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私密生活全记录_司马路人【完结】(93)

2019-03-10  作者|标签:司马路人

  太宗听出了王珪想说什么,知道他要劝谏,忙正襟危坐。

  王珪继续说道:“庐江王bàonüè不道,杀人夫娶人妻。今此妇人尚在陛下左右,臣窃意为陛下以庐江王为是。陛下若以庐江王为非,则谓恶恶而不能去。”

  王珪说完,也不办别的事了,拱一下手,转身走了。太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返过神来。他望了望美妇人修宁,心说,朕用用她又能怎么啦,庐江王杀人夫娶人妻,他犯的错gān吗要往朕身上扯。再说,庐江王已死,其夫也已被庐江王杀了。如今轮到朕了,朕让她服侍左右也错了么?

  武德老臣中,裴寂有职无权,靠边站了,没事只到大安宫陪太上皇唠嗑。萧瑀、封德彝虽为尚书左、右仆she,但实际上说了不算,每当大臣们参议朝政时,萧、封二人倚老卖老,指手画脚,说得比谁都多。房玄龄、杜如晦他们表面不跟他俩争,办起事来,实际上根本不用他俩的意见。房玄龄、魏征、温彦博有点小过,萧瑀就上表劾之,但太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问。萧瑀常常若有所失。

  和那些少壮派弄不到一块倒还罢了,就是萧瑀、封德彝两人也常常斗口舌。封德彝善变,常常见机行事。萧瑀人实诚,动不动就相信人。封德彝与萧瑀常常商定上奏之事,可一到太宗跟前,封德彝就变了卦,弄得萧瑀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十分难堪。两人的矛盾也越来越深。十月的一天,衮衮诸公都来上早朝,奏事辞辩,萧瑀因为一件事又让封德彝耍了一下。萧瑀再也沉不住气了,声色俱厉,高声和封德彝吵了起来,二人争得脸红脖子粗,最后竟然拉拉扯扯,全然不顾朝廷的礼节和国家重臣的风度。太宗大怒,一拍龙案,以坐不敬的名义当即罢免了他俩的相职。宰相位置空着,太宗这次毫不犹豫地任命长孙无忌为右仆she。

  回到后宫,早已得知消息的长孙皇后责怪太宗道:“皇上不听臣妾前番固请,果然授无忌以相职。”

  太宗早就想罢免萧瑀、封德彝的相职,此番终于找了个借口。朝堂上走了两个老臣,太宗挺高兴,笑着对长孙皇后说:“‘国家政事,非臣妾所宜问。’这可是皇后你亲口说得啊!朕任命无忌,皇后就不要多管了。”

  “话虽如此,但吕、霍之事,怎能不视为切骨之戒。”长孙皇后幽幽地说。

  太宗哈哈大笑道:

  “诸吕之祸,是因吕后当朝,方有诸吕之乱。汉霍光死后,昭帝夺权,废霍后,才灭了霍氏一族。再说朕一身健在,谁敢篡权,就是你文德皇后,也绝不似那无德无才的吕后。”

  见长孙皇后仍是有所顾忌,太宗安慰道:

  “朕不是看你皇后的面子任命无忌为相,也不能因无忌是外戚而弃其不用。朕与无忌是布衣之jiāo,无忌又有佐命大功,要不是你拦着,说实话,朕早就让他当上仆she了。”见长孙皇后不语,太宗拿出一张奏表说:“看看这张奏表可笑不?”

  太宗有意哄皇后高兴,皇后的脸上随之也多云转晴,接过奏表说:“奏表有什么可笑?”

