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如我死了呢？”
林雨薇的手在听到她说这句话时抖了一下，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随即狠狠地答道：“今天怎么了？干嘛要讨论这种问题。如果你敢比我先死你试试看！”
“嗯，你别生气嘛，我再也不说了。”
李悦然跟林雨薇一起来到市中心，看着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心里暖暖的，风景没变，变得只是她看风景的心情吧，她现在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因为圣诞节的缘故，很多店铺要到十二点以后才会关门，李悦然拉着林雨薇进了一家商场，走到一家卖珠宝的专柜前，开始东瞅西看。
“雨薇，这个掉坠好看吗？”李悦然指着一个貌似玫瑰形状的白金吊坠问林雨薇。
“嗯，挺好的。”
“嗯，小姐麻烦你把这个包起来，谢谢。”
“怎么突然想起来买这种东西了，从来没见你戴过的。”出来后林雨薇有些诧异地问李悦然。
“看着好看就买了呗，反正我自己挣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嗯，你拽。”林雨薇无奈地道。
“现在才九点多，我请你吃牛排怎么样？”李悦然笑眯眯地问林雨薇。
“你不是喜欢吃路边摊的吗？什么时候改吃牛排了？”
李悦然白了林雨薇一眼，“我一直都很喜欢的好吧，是你发现得太晚了。这附近有家西餐厅不错，走，我带你过去。”
到了李悦然所说的那家餐厅，李悦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林雨薇点菜，林雨薇看了看菜单：“你点吧，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嗯，那牛排你要几分熟的？”
林雨薇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说：“八分吧，带血的我可吃不下去。”
李悦然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林雨薇看着她，没好气地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是事实好么？”
“嗯，我错了。”
等到牛排上桌，李悦然看林雨薇把叉子都弄掉地上两把，也没切下一块肉下来，不禁嘟囔道：“你可真够笨的啊，”边说边伸手把林雨薇的牛排拿过来帮她切着。
“嗯，我一个从小吃油条豆浆长大的穷人家的孩子，不会切牛排还不正常吗？”林雨薇一脸无所谓。
李悦然轻笑，望着林雨薇心里一阵悸动。这两年多来，林雨薇的五官似乎长开了，也变得更加精致了。长长的头发烫成了波浪状的大卷。就算素面朝天也依然让人惊艳，走在街上绝对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李悦然把切好的牛排递给林雨薇，喃喃地道：“小薇我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林雨薇撇了撇嘴，“哪有，你才长得好看，我只是个一般的人。”
“毕业后我会去国外留学，不管怎样，有你这样的知己，今生也算不枉了。”
林雨薇听完神色一黯，本来美味的牛排吃到嘴里却变得味同嚼腊，低声道：“你明知道，我想做的，不仅仅是你的知己。”
“小薇……”
“算了，那你去几年回来？”
“快了两年，慢则三年。”
“嗯，知道了，快吃吧，不是你嚷嚷着要吃牛排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
自从听到李悦然说要出国留学后，林雨薇就沉默起来，本该温馨的一顿饭也吃得相当沉闷。
到了小区楼下，李悦然依旧静静地牵着林雨薇的手，似乎满腹心事的样子。
“悦然……”
“嗯？”
“不管是三年抑或是五年，只要你不结婚生子，我都会等着你。在感情里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退而求其次，与其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倒不如一个人过的好。如果不爱，我不能接受那个人碰我的身体，无论她是男是女，我做不到欺骗自己，人生苦短，我不会去追求虚无缥缈的来世，只求今生能与最爱的人相携到老，那便再无所求。”
李悦然的心里一痛：“你个傻女人，我怎么值得你这样？女孩的青春怎么耗得起。遇见喜欢的人，就跟他试试吧。”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的心很小，又是个死心眼的人，如果轻易就移情别恋，连我自己都会认不出自己，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到了，我们上去吧。”李悦然叹了口气，拉着林雨薇走上了楼梯。
“不进去坐会儿吗？”到了家门口，林雨薇站住问眼前的人。
“嗯，也好，你等我上楼拿件东西。”李悦然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道。
“好。”林雨薇冲她笑了笑，打开了屋门。
林雨薇刚在沙发上坐下没多久，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房门，看着眼前站在昏黄的灯光下的女子，心跳又扑通扑通快了起来，“傻愣着干嘛？还不快进来？”
“嗯。”
林雨薇拉着李悦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你刚才回去拿了什么？”
李悦然沉默了片刻，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黯然地道，“这是我爸送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你帮我戴上。”
林雨薇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白金的项链，她顿了一下：“是要配今晚买的那个坠子吗？”
“嗯。”
林雨薇不再说话，拿出纸袋里的吊坠，替她穿好后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与其感叹人生无常，不如珍惜眼前时光。”
“放心吧，我懂，只是想起来还是会伤心罢了。明明早上还在跟你说话的人，晚上却消失不见了，而且在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他，这种感觉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