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 by 宝贝贾(中)【完结】(13)

2019-03-24  作者|标签:


  渔阳边说着,边把盒子打开,人参并不算大,比婴儿手臂还要细些,难得的是全根全须的,芦碗也多。
  莫南槿把这山参放在手里看了看,说道:“渔阳担心的在理,要在往年也就罢了,但是事至今日,也就无需顾虑这么多了。”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算要藏着掖着,云家也难保不起疑心,索性就大大方方的来。
  *
  来到云家之后,有家人迎过来,侧门那边有人在来回搬运东西,这才知道云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今日归宁,连带着他们的夫婿和孩子都到了,转过一个角门,就看到几个孩子在院里玩耍嬉闹,几个奶娘丫鬟侍候在一旁,云思川的一双儿女,莫南槿都认识,其余的几个孩子料想应该就是两位小姐家的了。
  此时见莫南槿进门,云思川的大女儿小名唤作旗哥儿牵着弟弟上来,细声细气的行礼喊道:“莫叔叔。”
  一旁的小弟弟英齐也眨巴着眼睛,跟着唤:“莫叔叔。”
  莫南槿笑着回道:“旗哥儿,英齐,都长高了。”
  不过莫南槿还真没想到会遇见两个孩子,孩子一般都是跟着内眷另设一处,此时见孩子迎上前行礼,手里还真没东西给他们。
  南宫静深抿嘴轻笑,扯下腰间缀着的玉佩塞给他。
  莫南槿眼尾扫他一眼,他身上的物件都是宫廷内制,有印记,这么做是没事找茬。
  突然想起渔阳前几日做的香包还有两个在身上。重阳过后都有一段小阳春的天气,蚊虫很多,渔阳晒了些草药和干花给家里人做了几个避虫的香包,因着这两日忙,也就没上身,今日倒是赶巧了。
  在孩子那里停顿了些时间,还是在家人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园子,题着隐芳两字,走进园内,拂柳垂地,丹桂飘香,堂前廊下已经摆放了不少开的正盛的菊花。穿过两条回廊,一座拱桥,来到一处临水的厅堂,人不算很多,但是男男女女的都有,只是中间象征性的隔了一道竹帘子,两侧都清楚可见。这样看来倒像是个家宴,可是为什么要下帖子给他呢?
  莫南槿看向南宫静深,在他的眼里看到同样的疑惑。
  两个人进来,厅堂里出现了短暂的安静,
  老太太隔着帘子笑道:“是槿哥儿来了吧?也不是外人,把这帘子打起来吧,槿哥儿过来我看看。”
  此时在水岸另一侧的楼子上,云青川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窗边,仔细看去还真不是什么陌生人,正是云州的太守郭守忠,现在居高临下,他的目光一路跟着莫南槿,点头赞道:“真是每次怎么看,都是个难得的妙人。”
  云青川清丽的脸上浮出一抹冷笑,退回来,在一侧的小竹榻上坐下,开口道:“郭大人,既然喜欢,这次怎么不下手了,难道郭大人也懂得怜香惜玉了。”
  “我的小祖宗,吃醋了?”郭守忠陪笑着走过来,抓住云青川放在身侧的莹白的手。
  云青川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厌恶,却并没有挣脱,反而开口笑道:“怎么会呢?我可不敢耽误大人欣赏美人。”
  “可我只喜欢你这样的美人。”郭守忠壮硕的身子扑上来。
  云青川身子灵活躲开他,抖抖衣袖,说道:“大人,今天你可是老妇人的贵宾,我们还是下去吧。”
  说罢,已经当先一步来到门边,还没打开门,就听到后面的郭守忠说道:“青川,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这个莫南槿你少打他的主意,我也不怕和你交个底,霞儿可是亲眼见公主唤他哥哥,就连当朝的云将军见他尚且要行礼,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约莫着不是你我惹得起的人物。”
  他郭守忠也不是傻子,小乡绅出身,一路混到现在一州太守,要说没几分心思没也不会有人相信,云青川这次要他过来,几次三番的在他耳边提到莫南槿,他就留了心眼,他和云青川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的性子自己还是了解几分的,估计这莫南槿是碍着云青川的眼了。
  他和云青川在一起,两人是各取所需,他图的是美色,云青川要的是拓展家里的生意,现在做生意哪个不需要和官府打交道的,但是也仅此而已,若是为此赔上自己的仕途和一家老小,是万万不能的。
  云青川转身一笑道:“如此还真是谢谢大人的提醒了,青川晓得了。”
  莫南槿这次看来需要我自己亲自动手了吗?他是几次听郭守忠打听莫南槿的事情,原想着他或许能帮上忙,没想到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
  *
  此时在厅堂里,莫南槿上前,把手中的人参盒子递给一旁的丫鬟,笑道:“今日老太太的气色真好。”
  云老太太端坐在厅堂中央的暖榻上,笑的开怀,说道:“槿哥儿,坐我身边来,你就会逗我这老婆开心,渔阳那丫头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已经复原了,本来今日还想着亲自过来和老太太道谢呢,估摸着老太太今日贵客多,就没过来打扰。”
  “渔阳这丫头就是礼数多。地里的活计忙得差不多吧?”
