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涵冰蓝(师生下) 作者:卷云安/拾风者【完结】(44)

2019-03-30  作者|标签:卷云安 拾风者 近水楼台

  “好,现在就去。”我化悲为喜。

  年假也快过完了,伯父那里我束手无策,想来想去该有点什么行动,总好过坐以待毙。

  老人家持之以恒地晨起锻炼身体,说不定可以这个为突破口。于是我在网上查了下周边的健身步道,然后请凌涵助我一臂之力。

  天气晴朗,地点也不远,可惜人不和。

  凌涵说任凭她怎么好言相劝,她父亲都不愿与我同行。但凌涵叫我不用沮丧,我问为什么?

  “因为我爸对我说,你们去吧,年轻人多锻炼身体大有裨益,别等到年纪大了,挣够了钱,身体却差得无福享受。”步道上,凌涵双手搓着我的胳膊,十足的小孩样儿。

  “涵,不然我给伯父打个电话道声谢吧,谢谢他还愿意放你出来跟我私会。”

  “没正经!”小女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是不是越来越有肉感了?我不需要再增肥了吧,一不小心超重了怎么办?”路过的两个体态丰盈的大妈不约而同地瞧了我一眼。

  “不增肥行啊,那你的胳膊也得有结实的肌肉才能令我信服。”

  “Ok,No problem!”我信心满满地打了个响指,“我都想好了,等我工作稳定后,我们就去办两张健身卡,一起锻炼。”

  “我没答应。”小女人闻言,傲娇地向前跑了几步。

  “没事,我会让你答应的。来日方长,有的是方法。”我大笑着迈开步子超越她,摸出手机倒退着给她拍照。

  我要返回北京的当天,余姐特意叫凌涵带上我一起到她家吃饭,不容拒绝。

  高宇凡习得一手好厨艺,360度无死角地展现了他居家好男人的一面,引得凌涵对他啧啧称赞,一遍又一遍重复说着余姐找了个好依靠。

  而我在意的却是,为何小琪不在家?

  余姐说,小琪被爷爷奶奶接走了。两位长辈对小琪喜欢的紧,小琪在他们那儿也有新鲜感,偶尔小住几天。

  我将信将疑,不再多问。他们,真的会待小琪视如己出吗?

  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地过去,好多人好多事都不可同日而语了,唯一不变的是我爱凌涵的心。

  叶思桐、子菁、余姐,你们都是我今生最珍视的朋友。在散落的昔日年华里,我们之间萌生过的悸动也好,有缘无份也罢,终将被斑驳的岁月抹去。

  我在你们的幸福之外,创造着我自己的幸福天地。在这片净土,我只要凌涵。

  刚回到北京,康延就约了我见面,我没推辞。

  中餐餐厅的小包房里,我一坐下,康延就吩咐服务员上菜。看到满桌子七八道五颜六色的菜样,竟然全都是我“爱”吃的菜。

  “敢问挑食的蓝大小姐,我点的这些菜还满意吗?”康延邀功似的问我。

  “康少,我挑食不假,但我对美食的追求也不高,好将就。”食欲不振的我感谢道,“谢谢你的煞费苦心。”

  “别想岔了,我今天是专程来谢谢你这个大媒人的。要不是因为你,我跟子菁恐怕也走不到一起,无心插柳柳成阴,这段姻缘就是你插的柳枝。我盼着它枝繁叶茂,必然是要来拜拜你的。”康延说的玄乎。

  “拜我?怎么不见你给我烧一柱高香?”

  “说笑了。”

  “康延,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对子菁是认真的吗?”这是他们公开情侣关系后,我同康延的第一次单独会面。

  “当然是认真的。蓝筱,我知道你们几个姐妹情深,加上我和你之前被她们凑对过,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匪夷所思。可事实是,我和你清者自清,子菁也知道我对你动过心。”

  “所以,你们分析过你们在一起后将会面临的各种困难了吗?”

  “我有想过,至于我父母那边,他们也同意我跟子菁交往了。”说到此处,康延难为情地挠了挠耳朵,“条件是我和子菁两年内不能结婚。”

  “放在自由恋爱里,两年的男女交往时间并不长,只是被你父母当作是条件,那就另当别论了。两年,他们能做的有很多。”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康延感叹一句,“这事我没告诉她。”

  “嗯,意料之中。”

  “他们是我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虽说在我的婚姻大事上横加阻拦过,但我相信他们的为人。近期我会带子菁去见他们,子菁那么温柔善良又聪慧,他们一定会喜欢她的。”

  “但愿如此,请你保护好她。”我故作轻松地夹了些菜放进碗里,“边吃边聊吧,暴殄天物可是一大罪行。”

  我问康延,你的未来规划是什么?

  康延说他要把摄影工作室继续开下去,子菁毕业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专业工作,也可以加入工作室,负责企划和文宣,扩大摄影室的规模和知名度。

  我再问,如果两年后你的父母还是不肯承认子菁,又当如何?

  康延晦涩地笑了两声,说万不得已,他会把工作室的股份转让给子菁,然后去他父亲的公司接手工作。

  前提是,他和子菁都没有对不起彼此。

  “你我清楚,子菁不是个贪图钱财之人,你给的这条退路,她会接受吗?”我不受控制地干笑起来,“呵呵,你说为什么对于亲情和爱情总是难有两全之策?为什么做人就不能简简单单随心所欲?”

  “因为爱情可以是两个人的事,但婚姻,必须是两家人的事,我们无可奈何……”康延说道。

  “我自身难保,唯有与天命赛跑拼个理想结局。来,难兄难弟,祝我们都好运吧,以茶代酒,解解渴。”玻璃杯相碰,声音清脆响亮。

  “你这话也太消极了吧?”

