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71)

2019-03-10  作者|标签:司马路人

  “说!”李世民静听魏征提条件。

  “请殿下尽快答应我以前提出的礼葬太子、齐王一事!”

  “这事当然要办,”李世民说,“等你从山东回来再说,另外这事想安排在登极以后。”

  这皇帝宝座李世民是坐定了,登基大典的筹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房玄龄挥舞大笔,替李世民上表固辞,言辞恳切。高祖自然知道这“谦逊”的含义,他以前好像也gān过,于是下诏不许!一而再,再而三,大家心照不宣地玩着“谦逊”的游戏,同时加紧登基大典的准备工作。日子也看好了,就在八月八日。这当儿,李世民正和长孙无忌等人合计在哪登基。长孙无忌说:“在太极殿吧,那才是皇帝号令天下的地方。”

  “我看不合适,”谏议大夫王珪说,“太上皇尚在世,若占了太极殿于礼于情都说不过去。不如把登基地点设在东宫显德殿,以示对太上皇的孝敬。只要殿下驾驭天下有方,在哪里都是天下的中心。”

  “这话说得有道理。”李世民赞成的点了点头。这时,一个东宫参军走进来,小声对李世民说:“磁州刺史送来有关魏征的密报。”

  “噢?”魏征安抚山东,已走了十来天了,他在磁州有什么不轨行为,竟有人密报他的事,李世民甚觉奇怪,打开蜡封的密报细细看起来。

  事情说起来也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磁州土地爷王刺史好像抓住了原东宫僚属魏征的什么把柄,在密报中煞有介事地说,磁州知悉秦王诛灭反贼李建成、李元吉的消息后,在通往山东的大道上设置了层层关卡,严防李建成、元吉死党逃往山东。七月中旬,抓获了两个重要人犯,一个是前太子千牛李志安,一个是齐王府护军李思行。三审六问,确信两人逃往山东,图谋不轨,因派差役押往京城jiāo刑部处理。哪想押送两名人犯刚出磁州界,迎面碰上魏征一行人,魏征拦住官差并说:“我乃谏议大夫魏征,奉皇太子令,宣慰山东,听以便宜行事。我受命之日,前宫府左右皆赦不问,今又锢送思行等,谁不怀疑,虽太子遣使,谁能信之?我不能顾避嫌疑,不为国虑。且我蒙太子以国士相待,安能不以国士报之!”说完,魏征qiáng令打开枷锁,纵两犯自去。差役慑于魏征奉谕出京,不敢有所违抗,只得回来报告刺史府,刺史府不敢自专,故上报东宫请令定夺!

  ◎总管一切的长孙无忌

  看了磁州刺史的密报,李世民把密报递给王珪,说:“你看看这事当如何处理?”

  王珪接过密报,浏览了一遍,反问皇太子李世民:“殿下觉得魏征做得如何?”

  李世民哈哈笑道:“孤托付得人,可无忧也。”

  王珪内心十分佩服新太子的大度和远见卓识,举一反三建议道:“李建成、元吉党羽,虽经敕令赦免,但仍不自安,有些地方官吏,为邀赏赐,常常告官追捕,造成了许多不安定的因素,请殿下再下一敕令:‘六月四日以前事连东宫及齐王,十七日前连李瑗者,并不得相告之,违者反坐!这样才能打消所有人的顾虑,安定人心,稳定局势。”

  “行!”李世民慡快地答应道,“马上把这条敕令拟发下去!”

  几经磨难几番死里逃生的秦王,终于迎来登上大位的这一天。武德九年(626年)八月八日,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东宫内外,布置得花团锦簇,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虎贲御林军挺胸凸肚,持枪翱刀,沿甬道两边次第排开,显示皇家的气派。手持朝天大喇叭的乐手们,鼓着腮帮,拉好姿式,静听乐官的命令。显德殿前,总管一切的长孙无忌,左观右瞧,检查完这个,又检查那个,指指点点,反复qiáng调,生怕有哪一个细节出纰漏。

  “长孙大人,殿下叫你。”一个近侍走过来说。

  “我这就去。”

  时已至仲秋,为了防止登基大典时有树叶子落下来煞风景,东宫的树叶子早被杆子打了好几遍,但秋风乍起,仍有不少树叶子无可奈何地落下来,飘落在崭新猩红的地毯上。长孙无忌一边快步往后殿走,一边指着地上的落叶命令随从:“叫人拾,快,随落随拾!”

  李世民像新郎倌似的,站在殿里让近侍们侍候着,今儿是登基大典,这繁琐的舆服制度可不是闹着玩的,穿什么颜色,穿什么质地,先穿什么,后穿什么,一点也马虎不得。宫女们捧来沉甸甸的玄衣纁裳,小心地给新皇上一件件套上。玄衣纁裳故名思义上黑下红,衮服上绣着十二章纹、上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火、宗彝;裳有:藻、粉米、黼、黻、此所谓日月星辰,取其照临;山,取其稳重;龙,取其应变;华虫(雉鸟)取其光明;粉米,取其滋养,黼为斧形,取其决断;黼为两shòu相背形,取其明辨。反正所有的花纹图案都有讲头。

  李世民摇摇头,这些章纹看起来有些杂乱,但仍不失庄重,李世民在镜子前左顾右看,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见长孙无忌进来,笑问:“孤这身衮服好看吗?”

  长孙无忌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从近侍手中接过那前圆后方、前低后高、作俯仰状、前后各有十二旒的大冕,戴在了李世民的头上,说:“这礼冠一戴上,就更是一个皇上了。huáng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殿下英才天纵,君临天下后,必将给我大唐带来无尽的洪福。”

  李世民整了整大冕,望了望镜子中的自己说:

  “其实好多人都不知道,孤当皇帝不是为了追求权位,而是想真真正正为天下人谋福。”

  长孙无忌连连点头,以无限崇敬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马上要成为皇帝的人,表示他对“为天下人谋福”那句话的深深认可。

  “太上皇那边怎么样了?他还没决定来不来?”李世民问。

  “是啊,太上皇也不说来,也不说不来。不过我们已准备了两套方案,决不会对太上皇失礼的。”

  “还有一个时辰登基大典就要开始了。”李世民望了望窗外说,“你亲自到临湖殿去一趟,联系一下裴寂,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再嘱咐一下赞礼官,马上就去。”长孙无忌拱拱手走了。

  天变冷了,但高祖和谁斗气似的,仍赖在临湖殿不走。秋风从清冷的湖面上chuī来阵阵悲凉,高祖因年老伤情而变得混浊的眼睛不时地透过窗棂看着湖面,那里有他无尽的哀愁,也有他数不清的安慰,好像能突然从水面上升腾起他的李建成、元吉和十个孙子的影子。他又想起了老妻窦氏,他多少次喃喃地对她说:当了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要老,要死,若不刻意去追求个皇位,也许老妻你也不会死,一家几十口快快活活地生活在武功乡下。人,怎么也都是过一生,我们姓李的也不能霸占这个皇位万万年啊!当了这个皇帝,将来又有多少腥风血雨在等待着我们李氏子孙。

  “皇上。”裴寂见高祖又陷入了沉思,忙唤了一句。

  “别叫我皇上了。”高祖无力地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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