  “请了几个帮工,快忙完了。”
  “天时不等人啊。”
  “您说的对呢,老太太。”
  两人正说着话呢,云青川和郭守忠已经进来了,后者自有云思川亲自引着入了宴席,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家二弟是怎么想的,说好是家宴,怎么反而把这太守一起带回来了,还非要闹着老太太把莫南槿也请来。
  “槿哥儿,这是我那个排行老二的孙子,青川,你还没见过吧?他常年在外奔波着,极难得回来一次的。”云家老夫人见云青川挑帘子进来,指着他说道。
  “老太太取笑我呢。”
  “这是我常和你说道的莫家哥哥,槿哥儿就比你大个半年,现在可是儿女双全的人了,哪比得你,都这年纪了,还不娶亲。”老太太逮着机会就不忘数落他一顿。
  “老太太就饶过我这一次吧,我还没见过莫家大哥呢。”
  边上的众女眷都笑开,一家人看起来是其乐融融。
  “云青川见过莫家大哥了。”云青川拱拱手,说道。
  “二少爷,不必多礼。”莫南槿站起来,并不敢真成了他的礼,这个云青川不待见他,他又不是毫无所觉。
  *
  “这位公子看着眼生的紧。”今日的席面并不大,男女各摆了一张桌子,所以南宫静深和郭守忠就在一张桌上,间隔了两个人。
  “我刚来南山镇不久。”南宫静深淡漠的说,实际上除了在自家人面前,要想见到南宫静深和颜悦色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也并不是针对他。
  云思川怕郭守忠面子上挂不住,说道:“这位公子是我那位莫家兄弟的亲戚。”又对南宫静深说道:“这是本州的太守,郭大人。”
  郭守忠看起来却并不在意,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敢问这位公子贵姓?”其实郭守忠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既然莫南槿的身份成谜,估计他身边的这人也必是极富贵之人,若攀上了,不失为一条快速晋升之途。
  “你无须知道。”南宫静深并不看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不在意的拒绝道。
  桌上的其他几个人背地里倒吸口气,只有云思川看着南宫静深平静的神色若有所思。
  这边郭守忠白了脸色,七八年前还不是太守,有次入京述职曾经在街上见过一次当时还是瑜王府世子的当今圣上,当时带着他的京城官员上前行礼,他当时说的是:“无须多礼。”因为那是唯一一次见到皇上,所以郭守忠记得尤为清楚,如今听这语气与当时是有八分相似的,又加上两人身份成谜,即使不敢确定,但是也万万不敢得罪了。
  “是郭某鲁莽了,还请公子见谅。”
  *
  “亏你留得住。”两人在云府跟着众人闲游了一次庭院,听人或吟诵或题写了几首菊花诗,留了一顿中饭,都是云家人,他两人在期间,别提有多不自在了。吃完饭,两人就早早的告辞出来了。
  “就当是还了老夫人的情了。”
  两人在路上顺便买些豆沙,山楂酪和两坛子粮食酒。
  半下午的功夫,莫南槿已经开始做重阳花糕了,别人家怎么做的,莫南槿并不清楚,他做重阳花糕是怎么简单顺手怎么来,糯米粉是早就研磨筛好的,加糖,直接和成一个一个小团子,一层层的裹上豆沙,山楂酪,瓜子核桃仁,蜜饯什么的上锅蒸熟,切开分食就好,说是花糕,但是莫南槿是一点花没加。这里很多人家都是加桂花或者菊花瓣,但是莫家人实在不喜欢那个味道。
  花糕刚出锅呢,容熙和南宫秋湖带着三个孩子回来了。
  去年酿的菊花酒还有,搬了一坛子出来。
  今天晚饭吃的早,饭后渔阳打算把茱萸过摘下来晒干,放在柜子里防虫。
  莫南槿把后院里长的仅有的两棵白菊连着叶子摘了,泡到粮食酒里,明年菊花酒就有得喝了。
  “小槿,你是怎么想的?关于静深。”南宫秋湖在一旁帮忙,把叶子剪下来。
  “脑子里有点乱。”莫南槿据实以答。
  “那个,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莫南槿手中的剪刀不小心碰到手指,刺出一道小血口子。
  “小槿,我看看,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擦到了。”
  南宫秋湖拉过他的手指看了看,确实没什么事,才放心,说道:“过几天,我和你父王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希望你和静深之间的事情能早日理清。”
  “你们要去哪里?”
