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已婚女人的同性纠结史 作者:上世纪的情圣【完结】(7)

2019-03-30  作者|标签:上世纪的情圣

我和杨洋纠结着又开始慢慢靠近,没有刻意,只是彼此都无法忍受那种远离和陌生。但是这一次的靠近又让我们燃起了希望,我在家庭的责任和杨洋的爱中无法取舍。李青也是矛盾的,凭空被扣了两顶绿帽子是让人很难平静接受的,但是我知道他同样不愿离婚,至少还抱有一线希望,十年的感情,对孩子的爱,在单位的影响,离婚后需要面对的种种……对他来说,同样不轻松。后来一段时间,他尽量克制着自己,尽量不再提我的背叛,只是催着我尽快办调动手续。在别人看来或许有他不甘和报复的成分,而我宁愿相信,这或许是男人的宽容。

经历了一场生死,我和杨洋之间的感情愈发难以割舍,但李青的催促让我无法彻底放弃最后的保住婚姻的希望,妈妈也变得异常敏感,她虽舍不得我和小Q,但隐隐察觉到我们婚姻的危机,便一同给我施压,催我尽快去北京。

  ☆、12

  ☆、13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后,正好碰见去办公室找我的杨洋,她习惯了每个课间来喝我给她泡好的铁观音。忽然,她看到我手中盖了章的调动申请。

她先是很震惊,然后又着急的说,你看不出来他现在是在报复你吗?如果你去了北京,就算他当着你的面带别的女人回来你也不占理,因为是你先背叛的他,你还指望他能对你多好。

“不会的,如果他真那样,我就马上离婚”

“离婚以后呢,你还能回来吗?工作和户口都调到北京了,你还怎么回来”

“那就不回来,那我就一个人带着小Q在北京生活”

“那我们呢?我们还怎么在一起”

“那我就谁也不要了,没有任何人,我照样能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

……

杨洋的情绪又开始失控了,她拉着我上了车,开得飞快,到家后,她强迫我用手机给李青打电话,让我告诉李青我不去北京了,现在不去,以后也不去。

手续已经办了一半了,李青和父母的压力已经让我接近崩溃的边缘,再想到无辜的孩子,我始终不肯打。

杨洋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美工刀,拿刀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近乎疯狂的对我喊,你打不打,你不打是吧,那你看着,说着,一使劲,刀尖和脖子的缝隙里渗出一点点血丝,我吓坏了,赶紧过去抢刀子,在和杨洋的争抢中,我们两个人的手指都被划了很深的口子。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地,床单被罩上也都被染红了一片一片。

刀子依然在杨洋手里,我觉得完了,今天肯定要出人命,

我吓的哆哆嗦嗦,说,我打,我打。

电话拨通后,我一听到李青的声音,突然无法抑制的大哭起来,就像受了惊吓的孩子看见了父母,我对着电话哭喊:李青,我要去北京,我要马上去北京,我们要好好的生活下去,杨洋逼我,杨洋又要自杀……

杨洋像是被我的这一席话劈中了一样,怔怔的站在那里,忽然,她把手里的刀一扔,冷冷的笑了,说,一个连我的死活都不顾的女人,一个当着我的面说要和别人好好过的女人,我会为她去死?你赶紧滚吧。

两次这样的事件后,我对杨洋开始失望,她太冲动了,我怎么能把我的一生交给这样一个不成熟的人呢。

但奇怪的是,我不恨她,不恨她打我,不恨她吧实情告诉李青,不恨她一次次的威胁。反而是深深的心疼着。

离放暑假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和杨洋天天的照面,让我们彼此都无法从一种情愫中彻底跳出来,终于,杨洋屈服了,对我说,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还有一个月的生命,他应该怎么度过呢?是应该像以前一样生活,还是应该更加珍惜去实现自己没有实现的愿望,还是应该提前把自己了结了呢?还有一个多月了,陪你开心的过完吧。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个月,杨洋几乎每天晚上是靠两瓶啤酒才能睡着的,一个人在深夜里抽着烟,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也许死亡不可怕,但是等待死亡的过程该是怎样的煎熬。

