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谜+番外 作者:书自清(一)【完结】(4)

2019-03-17  作者|标签:书自清 悬疑推理 女扮男装 三教九流

  “吴兴沈氏?早就没落了,现在朝中有几人姓沈?何况我看他也并非是吴兴主家出来的,这里不写着吗,润州江宁县人士,听说那里有巨贾富商一族,号延陵沈氏,这说的就是他家吧。哼,再有钱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族,顶多算是吴兴的一个小分支。

  撇却身家背景,说到底不过是个刚过了弱冠年的黄毛竖子,又是大理寺举荐,代表的是大理寺,仗着朝中有人妨碍本府查案,岂不膈应?此案是压在我京兆府的头上的,他大理寺只是辅查,秦臻可真会给我添乱!”

  慕容辅出身慕容世家,对兰陵萧氏的萧子良尚算尊重,可却对寒门出身、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秦臻直呼其名,刘玉成别了别嘴角,暗道自家上官与大理寺真是天然不和。

  刘玉成沉吟片刻道:“圣人的意思是让此人辅佐京兆府参详案情,府君何不力荐此人,有利无害。”

  慕容辅蹙眉:“此话怎讲?”

  “慈恩案案情重大,疑难重重,实在是如雾里看花,一个不小心出了差错,是要遭罢官贬黜的大事。若是能将这样的大案交给沈绥去查,我京兆府在旁辅助,抽身而出,查的好算他的功劳,咱们多少也是可以沾光的。查不出来,我们也能将责任推到沈绥身上,不会被牵累太多。”刘玉成道。

  慕容辅眉头皱得更紧了。思量了良久,他沉声道:

  “此事尚需权衡,此案发生在本府辖地内,本府主查此案是应有之责,圣人恐怕很难应允。若是圣人看出我等推脱的意图,这未来仕途可就艰难了。若是真出了事,得罪了大理寺,又加了一件头疼事。”

  “府君,从来京城父母官难做,未来变数难定,还是考虑眼下要紧啊。”刘玉成苦劝。

  慕容辅犹豫再三,终是叹了口气道:“唉……也罢,待某写封奏疏,明日上朝呈给圣人,试试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按照老规矩,开篇三章连更。这篇文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趁着第一章 先说明一下,也可以在文案上看到:

  1、这是历史架空文,唐代背景。有很多熟悉的历史人物会出现,但他们并非真的是现实世界历史上的人物,我在写这篇文时,会采用虚实结合的手法,希望大家不要混淆了,也希望正在读书的同学们,不要将小说当做正史来学习了。

  2、这是推理悬疑文,断案为主,当然感情描写也不少。这不是完全严格的侦探小说,十诫和二十训,我只会选择一部分比较重要的来遵守。另外,我们的主角会经常外出游历,地图也会经常更换。

  3、依旧是专一痴情的主角,依旧是1v1。

第二章

  申初三刻刚过,道政坊北坊门,街角第一家酒楼“新园春”迎来了新客。这个时辰,正是生意寡淡时,酒博士窝在角落里打瞌睡,掌柜的在柜台后提笔记账。

  “打扰店家。”低沉独特的嗓音自门口传来,掌柜抬头看去,便见一位相貌堂堂的俊雅青年正立于门口,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郎君有何事?”瞧这郎君的模样似乎不是来吃酒的,掌柜不由眯起眼问道。

  “某名沈绥,从洛阳来。”来客温言道。

  掌柜闻言扬眉,呆了半晌才道:

  “郎君稍等,小的去唤人来。”

  说罢急匆匆进了后堂。

  沈绥也不入内,就站在门口等着。不多时,掌柜就出来了,身后跟着一名婢女模样的姑娘。那姑娘眉眼清秀,圆脸,长得颇为讨喜,襦袄长裙,打扮清素,面貌与掌柜的有几分相似。见到沈绥,她连忙福了一礼,道:

  “婢子承喜,见过沈郎。婢子在秦府夫人身边侍奉。”她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唯唯诺诺的掌柜,介绍道,“这是婢子阿父,承蒙郎主与夫人相助,婢子一家才能在长安立足。郎主知道沈郎这几日会来,特让婢子等在阿父处。”

  她口中“郎主”,便是指秦府主人秦臻,“夫人”指的是秦臻的妻子卢氏,从三品诰命。

  “承喜有礼了。”沈绥微笑点头。

  “请沈郎随婢子来,郎主安排的宅院就在这附近。”

  承喜话不多,做事果捷迅速。她快步出了新园春的门,沈绥跟上,一直在外等候的颦娘也跟了上来,西域奴在后牵着三匹马,马儿却不走了。西域奴沉腰用力拉马缰,马儿发出呼噜声,摇头晃脑,却不动蹄。

  前方沈绥听到了后方的动静,回头喊了一声:

  “忽陀!”

  她这一声引得前方疾走的承喜止了步子,回身看来。后方的颦娘也住了足,跟着回头看去。

  那西域奴忽陀连忙应声道:

  “大郎稍等,马儿闻得酒香,走不动道了。”他官话竟说得十分标准,声音沉柔,分外动听。

  沈绥听他此言,不由哈哈大笑,扭头对承喜道:

  “承喜家的酒是好酒啊,我家的马儿好酒,口舌比某还挑剔。”

  承喜望着沈绥笑容愣了愣神,只觉那笑颜如寒冬腊月里百花盛开,灿烂绚丽。回过神来,倏然低头,双颊泛起红晕,羞涩道:

  “郎君过赞了,家中自酿了些清酒来卖,唤作新园春,若是郎君喜欢,改日让阿父给您送几坛。”

  原来是用酒名直接给酒楼命名。

  此刻忽陀终是驯了马儿,牵马赶上。承喜放缓了步子,继续带路,沈绥与她并身而行,闲来搭话:

  “莫非承喜家从剑南来?”

  “郎君说得没错,婢子家正是从剑南来。”承喜低头,面上还有几分羞涩残留。

  “可是泸州人?”

  “郎君如何知晓?”承喜惊讶问道。

  “新园春酒香似是泸州一带的浓香酒风,某观承喜年龄,来长安当不出十年,你阿父官话中还夹着蜀南一带的口音。若是某没有记错,八年前泸州发过一场大洪水,许是那时迁来的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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