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妇得证 作者:银莲生(上)【完结】(9)

2019-03-30  作者|标签:银莲生 恋爱合约 女强

  觉得真崎兰也只是听听罢了,大概,会有自知之明的拒绝。

  结果,真崎兰回答的是“……嗯,我来……”

  还是很想再次确认一遍的,假如真崎兰还说来的话,自然还得编个藉口糊弄过去。

  蓝紫冧正要转变语气,想笑出一句“太小声了,来还是不来?不来的话,我们再约吧!”

  但却来不及。

  渺远的一阵车轮碾压路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微弱的透进了耳蜗。

  不得已,只能立刻挂断了电话。蓝紫冧甚至有些做贼心虚。

  哪里想得到,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而真崎兰居然真的来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看过了就走,这样真的好么?

  好吧!文笔不好的作者,掩面继续更文中。

  各种脑补小天使们乐意看文......

  ☆、姐姐

  挂断了真崎兰的电话的时候。

  外面夜色黏稠又冰冷,冻得蓝紫冧一个劲的瑟瑟颤抖。

  但桌上的复合式温度计显示,现在是19℃。

  不是我眼花了,就是温度计坏了,蓝紫冧忐忑的攥住手机壳,嘟哝着。

  楼下,蓝紫琹的那辆白色奥迪的车轮碾过了减速带。

  声控门加了液压消音,但还是会有“嗡”的一下启动声,地下车库的入口,在后院围墙的右后方一片越来越拖天扫地的蔷薇花圃的下边。这是这幢屋子唯一设计的很别扭的地方。车子每次都要绕半个圈,才能进车库。

  当然,这个片区里,另一个规划的很别扭的地方,就是那段八百米的台阶。

  纯粹是浪费上等石材和寸土寸金的地皮。

  啊!心烦意乱。

  摩擦着手机屏幕,蓝紫冧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响,心脏要瘫痪了。

  两只耳朵像天线一样搜寻着庭院四周的每一丝声音。

  时间已经过了深夜12点,她们才终于乌龟跑马拉松一样的回到家。

  不过,她们总是回来的很晚,毕竟,要加班,还得应酬,偶尔也要纯粹的娱乐。

  世上夜生活一片空白的成年人,估计只有你一个吧!蓝紫冧笑自己好可怜。

  不是不想去参加,而是不能。

  实在忍受不了簇拥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尤其是被人碰到的时候。

  那种仿佛被湮没在盛夏时节的粪池底层一样的感觉,恶臭熏天又黏腻恶心,简直让人窒息到无法动弹。只一闪念,就会引发作呕,跟着,被亵渎的感觉,就像荨麻疹一样,蔓延到了全身上下每个支微末节,癫痫似得颤抖,就来了。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不吐白沫翻白眼。

  但谁受得了呢?自己见了,很恐惧。别人见了,更恐惧。

  不过,现在好多了,至少,经过了四年的不懈努力,起码还是可以压抑着思绪,尽可能不去想诸如“干净”这样的词语,和人握个手之类的,也能接受了。但也只能短暂一瞬,挨在一起超过十分钟,还是就会眩晕倒地。

  所以,不去人多或者瘪仄的地方,绝对不挤公交车,多近的路,都自己开车。

  这是底限。

  嗯!这是绝对的底限。

  你已经做得很好,难道不是么?上一次,虽然只有一次,但已经可以挽住秦秀莲的胳膊,走了超过十分钟的路程了。

  加油!很快就能摆脱这该死的病了。

  一边不停鼓励着自己,一边心马意猿地听着楼下传来的动静。蓝紫冧在心里喋喋不休。

  忽然,黑色铁艺雕花门,哗啦一声被打开。

  蓝紫冧像触电一样的弹了起来,瞬间冲到窗口。看到了蓝紫琹搂着秦秀莲,走在了院子里的鹅卵石小径上。隔着一段居高临下的距离,蓝紫琹抬头固执地与蓝紫冧对视一眼。

  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无需言传。

  蓝紫冧知道蓝紫琹的意思。

  蓝紫琹是一个残疾,虽然戴着假肢,但并不影响她一如既往的强壮。即便秦秀莲比她高了大半个头,还喜欢穿着高跟鞋摇摇晃晃,蓝紫琹始终可以提供力量,一路搀扶着歪歪斜斜的秦秀莲,反而走得愈发活色生香。

