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黑道)+番外 作者:黯雪时晴【完结】(63)

2019-03-29  作者|标签:黯雪时晴 黑帮情仇 江湖恩怨 虐恋情深

  横跨马路,有仿照泰式寺庙尖角屋顶搭成欢迎游客的牌楼。街道两旁景观带种着椰子树。路旁小店挂着标牌的,常常写着汉语和傣语的对照。临街建筑风格十分混搭。

  景洪是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州府所在地。西双版纳与老挝、缅甸山水相邻,与泰国和广西太平洋北部湾相距不远。是无论人还是文化都相当交杂的地带。

  市区繁华的地带,刘静怡不无热情地介绍。她在这里呆过三年,是真的有感情。

  然后路过那里,转向相较清冷的地带。人少一点,我也放松一点。

  “乐乐,你怪我把你卷进这个计划。”

  “没有啊。你又救我一命。见到你活生生站在这儿,我觉得挺好的。”

  我很想问她,究竟哪些是命令,哪些是出自真心。不过,又有什么好问。

  那个戒指。总不至于是假的。那一刻我的感动和伤心,也都是真的。回忆不容抹杀,我们自始至终还有默契。

  她笑了一下。没有再接话。

  车厢里显得清冷。

  “还能和你搭档。感觉好像回到很久以前。”

  “你这样说我很开心。不过,这次不是我跟你搭档。”

  她说着,将车子停下来。一条街的烧烤铺子。

  多数是在室外支着烧烤的架子,折叠的四方桌,围着桌子散乱摆着塑料椅。

  我从烧烤的烟里抬起头。看到她,南楠,正回过头来。

  她看到我,站起来。米白色半透明罩裙水一样抖直,理在耳后的乌黑长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那双明亮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里,闪着光。

  我顾不上周围烧烤摊子坐满的游人,也顾不上在一旁看着的刘静怡。

  小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真像一场梦。

  要是电影,定焦在我们带着笑与痛的脸上,身体贴合着,手臂紧紧环着对方。朦胧的灯光和异地闪着星的夜做背景。银汉迢迢暗渡。

  “你怎么来了?怎么比我快?”

  “刚刚到的飞机。”

  为什么她还能坐飞机,我只能坐火车。我在心里念着,嘴已经笑着合不拢。

  那片土地,古来埋骨无人收。我是真怕再见不到她。有这么一次告别,要我怎么说,算是无憾了。

  席间还有另一位,同南楠一道来。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直如路人,想来应该是我的新搭档。

  整顿饭我都紧紧拉着南楠的手。说了什么,都忘记。吃了什么,也全无印象。只记得喝着当地的金星啤酒。一杯接一杯,还清晰看着她的脸,一点醉意都没有。

  

  南楠在酒店订了房间。

  开了房门,灯也不及点亮。南楠收了手臂,让我把她圈在墙上。

  从亮处到黑暗里的一刻,眼前一片漆黑。

  但驾轻就熟,吻上的一瞬,每一处器官都好像苏醒了,带着眼睛一样,自由地找到契合的姿势。起初我吮着她的唇,好像吃果冻酒一样,小口舔着,迷醉,还轻咬着。很快,她就将我的唇舌夺去,惊人的力量,黑洞一样,没有呼吸,什么都不需要。

  这样吻着很久。在热带呆了一晚,人就忽然唤起野性。

  指腹贴着她干燥光滑的肌肤,沿着锁骨和肩胛向下勾勒。恨那些糖衣一样只管美丽的阻挠。

  手臂贴着她的背脊,像鱼游在水里,一路将拉锁滑开,裙子就像橙衣一样剥落,她身上的香,像汁水淋漓,让我忍不住贴上脖颈,吸吮着,生怕溢出一滴。

  她拽着我的袖口和衣摆,直接将衬衫扯掉。衣装次第揭开,一眨眼就只剩下胸衣相互摩擦。

  这一会儿的功夫,眼睛适应了很多。我用手臂挡着她光滑的背,将她压在墙上,又揽进怀里。

  “阿乐,是你吗?我怎么像做梦一样?”

