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女传GL 作者:九殇问月(上)【完结】(41)

2019-03-24  作者|标签:九殇问月 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乔装改扮

  “你说什么?!”莹亮的灰眸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瞬间却又黯淡下去,无声的叹息,似认命了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其实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恢不恢复又能怎样?”

  云非板过她的肩头,直视着这双漂亮得宛如黎明前琉璃色的的眸子,一心爱恋着道:“花海,你要相信我!你给我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治好你的方法……一定!”

  琉璃的目光垂敛下去,就连星光也要黯然,再抬首,眸中多了一分阴郁:“其实你不用愧疚,我也重来没有怪过你。”

  双臂收拢,重新,更深的,将这女子融入自己的怀抱里。贴上她那块月牙状的面颊,感受到被那面肌肤摩擦出的痒感,舒服得眯了眯眼。掌心揉着她的后脑,声音柔得能化作绵绸一般:“傻瓜,都说了不是愧疚,我只是希望你好,看见你这个样子最心痛的是我!”

  “你真就这么在乎?”

  “是!我在乎你,在乎你的所有,所以我不希望也不允许你受到任何伤害,既然以前我没有好好保护你,那么就从现在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在杂家勤快的份上,好歹给点甜头,,,╭∩╮(︶︿︶)╭∩╮

第22章 第二十一回

  从濪淞别院出来已是深夜,城门紧闭,云非翻墙入城,穿梭在汴州城的大街小巷。经过那日在元宵节上所见过的汴河时,便闻一阵淡若离愁的哀戚声从那河边飘来。

  云非正自欷歔,风寒露重,是谁还流连在外,夜不归宿?举目看去,便见杨柳岸边,汴河水中,一个榭台上的凉亭里面只身影单,夜下独酌之人。

  正月春雨润如玉,行人夜里不沾衣。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蒙蒙细雨,月儿早就躲得没了影。云非站在细雨里看着那方凉亭,雨水飘落脸上,也不见她伸手抹去。

  “梦里不知身是客,往来无人既相逢。相逢即是有缘,公子若不嫌弃,入亭共饮一杯水酒罢。”却是那亭中之人温润的嗓音在对她发出邀请。

  看那纤瘦的背影原本以为是个女子,听声音却没想竟是个男子。云非俊然一笑,也不扭捏,身姿潇洒,入得亭道:“既然兄台盛意拳拳,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入得亭中,云非扫了一圈凉亭,竟是发现外表斑驳不堪的亭子,它里面的雕梁画柱却很是鲜艳,上面还有赋诗一首。她一时兴起,也不顾夜阑人静,高声念道:“广陵花盛帝东游,先劈昆仑一派流。百二禁兵辞象阙,三千宫女下龙舟。凝云鼓震星辰动,拂浪旗开日月浮。四海义师归有道,迷楼还似景阳楼。好!好诗!只是……”

  纶巾素服的公子听她念诗,声音清朗,字正腔圆,心生赞赏。再听她还有后话,当下抿了口水酒笑言道:“看来小兄弟也是雅好书画之人,只是…下面还想说什么?不妨直言。”手中已是替她斟上一杯水酒。

  云非微皱起眉头,细细品读这首诗道:“在下观这首诗意大气磅礴,灵活生动,已将诗中所要呈现出来的景象描绘的畅快淋漓,如同身临其境,意趣无穷!却是在最后两句,忽然笔锋急转,凌空一跃,把诗中埋藏对事件的评判和整首诗的旨意,一下子袒露了出来。似乎…在对某件事物作着严肃的评论和无情的嘲讽,但又迫于形势,不能直言指斥。”

  说到这里,那位公子一下子站起身来,神情有些亢奋道:“你说得一点没错!这首《汴河亭》便是许浑在南游途中经过汴河时写下…据说隋炀帝杨广当年为了东游广陵,不惜倾全国民力财力开凿运河,取东段为这汴河,西通黄河,东接淮水,并筑行宫于汴河之滨上。你看……”他示意看向上面的诗道:“当时隋炀帝可谓费尽心思,他为了东游广陵赏花玩乐,将那从昆仑山流下来的黄河水分引凿渠,修了一条运河,运河一经修成,百二禁兵就跟着皇帝辞别了宫廷,三千宫女也伴随着皇帝下到龙舟,一路上鼓声震天,旌旗如林,浩浩荡荡,奔赴广陵……”说罢,长长叹了口气,负起双手,面对着亭外的雨夜道:“所谓君主不仁,臣子不义……这隋炀帝痴迷淫乐,奢侈暴孽,不管生前何等快意,最终还是死於强奴之手……也算他咎由自取。”

  云非观他神思变得凄苦,不免心生疑窦,于是试探着小心问道:“兄台感触颇深,似乎有感而发?”

  “在下一片胡言,小,小兄弟莫见怪!”那人言语间显出慌乱,面色也悠然苍白,像是在故意掩饰着什么似的就见他用手指着那首诗道:“小兄弟请看,这诗的题字也正是许浑当年留下的真迹,你看它笔力劲健,气势雄壮,不仅语言华美,意境阔大,而且感慨深沉,讥讽无情…”

  云非坐下饮了一口酒道:“兄台也对书法有研究?!”

  男子也与她一同坐下,举杯饮道:“呵呵,在下平日里除了吟诗作对,一有闲暇也喜欢写上两笔,对书法也甚有兴趣。钟繇的小楷,还有王羲之的草书,尤其是他的《十七帖》更是体势雄健,气象超迈,有如清风出袖,明月入怀,又似龙跳天门,虎卧凤阙,简直就是草书中的绝品!”

  云非听他讲起书法来如数家珍,头头是道,想来绝非他口中说的只是闲暇时候的兴趣!于是也就抱拳一笑道:“兄台真是学识渊博,云非在这方面真是不如兄台你了。”

  那人淡薄一笑,垂首低低吐了口气,摇摇头,状似呢喃的说道:“渊博?呵,渊博又如何?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

  阶下囚?云非心头震惊,暗忖着:难不成面前这位饱读诗书的斯文男子还是个作奸犯科之人?

  那人却再是闭口不言,脸上一改愁容,挥手笑道:“呵呵,不说这些,难得高兴,我看小兄弟满腹经纶想来也是个读书人罢?!”

  云非见他有意转移话题也就顺着他的意思说道:“云非也就看过几本闲书,比起兄台的见识广博真是微不足道,更不敢妄称是什么读书人。”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41/9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