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冰蓝(师生下) 作者:卷云安/拾风者【完结】(42)

2019-03-30  作者|标签:卷云安 拾风者 近水楼台

  “我要见你。”

  “你在哪儿?是凌涵跟你说了吧,小天,你别怪她,是我请求她……”

  “我没怪谁,我只是想见你,想听你亲口说你的选择,听你亲口说你很幸福,而不是被迫要去结婚,向现实屈服。”

  “小天,幸福不幸福又有什么区别?重要的是日子要过下去。小琪很喜欢他……”

  “就当我无礼一回,请你来见我好吗?”

  “好吧。”

  余姐对于我出现在这座城市非常诧异,她说了一个较为出名又好找的公园,让我去那儿等她。

  停放好了车,我走到公园门口,在露天咖啡厅点了一杯黑咖啡。

  差不多又等了接近二十分钟,余姐来电问我具体的位置,我拿着手机走出遮阳篷搜寻她的身影,然后挥动胳膊向她示意。

  “凌涵知道你来这儿了吗?”余姐的第一句话。

  “没人知道。”

  “你想坐着聊,还是去公园里面走走?”

  “去公园吧。”

  “嗯。”

  “等等,买杯热饮吧,你喝什么?”走路讲话消耗体力,途中难免会渴,手里握着东西也能减少些不自在。

  “用不着。”余姐撩了撩耳边发,“我们也不会走多久的。”

  我在见面之前,蓄积了蕴含着深厚情感的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也起草了满腹疑惑想要求证。见面之后,我却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

  酒吧那次的所见所闻,让我潜意识地把余姐也划入了女女行列,但仔细想来,余姐又哪里承认过什么呢?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尽相同,我这样冒冒失失地来“搞破坏”,的确唐突。

  然而,我心里的不舍骗不了自己。

  有一种情感埋伏在禁区,从未破土萌芽,却韬光养晦汲取着日月精华,以种子的形式存活已久。

  我不敢去追究它,不敢去打扰它,连“扼杀”都徒劳无功。

  “春节过得愉快么?你和凌涵也还好吧?伯父呢,有没有再为难你?”余姐一连问了我三个问题。看似无关,却紧密相连的三个问题。

  “不算好,我跟伯父摊牌了。”

  “什么?是你站出来说的?”余姐讶异地停顿了下脚步,“想必伯父被气坏了吧。凌涵呢,这些天她怎么样?”

  “应该也不算好吧,一边要稳定她父亲的情绪,一边要抽时间来安抚我。”

  “可想而知凌涵有多需要你,你一声不吭地跑这么远来,凌涵那儿怎么交代?小天,趁天还没黑,你赶紧开车回去吧。像这种紧要关头,你不该丢下凌涵一个人面对。”

  “我没丢下她。”我否决余姐的评判。

  “那好,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我选择结婚一定是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你早知道或者晚知道都不能左右什么。”余姐盛气凌人。

  “我是不能左右什么。”我觉得有一口气堵在喉咙,像一道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关心一下朋友难道不行?”

  “对,我们是朋友,你的关心我收到了。谢谢你,小天。”余姐客气道。

  “那个要和你结婚的人,你爱他吗?”

  “我跟他很适合,也很相互需要。小琪渐渐长大,她需要父亲,需要父爱,需要一个完整无缺的家。而你口中的那个人,他就能很好地胜任。”

  “余姐,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就算退一步讲,如果以后让小琪知道你为了她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牺牲?谈何说起?”余姐不可思议地笑道。

  “是我逾越了。”我的心抽痛了一下,“也许是我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吧,你幸福就好。”

  “往事不堪回首,谁的一生中不插播一两段荒唐的爱恨纠葛呢?也没什么大不了。所以关于那年在酒吧发生的意外,你别想歪了。”

  “呵呵,你不提,我都已经记不得那天晚上的事了。”我强颜欢笑,“余姐胸襟宽广有气量,如此甚好。”

  “你看我不是过得很好吗?”

  “嗯。”

  “小天,人各有志,你和凌涵选择了你们要走的路,那就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我会的。”

  “你回去吧,别让凌涵担心。”在社会上身经百战的余姐哪里需要我的劝解,她优雅高贵地笑着,“后天,跟凌涵和小阮她们一起来参加婚礼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我完败给了这个气场超强的女人!

  不知不觉天色也在变暗,我们慢腾腾地绕公园大路走了整整一圈,看看时间,刚好四十分钟。

  余姐说她自己开了车来,也就不需要我送她回家了。

  站在停车场,我礼节性地抱了下余姐,并附在她耳边真诚地说道:“余姐,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把我当做小孩子了,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还有,请一定要幸福。”

  余姐回抱住我,比我更有力:“我也祝愿你和凌涵,长长久久,幸福快乐!”

  我上车,神情自若地摇下车窗与余姐挥手告别。然后发动汽车,关上了车窗。而我,却隔着车窗酸了鼻头。

  欣喜?叹息?还是其他不知名情绪……

  人与人之间,最难理清的就是感情了,一言难尽又欲说还休道不出所以然的,那就是活该自作孽。

  些许怀念年少时那个对着凌涵大胆言爱,敢于坦露心迹的自己。

  如今这个被岁月摧残和打磨后的自己,不但更能隐藏心事,更加自以为是,连懦弱的缺点和言行冲动的坏毛病都没能改掉。

  我看不仅仅是今天这一趟白跑了,简直就是这四年白活了!拿什么拯救我的IQ和EQ!