  我点着头,小狗一样蹭在她怀里。

  “你去了清莱是不是,那么远,你怎样回来?”

  我笑,

  “那边有赌拳,我打了三场,场场买自己,一下就攒够了钱。”

  “天啊,那是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她在我身上上下其手。起初是摩挲,很快变成恶意地挑逗。我身上的火苗一下被蹭起来。将她一把抱起,寻找到床的方向,带着她扑进去,好像落进丛林。欲望像草蔓一样将我们裹在中间。痒痒的,让人一刻都不能停。

  我将她的手放在大臂上。支在她身上。她就听话地握着我的手臂,好像蛇缠在石柱上,狡猾地摩擦收紧,腿也缠上来,夹在我腰上。

  我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与她胸口的小珠纠缠。温柔细嫩的,却在我唇舌下饱胀。像花骨朵,柔嫩的瓣包着坚实的核。

  挣破她的包围,蜻蜓点水地吻过小腹,捉住她的脚踝支起,膝窝已经有一层薄汗。我探下身去亲吻,沿着膝窝圆滑的凹陷,反复扫荡,又一路猛攻而下。她另一只足尖点在床上,已经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攥着床,在焚身的烈火里忍受一样,随着呼吸,胸口像百合花一样颤动。

  脑海里轰地,半年多没有得到这样温暖的爱,却偏偏忍耐着,折磨她,也折磨自己一样。舌尖绕着她腿间的皱褶打转,唇偶尔擦过她湿热的包裹和顶峰的小核。要等她受不住,腰肢终于摆动起来,手在虚空里张合,终于伸入我的发,不满足地蹭着床单,用身下的嘴迎合我的深吻。

  我颤颤地滑过最内侧的花瓣,含着蚌肉一样丰盈的肌肤,用嘴唇拨动珍珠。她的掌心抵着我脑后,身体微微弓起来。

  弓起手指,用指节在她的洞口滑动。像陷入盈水的孔穴,被潮湿包裹着,两只手指轻巧地滑进。她发出轻的叹息一样的吟声。我调整着姿势,更快地拨动着蚌体珍藏的珍珠,在洞穴里钻入的手指被紧紧裹住。推动又缓缓抽出,不断有液体潮水一样随着手指涌出。

  “我要……阿乐……”

  我将手指勾起,另一只手支撑着,迎上她的身体。好像久别重逢,她把我捞起来,揉进怀里。

  颤抖,抱着我颤抖。汗水和液体在我们的身体间润滑一样,又将我们黏在一起。她弓着身体伏在我肩头,难耐地咬下去。疼痛刺激着,好像打着了引信,点燃我全身。

  她用摇摆的身躯作答,应和着我,将我们那积攒了大半年的思念一并化作肆虐体内的山洪暴雨。她紧抱着我,手指要掏入一样抵着我后心。心跳,喘息,与挥洒的汗水,在狭长的空谷里震荡。最终贴在两具肉身间,像一记炸雷,钻入我们化为一体的赤身中。猛地抽紧。我被她包覆着,在她体内,颤抖。激起她放大的回声一样,极慢且强地战栗。好像这一下将我们的灵魂都击出,又将两个灵魂融合。

  

  我们气绝一样瘫成一团。

  像雨林里的原始生物,紧紧缠绕。

  “南楠,我很想你。”

  我多么舍不得离开她。

  “我会很快,很快就回来。”

  她让我紧紧压着她,严丝合缝地。

  “不,这次,我跟你走。”

  “?!”