杨洋安排好了拍婚纱照的所有流程,选择了离石家庄一个多小时车程的石头村。那里古老而僻静。带上两个朋友,一行四人上路了。

杨洋从不化妆,但是拍婚纱照时给我画的妆却并不别扭,比较淡雅素净,她永远知道我喜欢的口味,适合我的衣服,适合我的妆……

整个拍摄过程用了一天的时间,我们拥抱,我们牵手,我们亲吻,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没有在影楼拍照时的一点做作。而且我发现,我跟杨洋一起拍照时,我的表情会跟平常不一样,总是流露出温顺小女人的神情。

顺便去了趟石头村的观音阁,观音阁前,我和杨洋相对而跪,此生如错过,那我们就许来生吧。

那天,我看到近一段时间杨洋少有的笑容,我也一样。幸福和快乐都是发自内心的感受,永远无法伪装和欺骗2。

  ☆、14

拍完婚纱照后的几天杨洋一直在忙于后期PS和相册的印刷制作。整个过程除了喷绘了一张挂在墙上的大照片,全部都是杨洋自己在家完成的。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家伙。

杨洋选择了一个白色的画框装上了那张喷绘的大照片,照片里杨洋双手拥着我,我俩的笑容是那么的相像,嘴巴的弧度都是相近的,那份默契与爱恋看过的人都会感叹。可是我们的爱为什么只要一触碰到现实,就会显得那么无力呢。

我们把这张照片挂到了绿色小屋的床头,杨洋还不忘批判我一下

“你看,我的房间里挂着咱俩的照片,你的房间里挂着你和李青的婚纱照;我的钱包里放在咱俩的照片,你的钱包里放得你们一家三口的照片。悲剧啊”

听杨洋说完,我把我的钱包打开,把那张小Q小时候三个人的合影迅速的取出来撕掉了,可是家里的呢?我没有办法,如果我摘下来,该怎么跟爸妈解释,李青回来时又怎么跟他解释呢?

李青单位在北京统一购买的房子下来了,他开始奔波于装修,他说不打算住,只是想装修好租出去,将来会在我的新工作单位附近租一套房子。李青在QQ上开口跟我要一万块钱,说装修费不够了。

我确实也不情愿出这一万块钱,但是总不能让他四处借钱吧,而且毕竟是夫妻关系,就算一百个不乐意也不能坐视不管,出于一种责任和习惯吧,于是就答应下午给他网银打款。杨洋课间来办公室喝水,这个功夫我去了趟洗手间,杨洋坐在我的电脑前,和李青的聊天对话框没有关,杨洋知道了我要给他打款的事情。她很是不高兴,一方面埋怨我不和她商量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我作为一个小三没有资格知道你们夫妻俩的事啊,到头来,你们还是一家子,而我永远是个外人,你要是这么认为的,你可以告诉我,我会正视我小三的身份,绝不越权。”

另外一方面杨洋又觉得我很傻,总是被李青利用。现在这个混乱的关口,李青要钱或多或少是让人有所怀疑的。

而在我的概念中,从来没有“利用”这个词,也没有对李青借钱的事情有丝毫的怀疑。一直以来不管对谁,感情在,责任在我就会努力去做。

我实在不想再耗费心力去吵架了,加之李青跟我要装修费我本就不是很高兴,就顺势问了杨洋一句,那现在怎么办啊,我已经答应他了。

我把难题推给了杨洋。杨洋一边继续唠叨我的先斩后奏,一边说,能怎么办啊,都答应他了,那就少打点吧,说网银钱不够了,打五千意思一下算了。

下午我给李青转了五千块钱过去,李青收到后很不满意,然后历数了一下各项装修的花销,然后让我再给他打过去五千。我的收入李青是知道的,说我没有钱了,鬼都不信,为了五千块钱激怒李青或者激怒杨洋都是没必要的,就当用钱息事宁人了,一方面五千转了过去,一方面对杨洋做好了保密工作。

