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90)

2019-03-10  作者|标签:司马路人

  管家见老爷还未醒酒,说话仍然大舌头,忙把门带上,走了出去。一心想当开国元勋的长孙安业着了迷似的,白日里大手大脚地花钱,目无一切。晚上睡在chuáng上则盘算着怎样gān掉当今之主李世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一向把持不住自己的他,睡不安稳,动不动就在梦中大喊——

  “上,上!胆大的吃肉,胆小的啃剩骨头。”

  “杀啊,杀啊!勿让李世民跑了……”

  李孝长、刘德裕那边还没计划好,政变的事八字还没一撇,长孙安业先吆喝满了,监门将军府中上上下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知道了这事,都跟着心下不安。私下里悄悄议论:

  “老爷当年把幼年的皇后斥还舅家,而今皇后不念旧恶,把老爷提为监门将军,按理说恩礼甚厚,怎么老爷还不知恩图报,反而在梦中喊出如此不堪的话来。”

  多数人忌讳长孙安业是皇亲国戚,再说又是梦中的事,都没敢多往坏处想。但府中一个叫王利的僚属却放在了心上,此人原是秦王府中一个士兵,秦王登基后,他也做了一名军官,自然是对太宗皇帝忠心耿耿。他听说监门将军梦中喊大逆不道的话后,二话没说,即求见皇上,上告此事。太宗皇帝异常重视,当即指派大理少卿戴胄查办此事。

  长孙安业哪里办过什么大事。十几个甲兵冲进监门将军府,将长孙安业提小jī似的提到大理寺。大理寺庙堂巍巍,铁面无私的判官戴胄当中而坐,手持械具的衙役喝着堂威。长孙安业一见这阵势,早吓得小腿肚子转了筋,脑袋“嗡”一下就觉得大了……经过戴胄的三推六问,两个时辰不到,长孙安业便一五一十全都招供了。还可怜巴巴地说:

  “俺原先可没有这个心啊,是李孝长、刘德裕、元弘善他们让我唆使宿卫兵作乱。事成以后,他们当皇上的当皇上,当宰相的当宰相,也不过许我金银、美女任我所取,试想我一个人能用多少金银、美女……”

  长孙安业鼻子一把泪一把,戴胄命人将他押了下去,而后一面差人飞奏皇上,自己则亲自率队抓捕李孝长、元弘善等人。太宗又惊又怒,当即诏令把主犯李孝长拉到菜市口砍了。李孝长伏诛后,长孙安业等人也依律定为死罪。

  龙椅还没坐稳一年,就有人想在宫中作乱,太宗非常生气,回到后宫还是不能释怀。长孙皇后亲手为太宗脱下朝服后,亦眼泪汪汪地匍匐在太宗脚下。

  “没你的事,你跪倒gān啥?”太宗伸手想把皇后拉起来。长孙皇后跪倒不起,说:

  “臣妾自知有荐人之误,臣妾现在只是想请求圣上免安业一死。”

  “什么?”太宗生气地拍着桌子说,“长孙安业身受国恩,不思报效,竟谋与宿卫兵作乱,欲杀朕躬,大逆不道,十恶难赦!”

  长孙皇后再拜说道:“安业之罪,实当万死。然不慈于妾,天下知之。今置于极刑,人必以为妾之所为,恐亦为累圣朝。”

  说着长孙皇后哭了起来,太宗被哭得心软,火气渐渐地消了下去,心说皇后要求减免长孙安业的死罪,其理由也算合情合理,于是吩咐一个近侍:

  “长孙安业‘死罪’之事,命大理寺重新议定。”

  “重议”就是想要求改判,戴胄哪里愿意,第二天朝上就向太宗郑重指出:

  “谋反之事,铁板钉钉,不能改判!”

