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他哥(三) by:姬泱【完结】(33)

2019-01-18  作者|标签:姬泱

黄瓜凑过来,表情特别猥亵,他说,“真事儿!王爷,奴婢还知道三王妃每个月来那个的日子,您想知道吗?”

恶~

黄瓜开始说实话之后,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吃不下饭了。

其实,从一进门我就知道想见小莲不太容易,果然,等到黄瓜用木勺子把饭桶里的香米饭都刮出来之后,小莲也没出现。

不过观止楼的人倒是一直小心伺候着。

我们吃完饭,黄瓜陪着我玩,他说要下围棋,可那玩意我看着吓人,一摆一长溜,我根本数不过来,于是我说掷骰子。不过我根本没想到黄瓜的骰子玩的那么精到,我们还没有玩几轮呢,他就赢了我七两八钱银子。

我手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拿起那骰子左看右看,看看是不是让黄瓜偷偷灌入水银铅块之类的东西了。

黄瓜把手伸过来,“王爷,给钱给钱。”

“不成,我现在没钱。”

“那可不成,王爷,还说家人呢,家人从不赖账,作为君子尤其不能赖风月账和赌账。这样做丑死了。”

我摆摆手,“用这话挤兑我,你算是挑错了,老子当年在这里欠的饭钱够你小子在这里吃喝嫖赌过俩月的。”

说完,我伸了伸懒腰,看天色也挺晚的了,那边有床铺有被子,刚好是两个人的,正好可以过夜。我就让黄瓜到外面再弄点热水来,喝点水润润喉咙。

黄瓜问我,“王爷,咱们真不走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干嘛?”

“诶。”黄瓜叫苦不迭,“天大地大,王爷最大。”

他拎着茶壶转身出去倒热水去,我去铺床,可我没想到,他一打开门,没有向外走,反而一步一步退了回来。

那边很黑。

愈五百多年的古檀木黑色的骨架沐浴在斑驳的月光中,显得异常幽暗,这其中有一个人就侧身站在门口,一双苍冰色的眼睛,就像是被钉在夜空天际的星。

是小莲。

“你终于来了。”

我挺高兴能看到他。

“黄瓜,把茶壶放下,你到后面牵马去,咱俩一会儿回家睡觉去。”

黄瓜看看我,又看看他,他居然还和小莲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临了,把门带上。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等了多久,不过我知道我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他。

我说,“小莲,听我一句,离开雍京吧,如果有可能让柳一也跟着你走。”

他并不说话。

偌大的屋子中只有我在喋喋不休。

我记得,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看样子,也必然会在这里分开。

他忽然说,“我听柳一说了,你要带人查封这里。不过,如果这里那么容易被查封,我想,我早死了。”

我摇头,“不是,这和我没有关系,我想让你离开这里也不是因为这个。”

他一挑眉,“哦?”

我走到他身边,侧身走过门口,然后才说,“是殷忘川来了。”

他拉住我,“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我,“我曾经见过唐小榭,他告诉我的。他说里面两个人是兄弟,但是冤仇不共戴天。”

他冷笑,“你以为我怕他?”

“不是,因为朝廷近期要围剿昆仑教,我怕你受到株连。”

殷忘川公然截杀七省缇骑指挥使,无异于谋逆,他西域大光明顶的昆仑再厉害,再傲视武林,在文湛的眼中都不过是一群私设香堂的草莽武夫,如果不是他们公然和朝廷作对,原本都不值得一提。

不说别的,文湛只要一纸调令,边疆十万铁骑就可以踏平昆仑。

莫雀忽然绽出谜一般的笑,“我以为你来,想要和我说很重要的事呢。结果却是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事。”

……

“承怡,你不问问,我和三殿下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样认识的?”

我推开门,走出去。

四周安静极了,只有蝉鸣虫叫,些许声音就能惊起夜鸟,隔着水面的无风亭的雕梁画栋重重叠叠,纵横交错,那面的院落中还不时传过来丝竹檀板,吟吟低唱,和些微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

“还有,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到你府上?”

如果一天之前,他向我问这个问题,我回很感兴趣,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无论他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来到雍京,无论他来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又或者说,他已经做了什么,他的故国已经国破家亡,他的父亲随着高昌破城而被绞死在一张硬弓上,他的姐姐身怀六甲却被踩踏的血肉模糊。

死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不用再加上他一条命。

“承怡,今天腊月,劫杀太子殿下的刺客,就是我。即使这样,你还能让我全身而退吗?”

“太子殿下在你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任何伤害他的人,你不想处之而后快?”

“现在放我离开,你不怕终究有一天,他也死在我的手上?”

我停下脚步,转身,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不恨他,你真正恨的人是我。他和你是各为其主,没什么可说的,可是我不一样,是我辜负了你姐姐,是我对你始乱终弃,也是我侮辱了你。我从开始到现在没有对你真心对待过。你离开之前说的对,我对别人的好意都是虚假的,我彻头彻尾就是一个伪善的小人。”

因为我知道,一切尘缘不过都是镜花水月,无论怎样鲜活的生命,怎么热烈的情感,也只不过是电光石火,终究会色空幻灭,众生俱忘。

在这之外呢?

每年端午,依然是鲜花繁茂,燕语莺声。

雍京就像一只怪兽,端坐于时光之川,看着时间流逝于它身边呼啸而过,甚至不用感慨‘逝者如斯夫’!

它不会为任何人喜悦,也不会为任何人悲伤,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的人终究会死去,只有它是永恒的。

这就是大郑的千年古都,壮美如诗,却毫无怜悯。

我最后说,“想杀我,我等着,不过在这之前,先平安的活下去。”

我和黄瓜在雍京朱雀大街上信马由缰。

他伸了个懒腰,我也伸了个懒腰。

他高兴的说,“王爷,今天夜里有夏天的味道,咱们明天吃活鱼吧。奴婢从酒醋面局那里顺出来两坛子七十年的茅台,刚好配崔公子送来的新鲜鲥鱼!”

我连忙点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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