  回到故城,我进入了霓虹灯闪烁的世界。

  在这光影交错的大城市里,有太多人飘来荡去,也有太多的心飘忽不定。

  小时候,我喜欢蒲公英的自由自在,喜欢随风而起、随风而落的潇洒,飘到哪里就在哪里落叶归根。

  长大后,换了一种心境,要的不过是一隅安生。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谁不会想要家,可是就有人没有它,脸上流著眼泪只能自己轻轻擦。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而我只能孤单的,孤单的寻找我的家——《我想有个家》

  儿时回忆里的这首歌,冷不防地就窜入了我的脑海。你别说,那熟悉的悲伤旋律还真是朗朗上口。

  我“会”唱,但我“不会”唱。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结局就在本月。

☆、旧爱与新欢

  晚上我在叶思桐家跟凌涵通了电话,而下午去见余姐的事被我压下了。

  凌涵才是我的女主角,别人家的事,我能旁观就旁观吧。毕竟各人有各人的价值观和爱情观,一旦自己认定了路,亲人和朋友的谏言作用也就不大了。

  呵呵,我自个儿不就是一活生生典型的例子么。

  凌涵知道我爸回来了,我问凌涵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陪他吃顿饭。后天,也就是余姐婚期那天他也要走了。

  凌涵迟疑了一下,说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那就下次吧。可是亲爱的,你这个准备时间不能有太久了,今年内好不好?”

  “嗯。”

  排上日程的计划被毫无预兆的两大“惊吓”给打乱了,如果不是因为它们,我会率性地对凌涵用肯定句:明天陪我去见我爸。

  那样的话,我这会儿得到的也一定会是凌涵肯定的回答。

  初四回老家还了车,晚上和老爸吃饭。

  在一家人气火爆的大排档回味往昔,一人一瓶啤酒,老爸索性拿我小时候的糗事段子当开胃菜。

  “爸,再找个阿姨吧,你一个人生活未免太孤单了。男人嘛,总归有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在身边照顾才更妥帖。这么些年了,你要为自己好好活,别老是被工作给牵绊了。”我举杯碰了下他搁在桌上的杯子。

  “你这丫头,反将我一军是不是?”老爸端了杯子一饮而尽。

  “彼此彼此。”

  “你以为遇到个合得来的有那么容易?你爸我又不懂浪漫,哪有女人喜欢,再说吧。”

  “浪漫又不能当饭吃,只爱浪漫的女人都是蠢女人,俗不可耐。”想到我家小女人,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知书达理,懂得勤俭持家的才好!”

  “是你挑老婆还是我找媳妇儿啊?”我爸用筷子头敲了我脑袋,“知书达理、勤俭持家你都做到了?亏你说的出口。”

  “奥。”我灰溜溜地闭了嘴。

  “怎么,被我说中你的致命弱点了?”老爸大笑几声,往我碗里夹了两块铁板烧牛肉。

  “爸,反正我是跟你说认真的,你可以找女人,但千万别找那种只认钱不认人的,重点是她肯对你好,能把你的衣食住行照顾得井井有条的。总结起来就是一条,女强人不是你的菜。”

  “听话,别逗你老爸了。快吃吧,平时可都吃不着的。”老爸试图转移话题。

  “父亲大人,你不爱听,我也不爱说。这便是所谓的有其父必有其女吧,你身上大部分的优缺点都一帆风顺地过渡到我这儿了。”

  “挺好的,这样才像父女。来,喝一个。”

  “一口就好。”我不能喝多了,吃完了饭还要赶去见凌涵呢,说好明天一起去参加余姐婚礼的。

  晚上八点半,先送老爸回酒店,道别时我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我说:与其让我找一个男人成家,不如让我一个人孤独终老,爸,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老爸喝了两瓶半啤酒,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但我临走前说的几句话,的的确确把他给整蒙了,蒙得跟个丈二和尚似的。喝酒没喝恍惚,倒还被我说恍惚了。

  “女人找着了,也别忘了跟我说说。”我最后的笑,在他眼里必定是狡黠jiān诈的。

  我和凌涵几乎同时抵达我暂住的公寓,今夜她留下来。

  入睡前,凌涵不知为何来了兴致,枕着我的胳膊为我哼了一首歌,是一首久远的抒情歌曲,也是大多数八零后耳熟能详的歌曲,周蕙版的《约定》。

  远处的钟声回荡在雨里,我们在屋檐低下牵手听,幻想教堂里的那场婚礼,是为祝福我俩而举行;

  一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习惯在彼此眼中找勇气,累到无力总会想吻你,才能忘了情路艰辛。

  你我约定,难过的往事不许提,也答应永远都不让对方担心。要做快乐的自己,照顾自己,就算某天一个人孤寂……

  你我约定,一争吵很快要喊停,也说好没有秘密彼此很透明。我会好好地爱你,傻傻爱你,不去计较公平不公平……

  凌涵哼完,我笑着亲了亲她的嘴角说道:“那我给你唱另一个版本吧,光良也写了首《约定》。”

  “唱《童话》的那个光良?”凌涵问道。

  “是的。”

  “这首也像《童话》那样凄美吗?如果也很悲凉,那你就别唱了,我怕我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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