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季雨晴视角：
我生活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
几乎是在哥哥的庇护下安然长大的。
后来我从母亲的遗物里找到了很多很多当初一直无法解释的原因，比如为什么我们没有父亲，比如为什么她会疯掉。
只不过那个时候在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哥哥从来不管母亲叫妈妈，年幼尚且稚嫩的我问起为什么的那一天，是雷雨交加的夜。
哥哥说，她不配。
从那以后我也不再管那个女人叫妈妈，她只是母亲，只是母亲。
母亲有一段过去，哥哥是那段过去所沉淀下来的。
她不允许哥哥放任何差错，稍有不悦，哥哥的脸上就会迎来一个巴掌。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打哥哥时，哥哥冰冷的没有温度的眼神。
母亲恨着哥哥也爱着哥哥，她的恨意如此深切，爱意也如此浓厚。
在那段混乱的日子里，我渴望着别人家孩子都快乐，依赖着哥哥努力才给予我的温暖，我们就是这样长大的。
像一棵墙缝里不被神眷顾的野Cao，没有阳光，便只能用黑暗作养料。
哥哥九岁那年，管委会的人第三次勒令母亲让哥哥上学。
那些人走了以后，家里的气氛很沉闷，母亲铁青着脸，用力的扇了哥哥一巴掌。
“呐，归期……连你也想离开我了吗？”
哥哥安静的没有说话。
母亲更加愤怒，她揪着哥哥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墙上撞着，直到洁白的墙开出嫣然的花。
我别过脸，按照哥哥的眼神示意，一步一步机械x_ing的走回了房间。
哥哥被关在了客厅角落里的小笼子中，凌乱的发丝上凝结着褐色的血痂，脸色惨白如纸，眼睛依旧平静。
大概是因为我并非母亲亲生。她从不将火气撒到我的身上，一如前面所说的我几乎是在哥哥的庇护下安然长大的。
母亲的脸上开始出现皱纹，岁月的洗刷让她更加苍老。
我第一次被母亲打，是因为一个男人送来的钱。以前是哥哥收的。
母亲大概觉得收这些钱是接受了别人对她的施舍，泪流满面。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无力的坐在地上，看着她将手伸向我，脸上写着疯狂的杀意。她的手越收越紧，我渐渐窒息。
最后的最后，哥哥抱着我，杀了母亲。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哥哥朝我微笑，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沉溺下去。我们的生活好了起来，没了那一片名为母亲的y-in霾，阳光终于能照进这间黑暗的屋子。
我以为这就是童话里所说的美好结局。
于是我决定放下了，把过去的不美好都忘掉。我成功的融入了新的社会环境，靠着那个从未出现过但哥哥让我称他为父亲的男人每个月定时送来的钱生活。
那笔钱，哥哥把它叫做抚养费。
我以为平静的生活不会再被打破，哥哥的x_ing格也开始阳光开朗。
可惜那一切都是假象……
哥哥……
我仅仅能用自己唯一的方法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哥哥，不让他发现。
我知道哥哥的笑都是伪装的，我也知道他其实一直在自我否定，我不想知道那么多的真相。
我原本只是想守护着哥哥和我喜欢的一个人过完漫长的一生。
我的哥哥呀……
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季雨晴是在一个y-in暗潮s-hi的小巷里找到哥哥的。
季归期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咪，及其没有安全感的蜷缩在墙边，茫然地睁着盈满水意的眸。
明明已经醉了，眼神还是没有任何焦距……少女心疼的抱住了面前瘦得可怕的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喂，清尘。来一下，我在……”季雨晴拿着电话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出自己的坐标。
“呐，雨晴……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季归期无意识地低声喃喃，用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
极其相似的话语，让少女眼眶中的泪瞬间流了下来。“哥哥，不会离开的。雨晴不会走的。”
少年仿佛得到了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雨淅沥起来，午夜深邃的寒意跟着雨水拍打进入骨髓之中。
季雨晴的视线有些模糊，身体越来越酸了。她舍不得抽出双手，怀中的哥哥睡得是那样安详。
让她来守护哥哥吧……
“雨晴？！”