  “你不要担心,只是有些事情,早晚是要弄清清楚,也要解决的。”
  *
  莫南槿靠坐在床头,还在想着今天晚上爹爹说过的话,六年过去了,对于爹爹们更长,是二十多年了。
  南宫静深自己进来,莫南槿问道:“两个小家伙呢?”父子三个不是一起洗澡去了吗?
  “我让他们今晚和小莫他俩睡。”
  “为什么?”莫南槿皱眉。
  “我今晚有事和你说。”南宫静深坐过来。
  “你离的这么近干嘛?坐开点。”
  “小槿,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然后呢?”
  “然后我想告诉你,就这样在一起吧,小槿。”
  “这样?是怎样?”
  南宫静深的回答是直接揽住他的肩膀,收紧手臂,一个炙热的吻印下来,在莫南槿的唇上轻笑喃喃道:“小槿,叫声哥哥来听。”

  78、最后的机会

  南宫静深这话一出口,莫南槿身上一寒,立刻就觉察到他的语气不对,看着似乎同平日里的调笑无异,眼中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身子后撤几分,避开南宫静深又凑上来的唇,深吸口气,故作镇定的说道:“那个,你不是有话和我说吗?这样,不太方便吧?”他比比南宫静深还缠在他肩上的手臂,示意他拿下来,一切好商量。
  “我突然想到,有比说更好的交流方式。”南宫静深凤眸中神思难明,却明显带着有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压迫感。
  莫南槿觉得他一定没兴趣听南宫静深后面的话,而且两个人都在床上,说话的地方也不对,趁南宫静深松懈的一瞬间,拨开他的手臂,一个翻身就跳到了床下,他今晚就是要睡书房,也绝不能和南宫静深处在一个房间里。
  可是腿还没有跨出去,身子一旋,人已经被拦腰又带了回来,正好跌坐在南宫静深的腿上。
  这时候他也有几分恼怒,开口说道:“南宫静深,你不要闹了,快放开。”
  “没人和你闹。”南宫静深笑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几分,唇正对着莫南槿的后颈,不够明亮的灯火下,莫南槿露在外面的肌肤,有玉石样的光泽。
  感受到身后的南宫静深气息逐渐火热,莫南槿也有些心跳失速,脸上就显出了慌乱的神色,声音有些干涩,试图转移话题:“既然你知道我的生身之人,你就应该明白我们的之间的关系。”
  “那又如何,事到如今,难不成你想和我说,我们从此以后要做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兄弟吗?”南宫静深咬上近在咫尺的莫南槿的软软的耳垂,轻声道:“太晚了,小槿,如果遇到你之前,知道你我的关系,那样也许我会试着放手,可是现在晚了。”
  南宫静深说话的同时,腾出的一只手,沿着莫南槿内衫的下摆伸进去,下移。
  莫南槿的脊背一僵,涌上来强烈的快、感让咬紧唇,强自抑制到唇边的呻、吟,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放……手……”
  内衫已被扯落,光洁的肩头露了出来,南宫静深烙上一个个湿热的吻。
  脸颊上有细细的汗水留下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身子终于抵挡不住,本能开始追逐,在南静深的手中释放了出来。
  莫南槿软倒在南宫静深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气,有一瞬间的失神。
  南宫静深亲亲他汗湿的脸颊,把他平放在床上,手上动作不停的把莫南槿已经沾染的裤子褪下来扔到了床下。
  下半身接触到床单传来的凉意让莫南槿很快的回神,看自己此时衣不蔽体,扯过一旁的被子就要裹上。
  半途被南宫静深截住,人也跟着压了过来,舔上莫南槿的胸口。
  “南宫静深,你该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六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南宫静深又亲了他一下,拔下自己发上的簪子,递到莫南槿的手里,簪子的尖端顶着自己的胸口认真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小槿,今天晚上,你把我刺死,我们就一刀两段,到此为止,只要我不死我今晚就一定要做完,以后也不会给你任何离开我的机会。”
  “你……”莫南槿握住簪子的手有些轻微颤动。
