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之知错不能改+番外 作者:韦舀【完结】(17)

2019-01-20  作者|标签:韦舀 欢喜冤家 相爱相杀 江湖恩怨 报仇雪恨

  “嗯……”方子旭低低应了声,声音沙哑。没去接小云慌张的往她手里塞的伞柄,转身大踏步的走进雨幕里。肩膀削的很薄,瘦瘦的,被大雨浇了个剔透……显得,有一点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  

☆、错

  昭仪再见到方子旭时,方子旭坐在她房门口的台阶上,头发往下淌水,很狼狈,像条丧家的落水狗。

  昭仪看的心头一软,原地驻足了一刻便上前主动牵了方子旭的手,领进屋里,吩咐侍从去煮姜汤,然后亲自帮方子旭解下发带擦干了头发。方子旭一言不发的由着她,垂着眼帘。只在她转身的时候展臂圈住了昭仪的腰。方子旭湿透了,掺着寒意的身子紧贴着昭仪,让本就畏寒的昭仪轻轻缩了下。于是本要顺势落下的吻便顿了顿,那人转而把脸埋进了她的长发里。

  表情想来很脆弱……不看也好。昭仪想。

  抱的时间久了,昭仪背微微有一点僵,腿也发麻了。侍从这时候送来了姜汤,昭仪便轻轻推了推赖在她颈项间的人,示意她起来。然后端了那碗姜汤塞在方子旭冰凉的手里。

  “趁热,别等凉了。”

  等方子旭喝完了,把碗交给侍从,无干的人都遣退后。昭仪才不动声色的打量方子旭,顺了顺她的头发,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

  “不用这样……”方子旭低低的说,声音暗哑。“外面传的,我一个字也不信。”

  “嗯……”

  “我爹,不会这么轻易死掉。”

  昭仪伸手抚了抚方子旭的脸颊,脸色平静看不出悲喜,半响才宽慰性的笑了笑:“方将军素来骁勇,大齐谁人不知。”凑上去吻了吻方子旭的嘴角“方将军……不会死的。”

  “衣服湿了,脱掉吧。当心风寒。”

  房外是淋淋的大雨。十一月的上京在大雨里朦朦胧胧,罩上一层萧瑟的寒气。

  方子旭同昭仪挨得很近,汲取着这个女人难得给予的一点暖意。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于十一月二十日停。

  方子旭因淋雨夜间发寒,不多不少正巧在床上躺了三天。本以为守在身边的会是她心坎上的那个女人,但事实是自打昭仪灌下方子旭一碗姜汤后,就没有再怎么照看她。

  像是忘了方子旭这个人。府里没见她的影子,到了晚上才能见昭仪一面。

  常年习武的人,身体的底子还在,躺了三天便退掉了风寒。方子旭到了房门外,想去找昭仪,告诉那个她惦记的女孩子,她要走了。

  她要去找老爹,生见人死见骨。她不信那个男人会死……便是真死了,她也当为他敛骨,葬在她娘亲身边。

  那个男人最大的愿望,也无非如此。

  兜转到府邸的后院,方子旭顿足,有点发怔。

  “公主当初向我讨要吻技,我还纳了闷……原来是为了整治驸马爷啊。”一个郎朗的声音笑道。

  那棵萧条的梨花树下坐着三个人,一个是侍中郎彭越,另一个方子旭辨不出来,一身青藤盘转袖口间的青衣,勾着嘴角眉宇细长搭着一双桃花眼,正是方才发声的人。而昭仪则也是笑意盈盈,眉梢轻轻的挑着。

  方子旭站在回廊的转角,三人的表情巨细无遗的尽收眼底,但那三人却瞧不见她的身影。

  那边还在侃侃而谈,时不时的飘过来一两句。可方子旭脑袋放了空,只不断的想着那男子方才所说的话,半响才回味过来。

  那人说:“公主当初向我讨要吻技,我还纳了闷……原来是为了整治驸马爷啊。”

  一字字贯入耳中,听的真真切切。那个女人素来不清不楚的态度一下就变得明朗起来。原来……一切都是被情字遮了眼。

  没能看清的从来是她方子旭。她自以为女人是爱她的,她自以为女人生气是因为她瞒她,她自以为女人对她便如她对她存的是一样的心思……于是她傻乎乎的讨好,放低了身段姿态,搭上自己那点可怜的骄傲……

  不曾有真心在里边。

  是什么东西……这么疼?

