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番外 作者:书自清(一)【完结】(33)

2019-03-17  作者|标签:书自清 悬疑推理 女扮男装 三教九流

  至今长凤堂依旧不老松般屹立于大唐国土之上,分号遍及各地,生意红红火火。大唐的贡纳,布帛丝绸、茶叶瓷器,也有好些部分是长凤堂上贡的。可见千羽门背后的能量究竟有多大。

  而恐怕天下所有人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神秘的千羽门当代门主,就是“雪刀明断”沈伯昭,一个明经及第的东都七品小官,一个二十来岁、不善文采的司法武卿。

  一个在江湖之中有如此大能量的无冕之王,为何甘心做个七品司法小官,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日日为朝廷效犬马之劳?未有外人知也。

  不过此刻,咱们的门主沈“大郎”已然快速沐浴更衣而出,戴无脚硬幞头,耳畔垂朱紘,一身宝蓝色的缺胯袍衬得肤白至美,佩了黑布裹刀,带着忽陀飒然而出前堂。

  大堂内正有五人等待她,副门主“二郎”沈缙此刻正坐于轮椅之上,与下首坐着的李青、杨叶以及一位面容朴素的中年男子“聊天”,此人应当正是忽陀口中的那位崔总舵。沈缙身后站着她的贴身侍女蓝鸲。

  说是聊天,不过是沈缙用唇语在说,其余三人读她唇语。因着沈缙的缘故,千羽门高层大多都习得读唇语的本事,只是为了与副门主交流无障碍。

  【咱们门主可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沈绥一来,沈缙就笑道。

  沈绥无语看她一眼,心道:你就不能在下属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沈缙只是眨眼,假装无辜。

  沈绥极度宠爱妹妹沈缙,下属们对门主总是被副门主欺负这件事早已司空见惯。李青杨叶,还有那位崔总舵已经起身给沈绥见礼。沈绥连忙还礼,请几人坐下,当先问崔总舵:

  “崔叔近来可好?某到长安有段时日了,一直没时间去看看您。”

  崔总舵满面笑意,和蔼道:

  “日常事务也没什么特殊的,长安总舵这边一切安好。不过长安毕竟是漩涡中心,事情也多,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相信门主已经收到某家的旬返了。”

  所谓“旬返”,是千羽门中的一种制度。就是依旬,每十日惯例总结各地所发生的值得注意的情报,整理成密文,发往沈绥沈缙手中。

  沈绥点头。然后又问:

  “长凤堂长安分号的生意如何?”

  听沈绥问起生意,崔总舵面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真是好之极。眼看着朝岁到了,长安东西市人流络绎不绝,咱们长凤堂的货品本就好卖,这些日子营生又翻了一番。尤其是江南锦缎,长安的达官贵人们一买就是好几匹,回去做新衣。过些日子,上元佳节,咱们的长凤楼,也有灯会诗会,届时肯定人满为患。”

  “看看这财奴。”沈绥点着他笑,众人也笑了。这位崔总舵,原名潜,后直接改名成了“钱”,人送外号“催钱命”,爱财成痴,敛财成疾。虽终日笑面示人,却满腹商贾狡诈,可是个了不得的手腕人物。沈绥让他坐在千羽门京畿总舵的总舵主位置上,也是看中了他的精明狡诈。此人虽精明,但- xing -情也十分高傲,一旦被降服便不会轻易改节,对千羽门和沈氏姐妹一直是忠心耿耿。

  听沈绥笑骂他“财奴”,崔钱不怒反喜,得意洋洋。这称号对他来说,无异于至美赞扬啊。

  “得了,闲话不多扯。今日让李杨两位堂主找您来,主要是想问问曾经流通在平康坊那一带的金醉坊这个药的事。想必早些时日您也应当收到某发出去的消息了,这些商货往来上的事,您比某熟,某想请教请教。”

  “崔某对这金醉坊确实很熟悉。不过门主,咱们在这里关着门说也说不清楚其中的门道,不如门主今日就跟崔某走一趟西市和平康坊,如何?”

  “就知道您会这么说,我看,您是趁着除夕夜把某拉到您地盘上,想捞点好处吧。”沈绥一语点破崔钱内心所想,又拍了拍腰间的刀,道:

  “家伙都带齐了,咱们走吧。”

  崔钱老脸一红,躬身一揖道:“还是门主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虽是过渡章节,但是出现了一个重要的组织机构——千羽门。千羽门会贯穿全文,也关系到本文最核心的内容。

第十七章

  “三娘,没有东西落下了。”无涯挎上最后一个包袱,走到了张若菡的身旁。

  “走罢。”张若菡跨出了西院的院门,无涯跟着出门,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居住了大半年的院子,带上了院门。

  张若菡今日着了一身浅青色的窄袖交领右衽服,外披白裘氅,长发束起,戴帷帽,垂纱遮面。这一身打扮,似是要出远门。

  一主一仆向西走,穿廊道,过屋舍,不多时,眼前敞阔起来,可见慈恩寺最西侧的侧道,就在道口,一位黑布蒙眼佩东瀛刀的清秀武士正等在那里。

  “千鹤,走罢。”主仆俩路过她身旁时,无涯招呼道。实际上不用她招呼,源千鹤的嗅觉和听觉已臻化境,完全可代目而视,早已知晓她们来了。尤其是张若菡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淡淡冷香,极具代表- xing -,她绝不会认错。

  一主二仆沿着西侧道向北行了几- she -远,慈恩西侧门已经出现在了眼前。出了门,门外停了一车两马,另有一位男- xing -仆从正等在门外。见张若菡出来了,连忙上前见礼:

  “仆儿张易,请三少娘子安。”

  “易哥儿,许久不见了。”张若菡垂纱下若隐若现的唇角隐约可见淡淡笑容。

  “三少娘子可回家了,家中甚为想念。”

  张易面上露出憨憨的笑容,能和三少娘子这样亲切地聊几句,于他来说,是莫大的福气。

  “祖母近来如何?”张若菡问道。

  “老夫人一切安好,只是日日念您归家。”

  张若菡又问:

  “二叔咳疾可曾再犯?”

  “进来天气- shi -寒,二郎身子确实有些不适。再加上岁末,鸿胪寺事务繁忙,这些日子是愈发清瘦了。今日除夕,二郎归不得家,得宿在宫中,明日一早的大朝会,还需他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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