老爹"今天很不稳耶,是不是跟桔梗吵架了?""老爹"是因为卓也常常斥责桔梗而得来的外号。由于客人都在背后偷偷地叫,所以卓也当然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浑名,不过可瞒不了一树。
重新调制着饮料的一树边注意地不把杯口向着自已边说:
"我也不知道,住在一起本来就难免吵架。不过……"但是,以往卓也从来没有因为跟桔梗吵架而影响到自己调酒的份量。

一树俐落地做好两杯调酒之后又来了点单。
他边拿纸笔纪录下来边迅速记忆客人的长相。
为的是待会儿客人还要"跟刚才同样一杯"时,能微笑应对避免重复询问,这个记忆起码要保持到今天打烊为止。
一树已经非常习惯这种夜生活了。
"……卓也明年就毕业了吧?你知不知道他将来有什么打算?"女客所提的问题也是其它客人心中的问题。
"我没有问他,他现在还在忙毕业论文,大概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吧?不过,明年初就要跟他问清楚了。我看他好象无意继续在这里做下去,说不定……""嘎!他不做了吗!?不要啦!"
"现在还不确定。但是,他跟老家的父母感情很好,身为长男也有该负的责任。"边安慰着客人的一树边把两杯饮料放在柜台上。
"久等了,海风和新加坡司令。"
听到酒名的客人指着自己暧昧地歪着头。
有时候会有这种忘了自己点了什么酒的胡涂客人。
一树只是温柔地微笑说:
"就是妳啊!或者妳现在想换另一种酒喝?"
通常被这么问的客人都会立刻回答不是,但偶尔也会有这种真的犹豫起来的状况出现。
没注意到周围尖锐视线的女客撒娇似地靠在吧台上嗲声嗲气地问。她当然是第一次来的客人。

"嘎——可以吗~~~?"
"可以啊,妳喜欢喝琴酒还是伏特加、白兰地?""琴酒好了。"
她大概连自己点了什么都不知道。
一树微笑地把手中的酒杯推过去。
"那新加坡司令会非常适合妳,它的基酒就是琴酒。请慢用。"点海风的客人从鼻子里呼出一声,朝着一树耸耸肩。点琴酒的女客满脸通红地跟着同伴回自己桌去了。
刚才问关于卓也事情的女客瞪了白目女客一眼后轻声说:
"真不知道你是温柔还是恶意,让人摸不透。""是吗?我当然是诚心诚意地接待客人啊!……让妳久等了。""嘎?我没有点这杯酒啊!"
站在前面用单肘撑着吧台的女客眨巴着长睫毛问。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5/6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