  方子旭抬头看天,刚放晴的天空,稀薄冷淡的阳光却刺伤她的眼。方子旭嗤笑了声。

  昭仪晚上回房里想看看方子旭,却意外的没在床上见到人。犹疑了下,最终还是唤来了小云问话。

  “驸马他下午就出去了。”小云说。

  “嗯,下去吧。”昭仪有点心不在焉说。

  昭仪的目光有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房门被推开,见到那个踉跄的人时,才不动声色的吐了口气。那个醉醺醺的人脚下一拌,眼见就要跌倒时昭仪伸手撑住了她。

  酒气熏天,昭仪难得形于色的皱起眉毛。

  方子旭顺势就圈住了昭仪,从背后抱住了她,把下巴搁到昭仪的肩膀上。手臂圈的很紧,勒的昭仪难受。

  “赵霖轩,你喜欢我吗?”方子旭伏在昭仪的耳边问,声音压的很低,冲天的酒气。

  昭仪被勒的发疼,隐隐察觉了方子旭的失态,“本宫的心思,不是早就交代给你了吗?”

  “赵霖轩……你真是个好戏子!”方子旭的说,她从没喝过今天这么多的酒,但她酒量好,喝的越多头脑反而越是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这是她自认为的清醒,实际上是,她已经醉了。

  醉了。

  “……我信了你一次,所以我方子旭活该倒霉!”方子旭拦腰猛地把怀里的这个女人抱起来,往床边走,然后扔在床上,拴着昭仪的手臂,不再顾惜这个女人,狠狠的压在她身上。

  “赵霖轩,你玩弄人心!”方子旭红着眼圈咬牙切齿的啐了一口“我在你面前丑态百出,谄媚讨好,像条狗一样的跟在你身后摇尾乞怜……哈!这才是你想要看到的吧!”

  借着酒意,方子旭肆无忌弹的发泄心底那挤压的所有情绪。有疼,有恨,有勃发的怒意,有自轻自贱的嘲笑……

  “方子旭,你要干什么?!”昭仪是真的慌了,可方子旭力气大的让她挣不开,只能又惊又怒的叱道。

  “干什么?”方子旭记得这个女人在燕山山下时也这么问过她,那时表情轻蔑而冷淡,不曾有过这时的慌张,方子旭便笑了,“狗也会反咬人一口,现在这条冲你摇尾巴的狗要上了你啊!公主!”

  “子旭……方子旭,别……”

  方子旭低头狠狠的咬住了这女孩的唇,吞下她所有的话,一手控昭仪的挣扎,一手去撕扯她的衣服。没有任何迟疑和爱惜,态度生硬如铁。

  人若对她好,她必对人好,反之亦然。她为身下的女人放下了一贯的骄傲,以为她被她伤了心,于是花了各种的心思讨好,可到头来被伤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她方子旭。

  女人是个骗子。

  可她信了骗子的话,眼巴巴的捧上自己的心。

  人都是有脾气的,方子旭亦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撕开了上身,方子旭握住胸房蹂、躏,指尖在那处红晕施力,唇齿攻城掠地,昭仪咬她,咬的口腔里只剩下铁锈般的腥咸味。方子旭的手离了胸口往下游走,左手把昭仪的右手拉到头顶,然后用膝盖顶开了昭仪的腿,一贯而入,没有任何前戏。

  尚且干涩的身体被强行开垦,昭仪痛呼了一声,但声音刚放出一半便咬死在了唇齿间。只是徒劳的用左手想要推开身上压的人。

  女人咬破了下唇,方子旭想哭又想甘畅淋漓的笑出来。终于还是咬破了,这女人咬下唇的小习惯终还是伤到了自己。方子旭贴上去吸吮那两片带血的唇,手底下却仍是蛮横的进攻,她一边吻一边把话送进昭仪嘴里。

  “赵霖轩,你胸口里装的是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的石头!”

