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全书·冰鉴_[民]马道宗【完结】(18)

2019-03-10  作者|标签:[民]马道宗

  将才是战争胜利的重要基础,历史上因为择将不当而造成战争失败的例子也不胜枚举,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诸葛亮对马谡的误用。

  马谡是诸葛亮好友马良的胞弟,任绵竹成都令、越太守,史称其人“才器过人”,因而深受诸葛亮的赏识,让他担任参军之职。马谡开始时也的确不负诸葛亮的倚重,在军事上曾屡有建树,如提出“攻心为上”的建议,为诸葛亮“七擒孟获”、顺利平定汉中立下了重大功绩。然而,他毕竟缺乏实践经验,又不听从诸葛亮的指挥,终于造成街亭惨败。

  蜀汉后主建兴六年(公元228年),诸葛亮为了北定中原、光复汉室、统一中国,决定率师北伐。蜀汉大军出祁山,进展顺利,给曹魏政权造成很大的震动。魏明帝赶忙派遣宿将张前去阻击蜀军。

  当时,马谡担任蜀军的先锋,兵据战略要地街亭(今甘肃省秦安县东北)。在张全力来夺街亭的形势下,马谡能否守住街亭,也就成了关系到北伐成败的关键。

  诸葛亮深知街亭在整个北伐行动中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因此再三谆谆告诫马谡不可麻痹轻敌,命令他选择靠山近水的有利地形安营扎寨,以逸待劳,乘隙破敌。然而马谡在街亭实地布防时,却违背诸葛亮的命令,远离水源,将营寨扎在街亭附近的南山顶上。不久张率魏军进bī街亭,侦悉马谡舍水上山,就当机立断,将马谡所处的孤山团团包围,切断水源。蜀军在孤山上饥渴难忍,军心动摇,不战自乱。张乘势发起攻击, 蜀军力不能支,“为所破,士卒离散”。魏军攻占了街亭,马谡大败而归。

  有了这么多正反两方面的历史教训,曾国藩选起将来当然更会得心应手,尤其是曾国藩选将与他的相人术相结合,更是神乎其神。

  清道光咸丰年间,曾国藩需要人才,有的是经人推荐,有的是自愿投效,曾国藩必定召见面试,谈话之后才决定是否启用。有一次,曾国藩约了三个人次日在会客室等候被召见,过了正午很久,尚未被召见,一人静坐沉思,一人走来走去,一人脸上十分生气,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到了傍晚时,曾氏派人告诉他们三个人,可以回家等候被用,不必见面了。有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问他说:“三个人为何不用召见,就被录用?” 曾国藩说:“此三人在屋内时,我已观察过了,那个沉思的人,心情不畅,活得不久,但为人却很稳重;来回踱步的,器度胆识不凡,刚qiáng沉着,实在是不可多得之才;那个不耐烦的,英勇果敢,一定可败敌,然而有点心急,成功之后可能会殉国。 这三人都是军中所需要的人才。”于是各自分配了他们的职责。 后来的事实证明,沉思的人是王某,年余病发,功绩不显著。踱步的是彭玉麟,立军功建水师,官至兵部尚书,人们皆佩服他。不耐烦的是江忠源,勇敢好战,常常建立军功打胜仗,官至安徽巡抚,在庐州三河镇力战殉国,被追加封号为忠烈侯。于是大家都佩服曾国藩慧眼识人,确实不同凡响。

  曾国藩遴选、培养的将才除了李鸿章、胡林翼等人外,值得一提的还有江忠源和罗泽南。

  江忠源,字氓樵,湖南新宁举人。在北京时,郭嵩焘介绍他去见曾国藩。江忠源以“任侠自喜,不事绳检”著称。曾国藩初时只是和他谈些繁琐小事,酣笑移时,江忠源辞出,曾国藩目送之,回头向郭嵩焘说:“京师求如此人才不可得。”继而又说:“是人必立功扬名于天下,然当以节义死。”当时承平日久,闻者都很惊疑。从此二人jiāo谊甚好。

  第二部分:将才选将——上选将才,须三者兼全(2)