婚纱照之后,我把我心爱的婚纱放到了杨洋的小绿屋里,几乎占满了杨洋大半个衣柜,“这是镇宅之物,看你以后怎么带别的女人回来”“傻丫头,还有咱一堆照片也镇宅呢”。其实杨洋和我的心里都清楚,我除了把婚纱和照片放在这儿,还能放哪呢?

杨洋的世界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而我的世界是四分五裂的。如果硬要我排一个顺序,小Q是第一,父母第二,杨洋第三,李青第四……大概就是这样吧。这似乎也就能解释当矛盾无法调和时,我首当其冲的选择。杨洋,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我更爱我的孩子和父母。

小Q又一次生病了。这几年以来,独自面对小Q高频率的生病我从最开始的慌乱不知所措变成了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安排着住院输液陪护出院等一系列手续。杨洋依旧来医院陪着我和小Q,小Q也越来越喜欢和杨洋亲近打闹,这个孩子是一个异常敏感心思细腻的人,四五岁的年纪眼神中也经常会闪过忧郁。杨洋经常说,应该让我带小Q生活一段时间,这样小Q就能中和一下我的性格了。

杨洋每次过来,能看出来小Q也很开心,肆意跟她打闹着,手上输着液,还不忘用脚给杨洋捣乱。记得有一个细节,杨洋坐在床边,小Q躺在那里非要把脚搭在杨洋的肩上,这个动作让杨洋瞬间尴尬的看看我,感叹了句,这孩子真像你啊,连动作都像。我更是有些尴尬“去,胡说什么呢”。小Q还在一旁不知所以然的嘎嘎的笑着。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晚上,其中一家回家了,空出来一张床,杨洋就执意在医院陪着我睡,小Q睡着后,我俩在旁边的病床上相视而卧,一边小声的聊天,一边不忘跟小鸡琢米似的不时亲亲彼此,时而趴到对方勃颈处使劲嗅着,还有近近的鼻息……这一切都让我们平静而知足,太多时候,我们都奢望时间的静止。都说要珍惜眼前,珍惜是什么?是对现有幸福没心没肺的享受,还是对未来终将失去的暂时逃避呢?

聊天过程中,我无意说漏了自己第二次又给李青打款五千的事情,杨洋在黑暗中沉默了,叹了口气,起身关上门走了。她没有再跟我争执什么,可能怕打扰到小Q休息,可能也是对我失望了……

疲惫加上对杨洋的情绪也有些免疫力了,我没有追出去,也没有给她打电话,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大约是凌晨两点多,杨洋忽然给我打电话,语气平静而自然,告诉我她一直在电脑前工作,但是电脑频繁的死机,严重影响了工作效率。我顺口说了一句,是该换个新的,你的笔记本都用了四年了,杨洋说,我没钱。我说,先用我的钱,等小Q出院了,我陪你去买。杨洋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我忽然意识到,杨洋又在赌气,心里又一次失衡了。

周末,李青回来后,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样子,说了一句,我手机不好用了,我换了个手机,三千多。我有些生气,本来装修就没钱了,手机不好用也能凑合用啊,我的手机进了两次水修好后,也频繁的出问题,但一直没舍得给自己买个新手机,李青打断了我的唠叨,你别说了,说也没用,反正我已经买了。

  ☆、15

杨洋喜欢摄影,但一直没有像样的单反相机,我想送她一个。于是连同笔记本又选了一款单反相机,从网上拍下,留下杨洋的地址,等待发货。

杨洋收到这两件物品时,正好我在她家,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先是惊喜,然后又似乎有点不高兴,还有一丝歉意。

“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很喜欢”

“那为什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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