  “骗子,你这个骗子、biao子、贱人……”方子旭一边大笑一边大骂

  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

  “无情无义。”方子旭在定下结论时,狠狠的咬在女人的胸口。

  “赵霖轩,你欠我的。”

  “方子旭,你怎么不死呢?”昭仪讥笑的说,脸上堆着如初入宫时方子旭见到的笑,笑盈盈的看着她,像在说最甜蜜的情话。

  这是一场没有□□的□□,没有呻、吟,没有快乐,只是强、暴。这个世界上最简单粗暴的屈辱。一个将这屈辱加诸于他人,一个咬死了唇齿不吭一声的承受。

  第三次又或是第五次的时候,方子旭将脸埋进昭仪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的背部被昭仪抓的鲜血淋淋,昭仪的指甲镶进了方子旭的皮肉里,这个骄傲的,从来不轻易泄露真实情绪的女孩在方子旭身下哭,眼泪流进了檀香味的黑色发丝里。

  帷幕里无声无息。屋子外夜色也是同样的沉寂。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孩在哭泣,不吭一声的哭。

  曾被所爱的人伤害过吗?

  错了,都错了。

  方子旭再一次索求时,她仰起头,在方子旭看不到的地方,对着漆黑的梁木煽动嘴唇,示了弱。

  她在说——求你。

  方子旭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女人还在睡。她撩开被褥,印入眼的是一具青紫色密布的裸、体。

  下身不是一抹落红,而是一滩干涸的血。艳的扎心。

  她起身坐在床边,用刀雕着一块初具雏形的木头。床上的人轻轻蹙眉,卷起身子,不知是畏冷还是疼的。

  方子旭停下刀,怔怔看了一会,然后把那块未完成的木头搁到昭仪枕边。小心翼翼的吻了吻昭仪的眼睛,喃喃自语的说:“赵霖轩,我们扯平了。”

  方子旭表情麻木。

作者有话要说:  不拖剧情了。昭仪这姑娘的心思憋的我都快内伤了,差不多该收线了。嗯,争取下周结文。

  ————我是伪更——————

  修文,口口好多啊,这些正儿八经的形容词也能被和谐,不知道该吐槽什么好了。

☆、戏子(上)

  十一月二十一日

  方子旭入宫请旨,求皇帝赐个头衔,好名正言顺的奔赴战场,为保家卫国尽一份绵薄之力。

  皇帝负手望着跪拜在地上的方子旭,只问了一句话:你若战死,昭仪该怎么办?

  方子旭答:可改嫁。

  皇帝应承,方子旭在上京没做一刻逗留,孤身上路。

  十一月二十二日

  闻,三公主大病。

  十二月初,寒风凛冽,鹅毛大雪。

  方子旭披着大氅,带一路风尘赶到边关。却在入军营的时候,骤然扯紧了缰绳,拨转马头,逆风大吼了一句话,吼得声嘶力竭。

  ——赵霖轩,你这个骗子!

  就好像当初说赵霖轩,我喜欢你一样,顽固又较真。

  字字切心,哑了嗓子。

  狂风卷走了这句话,挟着它或许飞过山山水水,然后埋葬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次年

  人间芳菲四月,山寺桃花。

  花开的灼目,却比不得盈盈一笑的人。昭仪勾着唇角,看着这一片灿烂,却换小云缩了缩脖子。现在的公主不比以前,脾气越大不说,性子更是反复的厉害,基本上笑起来总会有个人充倒霉鬼,不笑的话一屋子都是倒霉鬼。

  吃个饼会发脾气,喝杯茶也会,可偏生不知道是为什么,谁都摸不准这人的脾气。

  屏退了左右,昭仪站在窗口,嘴角还挂着笑,只是那笑意凉薄。站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转过身,扫了一眼架子上依次摆开的木雕,最后一个,是块粗糙的木头胚子,没有成型,只勉勉强强的看出来一个轮廓。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7/28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