  有一天,江忠源告诉曾国藩说:“新宁有青莲教徒,天下将大乱了。”过了二年,江忠源又到北京,曾国藩问他:“你说教徒要肇乱,为什么现在没有动作呢?”江忠源说:“我在家的时候,已经把亲友丁壮都组织起来了,一旦有事,可以防御。”。道光二十六年(公元1846年),青莲教首领雷再浩果然聚众起事,江忠源率领乡人一战就把他扑灭了,因功授知县,擢任浙江。

  道光二十九年(公元1849年),江忠源方在秀水县任上,天地会党人李沅发又在新宁举事,曾国藩写信去劝他弃官保家。但不久李沅发窜往广西境内活动,成了太平军起义的前驱者。

  咸丰帝即位,曾国藩应诏保举贤才,江忠源为其中之一,曾国藩上疏说他“忠心耿耿,爱民如子”。可见江忠源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了。江忠源在被举引见后,丁忧回籍。不久,太平军攻桂林,赛尚阿奉命督师往剿,奏调江忠源赴营差委。他募集士兵五百人,称为“楚勇”,在桂林打了一次胜仗。但赛尚阿不采用他的战略,他就告病回家了。第二年,太平军由永安突围,又攻桂林,他招募一千人增援,又打了几次胜仗。太平军围攻长沙后,他从郴州往援,bī营督战,城得保全,太平军引而北去。这时他的楚勇已增到二千人,在长沙是很得力的队伍。他们不仅靖卫乡里,而且出援邻省,成为湘军的先导。

  罗泽南,字仲岳,号罗山,与曾国藩为同县人。举孝廉方正,平时周游四方,赖教书度日。他非常有道德学问,有人称他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他标榜宋儒,认为“天地万物,本吾一体,量不周于六合,泽不被于匹夫,污rǔ莫大焉”。他家境贫寒,岁饥常不能具食,母亲、哥哥都病死了,夫人又因连哭三天而失明。他“不忧门庭多故,而忧所学不能拔俗而入圣;不耻生事之艰,而耻无术以济天下”。

  曾国藩对他很尊敬,常在书信中表示敬慕之意,称其为家乡的颜渊。后来湘中书生起兵拯难,立勋名于天下,大半都是他的学生,而且都是湘乡人。

  曾国藩在北京时,曾致弟书说:“啰啰山兄读书明大义, 乃我所钦仰,惜不能会面畅谈。”“陈尧农、啰啰山皆可谓名师, 而六弟九弟又不善求益。”罗泽南当时还没有跟曾国藩见过面。 后由于曾国华与曾国荃曾师从罗泽南,罗泽南又与曾国藩的父亲一起办团练,同曾家来往渐多,关系便越来越密切起来。不久,湖南巡抚张亮基调罗泽南等赴长沙。这一支乡勇,就成为曾国藩军最初的基本力量了。

  第二部分:将才将德——带兵之人,须有忠义血性

  ◆原文

  带兵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于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兵之才,不外公明勤。不公不明,则兵不悦服;不勤,则营务钜细,皆废弛不治,故第一要务在此。不怕死,则临阵当先,士卒乃可效命,故次之。为名利而出者,保举稍迟则怨,稍不如意则怨,与同辈争薪水,与士卒争毫厘,故又次之。身体羸弱者,过劳则病,jīng神短乏者,久用则散,故又次之。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解读

  带兵的人,第一要有治理百姓的才能,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于求得名利,第四要不怕辛苦。治兵的才能,不外乎公明勤这三个方面,如果办事不公正,赏罚不明,士兵就不会心悦诚服;如果不勤于职责,军营里的大小事务便会堆积,难以处理。所以,最重要的就是要公正、勤快。不怕死,与敌人对阵时,才会身先士卒,士兵也才能为你所用。这是第二重要的方面。 带兵之人,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名利,那么保举功劳时稍不及时,官场稍不如意,便有怨恨之心,与同僚比薪水高低,与士卒斤斤计较,这是较下等的带兵之人。如果身体不健康,稍有操劳,便jīng神疲惫。稍有过度,就jīng疲力竭。这是更下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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