  “还记得六年前,我和你说的吗?刺别的地方是死不了人的,真的要杀人就对着胸口来。”
  说完,也不待莫南槿的回答,从胸口一路吮吸到小腹,在肚脐处轻轻的打着旋儿,最后停在大腿的内侧又吸又咬,手指沾了刚才的液体,分开他的双腿,探向后面。
  “南宫静深,你住手。”莫南槿忍不住喝道。
  “簪子在你的手里。”
  南宫静深,你这是在逼我,莫南槿几次抬起手,却迟迟的刺不下去。
  就在这犹豫的时间,莫南槿闷哼一声,清晰的感受到南宫静深缓慢而有力的进入。
  也许是月遗族人特有的体质,尽管两人有将近六年的时间没在一起了,可是除了刚开始进入时的微痛,两人就像天生契合般,南宫静深的进入异常顺利,两人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当南宫静深扣紧莫南槿柔韧的腰肢开始律动,一下下刺到他体内的深处。
  莫南槿颤抖着身子,却咬紧牙关,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南宫静深,我到底哪一辈子欠了你的,恨不得杀了你,却更恨自己,你欺我至此,对你却还是没有丝毫的抵抗力。
  不甘心,死也不甘心,莫南槿握着簪子的手一动,六年前没刺下去的那一下,今天终于偿还,有血迹从南宫静深的肩上渗出来。
  南宫不退反进,进入的更深,说道:“小槿,你刺错位置了。”
  “南宫静深,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六年前,你为什么不回来?你让我怎么再去相信你。”莫南槿竭力忍耐着,身体上的感觉怎么能弥补埋在心底多年的伤害。
  “小槿……那件事我已经无法挽回,我也不会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从今往后,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一直会在?我还能在相信你吗,南宫静深?”问他,何尝又不是在问自己。
  “最后一次,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小槿。”
  簪子掉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南宫静深眼睛可疑的红了红,带着极深的温柔笑意,近乎虔诚的吻上莫南槿的唇,莫南槿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体内进出的如火的热度。
  “南宫静深……不要背叛我第二次……不要让我找不到我原谅你的借口……”
  有血滴落在自己的身上,莫南槿睁开眼睛,却看到南宫静深好像要把他吞下去的浓烈欲、望。再逃已经来不及。等待他的只能是被侵袭,撞击和卷入。
  *
  折腾了大半夜,莫南槿醒来的时候竟然天还没亮,远处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床铺上满是凌乱狼藉,自己大腿内侧还残留着两人干涸的痕迹,南宫静深在他身边睡得很熟,一只胳膊还搭在他的腰上,眉宇间尽失满足过后的放松,自己动一下,骨头缝里都透出一股酸软,但不能否认的是还带着身体和精神上的难言舒适。
  原来真的还是做了,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对一个人心软至此。
  莫南槿的指尖点上他的眉梢。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南宫静深突然睁开眼,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握住莫南槿的手指放进自己的齿间,轻轻的噬咬着。
  “睡不着了。”莫南槿试图抽回他的手指。
  “我昨晚没让你累着?”南宫静深眸中净是温软的笑意,指尖改咬为舔。
  “南宫静深,你别得寸进尺。”南宫静深敢说,可是他不敢听。
  “不是得寸进尺,是趁机占便宜。”南宫静深趁着莫南槿现在身子酸软无力,翻身上来。
  等他们再停下的时候真的就是天色大亮了,莫南槿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大早,两人就在房间里洗澡,大家肚里不言而明,只有容熙的脸色铁青,南宫秋湖面上不显,私心里也觉得南宫静深手脚也过于快了。
  如此又过了有七八天的时间,天气逐渐晴好,是重阳过后的“小阳春”天气,南宫秋湖和容熙择了一日带着吴果启程离开了南山镇,说好冬至就回来。
