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妇得证 作者:银莲生(上)【完结】(3)

2019-03-30  作者|标签:银莲生 恋爱合约 女强

  呵!

  我……真是,无药可救!

  院子里的那扇镶着玻璃的内侧挂着帘幔的房门,哗啦一声开了。真崎兰蓦然挺直腰背。

  一个穿着北见一女子学园高等部的黑色水手校服百褶裙的女孩走了出来,婷婷袅袅如出水芙蓉。

  真崎兰的心跳瞬间慢下了一拍,不由暗暗惊讶“她,已经出落得如此动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初见

  女孩对于门外的陌生人望而怯步,迟疑地站在廊檐前,冷漠地问“您找谁?”声音如泉水叮咛着流过了古老岩石。

  天籁……真崎兰想到了这个词。

  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当初的那个女学生。

  “呃,我找……找……”真崎兰噎住了,我找谁?闫丽明?张了几次嘴,却念不出这个名字。

  搜肠刮肚,找不到贸然叨扰的藉口。

  有些慌不择言,真崎兰站直身体,毕恭毕敬说“呃,是这样,令尊在兼职网本地分站上,发布了一则聘请家教的启事,我是前来应聘的真崎兰。啊,之前也在网上,向令尊投递了履历。他通知我今天过来面试!”

  为了让谎言逼真一些,真崎兰煞有介事地对着铁艺院门深鞠了一个90°的大躬。

  啊!

  你这是发什么神经?说这些有的没的。真崎兰面红耳赤的咬住了唇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有些想蒙混过关,又有些想被女孩察觉其中的猫腻。

  莫名的,渴望能多和女孩聊几句,至少,知道了闫丽明的近况之后,再走也不迟。

  可居然找了这么一个偏离主题的谎?而且没想好说完了后,该怎么接下去。

  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不过,不得不佩服自己,同样的言简意赅的字句,时隔三年再说一遍,依然没结巴磕绊,也依然脸颊辣烫,而且更加心跳如擂。

  突如其来的紧张,让真崎兰的双腿无力,膝盖在轻微的颤抖。

  好在,今天穿得牛仔裤,裤腿够宽松,一切发生在内里的动作,在表层都丝毫不显。

  女孩狐疑地盯住真崎兰,思忖了一小会儿,缓步走到了铁门前,打量着真崎兰不像坏人,轻微地摇了一摇头,拒绝开门“我家没人请家教。你肯定是认错了地址了!”

  眼前的女孩容颜清冽如宁静的深潭水,有着真崎兰所无法揣度出的意蕴。

  这眼睛,这眼睛……无法言喻!

  真崎兰看痴了。

  “您请回,我们这里不需要家教。”女孩的声音,刺得真崎兰一个猛然激灵。

  “呃,呵呵!”真崎兰尴尬的笑了笑。

  虽然没想女孩会将错就错地放自己进去,但被如此直白的拒绝,还是有些许莫名受伤。

  我该不会真的长了一颗嘎嘣脆的玻璃心而不自知?

  不得不在心里嘲笑自己讨了一个闭门羹来吃,还承受不住这滋味。

  没出息!

  转念一想,本来也是无中生有有还无,反正也不能自圆其说,干脆就这样走了好了。

  真崎兰立刻佯装惊讶地退后了一步,满脸困窘地看了一看院门的门楣,苦恼的说“这里是梁彤区冧关街一支路121号的啊?莫非,我记错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又像所有走错门的迷路人一样,苦恼地自言自语“我核对过了三遍的啊!怎么不是这里呢?哦,对了对了,愚人节,有可能,这只是愚人节的一个恶作剧?昨天愚人节!有人跟我开了个玩笑……”

  话脱口而出。真崎兰被自己逗乐了:嘿!真聪明,这说辞不错。

  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真崎兰朝来时的路眺望,复又侧脸对着女孩笑了一个清浅的小弧度,转身抬腿迈步要走。

  却又有些舍不得的回眸怯懦的看了看女孩。

  女孩眼睛闪了一下光,歪着头,有些怜悯地看着真崎兰的纤瘦背影“诶,你教什么?”

