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凶猛 by 玉师师【完结】(27)

2019-04-17  作者|标签:


熊妈捂住眼睛,挥手,“我累了,把你生辰八字给我,我好好想想。”
这话相当于变相认可,二人松一口气。
舒南林煮了点夜宵,给老太太送进房间里去,又拉了熊豪杰强行喂了半碗,“一天没吃东西了,不能吃大油的,喝口粥吧,明天
我们去下馆子。”
“嗯。”熊豪杰捧个粥碗没精打采。
舒南林笑,揉揉他的脑袋,“别郁闷了,阿姨也是疼你才会这么生气,让他打两下就打两下吧,过段时间就好了。”
“嗯。”
吃完夜宵,为老娘准备好床铺,熊仔走回卧室,依偎进正躺在床上看书的舒南林怀里,“你帮我看看我这脸,我怎么觉得这边比那边大了?”
熊仔的脸方才被老娘扇了一巴掌,半个腮帮子都肿起来了,舒南林心疼地揉着,“乖,还疼不?”
熊仔龇牙,“揉一揉就好点儿了,个小老太太,五十多岁怎么还这么强壮?”
舒南林笑,“阿姨这已经算好的了,你没看见当年陆离出柜,给他妈一棍子夯在后背上,当场就吐血了。”
熊仔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闷声,“南林,你们……”
舒南林知道他要说什么,叹了声气,在熊仔的额头亲了一下,摘下眼镜揉揉鼻梁,“我和庄虞是通过陆离认识的,那时候我教科院,庄虞是生科院的学生会主席,保研后又是研学会的主席,无限风光,当时的他你是没有见到,没有现在的这副颓靡,很干净清俊的样子,和现在大部分大学生一样积极向上着,我那时刚发现自己的性向,就那样喜欢上了……”
“我追求他,他喜欢吃巧克力,我就去比利时买来送他,他想要实习,我就找关系带他去生物研究所,他却拒绝我,他说我是BI,应该找个女人,不想耽误我。”
“后来他爱上了尚青云,爱得歇斯底里,最后尚青云他老婆把事儿捅学校了,这时尚青云却对外宣称是被他**,是一时糊涂,我很生气,豪杰,你别哭,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我想要放在掌心里疼的人被个混账王八蛋这样伤害,我真恨不得杀了他。”
熊豪杰趴在他的腿上,含着满眶眼泪,神情凄恻地看着他。
舒南林紧紧抱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闭上眼睛回忆,“我当时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总做些无法无天的事儿,我找人打了尚青云,用衣服蒙了头拖到实验室后面,一顿差点打死,后来事儿发了,尚青云死咬着不撒口,学校要开除我,是庄虞对校方说是他教唆的,是他找的人打了尚青云,跟我没有关系……”
“于是,他被劝退,于是,我继续念书,于是保研、于是直博,我平步青云,而他……”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而立之年的男人破天荒露出了脆弱的神情,随手抹去眼角的水渍,舒南林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身边满眼泪水的小孩,心里有了温暖,强笑,“你哭什么?再痛苦黑暗的事情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别哭……”
熊仔趴在他的怀里痛哭出声,捂着脸,抽泣,“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我牙疼……”
舒南林顿时觉得所有忧郁悲伤一扫而尽,周围每一毫升空气中都充斥着两个字叫喜感。
认命地给他揉脸,头疼道,“怎么被阿姨扇一巴掌能扇出牙疼来?”
熊仔肿着一边腮帮子,委屈,“好像上火了,牙龈肿。”
一会儿的功夫,小孩白白嫩嫩的小脸肿成半拉猪头,一边大一边小,还大有越揉越肿的架势。
舒南林忙翻箱倒柜地找消炎药,喂小孩吞了,抱去洗了澡再抱去床上,盖了被子,“乖,早点睡吧,明早就好了,要是再不消肿就去医院。”
关了灯,熊仔躺在床上唉声叹气,“都让我妈折腾的,自从知道她老人家要来,我就一直上火,唉……”
半夜,熊豪杰被牙龈疼醒,推推身边睡死过去的男人,小声叫,“舒南林,牙疼……”
舒南林翻了个身,没醒。
熊豪杰起了坏心,凑过去,从后背抱住他,手指滑进了他松垮的睡裤里,灵巧地揉搓起那个熟悉的器官。
男人的性/器在凌晨会有些许□,看看手里的器官由半硬变得完全硬起来,熊豪杰惊奇,“我靠啊,丫是不是人,长这么长一大个……”
冷不丁一股大力把自己掀翻,还未反应过来,睡衣已经被撕开。
熊豪杰忙叫,“别、别,我就玩玩,没打算来真的。”
舒南林咬牙,指着自己下面,“弄成这样还只是玩玩?”