  *
  日间有行船走货的人从南山镇经过,在小茶棚歇脚总会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镇上的人也爱凑合着听个热闹。
  小莫在街上听人说了,就回来和莫南槿嘀咕:“少爷,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说,”四下看看没人才继续说道:“都说当今皇上已经一个多月不早朝了,估计皇上病得快……快不行了,很多大臣都上奏章,说皇上没子嗣,要早日择立继承之人。东平王南宫经年和祈亲王南宫致远都在保举之列。”
  “不管我们的事,你听听就罢了,不要跟着他们出去乱传,这种事情,往往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这个时节院子里的很多花都开败了,莫南槿拿着花剪子休整一下。
  “我晓得的,少爷。”小莫跟在后面把落在地上的残枝败叶收捡起来。
  “也不知道爹爹他们到什么地方了?”算起来,走了已经有五天了。
  “也就刚出云州地界呢。”小莫想了想回道。
  “也是。”虽然每明说,但是这次应该是奔着京城去了,爹爹他们临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三个人聚在书房里商谈了大半夜,绝不是没有缘由的。
  只希望爹爹他们这次回京一切平安才好。

  79、孩子的爹

  每次重阳过后都有半个多月的小阳春天气,莫南槿算算时间,估摸着这暖和的天也剩不下几日了。
  早上醒来,身子是仍就带着一丝懒懒的酸意。
  “别动。”南宫静深握紧他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莫南槿一睁眼就看到南宫静深一大早,头发只拿一条丝带拢了,披着外衫,拿着把剪刀坐挨在床边。
  “修指甲。”南宫静深抬头看他一眼,笑眯眯的倾过身在他的唇角印了一下。
  莫南槿这才发现握在南宫静深手里的右手,五个指甲已经被修剪了三个。
  “一大早的修什么指甲?我的指甲又不长。”平心而论,莫南槿的指甲真不算长,只是略略的有一点而已。
  南宫静深扯下自己肩上的衣服,微侧过身,指着后肩上一处,笑道:“这个不是你留下的吗?”莫南槿看到他背上明显是被抓出来的印迹,脸上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颜色来。
  这个南宫静深原先两人没说开之前,两人即使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时常的动动手脚,倒也算得上相安无事,可是这种事情,一旦开了戒,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如今越发是没个正形了,夜夜纠缠,于床事一途,莫南槿倒是没想过一定要分出个上下来,可是日日被索求无度,昏昏沉沉之间倒也真不知道这印迹是怎么来的。总归不是别人弄上去的就是了。
  “好了,莫气,下次你说停,我就停。”南宫精深见好就收,赶紧俯小做低。
  莫南槿如今也不再信他这鬼话,床下保证的再好,到了床上就不是那个人了,既然已经剪了三个,也就不在意再多剪两下。
  “我先坐起来。”莫南槿看南宫今静深又要下剪子,赶忙阻止,揽被靠坐在床头,腰以下酸酸麻麻的,把床上的另一个枕头拉过来放床头靠着。
  莫南槿抬左手揉揉额头清醒一下,被子自然滑落到腰际,被子下未着寸缕,露出他满身的痕迹,他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两人什么都做过了,再讲究这个,他还真做不来,可是在南宫静深噬人的目光下。
  莫南槿扬扬眉,说道:“帮我从柜子里拿件内衫出来。”昨天的那件已经揉的看不出样子来。
  南宫静深这次很听话,从柜子里找了件纯白棉质的出来,针脚密实,做工也讲究,料想应该是渔阳的手艺。
  “你想知道云止的爹爹是谁吗?”南宫的静深的手法并不熟练,莫南槿很不放心,怕他一剪子扎到自己指头上,这时突然听南宫静深换个话题,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说来听听。”南宫静深第一次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两人是假夫妻,估计也就没对渔阳的身份起疑,但是一旦知道两个小家伙的身世,那他就会抽丝剥茧了。
  南宫静深这会已经剪完一个指甲,自我欣赏一下,还不错,拿自己的指肚磨平小毛刺。
