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鲛 作者:船长R【完结】(11)

2019-03-25  作者|标签:船长R 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不……不好了,禹州失守了!”

  “什么!”官员震惊,一下像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后退几步脚下一软一屁股瘫在太师椅上,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怎么会……怎么会……”

  “大人!”那人焦急的看着官员,“吴胜羽那贼子已经率领叛军攻向三川了,相比不就就会攻到成海门!”

  “我知道……我知道……”官员突然抬起头,“下去吧。”

  厅堂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官员的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大人,成海门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守住的。此处乃是军事要地,若是被攻破,吴胜羽便可率领他的人顺畅的直插京都,后果将不可挽回。”

  “我知道!”官员死死捏住拳头,双目圆撑暴出,看起来极为可怖,“可是我能怎么办,能怎么办,连禹州都失守了,我又能怎么办!”官员猛地扭头看向身后那人:“子禄,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子禄额上一抹淡绿的纶巾,一身浅色士服将他称得越发温润儒雅。他俊秀的脸上满是无奈,静如清潭的眸子里几不可见的划过一抹讽刺:“大人,您只有两条路可走了。一是上报朝廷,不是普通的层层传报,而是军事加急,让值得信赖的谏官直接呈给皇上。其二则是倾力死守成海门,绝不让叛军踏入。这两个选择,想必大人自己也是清楚的。”

  “如今正值陛下的寿宴,无论怎么上报,都会被压住不报,最后被皇上知道绝对逃不过死字……”官员抓狂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该死的我为什么要争取这个位置!”

  子禄沉默,面上越发平静。

  完全没有考虑过死守的选择么……

  这个时候,还在憎恨时机与在这个职位上理应承担的责任。是啊,无论怎么上报,皇上都不会得到消息,而这些年间,可还有真正值得信赖不为名利所动的谏官?

  无论怎样,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官员的神色忽然平静下来,他站起身对子禄说:“子禄,我要亲自去呈递奏章,接下来,我把这里的处理权全权交给你,在我回来之前,可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子禄垂下眉眼,温顺而恭敬的点点头,送官员离开厅堂。

  待得房内只剩下他一人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悲哀。

  亲自去呈递奏章,战事未了之前想必是不会回来了。若最终是他们获胜,那么这人的经历也许就会是呈递奏章途中经历千难万险,甚至是被叛军追杀,九死一生才回来。若是他们失败,那么也就没有受到处罚的机会了。即使最后皇上知道了这一切,也与这人无关,因为他已经将全部的权利都交给子禄自己了啊。

  脑筋都用到想这些上了吗?

  这个朝廷,从根部就已经腐烂了,大厦将倾,谁又有挽回之力。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厅室。

  “子禄大人。”

  子禄看了一眼向自己问礼的人,触及到那人脸上谄媚的笑意,像碰了火一般迅速移开目光。

  他冷淡的嗯了一声,快步走回自己的房内,把一切该关的的都关好后,他坐在了桌上,把关在笼子里的鸟儿放了出来。

  这只鸟儿有着青蓝色的羽毛,鸟喙一点朱红,尾羽长长的,身姿轻盈美丽,竟有传说中凤凰的影子,更神奇的是,这只鸟儿竟然有三只足。鸟儿灵动的眼睛瞅着他,颇有灵- xing -的蹭了蹭子禄的手指。

  看着鸟儿可爱的样子,子禄的眸中泛起丝丝暖意,手指顺着鸟儿的羽毛细细梳理。鸟儿颇为享受的昂起脑袋,发出撒娇般柔软的鸣啼。

  看到鸟儿毫不掩饰的喜爱,子禄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望着鸟儿的目光逐渐迷蒙,仿佛透过它看到了命运的轨迹:“三青鸟,连你都出现了啊。”

  “啾?”

  “其他的是否也出现了呢?”

  古言,每奇兽珍禽出现,随之必将是山河颠倒,世事巨变。恶兽瑞兽顺应临世,必将带来斗转星移。

  子禄从怀中拿出一张信纸,将它细细折好放入一根细小的竹管,认真的封上,然后把竹管挂到三青鸟的腿上。

  子禄捧着三青鸟,温柔的点了点它的头:“吴胜羽仁而爱人,才华出众,谋术不缺,麾下将才尊敬,又时满运济,一定能够带人开创一个太平盛世。三青,拜托了。”

  “啾!”

  青鸟腾飞而起,向远边飞去。

  ……

  …

  京城中有种不安稳的氛围,仿佛暗流在深水处不断地酝酿涌动。

  “你能感觉得到吧。”耄耋老人嘶哑的嗓音打破室内一片静谧,他的声音仿佛某种叹息,又像即将凋落的树叶在枝头唱出最后的沙沙声,“不安分的气息。”

  君怜安静静的望着这位看尽世间变化的长者,以后辈的身份奉上一碗茶水,轻声回答:“也许是因为皇上的寿宴越发临近了吧。”

  “也许有这样的原因吧。”老人抬起头,目光不是上了年纪的浑浊不堪,反而清明而精光闪烁,混合着慈祥的善意,他转头看了眼窗外的树枝,“入秋了啊。”

  君怜安顺着老人的目光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属于夏的翠绿正逐渐退去,被染上秋的金黄。风一吹,一片半黄半绿的树叶竟然就这么被吹了下来,盘旋着躺到地上。

  君怜安对上老人的眼睛,道:“一叶落不一定天下已秋,代表不了什么的。”

  老人微笑着道:“是啊,落叶不一定是秋到了,也有可能是这棵树病了,更或是内里已经腐坏,开始在外表表现出来了。”

  君怜安思索着老人的话,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老人和蔼的看着她,仿佛只是一次忘年之交的谈论:“那鲛人最近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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