熊豪杰做正人君子状,“哎哟,你可真不淡定,不就摸了两下嘛,要不要这么小气啊?”
“嘿,我还真就小气了!我小气得想干死你!”舒南林直接把人按在床上,扒开了睡裤。
熊豪杰一个激灵,低声求饶,“哎哟哟别、别这样,南林,我妈也住楼上,别被她听见……”
舒南林腾出一只手从床头柜里摸出润滑剂,狞笑,“最好让她听个清清楚楚,知道我们有多相爱!”
历史证明,陆离大概在舒家安监视器了,舒南林做十次爱有九次会在中间被他打断,当熟悉的铃声骤然响起时,舒南林火了。
抓过手机,“打扰别人做/爱会被轮/奸!”
陆离的声音沉闷低沉,“南林,我大概需要做个心理辅导。”
舒南林没好气,“心理辅导和心理治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陆离想了想,“哦,我想我要做的是心理治疗。”
“很好,”舒南林道,“我觉得你需要治疗的不是心理障碍,而是神经病!”
陆离被噎了一下,认真道,“南林,神经病和精神病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舒南林直接挂了,关机丢到床底,搂过熊仔,“我们继续!”
简单的润滑过,舒南林扶着性/器慢慢挺入,熊豪杰趴在床上,咬着枕头,不耐烦,“你也快点啊……进来……没事的……”
舒南林一挺到底,熊豪杰猛地杀猪似地嚎起来,“我靠!你要死啊!轻点!”
“别叫!”舒南林亲吻他的裸背,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伸到前方抚慰他的幼小性/器,柔声,“还疼不疼?”
熊豪杰觉到爽了,哼哼,“你给我捅两次看看,才知道疼不疼。”
“每次都是你先射吧,口是心非的小东西!”舒南林笑骂,开始动起来。
“啊……慢点!”熊豪杰细声呻/吟,“嗯嗯……对就是那里……再顶……呜呜疼……”
房内,春光一片,房外,一个衣着诡异的老太太左手人偶右手银针,痛心疾首,“狠,真是太狠了,看我儿子叫得多惨……臭男人,我诅咒你阳痿早泄!诅咒你尿急尿频尿不尽!”——


59 陆离剖心事
电话被舒南林挂断,陆离抱着双腿坐在凉如水的窗台上,城市的上空被霓虹妖娆成了橘红色,这是个令人可望不可及的美丽。
下午在街上,果断放开秦风的手,追着偷钱包的新疆孩子冲去的时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那追上去的行动已经成了本能。
狂奔三条街追回钱包,秦风笑着打开,“我看看到底有多少钱,值得你连命都不要得追……”
声音戛然而止,皱巴巴的照片从钱包里滑落,是几年前的老照片,明显被撕过,然后一点一点粘起来的,年少的男孩子携手立在异国的校园里,一个笑得自信,一个笑得卑微。
陆离捡起照片,嗫嚅,“秦风……”
秦风强笑,“看我媳妇儿,当年多水灵……”话未说完,笑容就被寒风吹尽,秦风双手按在陆离肩上,神情有了挫败,“是不是?是不是我怎么做都比不上萧慎?是不是不管我做的多好,你心里第一顺位的,永远都是萧慎?”
陆离心里痛得如同万剑钻心,只能闭了眼睛,轻声唤道,“秦风,秦风……”
秦风的笑容支离破碎,牵强了嘴角,“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还有时间,还有机会,陆离,我还有机会。”
千言万语压在心口,妄图喷涌而出,却找不到出口,陆离捧起秦风的脸,凑上去想要亲吻。
凑近的脸被秦风推开,“别这样,陆离,这是在大街上。”
N城的冬天从没有冰天雪地,陆离站在人声鼎沸的大街,却觉得如同站在西伯利亚一样寒冷,冷到了心里去。
秦风看他受伤的眼神,又有了心疼,抓过他的手,放在掌心用力攥紧,急切,“陆离,唉,陆离,你骗我一次好不好?告诉我你只爱我好不好?求你。”
秦风的脸庞棱角分明,神情凄切地看着他,令人心酸。
陆离叹声,“我只爱你。”
秦风凄凉地笑。
陆离重复一遍,“我只爱你。”
秦风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陆离突然提高了声音,“秦风,我只爱你,真的,不骗你。”
秦风疲惫地笑了一下,“你对我的爱,永远都没有我对你的多。”
陆离语塞。
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是把自己当成世间唯一的宝贝疼爱着的。
秦风拿手机晃了一下,“我今晚会晚点回家,冰箱里有饭菜,别饿着自己,你也知道,曹萌的案子快开庭了,我约了谢诗。”
陆离颓然看着他松开自己的手,往街边走去,招手打车,然后绝尘而去。
浑身力气好像都被抽去一般,对这个复杂的感情世界无能无力了。
两个人的家在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冷清得令人窒息,陆离突然想去看看同性的家庭,都是个什么样子。
拿了车钥匙下楼,在超市买了适合男孩的直升机模型,开车拐上主干道,去往何璧与梁秋的家。
何璧蹲在浴室用力搓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梁秋系着可笑的皮卡丘围裙,满屋子追打摔了碗的混账儿子。
陆离坐在客厅里,看向乱七八糟的沙发和闹腾的一家人,心想这才是个生活的样子,有着令人烦躁的琐碎,却这样鲜活着。
浴室里哗啦一声,何璧将没洗完的衣服全部倒进浴缸,阴沉着脸走出来,“梁秋你赶紧去修洗衣机!不修就去把衣服洗出来!好好的衣服全是油渍,你们爷俩炸油条去了?”