“少爷？”夜鸦看着白修陌忽然停下的脚步，疑惑地唤出了声。
“没什么，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少年风轻云淡的收回了目光，有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嗯，明天要去市一中拜访市一中校长，顺带老夫人问好。”夜鸦很敬业地报出了一天的行程。
“唔，知道了。”白修陌踏着雨水继续前行，回答依旧心不在焉。
在看到那个人那张被水洗过的脸，心恍惚漏跳了一拍。
“废物！”女人听到钢琴曲中的错误音调，眉紧紧皱了起来，随即便是苦口婆心的说教：“你只是个私生子。无法出类拔萃，怎么让你爸爸回头来看看你！”
男孩抿着唇，漂亮的不像男生的脸上布满泪痕。他抬起手重新按上了琴键，目光紧锁着乐谱。
一遍，两遍，三遍……
那个下午仅剩下来的只有一双稚嫩疲倦的手和一颗渴望权势的女人的心。那个时候镜中的自己眼神也是没有聚焦的空洞。
“清尘，谢谢……”季雨晴沉默了很久，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拜托，你是我的女朋友哎，说什么谢不谢，我只是想司机大叔要暴走了。”高清尘夸张的笑了起来。
开车的司机大叔的确要暴走了，他是脑子瓦特了，才让这三个浑身是水的人来糟蹋他昨天才刚换的新坐垫。
“他是我哥。”少女别开脸，伸手擦去了季归期脸上的水珠。
“雨晴，你怎么知道我大半夜冒雨赶来看见你和另一个男人抱在一起会醋意升腾，还有他真的是你哥吗？好瘦哦，营养不良？”高清尘双手环胸，目光在季归期身上打量了几番。
“清尘，别逗我开心了，我实在笑不起来。”季雨晴顿了顿，手指停在了哥哥手腕处的那条新的伤疤。“你知道苏少哲吗？”
高清尘敛起了笑意，用力的把自家女朋友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知道啊，理科生的传奇小学霸嘛～好像和你哥有一腿……啊呸！是同桌，你不是还去勾搭过吗？”
原来……是这样吗？
季雨晴哽咽几声，啜泣了起来。
哥哥认为苏少哲是阳光，所以才想靠近一点。
星期五那天自己的无意好像触发了什么，
关于哥哥的……
什么……
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假期的第二天，苏少理是在j-i飞狗跳中完成了自己的起床。
昨天晚上忍不住就和老爸喝了起来，最后还醉醺醺的跑去找那个怪人……啊，佩服自己的大胆。
等等，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吧……为什么他的上衣不见了？所以说到底是谁脱的？
苏少理慌乱地看了看四周，才注意到自己旁边有个人。
人……人……还是个男人……？
诶诶诶诶诶？！难不成，昨天不小心上了他哥？不行，这件事太惊悚了。少年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然后感觉到了两排牙印。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某受咬着手指，心中一万头***带着一坨疑似窃喜的情绪飞驰而过。好像书里也是这么写的，酒后乱x_ing，太罪恶了。话说这算不算强女干？乱*x_ing的……
想想就罪恶感爆棚了。
“唔……”这胡思乱想的时候，苏少哲翻了个身，慵懒的揉了揉眼睛，看到了自家弟弟。
“那个……嗯。额。”苏少理索x_ing把眼一闭，认命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少哲：……一脸关爱智障的模样看着他弟，这孩子昨天晚上喝了假酒是吗？脑子都坏了。
“嘶——腰疼……”
诶诶诶诶诶？！！为什么哥哥会腰疼，他昨天晚上是得有多勇猛啊？苏少理扶额，看见了某人肩上青淤。
上了一个人……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呜～早知道昨天不喝那么多了，好好感受一下破处的感觉也行啊。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苏少哲只想说他腰疼。
本来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苏少理就忽然扑了上来，完了还吐了他一身。
一个晚上都在被醉鬼s_ao扰，想想就要崩溃了。
他怎么就没发现他弟喝醉了以后会发酒疯，不但乱掐人，还自动带入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模式，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可自拔，时不时还会来索个吻什么的。
要是放在平常也就算了，丫的吐了他一身，还浑身的酒味。苏少哲是真心嫌弃了。在第五次推开苏少理的脸之后，忍无可忍的一巴掌过去了。
然后就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