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孤星+番外 作者:饮酒醉余生【完结】(90)

2019-03-25  作者|标签:饮酒醉余生 边缘恋歌 重生 甜文

  除却那青丝顺落的中心,脊骨位置。无论青丝如何拂起也看不到的位置。

  邀月觉得似乎不需要再问了。

  人总是知道答案,却又不死心的想要求个结果,心如死灰的结果,只为那万分之一的侥幸。

  邀月也不知,若是真的成她想的那般事态,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也许自私的开心会有,唾弃自己的难过也会有,但更多的,是忐忑。

  她忐忑于怜星的反应,她顾忌的,是怜星的感受。

  虽然做出这些事时,她一定没有顾忌怜星。

  邀月既忐忑不安,又有些万念俱灰的感觉。纵是她做下这样的事情,纵使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怜星却依旧说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要邀月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怜星还是不愿意,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她对她做下这样的事,她们也还是不能在一起。

  邀月平生从未有过这样的强烈的愿望,迫切的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的心情,如此渴求着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心情,那人却好像能够全然不顾,也全然不知。

  那人又凭什么要顾?

  邀月闭上眼,颓下了身。

  待到怜星穿好衣服时,邀月依然没有睁开眼,好像是疲倦极了,也好像是困极了。

  怜星穿的是邀月的衣服,邀月的房间摆设简洁大气,一眼便知何物该归在哪里。怜星知道邀月没有睡着,因为她看了一晚上。

  “借姐姐衣物一用,回去便还给姐姐。”怜星道,声音很轻。就是知道邀月没有睡着,她也不忍打扰。

  将要出门,邀月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看她一眼。怜星在门边停了下来,她心中又如何会是平静的呢,虽是心情复杂无奈,仍是佯装平静道:“叫人来看看吧,怕是着凉了。”就算她费力给她盖了些衾被。

  轻推开门,踏出一步,最后道:“保重。”

  关上门,大步流星的离去。

  怜星从来不会回头,除非邀月会唤住她,会挽留她,除非邀月想要她留下。而邀月也终究不会开这个口。

  一路收获了不少目光,略带探究的问好。怜星熟视无睹,毫不在意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不出意外,第一个迎上来的还是茯苓。

  看着茯苓熬红了的眼睛,怜星难得的生出些愧疚,自己也没和她打声招呼,也没能。怕是守了一夜。于是在茯苓开口前道:“我无恙,勿需忧心。”

  茯苓红着眼点点头,等到视线看到某个地方时,直接惊呼了出来:“二少宫主!”

  “怎么了?”

  “您的脖子……”

  ☆、负尽

  怜星捏着手中信纸,坐在案前出神。

  素白的纸张,笔力遒劲,铁画银钩。

  收到母亲的问候,她想她本该开心的。只是不知为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没由来的不安烦躁。

  也许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母亲。

  怜星抚上唇,轻按了按,还是很疼。除去这里,其他地方都已上过药了,还难得抹了些脂粉暂时遮盖起来。

  虽然效果甚微就是了。这两天茯苓总盯着她的脖子看,然而也不止茯苓,所有人都是。

  嘴上的伤口,却是如何也遮不住的。怜星不想遮遮掩掩,但也不想叫人看到,于是这几日都未曾出去过,也不见人。

  邀月也没来找过她,怜星不觉失落,反正她这两天也不想见到她。料想这几日应当无事,谁知这一早便递来了乡音,得了母亲的信。

  几句问候关切,甚至道出思念,盼她早日回去。

  可是母亲那般的- xing -情,很少这样直道过这样的言语。

  亦提及了邀月,着墨却并不多。

  好像的确有哪里不对……却又无从说起。

  前路渺渺,逝水难回。今朝茫茫,难悟兰因。

  前程远景,也无从能望。

  怜星折起信纸,放在了一边。自取了一张空白信笺来,略一思索,落笔即成书。

  不过一刻,便叙问切毕,再落下落款,差人去回信。

  左右是些差不离的话,只是她仍未提及邀月。

  她不知道怎么说,该不该说,能不能说。几句虚伪的关于邀月的话,她也不能编造出来。不是不愿,还只是不能。

  再过几月,大抵就能够回去了。怜星却希望时间能够再慢一些,因为……她舍不得。不是不想归家,只是到时,她又该拿邀月如何?

  如今不见,并非不念,如果她想,随时就可以去见那人。心中尚存犹虑,也不知她们究竟该如何相处,可是只要想到邀月还在这里,隔着几堵墙,一个回廊,穿过这些就可以见到的人,有那么一瞬,怜星觉得她们之间横隔着的所有都不重要了。

  如今在这里,虽则心中愁虑颇多,却是一边忧愁思虑,一边放纵着自己的情思。宁为牡丹死,良时一度,明日万死也值得。因为这里不是移花宫,不是只有一座冰冷的宫殿,木偶一样的人。移花宫里是她的姐姐,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她的邀月。

  偶尔能让自己忘掉这层关系,毫无顾忌装作不经意的与她的亲密,在这里都不必介意。

  如果她们能够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无人相识,没有人知道她们是姐妹的地方,那该……

  怜星摇摇头,努力摒弃掉这样的想法,叫自己不要再多想。可是一旦回去了,就连这样隔着心的相处,强忍住心中想法的亲密,都不能够了。她没有理由再主动去寻邀月,远远的看上她一眼。难明言喻的关系,也会在日复一日不能相见的冰冷距离中不了了之。

  邀月再长大些,过了出阁的年纪,自然就会明白了。彼时再回过头,如今的荒唐情,事,究竟是多么荒唐的人世黄粱。

  一旦回到移花宫,回到她们的家,却再不能令她温暖了。

  邀月怀中的温度,其实真的很温暖。

  让她耽溺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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