  她们……是不般配的,不管怎么看,都是这样的感觉。

  同样的,站在秦秀莲的身边,自己也是不般配的!蓝紫冧又太清楚。

  虽然遗留下了相似的轮廓,但到底长得不太像。

  即使比蓝紫琹要稍微高五公分,也替代不了蓝紫琹,也根本没有蓝紫琹的那股九牛二虎的力气。

  听到了一楼的前门被打开的声音,蓝紫冧立刻回到了宽大的书桌前,继续装模作样地存储着真崎兰的号码名字。可是,手颤抖得那么厉害,翻来覆去,她选择不好正确的字。

  两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蓝紫冧知道她们从一楼走到了二楼。

  秦秀莲被蓝紫琹拉着,也不知道她们去做了什么不知害臊的好事,隔着几米远,蓝紫冧就闻到了秦秀莲身上散发出来的混着浓郁酒味的香水气,热烘烘的,勾人食欲。

  她们一路痴痴地眉目传情,秋波荡漾,秦秀莲咯咯笑个不停。

  路过书房的门口时,秦秀莲对坐在里面的安安静静的蓝紫冧挥挥手,她的脸上,有一抹春花秋月也形容不了的略有些痴傻的笑容。蓝紫冧的心脏一阵鼓响,毫无察觉自己的手指猝然一下点击了屏幕上的“保存”摁扭。

  蓝紫琹挑衅而略有愠色地扫了一眼出神的蓝紫冧,霸道地与秦秀莲十指相扣,把秦秀莲一下拉到了书房门框旁边的墙前,她竭尽全力地向天地万物宣告着自己对秦秀莲的所有权。

  就在通往卧室的走廊。蓝紫琹明目张胆地把秦秀莲弄得喷薄而出……

  那销魂蚀骨的声音,差点没有把屋顶给掀翻过去。

  在这个世上,再没这么肆无忌惮的姐姐……

  蓝紫冧还没觉得伤心,水珠就啪嗒啪嗒的拍在了手机屏幕上。

  视线是模糊的,胸腔是疼痛的,有什么被狠命踩得像玻璃碎裂一样咔嚓作响……

  能清楚地听到秦秀莲的喘息。那么的快活,凌驾于一切理智的顶端。

  匪夷所思,被摁在墙上如此疯狂,真有那么快乐吗?

  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声音是如何推倒了二十公分的墙壁,深深洞穿了我的心。

  而我却不能怪你,因为我没资格……

  你是我姐姐的女人,为什么我却沉默的爱了你这么多年?

  假如,时间可以倒退回去,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曾认识你。

  却已经没有了机会。

  我的一切机会,都被身为姐姐的人,横刀夺去了……

  蓝紫冧擦干净了脸上的咸涩的泪,她抓起手机,走出了书房。

  对早就登陆了诺曼底而尽心守护着的蓝紫琹说“今晚,我不回来了!”

  多希望秦秀莲哪怕会问一句,但是没有。她迷着璀璨的大猫眼,瘫软在蓝紫琹的怀里。

  蓝紫冧开车去了公司,在凉意习习的办公书桌上,躺着流了一夜泪。

  第二天黎明时分,被冰冷冻醒。高烧,病得天旋地转,头重脚轻。

  从办公书桌上滚到了地板,脊背擦到了棱角,疼哭。

  终究捱不住,想找人把自己送进医院里。

  倒头来居然怕死?

  呵~除了鄙视自己,还是鄙视自己。

  艰难地摩挲着智能手机的屏幕,骤然发现,自己在这座城市里,没有可以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人。

  手机通讯簿里几百个号码,打谁的电话都不合适。

  而最亲近的两个人,反而是最无法打搅的。

  不想让蓝紫琹看见自己如此狼狈,也知道秦秀莲不会动恻隐之心。

  最后,拨出去的号码是120。

  连续三天下不了床,一直吊点滴。

  而秦秀莲对她生病的缘由浑然不觉。只提醒她别太拼命工作,好好照顾自己。

  自己却还在想着如何安抚秦秀莲的创伤。

  一想到这里,揪心的痛就回到了蓝紫冧的胸膛里。

  转眼三天就过去,今天是周六,真崎兰也来了,秦秀莲也见到了。

  果然还是会认错的啊!谁让真崎兰长得那么像秦一志呢?