  真崎兰回转身,困惑不解,看着女孩问“什么?”又恍然明白过来了“哦!这得看客户的需要,教什么都行,主教理科类的。我是理科生!”

  女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你带来了学生证吗?”

  呵~

  真崎兰心里“咯噔”一下,学生证倒是有,但学生证上面的号码,当即就会出卖真实年龄,现在有几个大四毕业生还来做兼职家教?

  不过,其实也有很多生性不爱朝九晚五的SOHO忠粉。于情于理而言,怎么胡扯瞎掰,还是可以不露马脚地糊弄得过去,只是真崎兰自己心里有些小九九。上一次的失恋经验,含沙射影地说出了一个残酷的现实——在可爱高中生眼里,你其实已经是一个怪蜀黍了。

  但还是翻着包包的内隔袋,掏出了学生证,递给了警觉的女孩手里。

  而这种实诚,在真崎兰自己看来,是一种巨大的性格缺陷。

  毕竟,江湖水深,道行不够,会溺死!

  可眼前的女孩,只是一个高中生,应该不会怎么的吧!真崎兰很傻很天真的安慰自己。

  女孩看着上面的免冠照片,对比着真崎兰本人“不怎么像你啊!”

  “呃,那个……什么。”真崎兰羞涩地揉了揉小小的脸颊,低眉垂眼,有些忐忑的解释“我照相都比本人要丑些,啊,那个什么,我也不是说我本人有多好看,其实,我大不照镜子……”也不知道怎么表达了,忽然就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你当我没说!”

  这种愣头愣脑的白痴动作,直接让真崎兰不得不鄙视自己“你22岁了啊!还是这么不淡定?”明明眼前的这个恬静娴淑的美女,并不是自己所钟意的那种可爱乖巧的类型。

  看着眼前的人这么一惊一乍大呼小叫,女孩笑了,对真崎兰说“我也是这个大学毕业的!不过,我已经工作四年了!”

  哈?!真的假的?

  “是,是么?看不出来,您居然会……比我年长!”真崎兰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孩

  女孩不以为意的说“我比你大四岁,不过,我一直都是跳级读。”

  “那您读了几年书呢?”将信将疑的,真崎兰窃喜,有戏了!按捺住蹦跶不停的心情,盘算着怎么把话题转到“闫丽明”那里。

  女孩笑了一笑,漫不经心地说“咦,几年来着?”开始掰着手指认真数数“初中一年,高中一年,大学四年!”然后,爽朗地晃着两只手,喜形于色地说“就这么多!”比的是一个五+一个V。

  这明明是七啊!到底是几年?

  真崎兰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女孩的双手,忍不住腹诽了一句“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上音乐课打瞌睡的时候教的吧!”可她微笑着说“您还真为义务教育节约资本消耗。”

  女孩淡然笑了一笑,问真崎兰“你在找工作?”

  真崎兰点了点头回应“已经在实习了。只是想出来挣个外快!”说过了的谎话,总该有自知之明的编囫囵了。何况,挣一点小外快也不丢人。说不定,还能在整体形象上加分,比如勤奋刻苦和五好青年一类的标签。但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该怎么问女孩,闫丽明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现在才开始问,有点迟,但总归得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到底是继续等?还是另辟蹊径?

  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疯。

  “那个,那个,你……”真崎兰话没说完。

  女孩冷漠地点了点头,给了一句“嗯!那祝你兼职愉快!”说完,转身就走回了屋里。根本不多看一眼杵在院门外的身形青涩单薄的真崎兰。

  被轻蔑了的羞辱感,一下子冲进了真崎兰的黑到发紫的瞳孔里。

  嘁,这什么意思?

