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那女的到底是谁嗯嗯嗯？？
中午十一点半，张晨曦收拾好东西，提着个小篮子去澡堂子洗澡.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了学校里认识的人，那人看到她篮子里的沐浴乳，随口问：“现在才去洗澡？”
张晨曦笑说：“这不现在人少嘛.”
等她彻底下了这一层楼，正好洗完衣服经过的白磊从转角后出来，她边往寝室走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室友的电话.
“喂，有洗浴卡吗？”
“恩？？？三石你回来住几晚就不得了了，还胆敢拿我们的洗浴卡用？”
“有洗浴卡吗？”
“…在我桌上，你自己拿吧.”
张晨曦走进澡堂，寻了一个小角落，把东西放下开始脱衣服.
B大的澡堂没有隔间，人与人之间坦诚相见得十分彻底.张晨曦并不太习惯这种氛围，所以每次都尽量选择在人比较少的中午来洗.
张晨曦拧开开关，还不太热乎的水打在身上，她立马冷得打了个激灵.退开一些，等到水冒出热气，她才又走到淋浴头下，哆哆嗦嗦接受温暖的洗礼.
几乎冲了整整一分钟，张晨曦才感到身上有了点温度.将头发打湿，她眯着眼拿起洗发露瓶，却突然听到墙那边传来脚步声.
她一边把洗发露拍到头上，一边更往角落里靠了靠.
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室内，显然是往张晨曦的方向走了过来.没过多久，却是再没了声响.张晨曦仰头任水冲着脸，心里却总感觉毛毛的.
怎么觉着…刚有人在看自己阿…
她咽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拿手抹把脸，随即快速地往后方的转角处一瞥.
“呼…”张晨曦松了口气，她敲敲自己的头，感觉自从昨晚做了那个梦后，自己就变得越发神经兮兮的.
拐角后，白磊靠在墙上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尽管刚才只是匆匆一瞥就快速转开了目光，但张晨曦光洁的后背和全身的曲线还是被她用视线描摹了一遍.白磊抬起右手曲起食指，将指关节轻轻抵在了鼻子下.
澡堂里的水汽很重，潮湿的空气打在白磊的脸上.她难耐地皱眉，下意识地咬咬下嘴唇.等水声重新又响起，她终于忍受不了心里的那份燥热阴沉着脸朝外走去.
张晨曦身裹浴巾，因为怕滑到便极小心地扶着墙往更衣室走.内外温差很大，几乎是刚出澡堂，她便重重打了个喷嚏.
“阿、阿嘁！”张晨曦头昏脑涨，她吸吸鼻子，隐约有感冒的前兆.她笨重地走到放杂物的柜子前，赶紧拿出毛巾擦头发.
身后脚步声又响起，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带着一种不急不缓的气势.张晨曦用毛巾捂住了头，甚至以为自己幻听，直到那动静越来越近，她捋着头发的动作才僵了起来.
这个频率和感觉太熟悉，艺术节时在后台有人曾踏着这样的脚步渐渐向她走近，对方的气场将她全部包围，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张晨曦记得每一次被那个人注意到时自己的胆战心惊，绝对的压制使得她被动到了极点.
张晨曦烦躁地闭上眼，她不了解自己的纠结从何而来，但被一个女人这样压制性地对待，让她压抑又委屈.
明明就只是不小心看到她换衣服而已…
她伸出一只手按住柜门，忐忑地循着脚步声想象身后那人此时的模样.
下一秒，那人不再前进，张晨曦茫然地感受着头顶投下来的压力，无措地捏紧柜门边缘，又像被烫到了一般松开.
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轻轻覆上她的手.那手的主人将张晨曦的手指一根一根从柜门上掰开，再全数包进自己的手里.那人的后背贴上张晨曦，她却只注意到那股好闻的香味，不想这样的姿势有多亲昵.
“转过来.”白磊俯下腰贴在她耳边喑哑地说.
张晨曦浑身一震，本能般地向前逃离.却不料白磊抓住她的手不放，反而大幅度一拧，自己再顺势向前跟一步，被迫转身的张晨曦就被紧压在了更衣室的柜子上.
她惊慌地瞪大眼睛，仰头看着那鼻尖快要贴上她脸的人.
“疼…”张晨曦龇着牙，柜子的锁正好戳在骨头上，扎得她生疼.
白磊闻言将手从她背后探上去，正好挡住了两者贴合的部位.
张晨曦第一次和白磊这么近的接触，她看着对方的瞳孔，感觉自己被这种深切的注视给牢牢攥住了.
白磊开口，语气平淡，声线引诱：“你叫什么？”
张晨曦咽了口唾沫星子：“张、张晨曦…”
“晨曦？”白磊细细品了品这两个字，她又往前走了走，两人的身体贴合的紧密无间，只裹了件浴巾的张晨曦很不自在.
“你偷偷摸摸看我已经有几次了.”白磊陈述着这个事实，她问，“你想干嘛？”
张晨曦窘迫地摇头，脸呈现出不自然地红.
白磊克制着心里那头不安分的困兽，观察着张晨曦躲闪的目光.
她突然说：“以后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
张晨曦讶然抬头.
白磊意犹未尽地收回一直停在张晨曦腰上的手，将外套随意往肩上一搭，再没说什么，留给她一个晦涩不明的目光，便头也不回地走出更衣室.
张晨曦使劲喘气捂着胸口，小心地看着她的背影，眉毛拧得快要打了结.
走出洗浴中心路过主教，LED显示屏上正在放着艺术节的精彩剪辑.张晨曦听到熟悉的笛声，忙向前看去，正好对上白磊挑着眉梢直勾勾盯着镜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