  “别卖关子了。”
  南宫静深忙完这个手指,才贴耳过来,说了一个人名。
  “竟然是他?”说不惊讶那是骗人的,那个人竟然自己认识,还有一面之缘。
  “你确定?”事实上,莫南槿已经信了几分,毕竟南宫静深既然说出来,就是有把握的。可是这个人和渔阳怎么看都扯不到一块去啊。
  “渔阳的身份十成确定,云止的也有八成。”
  “小心,别扎我手上。”
  “我仔细着呢。”
  “……”
  一个清晨就让两人这么消磨过去了。
  *
  农忙季节不得闲,就是一连串的忙,收完了玉米接着播种了冬小麦。这几天晚稻又到收割的时节了,按说晚稻的收割往年应该还早些的,但是今天阴天雨水多,耽搁了些时候,趁着这好不容易才有的晴天,但凡是能收的大家就忙活着都收了。
  莫家帮工是早就请好的,家里人手也足,比起旁人就稍微轻快些。
  晚稻虽有减产但是每亩看着也有五六百斤的产量。五亩地算下来糙米也有近三千斤,别看晚稻不若早稻的米粒又白又胖,价钱也低,可是种庄稼的人都知道,晚稻是比较好吃的,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嚼着就是有韧劲,莫南槿就估摸着多留下点,再说家里现在的人也多了,剩下的照例卖给米铺子就是了。
  可是今年偏偏就不顺了,莫南槿和明庭他们拉着车子去云家的米铺子,明明前面还有人在排队过称,可是到了莫家,小伙计刚好要招呼上秤,就见老掌柜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账本,五十来岁的年纪,已经很有些老态,对着莫南槿摆摆手,说道:“对不住您了,粮仓今天满了,要不您明天请早?”
  旁边的小伙计刚要说什么,在老掌柜的一个眼色下,立即噤声不语了。
  莫南槿也并未说什么。他知道云家的米粮生意现在是归云青川掌管。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他了,但是不受人待见是一定的了,没看到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继续过称吗?
  “少爷,他们太过分了,摆明就是敷衍咱们,咱们的米也不比他们差,凭什么要他们的不要咱们的?”小莫竖着眉毛,真是想不明白了。
  “算了,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莫南槿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情斤斤计较。
  “可是咱镇上就只有云家米铺啊,难不成我们要拉到昭阳县城去吗?”
  “又不是让你拉着,看把你愁的。”一直没说话的明庭松开一只拉车的手,拍拍小莫的脑袋,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发愁,云家?不足为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他们太欺负人了。”小莫愤愤不平,摆明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明天我们雇辆马车,去昭阳,说不定卖更好的价钱,顺便带你出去走走。”莫南槿是最知道小莫的软肋在哪里。
  “真的少爷?”果然就见小莫立刻笑的眉毛不见眼睛的,连声说道:“少爷,明天去昭阳,卖完了米,我们还可以到处看看。”小莫越想越开心,连着农忙这些日子的疲累都一扫而空,似乎觉得云家不要他们的米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了。
  “就是个小孩子。”不争气,明庭暗暗吐口气,三两句就被人带跑了。
  莫南槿但笑不语,心里却在琢磨着这事应该不是结束,而仅仅是个开始。
  *
  今天顾十三回来了。
  莫南槿刚走到窗下,就听到南宫静深问道:“是哪一天?”
  顾十三道:“钦天监算出来的日子是明年的三月初六,二月里的好日子倒是多,可是您特意说过不要二月,明年三月初六是上好的日子,除此以外,三月里再没有宜婚娶的日子,再来就是四月底了。”
  南宫静深沉思半晌,说道:“四月里太迟了,就三月初六吧。”
  顾十三道:“是,我立刻飞鸽传书回京里,就定在三月初六。”
  南宫静深答应一声,对着门口问道:“小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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