梁秋无奈地看着儿子,耸肩,“你妈生气了。”
梁梁无奈地看着陆离,耸肩,“我妈生气了。”
陆离囧。
何璧擦擦手,“陆离你是不是被秦风甩了?那正好,咱俩凑一对吧,我再也不伺候这大小俩王八蛋了。”
梁秋讪讪,“哎哎,咱生气归生气,别动不动上升到家庭稳定发展层次上啊。”
何璧拉起陆离走进书房,转身指向梁秋,“修洗衣机去!”
“坏了买新的好撒,”梁秋跟上来,“为这事儿生气咱不值得哈。”
何璧平静地看着他,“好,很好,坏了买新的,我把你砸残废咯再去找个新的成不?”
“嗳,阿璧,这样说就不好玩了,我们虽然没有合法手续但也不带这样喜新厌旧的吧,你看都老夫老妻了,儿子也这么大了你说……哎哎哎……”
梁秋连同他的话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陆离笑道,“在儿子面前说吵架,小心教坏小孩子。”
“切,他?”何璧不屑,“那混小子早跟他亲爹学坏了,坏得都掉渣了,要不是我拦着,还不知道梁秋能把儿子教成什么样儿呢。”
“真好,”陆离叹,“这样热热闹闹的生活,多姿多彩着。”
何璧背靠书橱站着,脸上藏不住地笑,“就你还羡慕,你家秦风多好啊,真要摊上梁秋这样老不正经的你有什么办法?”
陆离摸摸下巴,“梁院长年轻有为,是全院师生的典范。”
“得了哈,屁话少说,”何璧没好气,“他也就能当个教书匠,你看他把个医药公司给折腾的,照这么下去,我下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干,就跟着他还账了,算了,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你说说,跟秦风为什么吵架的?”陆离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跟丫吵架了?”
何璧摊手,“你看看你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差把失恋写在脸上了。”
陆离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何璧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陆离,秦风年纪轻,他追求爱情,你也追求么?”
“嗯?”陆离苦笑,“你觉得我还有追求爱情的资本?”
何璧点点头,“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再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们所能追求的不过是个安稳的生活,找到那个愿意与子偕老的人,分享快乐,携手悲伤,这便够了。”
“这道理我懂,”陆离叹气,“可惜,秦风不懂,他始终觉得我不够爱他。”
“那个傻小子!”提起爱徒,何璧笑骂一句,悠悠地问,“陆离,你觉得什么是爱?”
陆离瞬间便明白了很多事情。
秦风带着一身酒气打开门的时候,漆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人气,走进卧室,开灯,乱糟糟的床依旧是早上起来时的模样。
折去书房,推开木门,浓烈的烟味扑面而来,秦风被呛得咳起来,透过月光下淡蓝色的烟雾,看见窗台上一个闪烁的红点。
秦风手指摸上墙壁的开关。
“不要开灯!”陆离的声音有些低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了,路上好打车?”
秦风站在门口,“谢诗开车送我回来。”
陆离笑,“你们关系不错嘛。”
“一般,”秦风急促地说,“高中时好朋友,后来就疏远了。”
“喜新厌旧,向来是人之常情,”陆离淡淡地说,“你喝酒了?”
“喝了点,我酒量好,没事。”
“对,这我知道。”
太过平静的陆离让秦风害怕,小心翼翼地靠近,站在半腰高的窗台前,局促,“陆离,你……”
陆离闷头笑,“我什么?”