  “哪里消极了?”我一边吃着糖醋里脊,一边回想着往事发笑,“现在算乐观的了,你没见过我更消极的时候。”

  “不然,你就去国外生活,你不说西班牙挺好的么。走得远远的,父母想管也管不到。”

  “你怎么不去?”

  “我……”康延被我的反问弄得语塞了。

  “咱中国地大物博,经济增长迅猛,科技发展迅速,无党争无战争,除了某些思想观念还有待改进外,它不比谁差劲多少。”

  “哈哈,有见地!不愧是蓝筱。”康延竖起大拇指,被我逗开怀了。

  学期刚过一半的时候,一位关系不错的女外教邀请我去她家做客,实则是跟我谈一件要紧事。

  她说前些天她的一个朋友找她帮忙,问有没有资质比较好的应届生,推荐一个。她朋友的单位承接了一项国外的大工程,需要一名驻外翻译随行。

  薪酬按季度计算,税后三万五人民币。

  “我想把你推荐给她,但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意愿。驻外翻译有的辛苦,有的轻松,我认为你有能力把这份工作接下来。”

  “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工作的机会有很多,但爱人只有一个。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她,有她在,我才是完整的,我们会一起生活。所以,谢谢您,但很抱歉,我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看来这份工作只适合单身汉了。”外教对我的一番话赞不绝口,她很支持我的决定。

  据我所知,她也是为了她先生才留在中国北京的。

  有舍才有得,她在北京过得很自在,生了一双漂亮的混血儿女。大儿子十一岁,小女儿八岁,从小就会三国语言,多好啊!

  各大招聘会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同学们一边忙着结业,一边忙着寻觅最心仪的工作。

  我不打算在北京上班,所以这边的实习工作是一定要辞掉的。而我真正想去的城市,是天上天堂、人间苏杭,欲把西湖比西子,淡抹浓妆总相宜。

  为此,我专程在周末回了一次故城。

  回去问凌涵,她是否愿意跟我走。但凡她有丝毫的不情愿,我就留在故城守着她。

  第一天晚上我们约在外面吃饭,伯父在,余姐跟小琪也在。我明白,定是余姐和凌涵教小琪把伯父哄出来,化解不相往来的局面。

  她们的良苦用心,我懂。

  伯父在饭桌上寡言少语,多数时间是在照顾小琪的饮食。

  只有在提到对当前就业形势的看法,他才多说了几句见解。说我这样的外语专业,国内国外都有前景,不像凌涵的汉语言文学,只在国内有出路。

  我想,伯父大概是在暗指我心性不定,以后会为了事业前程弃凌涵而去。

  伯父对我的挖苦不无道理,我当即表决说不会去国外。即使找工作,也会充分尊重凌涵的意见,对她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凌涵跟余姐都笑了,伯父绷着脸,说他吃好了。

  小琪按耐不住,见机抱住伯父的胳膊,满怀期待地问姥爷可不可以带她去那边玩儿。

  伯父欣然应允了,一老一小离席。

  “涵,我们去杭州生活好不好?你点头同意的话,我就直接找杭州的单位。我说的是长期居住,也就是到时候你也要辞职,去那边重新开始。”我郑重其事地问道。

  “你想好了?”凌涵不答反问。

  “是,我老早就想好了,想跟你一起在西湖边上悠游度日。但重点是征询你的意见,我们家你说了算。”

  “好啊,就去杭州。”凌涵握住我的手,没有犹豫。

  “真的?哈哈,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顾虑重重。”我得意忘形地举起交握的手,亲了凌涵的手背说道,“谢谢你对我的迁就和信任。”

  “余姐还在呢,你收敛一点好吗?”凌涵娇羞地嗔怪道,“松手。”

  “在我面前不用收敛,我受得了秀恩爱。凌涵、小天,看到你们幸福,我是真的为你们感到高兴!”余姐的嘴脸微微上扬。

  大势已定,我深信和凌涵的美满生活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20151022,不知不觉存了五章,今天一起大放送。临近最后的尾声了,内心小小激动。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无穷尽......

☆、终将成眷属

  跟凌涵协商达成了一致后,我在招聘会上过五关斩六将,成功地进了一家事先瞄准好了的外贸单位,工作地点就是在杭州。

  跟我一起被录用的还有一位不太熟悉的同系男生,公司与我们约定,毕业后前去杭州报道。

  毕业了,意味着大家要各奔东西各走各的路了。

  Shelly是考研大军中的一员,大概会继续到国外留学深造,读到博士也是极有可能。她那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天生就是高文凭高学问的料子。

  June的路还没定,据她自己瞎掰,可能是回家乡,可能是跟他们家诚诚去另一个城市打拼,反正不在北京就对了。

  照我推测,她必定是我们四个当中最不安分的一个,日后的作为大有看头。

  而子菁,真的选择了北京。

  拿了毕业证的当晚,我们四个外加童越那家伙,相约去了一家酒吧,说是不醉不归,不疯不散。

  也是那晚,童越喝醉了,她趴在我耳边一腔幽怨又吐词不清地告诉我说,她跟叶思桐在上海还有过一夜情乱,但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见我没反应也不搭腔,童越傻笑了一阵。

  然后她说:“我除了记得两个人脱了衣服亲了嘴,其余一概不知,甚至不知道我跟她究竟有没有越过雷池。”

  “童越,忘了她吧,当做一场梦。”我转头看着闭眼的她说道。

  “梦醒了,早就醒了,我也早就忘了。”童越睁开眼仰头瘫倒在沙发上,“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也没有结尾。你也走了,以后我的生命里再没有叶思桐三个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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