  偏偏还是穿的深褐色的衬衣来做客。

  秦一志最喜欢穿这种颜色的衬衣。因为冰洋老夸这颜色成熟,很Man!

  崇拜总是盲目的,而秦一志却无比崇拜着冰洋。

  假如秦一志还活着,他还会不会继续崇拜呢?现在的冰洋,看了都让人着急。

  莫非真的有天谴?

  可秦一志犯了什么罪呢?

  明明坐在同一辆车里,秦一志死了。冰洋活着,却成了白痴。蓝紫琹断了条腿。

  若按着罪孽的深浅排列善恶因果,不该是蓝紫琹死了,秦一志失忆,而冰洋断腿?

  呵~不然,怎么说造化弄人呢?

  蓝紫冧挣扎着爬起来,走到了窗台前。

  二楼书房里的这个西北角落里的临街窗户,纱幔轻飞,可以看到前院,和围墙以外的那条街的好长一段路。视野开阔,景色主次分明,清新怡人。此时只有昏黄的路灯和一片漆黑。

  但无论昼夜,只要时间允许,蓝紫冧都会在这里等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在这里翘首以盼。

  而世上最美丽的风景,就是看到秦秀莲的身影,出现在台阶的顶端。

  虽然,偶尔,也会出现路人甲乙丙丁,搅乱这美好的画面。

  但不影响蓝紫冧欣赏风景的心情。

  哪怕有一点寂寞,也好过看不到想要见的那个人。

  真蠢!

  想到了愚人节后一天,穿的那一身北一女子学园高等部的校服衣裙。

  蓝紫冧神情黯淡地笑了笑,她看着静止了手机屏幕,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

  重拨回去,她对真崎兰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过来陪我喝一杯!”然后,干脆挂断,双臂支撑在了窗台上,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眼前闪现着秦秀莲的眉眼。心情飞到了七年前,初次见到秦秀莲的那一天……

  奋力抑制住眼眶里的肿胀和鼻腔里的酸涩,揉着痛到不行的心脏。

  苦笑一下,蓝紫冧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漫不经心地说“这一定是命运胡乱制定下来的一个陷阱!”而她明知道不可以,却又莫名其妙地跳了下去。

  说好的,以后要过独身主义的生活,也已经无法再去进行了。

  假如真的可以,多希望,自己可以嫁娶心爱的人。

  蓝紫冧转过了身,她拉上了窗帘。劝自己淡定一点,再淡定一点。

  真崎兰又把电话打回来了“喂!冧冧,你吃辣吗?我在买下酒的小菜!”

  冧冧?呵~

  叫得这么亲热温和,让蓝紫冧的心感到了骤然温暖,她大声说“要啊!肯定要,没有辣味的下酒的小菜,喝酒多无聊……”她哽噎了一下,急急挂掉了电话。

  眼泪再次扑腾而出,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如此的脆弱,只不过是有人陪喝酒,你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擦着肆意妄为的眼泪,那些心酸的过往,像卡壳的电影一样,缓慢无比地向前进,向前进……多想找到一点被爱过的痕迹。

  你不该对我好,却好得像白开水一样的,没有一点味道。

  蓝紫冧终于承受不住,她捂住了鼻唇,冲进了浴室,跌在浴室柜的脚边,撕心裂肺地痛哭了一场。

  爱,为什么会这么痛?

  搁置在客厅茶几上的电话又嘀嘀嘀的响了。

  蓝紫冧顶着金鱼眼爬过去,鼻腔黏涩的不敢吭声,虚弱无力抓手机,摁了摁接听键。

  真崎兰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咝咝的哆嗦“好冷!我到你家门口了。快放行入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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