秦风小心捧起他的脸,“怎么这样凉?你坐这儿一晚上空调都没开?”
陆离吃吃笑着,“是不是觉得我特没出息?特没劲,跟个姑娘似的!”
“不不,不是的,”秦风被吓到了,急忙凑过去亲吻他,“你别这样说!”
陆离乖乖任他吻着,低声说,“秦风,你不相信我爱你,不相信我是爱你的,你更不相信我只爱你,秦风,你从不相信。”
秦风觉得心里五味俱呈,如同挤了三个柠檬一样酸甜苦涩一同尝了个遍,使劲将手脚冰冷的男人抱进怀里。
陆离接着说,“我贪恋你给的温暖,可谁能说这贪恋不是爱?秦风,到底什么是爱?我们在皖南的橘子林里做/爱,在天目山的佛前山盟海誓,我们向双方父母承诺给对方一生的安稳,秦风,如果这不是爱,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是爱?”
秦风颤抖了双手,低头看着怀里人平静的面容,方才意识到对方是比自己年长八岁的男人,一直以为两个人的相处是自己在无条件地宠溺他,却不知,是他在纵容着自己,从头到尾,无理取闹的只有自己,没有安全感的自己,年幼的自己。
陆离伏在他的怀里,轻声说,“秦风,不要再纠结,萧慎已经是过去式,彻底过去了。”
他伸出左手,月光下白白的掌心里,一把碎照片。
秦风刹那间觉得心里那三个柠檬变成了一筐辣椒,火辣辣疼得撕心裂肺,张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打开窗子,撕得细碎的照片在十二月的寒风中一眨眼便吹散了个干干净净。
他转头对秦风笑,秦风却刷地落下了泪。
萧慎是陆离体内的一根毒刺,动辄掣肘,于是秦风逼他亲手拔了下来,然后鲜血漫流,铺天盖地……
他抓着陆离的手掌拍向自己的脸,恳求,“你打我吧,陆离,求你别再对我笑,你打我,往这儿打!使劲打!”
陆离歪了头,看他凄凄切切的小样儿,眨眨眼睛,突然抡圆了手臂,用力扇下来,轻轻落在他的脸上,摸着他的脸庞,笑,“这么俊的小脸,我怎么舍得哟。”
“我……”
“不要哭,”陆离凑近他的脸,亲吻,低声说,“秦风,有些情感,拖着是病,了结了是疤,手术虽疼,结了疤总比一直流脓的好。”
秦风就这样在陆离面前哭成了个傻子——



60陆离生日宴

伤筋动骨一百天,陆离拔了心中一根毒刺,于是病了,本来决定在酒店大办的生日宴改成了在家的小型聚餐。
终于把丈母娘哄回老家的舒南林神清气爽,载了熊仔去陆家,一进门就看见传说中的病号叼根温度计盘腿坐在沙发上打电动。
方芜家猴子握了另一个手柄蹲在旁边。
两人从语言摩擦上升到肢体摩擦,就目前战况来看,病号陆离占绝对优势。
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阵芳香的中药味飘了出来,秦风龇牙咧嘴把药汁分到两只碗里,手指急忙忙捏住耳垂。
“陆离,之前不是秦风感冒的么,怎么又变你了?”舒南林走过去。
熊豪杰蹿过去,挤在曹萌身边看他打游戏,急吼吼地指手画脚着。
陆离把手柄递给熊仔,从嘴里拿出体温表,一脸鄙夷地看他,“难道你不知道感冒是会传染的?”
舒南林失望,“我还以为会是某种原因呢。”
陆离坦然,“不瞒你说哈,的确是你想的那种原因。”
“哦?”舒南林兴致勃勃,“讲讲?”
陆离正色做惊讶状,“你居然有兴趣听我衣不解带照顾病人以致积劳成疾的故事?我觉得会比较烦躁嗳。”
舒南林囧了脸,“你刚刚说的是这种原因?”
“不然咧?”陆离一脸纯洁,“你说的不是这个原因咩?”
舒南林厚着脸皮,“我说的当然也是这种原因。”
心说,你丫就装吧,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淫/靡的夜晚才感冒的呢,还照顾病人,你家厨房要是有你一个指纹老子给你当马骑!