  微仰着尖削的下巴,微眯着一双夹竹桃叶子一样的修长漆黑的大眼睛,真崎兰的卷翘的乌密长睫毛像闪了一闪,薄薄的微翘嘴唇抿成了一条平直的细线。没来由的火气,腾在一下充满了心口,灼烧得胸膛里一片滚烫热辣。

  想爆粗口,但真崎兰知道自己没道理这样做。

  人家凭什么要理你?明明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人家自然可以像赶狗一样地赶你走。

  不,狗说不定还能留下,只要那狗长得足够得讨人喜欢,摇首摆尾,乞怜谄媚。

  可我不是狗,做不来那一套。

  真崎兰还在心里腹诽“这样的数学白痴,不理也罢了!”

  转身往来时的路走。

  蛮郁闷,真崎兰觉得自己有点可怜,“我也挺好看的呀!为什么总是不被女孩子待见?”

  虽然不大清楚自己到底长的什么样子,毕竟有太多的事要做,分不出几个心思来照镜子,也不大能理解“顾影自怜”的心情,但也不至于这么悲惨吧?

  一边走一边刻薄尖锐地上下打量自己,恰好,一个大波浪齐臀金发的摩登女郎戴着墨镜,穿着磨砂绒布的米色膝上修身一字领的短裙,一双裹缠着黑丝的漂亮长腿,立在一双耀眼的大红色的亮皮尖头细高跟皮鞋之上,蛇精一样身段妖娆,无处不在熠熠生辉。

  看看那女郎,又看看自己,真崎兰的脑子里闪过了两个相得益彰的字“好土。”

  沮丧地叹息了一声,骤然感觉脊背一阵凉飕飕。

  真崎兰警觉的回头望向了那幢小楼,二楼临街的一扇欧式风格的百叶窗后的白色窗纱缝隙,被撩开了一道缝隙,贼心虚地一下倏然阖上了。

  本来,没察觉到什么。但这么一飘浮的细微小动作,反而引起了真崎兰的注意,咬着唇角,真TMD想掐死自己算了。

  那人穿的明明是高中生的校服,怎么可能是工作了四年的人啊?

  连这么显而易见的谎话,都看不穿,这是要如何混社会?

  怎么当得了白富美?

  唉,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命了。看淡点。

  可是,为什么那人的脸老在眼前晃呢?对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来着……

  刚刚忘记问了,要不再回去问一遍?

  算了,已经如此狼狈了,还去问个什么鬼?

  诶?为什么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别别别……好马不吃回头草,咱还是回家洗洗睡。

  叽哩咕噜~~~

  悠扬的一串埋怨,在三几天来一直食欲不振的空腹里盘旋,十分不给脸面地响成一小节旋律,害得真崎兰捂都捂不赢。其实,捂了也没用,声音不受控制,除非里面没有传播介质,可人体生来就不是什么真空。面红耳赤地蹲了下去,真崎兰蜷缩成了大包子似得一团。

  已经走过去了的摩登女郎,站在冧关街122号的院门前,摘掉墨镜,有些担忧地望着骤然抱着肚子的真崎兰,那端正的肩膀在轻微颤抖着,似乎挺难受。她在背后,看不到真崎兰的煞白小脸上,写的并不是“我好痛!救救我!”而是“我好饿!谁来请我吃皮蛋瘦肉粥?”

  女郎想折回真崎兰的身边,察看一下真崎兰的状况。

  真崎兰却已经站直了纤瘦的身体,步履坚定地朝前面走去。

  女郎怔住了,背影,如此熟悉,一样的带着些许稚嫩的玉树临风。

  从背后望过去,这是一个初长成的少年。

  短发蓬松盖住脖颈和耳珠,有些干枯,明显是营养不良所致。

  “不是这里的孩子。”女郎断定真崎兰出身贫寒。

  穷人有穷人的特征,哪怕珠光宝气堆砌了满满一身,一些骨子里的东西,根本无法隐藏。

  真崎兰对别人的看法,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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