  太宗只得含含胡胡把皇后的意思说了一遍。杜如晦体谅主子的难处,奏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长孙安业老老实实把事情前因后果jiāo代出来,李孝长等人才无话可说。于情于理,可减免长孙安业死罪,流放隽州,永不许回朝。”

  只要免长孙安业一死,就算对皇后有所jiāo代了,太宗同意杜如晦的意思。朝臣们也都很尊敬皇后,都袖着手站在旁边,默许了太宗这一“徇私枉法”的举动。

  长孙皇后对待同父异母的哥哥真是仁至义尽,亲自打点了一些衣服等生活用品,jiāo由长孙无忌,命他给长孙安业送去,嘱咐安业到了隽州好好改造,老实做人,再不要起什么非份之想,以免害己害人。

  接连两个皇戚出了事,使太宗颇感失落,这天他坐在弘文殿,望着龙案上堆得高高的奏表大摇其头,对旁边侍候的近侍赵玄利说:

  “治天下易,治贪官难,这些贪官很多时候都是看不见摸不着。贪赃必然枉法,国家不知不觉就被这些人蛀空了。”

  “是啊,是啊,”赵玄利道,“法规号令都是好的,就是这些贪官不好好去办。能想个办法治住这些贪官就好了。”

  太宗也叹息了一会,继续批阅奏章。一会儿,赵玄利过来奏道:“臣有一办法可以威慑贪官。”

  “说来听听。”太宗蛮有兴趣地问。

  “皇上可以密使左右试着贿赂官吏们,若真有受贿的,杀无赦,这样下来,既可以试试人心,又可以威慑百官。”

  太宗一听,感到不妥,此举并非杜绝贿赂之法,也非人君所为,但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当下也就没摇头,任由赵玄利带几个人拿些金银绢布去办这事。

  这一招一试就灵,半个时辰不到,赵玄利他们就送出去一匹彩绢,其中刑部的一个司门令史不幸中招。此公掌管天下门关出入往来之籍赋,收了赵玄利使人送的一匹彩绢后,二话没说,批了两张通商关文。人证物证俱在,无可抵赖,太宗当即令人把该司门令史押到朝堂上,历数其罪行,宣布判处其死刑,立即执行。太宗声色俱厉,“试赂”一招犹如冷箭,朝臣们都摸摸自己的脖子暗自庆幸,心说,幸亏没来“赂”我,不然咱也保不准不收,这一收这脑袋可就掉了。

  太宗见群臣心有余悸,觉得赵玄利这点子还真管用,至少在以后一年之内没人敢乱收贿赂了。

  “皇上!”民部尚书裴矩上来打断太宗的沉思,他拱手作一揖,侃侃而言,“为吏受赂,罪诚当死。但陛下使人遗之而受,乃陷人于法也,恐非所谓‘导之以德,齐之以礼’。”

  裴矩言下之意,此是小人行径,一个以德治国的皇上岂能gān这样的事。

  魏征也上来说道:

  “当年隋文帝也‘试赂’过官吏,然于事无补。”

  太宗一向虚心纳谏,闻过则改。他当即命人将司门令史免死改为流放,而后召集在京五品以上官,将这一事件举一反三,谆谆教育了众文武一番,最后说道:

  “裴矩能当官力争,不为面从,倘每事皆然,我大唐又何忧不治!”

  杨氏妃是真的怀孕了,正在门口望风景的她突然皱着眉头,捂着胸口,扶着殿门大吐酸水。吴侍巾一见,慌忙提了个痰盂,拿了个毛巾跑来。杨氏妃吐得眼泪冒出,满脸通红,她抬起头来,狠狠地看了吴侍巾一眼,骂道:“你脑子进浆糊了,漱口水!”

  漱口水早让另一个宫女端来了,只是这宫女站在一边,杨氏妃没瞧见。自从那次吴侍巾获宠以后,表面温柔、生性狠毒的杨氏妃对她恨之入骨,隔三差五就找岔子,非打即骂。生性温顺的吴侍巾也只能暗地里流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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