看到自家老婆又作孽,秦风心情很好,“陆离,药熬好了,一人一碗,趁热喝咯,”说着端起药碗走进客厅,一脚踹开曹萌,坐在陆离身边。
曹萌冷不丁被踢飞,手柄嗖地飞了出去,准确落在陆离的药碗里。
哐——
大家愣,滚烫的药汤溅了陆离一身,秦风眼睛当场冒了火。
乒乒乓乓——及里哐当——砰砰啪啪——啊——
(场面过于血腥,此处马赛克处理)
当下班的方芜拎着蛋糕敲开门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亲耐的,大风风打我……”曹萌哭着扑上来。
方芜一闪身,曹萌一脑袋撞在防盗门上。
“亲耐的不疼我了……”曹萌蹲在玄关画圈圈。
方芜左手拎蛋糕,右手拎曹萌,“行了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快进来,别让冷风灌进屋里。”
陆离靠在沙发上喝药,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蛋糕,瓮声瓮气,“我要吃元祖的冰激凌蛋糕。”
“怎么不吃死你?”方芜没好气,“大冬天吃什么冰激凌?有蛋糕吃就不错了!”
陆离哀怨地看着他。
秦风从厨房探出头来,“陆离,先吃这个,我明天再去给你买冰激凌蛋糕。”
方芜鄙视他,“你就由着他吧,早晚宠坏!”
曹萌帮方芜把蛋糕放进冰箱,又伺候他把大衣脱下来,帮腔,“就是就是!老婆是不能宠的!敢挑食,我大嘴巴抽他!”
“你说什么?”方芜拧住他耳朵,瞪眼,“再说一遍?”
“啊疼疼疼……我错了,错了,”曹萌直着嗓子嚎,“大风风,老婆就是要宠的!敢不宠,我大嘴巴抽他!老婆大人我这次说对了吧……”
“贱嘴!”方芜松开手,又踢他一脚,才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黑眼圈,心疼,“你是不是又招惹秦风了?怎么给打成这样?”
曹萌委屈,“才没有!明明是他的错,莫名其妙就打我一顿。”
秦风在厨房炒菜兼熬药,闻声探出头,“到底是谁的错?方教授,那丫把游戏手柄砸陆离药碗里了!我没剁了他爪子那是看多年交情!”
“是失手!失手!丫小学语文没学好啊!”曹萌叫,“再说,你不踢我我能把那手柄丢出去么?”
方芜明白了,转脸对陆离说,“你家秦风的性格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为什么总是欺负我们曹萌?”
陆离不以为意,药碗一推,拈颗加应子丢嘴里,“俩小孩子打打闹闹,你管个屁啊。”
方芜还没反驳,秦风和曹萌一起炸毛了,吼,“我不是小孩子!”
陆离+方芜:囧。
因为安保这天拆线,庄虞要在医院伺候着,不来赴宴,只快递来了生日礼物——一根手臂长短的串珠式按摩/棒。
对此,秦风嘴角抽搐,陆离亢奋不已。
何璧在学校随手丢给秦风一个盒子,“喏,陆离的生日礼物,我跟梁秋都忙,不去了”。秦风悄悄打开看了一下,顿时满脸黑线。——这对奸夫淫夫送了一套粉紫色的公主裙。
如果不算不断打闹的曹萌和熊仔,这顿晚饭吃得和乐融融,看秦风和舒南林在讨论股票,方芜拉了陆离一下。
陆离跟着他走到阳台上,递过一杯饮料,方芜接过,放在掌心把玩,低声说,“曹萌的案子很麻烦,吴长治被安保打成了傻子,卫生局又有新的调整,新局长上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击假药,曹萌……唉……”
“你先别担心,”陆离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实在不行我再去找萧伯伯,多托托人,送些东西,总有办法的。”
方芜揉着太阳穴,“曹萌天天夜里失眠,一个人跑到洗手间抽烟,怕我担心,又假装开心,我看他都要崩溃了……”
“唉,”陆离也叹气,“曹萌年纪轻,你要多开导他,别让他钻牛角尖。”
方芜看着他,欲言又止,“我想……如果能请到这方面的资深律师,我的意思是……”
“你还认识什么资深律师?”陆离笑,渐渐的笑容有些僵硬,“你是说……”
方芜低声说,“陆离,我想请回萧慎。”
“哐—”的一声,陆离手里的饮料碎在地上,一地水渍。
“陆离,怎么了?”秦风扬声问,有拖拖拉拉的脚步声走近。
“没事,”陆离忙蹲下来捡起碎玻璃片。
秦风推开阳台门,笑,“你们俩站在外头也不怕冷,哎,陆离你别捡,小心割到手……”
尚未说完,就听陆离哎哟一声,可怜兮兮地举起渗出血珠的手指。
秦风心疼坏了,抓过他的胳膊拉人往洗手间跑,打开水龙头,“冲一下,等着我去拿创可贴!”
陆离美滋滋地冲着水,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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