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任他抱了半晌,流水还是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只把头埋在他肩上不说话。
花落轻轻抚了他背,“怎么了?”
流水摇头,仍是一语不发。
花落道:“怎的回来得这么急,前日信中也未提及。”
流水小声道:“广芦馆诸事有了眉目,又有谢守玉主持,我落了清闲便回来了。”
花落道:“我让人备了酒菜,我们先吃饭,可好?”
流水点头,还是把他抱着不放。
花落失笑,“我抱你进去?”
流水:“嗯。”
仍是双手把他缠得紧紧。
花落一手揽着他腰,一手兜了他臀,分开他两腿,把他抱了进去。
流水脸上飞了云霞,“你……”
花落低笑,“嗯。怎么?”
流水抬头看他的眼,小声道:“你怎的这般抱我?”
他霞光一片,花落心中一漾,含了他的唇。
八月金风起,惊了红纱漫漫,照了红绡帐暖。
两人深情缱绻,半晌贪欢。
月落重升,灯再红。
帐中人捂了锦被不让人看。
花落拥了他,道:“就看一眼。”
流水死命摇头,将锦被裹得更紧。
敲门声起。
花落轻声道:“我要出去了。还是不让我看?”
流水道:“你去哪里?”
花落:“礼尚往来罢了。”
语气中有几分慵懒,又隐隐有一丝愠怒。
流水掀了被子,花落已经好整以暇开了门。
紫萝道:“公子,今夜来了十七人。”
花落一手拿了白心剑,一脚跨了出去,漫不经心道:“还是让他们留下吧,省得来回奔波劳累。”
下锦城一声长啸划破片刻的宁静。
流水已经整理好衣裳出来,沉声道:“我也去。”
他手提落红,神色肃然。花落勾唇,“走吧。今晚便宜他们看看一剑惊鸿退江湖,长长见识,怕是死也瞑目了。”
流水道:“今晚来的是什么人?”
花落道:“藏凤阁,白冰的死对头,不知何时与丞相府勾结到一处了。堪堪消停三年五载,还是藏不住了。”
来人是一群身穿白衣的女子,全都轻纱遮面,只露出了恶狠狠的目光。
花落扫了前面那目光尤为狠厉的人一眼,悄声对流水道:“你先别出手。”
排头的那位女子见是他们,不耐道:“野小子,让白冰出来见我。”
花落道:“师父他老人家早离了下锦城,逍遥快活去了。凤前辈几次三番派人扰我清静,我都好言好语说过了,难道是他们回去没有说清楚?唉,我好心留下他们x_ing命,竟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今日,便让晚辈帮凤前辈清理一番门户吧。”
“哼!”凤小曼拔了长剑,“小子猖狂无状,不敬尊长,你师父不在,我今日便好好教训教训你。”
白心剑寒光一闪,正面迎击。
凤小曼怒道:“白心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花落剑招凌厉霸道,说话却漫不经心,“师父怕你纠缠不休,便把剑给了我。他老人家果真料事如神,所以一溜烟儿早早跑了,留下我在这里给他收拾烂摊子。”
凤小曼面上更加狰狞,“他竟把剑法都给了你!”
花落道:“是啊!可见他老人家是如何的避之唯恐不及,自己的一番心血也说不要便不要了。”
凤小曼招招狠辣直欲取人x_ing命。
电光火石之间,花落心动剑转,一剑刺穿凤小曼手腕。
右手吃痛,长剑落地。凤小曼片刻不停,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哼!无知小儿,还用你师父对付过我的招数来对付我,真是半点长进也无!”
花落:“吃一堑长一智,前辈倒是有备而来。”
凤小曼冷笑一声,“真以为本座这几年不出山是怕了他白冰不成!小子,既然你师父不在,你便代他受过,吃了我这特意精心准备的教训吧!”
软剑如游丝轻柔,丝丝入扣。白心剑以凌厉霸道直指人心见长,被它缠得密不透风。
凤小曼几年磨一剑,软剑与剑招都专克白心剑,渐渐占了上风。
凤小曼大喊一声,道:“白冰,给我出来,否则我今日便要了你徒儿x_ing命!”
花落手上转圜逐渐吃力,嘴上仍是苦口婆心道:“凤前辈,你吓了我师父一辈子,他何曾怕过?你既肯在剑法上费心折腾,如何不用用心想个好法子把他心收了?一味纠缠,一味逞强恐吓,再强的人他也受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