  “你们的目标,我之前和任烽见过。最重要是,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那一瞬间,我心里不知有多复杂。

  我知道有多危险,多困难。

  南楠她,从没有亲身杀死人,也不懂得防身的武功。

  但我可以做她的手。也因为,我的一颗心早已在她那里。

  再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凭本能,我与她便是一体。

  

☆、番外二他乡  

我一个人被带到那边以后,刘静怡的安排,给了我一小笔钱。让初到异国的我,不至于流浪街头。

  戒毒是自然而然,因为别无选择。只剩生存下去的简单要求和与痛苦的单纯对抗时,头脑趋于一片空白。

  况且太复杂的事,我简直没有力气去想。没有余力感到悲哀,我像卷上岸边水洼的鱼,浑身伤痕,朝不保夕。

  虽然算是冬季,但这边的天气还是像春秋那样温和宜人。有一种时空倒流的错觉。只不过空气更潮,伤口愈合更慢。

  除去无论白昼黑夜都紧紧跟随我的空虚寂寞,在这样潮闷的天气里,眼下就有很多过不去,人很容易忘记自己到底是要干什么。

  

  南楠说得对,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存活,你唯一也是必须有的就是钱。所以我身体养到差不多,开始寻找离开这边回大陆的途径,第一步要找赚钱的法门。

  在地下赌场和花街穿梭,街上有很多像我一样见不得光空有一身蛮力的小子。排除一些很容易泥足深陷的办法,很快找到门路。有人推荐我去打拳。

  界于谭小流打过的那种不死不休的笼斗和正规MMA之间。可以叫停,也不乏惯于把人往死里打的老手。好在至少有回合制度,便于下注。不至于一开始比赛就太紧张。

  我照着被空气里的湿气洇湿了的纸张上的原子笔痕迹找到那家拳馆。地址是酒吧里一个脸上带着淤青的家伙给的。

  那拳馆在旧市区一栋老房子里。拳馆里有一些华人,还有周边国家,大都黑黑瘦瘦,有着相似的脸孔。除了正中西洋拳6米见方拳击台四周围着三两观看赛事的,其余人偶尔有教练陪护,散乱分布在周围的器材前,各自埋头苦练。

  我在门口破旧的柜台上做了登记,柜台上坐着的干瘦男人操着蹩脚的中文指导我填下契约,收了钱。大概意思是在这边受伤,后果自负。

  我问他是否可以从这一天开始。

  他斜乜着我,阴阳怪气地说,

  “开始是可以开始,不过你缴三个月的费,不管退。”

  

  缠绷带,戴手套。好在之前为对付谭小流专门拜师,否则在这里起步不知要多艰难。

  我需要找一个门路参加地下的比赛,要等一个好的时机。

  第三天泡在拳馆练习,背心被汗打透,阴干到一半,又再度湿透。

  拳台上传来一声哀嚎。

  我回过头时正看到一记箍颈膝撞,被打的男人就直接软倒在地。

  泰语的低沉而急促的咒骂夹在哀嚎里。即便我听不懂,只是远远看,那男人弓身抱着腿倒在拳台上,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止不住来回滚动。

  周围的人都暂停了手,等着看事情进展。

  “又是一个。”

  有两个华人凑在一起。

  “下手太黑了吧。嘿,难为老板到处找人,谁还敢陪他练。”

  似乎叫了救护车,有人把受伤的男人抬下来。伤人的那个叫阿诏,二十岁左右正当年。在泰国,很多拳击手从小参与这种活动,到25岁就面临退休。

  看情形大约是一脚将对方格挡的小腿踹骨折不够,赶尽杀绝的模样。似乎是这家拳馆最倚重的拳师之一。

  拳台上阿诏像斗胜的狮子,在拳台逡巡一圈,意兴寥寥。

  拳台下站着一个高且壮的中年男人,是这家拳馆的老板,也是阿诏的师傅,对这台上吼了一通,阿诏还是没所谓的样子,甚至反倒显得很不耐烦。

  训练才不过开始半个多小时。老板显然觉得就此停止很可惜,转过身对着周围用泰语高声说什么。

  一旁的拳师用中文翻译了,

  “一小时一百泰铢,有没有人来打。”

  钱不多,拳赌拳时一注的价格。最重要是阿诏出手的肆无忌惮。人们都纷纷避开目光,继续之前的操练。

  阿诏在台上很轻蔑地嘟囔,嘴里吐出最基本的骂人的字眼,我还是听懂了一点。

  老板已经准备打电话,我走到拳台边,

  “我来。”

  拳台周围的人都发出奇怪的笑声。

  我听到有人喊出“女人”的字眼。是比较下流的那种词汇。所以我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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