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作者:党凤田【完结】(98)

2019-03-28  作者|标签:党凤田 都市情缘 强强

他不断用醉醺醺的红眼瞅云英。真精神,模样儿俊,身段儿好,笑得舔,最理想,就看她有福没福喽!他把云英已看成自己将来抱钱匣子的未婚妻了。

原来计划“雪花膏”当“引子” 怎奈这个胖子扭扭捏捏,吭吭哧哧不舒展。云英还生着二姐“两不许”的气,前景暗淡,能混就混吧。混到哪儿算哪儿。她挺身而出,又一次主动作“引子”

你别吹,我不嫁你。痴心的傻瓜,我去当两个孩子的后妈?!

“喝,喝!”孙富一股劲劝酒。唯恐大家不尽力帮他的婚姻忙。

“喝,今日有酒今日醉,管他娘的明天怎么样!”

“云英!怎么你在这里吃饭?家中有人等你!”

云英一看,是盼弟站在门口。很不满意。这个三姐没事找事,什么人找我这样急?”

“到家你就知道了,事不要紧,我来这里找你干什么!”

“喂,这位大妹子,我敬你一杯。”孙富想到她一定是云英家里人,便极力讨好。

盼弟从未下过酒场。当这样多人,不敢凑前。她谦卑 地往后躲,连声谢绝。

云英和盼弟走出来。不料孙富跟在后边。他笑着说:“时间太仓促了,没吃好,也没喝好。请把你的住址告诉我,有空儿时,我再去拜访你!”

云英告诉了地址急急走去。孙富痴痴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盼弟来找云英为的何事?有谁在家等她?刚才这伙人谁也不知。

原来是盼弟的邻居张大婶的娘家侄子来相亲了。自云英娘托她为云英找个婆家以后,她第二天就回娘家去办这事。娘家人一看是亲姑为侄子保媒,女的又在省城,和姑姑是邻居,心里一百二十分满意,二百四十分放心。于是推掉前家,来相云英。

今日小伙子带着重礼来相亲。

小伙子名叫闫少贤,二十一周岁。模样长得倒不错。约一米七五的个头,大眼睛,双眼皮,敦厚,热诚,一说一笑。

云英一看,腾,心头一热,他和她早恋的杨山伯长得那么相象!他身架虽不如“洋秀才”帅气,可比建筑队那伙歪眉小眼儿好看多了;精神虽没有“洋秀才”文雅,但比他们可秀气多了。看一眼她就相中了。

小伙子看到云英,也暗暗高兴。云英好看的身材,甜甜的笑容,大方开朗的做派,待人的热情活泼,都使他十分倾心。

卜宁的小屋子又破又小。不是谈情说爱之地。去哪里是好?云英想到了北郊公园。

春,早已降临天地。北郊公园内,草木青翠,绿树成荫,花草争艳,春意融融,令人神爽心怡。

文云英和闫少贤,也模仿着城市青年,并肩边走边谈。

云英很满意这门亲事。将来结了婚,两人开个小铺子,一年挣个三四千,和和美美过日子,强死进厂当工人,不受别人管,自由自在多么美!

昨天二姐“加”给她的闷气消失了。她心里降临了春天。

左边是大花园。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花草,在春光眏照下,枝叶嫩绿得直想滴出油来,花儿艳得令人陶醉。蜂儿嗡嗡,蝶儿翩翩,香气幽幽,暖风徐徐,使一对情人更加神魂激荡。

两人慢悠悠走着。游人不断打量他们。云英大方得很,你们羡慕去吧。时间和生活赋予了她自尊心和自豪感。她再不是捡煤渣儿的土姑娘,也不再是收剩饭的半乞丐了。她有二歪、高才、朱民和卜三等人的宠爱。有二姐这个厂长“大根” ,有了“摸牌”“开心”和“刺针”的经历,她老练多了。省城也不过就是这样。省城人也不过就是爱吃爱穿爱玩,不纺花不织布不割草不拾柴罢了。没钱和钱少也受罪,有什么了不起!

她很兴奋。她庆幸自己遇到了理想的伴侣。这个一见钟情的人,不但相貌优于朱民、高才二歪等人,而且品德比他们强得多。还有可靠的经济后盾和抬头可望的光明前程。在多次的“交往”中,她深刻体会到:二歪、朱民等人的“爱情”是靠不住的。那些人,只不过是“玩”她。做不得可靠的夫妻。二姐说对了,找个郊区的或下县的对象,搞“专业户”一样能生财享福。

心情高兴,话就多了。遇到知心人,人总爱倒腾自己的光辉史。云英两手插兜,春风满面。连说带笑地介绍和描绘建筑队的艰苦,大饭店的热闹,闭路电视的风流,集体舞蹈的趣味,动物园猴子的调皮,十八户的贫困,二姐突然当厂长,尚科长的好心,刘关希的美意……

她兴高采烈地说。他美滋滋的听。不觉来到一个十分优美的去处。

南边是荫洞洞的白杨林,密不透风的枝叶遮住了太阳。脚下是绿茵茵的草地。草儿覆盖着地面。草间有各种颜色鲜花。抬眼一望,好似巨大的花地毯。北面是十分稠密的塔松林,树儿整齐划一,酷似一个模子脱出来的。成排成行,好似一片艺术品。

在白杨林和松林之间,是一个巨大的池塘,池中有喷泉假山。泉水呲呲喷出两丈多高。池塘周围有很多姿态婀娜的重杨柳。春风送暖、柳枝摇摇,似仙女们在轻歌曼舞。这里,有络绎不绝的红男绿女,指指点点,悠然自得。

两人继续溜达。前边是茂密的灌木林。林高过人,密不透风。里边备有绿色长凳,对对恋人紧紧偎依,绵绵细语。

云英好似个“红领巾”连蹦带跳跑过去,找一条没坐人的“恋爱凳” 两人都坐下。

这样幽静的绿色世界,大大助长了爱情的热度和胆量。闫少贤这是平生第一次和陌生异性坐这样近。连她的气味都闻得芳香,连她的呼吸都听得清楚。他身上好似一下长出很多刺来,扎轰轰地浑身不自在;脸儿发烧,呼吸发短,额头浸汗。他下意识地往外挪挪。但她却又跟着凑近。肩已挨住了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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