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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岁，充满疑惑。
陈果曾经在很多影视或者书本上看到过一个词，“世界观崩溃”，对这种情绪她只能想个大概，不知道所谓真正“崩溃”是什么感觉，当初父母离开她们时她也只是咬紧牙关想要撑过去，暂时没时间崩溃。
可是……游戏世界？
陈果看向周围，这酒吧如此清晰地呈现在眼前，音乐声、谈话声、随意目光落在其身上就会微笑的服务员，以及对面略带酒精味而变得更迷人的偶像，和她自己……这一切都是程序制作出来的，并不真实？这要如何相信？
原来“世界观崩溃”是天旋地转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的崩溃。
“就是说……”陈果握紧她的西瓜汁，“世界要大乱了，不用去上学了好好在家准备生存物质，对吧。”
“嗯，这应该是一条正确的路。”
她一口气将西瓜汁喝完：“我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小桔，对吧。需要向其他人保密吗？”
宋颖眨眨眼：“你可以告诉你想告诉的人，毕竟所有剧情都已经被设定好，很难改变。当然你也明白如果太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话会引起骚乱，尽管它很难让人相信。”
宋颖看出她的想法，她是想直接在学校广播告诉大家大难即将到来这件事的，或者上网发帖。或许很多人会觉得只是个恶作剧，无论有多少人看见，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都是件好事。现在的陈果还处于相当单纯善良的时期。
……
一直谈话到深夜，小桔打了无数个电话过来陈果才心事重重地告辞。
宋颖没有强行挽留她，虽然她很想这么做。
“我送你回去。”达摩将她的车停在了停车场，钥匙留给了前台。没等陈果答应她就起身走到前台拿了钥匙回来，“走。”
陈果没说话，算是默认。
两人一同走进电梯下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的时候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地震……什么时候会来？”陈果注视着前方“出口”标示，心中却被堵得严严实实。
“不确定。按理来说早就该来了，但是该发生的事还没发生，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宋颖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她所谓的“该发生的事”指的就是小桔的死。
“反正随时做好准备就对了。”
“嗯。”
车盘旋着来到地面，宋颖问她是回学校还是回住的地方。陈果说她和小桔在外面租了房子住，离这儿三条街的距离。
以前没有想过住宅地址这个问题，毕竟整个L城都被毁了。这回算是第一次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
按照陈果的指示，宋颖将车停在一个比她年龄还要大的小区门口。小区的铁门生满了锈，不是不关门，而是门掉了一边关不上。小区内没有路灯，黑洞洞的完全看不见道路，偶尔路过一只野猫，双眼闪着绿光。不远处连在一块儿如山峦如野兽的旧屋子让人不寒而栗，感觉里面随时能冲出几只怪物。
“你住在这儿？”
“嗯，挺好的，都是老头老太挺清净。”陈果推开车门就要走，忽然回头看宋颖，眼里带着不舍。
宋颖也看着她，等待着她开口。
“我害怕。”陈果问，“我、我还能见到你吗？”
没想到用竹签杀了那么多人的陈果居然会害怕。小桔还没有死，她的心还没有被仇恨占据，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当然能。别怕，我送你回去吧。”宋颖将车停好，跟她一起走进小区。
或许是之前聊天的内容实在太骇人，归家夜路中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陈果心惊胆战。虽然她没说，可是身体细微的颤抖却透露了情绪。本来走在前面的宋颖停了下来，回头伸出手，和陈果十指相扣。
“好点儿？”宋颖问道。
“嗯，好点儿。”陈果的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能够借着月光看见宋颖漂亮精致的脸庞。
宋颖牵着她走到三楼的家门口，在头顶忽明忽暗闪烁着的走廊灯光下，宋颖吻她。
在最初，陈果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有点儿震惊地往后躲了一躲。宋颖跟了上去抱住她的腰不让她逃走，不让她再离开。
唇齿间的香甜和柔软交融着，陈果无师自通地闭上眼睛。
这是她的初吻，为什么好像不太像初吻。这个人喜欢咬两下嘴唇之后便迫不及待顶牙齿的习惯似乎很早以前她就领教过了。
陈果笨拙地开始回应，宋颖一瞬间被点燃，用力抱着她用力吻她。储藏在内心深处太久太久的思念全部转化成了热情，陈果有些招架不住，被她推到墙边，扶着她纤细的腰肢感受她的体温。
要不是小桔突然开门，听见动静陈果赶紧放开她，不然这场热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姐姐？你回来了？怎么在外面不进来？”小桔看见宋颖居然也在，低低地叫了一声，“宋姐姐你也来啦！你是来和我合影的吗！”
宋颖的口红已经花了，有点儿尴尬地掩了掩嘴，迅速用手指在嘴周围抹了一圈，双唇立即恢复原样，这是她身为公众人物多年积攒下来的本事。
宋颖对小桔笑道：“没错，过来吧。”
小桔开心地走上来对陈果说：“我看你这么晚还没回来就想出去找你，原来你和宋姐姐在一起啊。”
“啊……”陈果的嘴唇上沾着宋颖的口红颜色，自己没察觉，正要回头跟小桔说话的时候被宋颖搂了回来。
“我这不是送你姐姐回来了么？别担心。来小桔。”宋颖分散小桔的注意力，将她拉到身边，蹲下来掏出手机和她合影。
“你微信是什么，我加你，把照片传给你。”宋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