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春秋_贾志刚【完结】(217)

2019-03-10  作者|标签:贾志刚

  当他发现齐桓公野心膨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劝阻齐桓公。并且,为了防止齐桓公再有类似的想法,他开始纵容齐桓公腐化奢侈,甚至自己也开始跟着做。深谋远虑,到了这样的程度。

  而最能说明问题的是他没有为公子纠而死,鲍叔牙给齐桓公的解释是“管仲只为国家而死”。其实,鲍叔牙并不知道,管仲也不可能为国家而死,他只会为周朝死。

  熟读《三国》的人都知道荀彧,荀彧实际上与管仲的思想境界是相同的。

  所以,管仲不仅仅是齐国的管仲,他是天下的管仲。

  ——鲍叔牙也走了

  管仲去世了,整个齐国都感到悲哀。从周王室到包括楚国在内的诸侯各国都纷纷派遣特使前来吊唁。齐桓公十分悲痛,他命令世袭名义上卿的高虎负责治丧委员会,高规格安葬管仲,管仲的封地全部由他儿子继承,世袭齐国大夫。

  隰朋接任了总理职务。

  易牙对管仲恨之入骨,他决定来挑拨鲍叔牙和管仲之间的关系。

  “鲍叔啊,管仲能做上齐国的总理,都是您老人家的推荐。可是,他临死的时候推荐总理竟然没有你的分,我都为您老人家抱不平啊。”易牙找了个机会,来找鲍叔牙说是非。

  鲍叔牙一听,笑了:“易牙,就是因为管仲凡事为国家考虑,我当初才推荐他。你现在来说他的坏话,真是不知好歹,像你们这一类货色,还亏管仲大人大量让你们混着。要是我的话,早把你们给炒了,滚吧。”

  易牙碰了一鼻子灰,灰溜溜走了。他不得不佩服管仲,也不得不佩服鲍叔牙。

  隰朋继任仅仅一个月,也追随管仲去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管仲的内阁班子,在几年内全部去世了。

  谁还能当总理?齐桓公不知道。从历史的角度来说,管仲没有能够培养自己的接班人,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或者说缺憾。

  没办法,齐桓公只能请老师出马了。

  “师父,还是您来吧。”齐桓公亲自上门请。

  “主公,管仲说得对,我的性格好恶过于分明,不适合。”鲍叔牙推辞。

  可是,齐桓公再三邀请,鲍叔牙最后只得接受,但是有一个条件:炒掉易牙、竖貂和开方。

  鲍叔牙果然是眼睛里不揉沙子。

  齐桓公答应了,于是,易牙三人被扫地出门。

  很快,鲍叔牙的缺点就bào露出来了。

  鲍叔牙每天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走。别人到晚了,他看着不顺眼;走早了,看着不顺眼;说话不注意,看着不顺眼。总之,大家很快开始烦他。

  齐桓公也很不舒服,从前吃喝嫖赌都没问题,管仲从来不管,因为管仲的理论是:“人生就是来享受的,当了国君不享受,谁还当国君?”管仲不仅不管,有时候还陪齐桓公玩,有时候还出主意。可是,鲍叔牙看不惯,看不惯就说。

  齐桓公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郁闷,没了易牙,饭菜不香了;没了竖貂,起居不畅了;没了开方,没人说huáng段子了。

  “主公啊,你看你这样多难受,把易牙他们召回来吧,不就做个饭、锤个背、讲个huáng段子吗,还能祸国殃民去了?”大老婆大卫姬建议,除了心疼齐桓公之外,她还有自己的目的。什么目的?

  原来,齐桓公六个如夫人生了六个儿子,分别是:大卫姬的儿子公子无亏、小卫姬的儿子公子元、郑姬的儿子公子昭、葛赢的儿子公子潘、密姬的儿子公子商人和宋华子的儿子公子雍。六个公子中,只有公子雍出身卑微些,安分守己。

  虽说公子昭被宣布为世子,但是五大公子各有各的拥趸,实力不相上下,谁也不服谁。这种现象被称为结党。

  公子昭的人马被称为世子党,其余四大公子都属于公子党。

  易牙和竖貂都是公子无亏的死党,奇怪的是,公子开方竟然没有跟自己的姑姑大小卫姬合作,反而与公子潘混在一起,据说是在国家大jì院一起**结下的友谊。

  为了自己的儿子,大卫姬当然极力怂恿齐桓公把那三个人弄回来。

  齐桓公终于还是把易牙、竖貂和公子开方给弄回来了,但是没有官复原职,按现在的说法,叫做返聘。

  鲍叔牙一看,不gān了,去找齐桓公,齐桓公跟他解释:“这是返聘而已,没官没权,小泥鳅掀不起大làng。”

  鲍叔牙还劝,劝也没用,齐桓公是下了决心非要把这三个兄弟给弄回来。

  “那好,我辞职。”鲍叔牙要辞职。

  “别介,师父要是辞职,那不是摆明了让我挨骂吗?您还当着总理吧,平时没事,早点来晚点来都没关系。您岁数也大了,注意点休息。”

  鲍叔牙辞职也没辞成。

  从那之后,鲍叔牙gān脆不上朝了,反正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没多久,齐桓公将易牙等三人全部官复原职,宠信程度比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管仲去世的第二年,鲍叔牙也去世了,忧郁而终。

  ——神秘西方客

  短短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管仲、鲍叔牙和隰朋都走了,齐桓公的心情十分糟糕。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虚弱了很多。齐桓公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了,唯一还能让他稍微有点心情的就是接见外国客人,从客人的恭维中回味过去的光辉岁月。

  又有一批客人到了,齐桓公支撑着身体会见了他们。

  这批客人来自晋国,约有二十多人,为首的是晋国公子重耳。

  宾主寒暄一番,然后落座。

  “公子来到齐国,是游玩还是出仕?”齐桓公问,关于公子重耳他是知道的,重耳一直在翟避难,因此,来齐国并不是国事访问。

  “逃难而已。”重耳倒很实在,也不怕丢面子。

  “那么,就在齐国出仕吧,屈任下卿怎样?”齐桓公发出邀请,他是认真的,他对外国客人一向都非常大方,而公子重耳的名声配得上这个位置。这里需要追加jiāo待的是,自从管仲出任内阁总理以后,齐国每年的财政收入三分之二用于外jiāo,其中就包括招待外国客人。

  “落难之人,哪里还有什么奢求?如果能够在贵国有立足之地,有几亩田地能够让弟兄们不挨饿,重耳就已经很满足了。”出乎意料,重耳委婉地谢绝了。听他的意思,就是来混吃混喝而已。

  “咳咳,人各有志,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勉qiáng了。”齐桓公觉得很累,没有与客人们说太多的话就匆匆回宫休息了。回宫之前,齐桓公吩咐手下好好款待晋国客人。

  齐桓公的出手是很大方的,重耳得到了一个庄园,二十辆车,同时还得到了一个齐国公族的姑娘做老婆。当然,还有一大笔金银作为“安家费”。

  晋国人就这样住了下来。

  他们真是来逃难的?为什么在翟住得好好的,要到齐国来逃难?

  “各位,从现在开始,听舅犯的统一安排。”搬进新居当天,大宴开始之前,重耳宣布。舅犯是谁?是叫舅的犯人吗?

  于是,所有人都只好一边咽口水,一边听舅犯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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