  “你自己看看。”太宗指点着笑着说,“这是中书舍人李百药治天旱的方子。”

  长孙皇后手拿奏表,轻轻念道:

  “……往年虽发放宫人,但闻太上皇宫中及掖中宫人,无用者尚多。岂惟虚费衣食,且yīn气郁结,亦足致旱……”长孙皇后看完奏表,正色对太宗说:

  “臣妾以为百药的奏书一点也不可笑,所言皆切中要害,所说皆臣妾之所想。”

  听皇后一说,太宗也重视起来,又细细把表奏看了一遍,点点头说:

  “是啊,妇人深宫幽闭,诚为可悯,洒扫之余,亦无所用,应该全部放出,听求伉俪。”

  “全部放出?”长孙皇后笑着说,“这宫里可就真的剩下您一个孤家寡人了。”

  “放三千。”太宗伸出三个手指头,“朕明早就颁诏让戴胄去办这事。”

  一下子能放出三千宫女,长孙皇后也很喜悦,又说:“也许圣心未动,天已有感知,上午听宫人说,寝殿庭中高槐上有白鹊筑巢。”

  “是啊,群臣为这事,早朝时还向朕称贺呢。”

  “皇上常说‘社稷之瑞,瑞在得贤’。”

  “是啊,朕直接就跟群臣说:国家之瑞,瑞在得贤,白鹤筑巢,何足贺!”

  用过午膳,略事休息了一会,长孙皇后率内外命妇到后苑亲蚕。太宗则来到弘文殿,处理政要。翻开堆放得高高的奏本,第一个是幽州记室直中书省张蕴古上大宝箴,其奏云:

  “……圣人受命,拯溺扶威,故以一人治天下,不以天下奉一人。……壮九重于内,所居不过容膝,彼昏不知,瑶其台而琼其室。罗八珍于前,所食不过适口;惟狂罔念,丘其糟而池其酒。……勿没没而暗,勿察察而明,虽冕旒蔽目而视于未形,虽织纩塞耳而听于无声……”

  太宗看了这篇“大宝箴”,着实高兴,对旁边的侍臣说:“蕴古正直,赐以束帛,改任大理丞一职。”

  下面又有一手本,言请去佞臣,太宗正想看看佞臣是谁,当即叫人召来那个上书者,问:“佞臣为谁?”

  那人一个书生打扮,见了太宗也不打怵,摇头晃脑地说道:“臣居草泽,不能知其人,愿陛下下群臣言,或佯怒以试之,彼执理不屈者,直臣也,畏威顺旨者,即是佞臣。”太宗正色说道:

  “君,源也,臣,流也;浊其源而求其流之清,不可得矣。君自为诈,何以责臣下之直乎!朕方以至诚治天下,见前世帝王好以权谲小术接其臣下者,常窃耻之。卿策虽善,朕不取也。”太宗说得冠冕堂皇,那人听了,只得连连叩头认可,但心里颇不服气,以布帛试贿司门令史,难道不是你太宗gān的事,难道不是以“权谲小数接其臣下”?

  话说王君廓执杀李瑗,卖主求荣当上幽州督都后,其险恶的人性更加bào露无疑。身为大州长官,行事为人却似一个无赖,一个月不到,骄纵不法的臭名就传到了京都,朝廷闻知后,立即行文征他入朝述职。

  临行前,幽州长史李玄道摆酒相送,王君廓心里有鬼,喝酒时心不自安,李玄道安慰说:

  “征外官入朝述职也是正常的,也就是向朝廷汇报一下政务,最多秋后大人就会回来的。”

  “但愿如此。”王君廓心事重重地喝下一杯酒,问李玄道,“听说你和房玄龄大人有亲戚关系?”

  “是啊,房宰相的堂妹妹是我母亲。”

  “你能不能给房大人写一封信为我说说好话。”

  “行啊,小菜一碟。”李玄道也黑白不分,当即到书房挽起袖子“唰唰唰”写了一封美化王君廓的信,封好后jiāo给王君廓。有了这封信,王君廓安稳多了,和李玄道称兄道弟,喝了个不亦乐乎。

  王君廓带着一肚子鬼胎向京城进发,行至渭南。生性狡诈的他又有些怀疑李玄道的真心,怀疑李玄道不说好话反说坏话。晚上住在驿站时,他把李玄道给房玄龄的信私自拆开,但qiáng盗出身的他认不了几个字,但见上面龙飞凤舞,一个疙瘩连一个疙瘩。王君廓心里更加发虚,别是李玄道那小子上书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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