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弟弟爱上渣友人 by 沐九(伪兄弟年上)【完结】(4)

2019-04-21  作者|标签:


  
  突然间,他产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要是程越不在了,如果他一直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没人发现,直到饿死……
  
  父亲一直以来忙于工作不怎么在意他,或者说只是不在意他而已,他对他虽是有求必应,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小时候,他考了好成绩拿到父亲面前想让对方开心,或者小小称赞下自己,父亲虽然会摸着自己的头夸奖一声,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头。
  
  好像……就像是敷衍,虽然摸着自己的头,但是注意力却不在上面。而和程越说话时却不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是认真专注的,程茗有时候很羡慕程越,哪怕是父亲对程越发火时,程茗也觉得比漫不经心的夸奖好。
  
  或者说,自己的父亲似乎从来就没对自己发过火,程茗苦笑。
  
  钟点工阿姨总是在换,二叔虽然关系好但也不经常过来拜访,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程越还会每天注意他的情况。
  
  程茗摇了摇头,暗自嘲笑自己想太多了。就算逃不出出去,别墅区虽然人少隔得也远,但不是完全没有人,而且时常会有保安巡视,大声喊也会有人来救他。
  
  饿了三天只有自来水喝,程茗感到情况实在有些不对头,他走到窗前,等到保安巡视时,猛地拍窗引来了对方的注意力。
  
  “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帮助么?”保安认出来了程茗,别墅区的住户本来就少,不坐车会经常步行的也就只有部分学生了,因为他对程茗印象还是挺深的。
  
  “我出不去,可以去找锁匠来开门么?”程茗想了想,还是瞒下了程越关了他的事。
  
  “啊,是你父母把你关起来了?”保安皱眉。
  
  听了这话,程茗有些担心对方不肯开门,只得补了句:“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饿得实在不行。”事实上,他光站着就觉得有些腿软。
  
  保安一听,立刻就想到儿童虐待上面了,立马通知了其它同事,让他们赶紧找一个开锁的人来。
  
  门一开,就有人递了面包和水过来,程茗感激的接了过来,靠在沙发上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你有被虐待吗?要不要报警?”保安皱眉看着少年,身上可见部分没有伤痕,但不排除在背上、腰上、腿上看不见的部位。
  
  “没有,只是我和我哥吵架了,他把我关了起来,但是他没有恶意,只是最近几天他饭都没有给我送,我饿得受不了。”
  
  保安显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追问个不停,程茗无奈只好打电话通知了自己二叔,二叔似乎很忙,但是听到了事情经过后立马就说要过来。
  
  最终,二叔劝走了保安,望着程茗欲言又止,程茗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问道:“我哥呢?这几天都不见他回来?”
  
  “你还不知道了……”
  
  程茗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心猛地一紧,他问道:“二叔,发生什么事了。”
  
  “你父亲死了,你哥哥听到消息后,在医院打了人就跑了。有人看到他在酒吧里出现打伤了几个人,现在不知道在那。”二叔倒是一个十分冷静有自控力的人,陈述事情时十分简单明了。
  
  程茗脑袋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腿立马有些发软,二叔看到自己侄子的反应,立刻把人扶到的椅子上坐着。
  
  虽然难过,但是像程越那样悲痛欲绝却算不上,因为他和自己的父亲并不亲,程越曾偷偷告诉他,是因为他们的妈妈生程茗时难产,因此才过世的。而父亲心结未解,才不怎么爱跟他说话的,并不与他特别亲近。
  
  每次看着父亲跟程越交谈,尽管算不上有说有笑,但是却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无论如何程茗也做不到彻底的淡定和不在乎,嫉妒、甚至是幻想有一天也能被这么对待。
  
  给自己送饭的人是父亲公司的,和程越关系比较亲近,如今自己老板死了,将来的继承人失踪了,想必那人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结果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
  
  
第 7 章
  程茗趴在地板上,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他本来想爬起来的,但是听到程越说的内容就呆愣住了,接下来的整整五分钟他都趴在冰冷地大理石地板上,思绪混乱,心里的感觉完全说不出来,这一切一定是假的……假的……
  
  “都听到了?”陈启打开了门。
  
  程茗从眼角的余光看到对方手中有拧着一个箱子,陈启在程茗面前蹲下,打开了箱子,里面是看不出用途的各种铁制器具,他微笑:“我想暂时还轮不到这些上场,我想你先听听这些。”陈启晃了晃手中的MP3。
  
  陈启放的录音是关于程越这十几天跟他的交谈,有部分关于程越父亲的内容以及程越的悔恨之情,但是更多的却是关于程茗,他对他弟弟不该有的妄想及施虐的冲动。
  
  ……
  
  “那么在你的想象中,他那边是什么颜色?”陈启问。
  
  “这个问题重要吗?”
  
  “我想也许会有帮助,能让我了解你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我们一起洗澡过,但是我不知道他那里是什么颜色,你明白的,那里比较隐蔽,我不可能掰开他的腿来看,但是在我的想象中,应该和他的乳`头一样的颜色。”
  
  “粉色?”
  
  ……
  
  “你想过咬他吗?”
  
  “咬?当然想过,我甚至希望能咬出血来,他的皮肤很白也很嫩,身上有伤痕时,尤其是在某些较为隐蔽的部位,比如上臂、胳膊、小腿或者大腿上……总能让我产生一些……”
  
  “你想过更深程度的接触吗?”
  
  “更深程度?”
  
  “我是指做`爱。”
  
  “做`爱?”程越轻笑了一声,听上去颇有嘲讽的意味,“自从我知道如何做`爱后,我每次的性幻想对象都是他,他的大腿紧紧贴着我,而我抓着他的腿不让他逃避,狠狠占有着他,他都快哭了出来,他的睫毛很长,睫毛上有清晰的泪珠……”
  
  录音的内容还在放,但程茗却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恶心得浑身发冷,一种像是被冰冷而滑腻的毒蛇爬过皮肤的感觉袭遍了全身,他从来没想过程越对自己抱有这种想法……
  
  自己的亲哥哥……这种想法太过恶心……也有违人伦……他几乎想要吐出来,以至于陈启用脚踩着他的头时,他几乎都感谢起了疼痛,因为疼痛可以让他不再去思考这些恶心至极的事。
  
  “对了,Evan好像还在X国,在我下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如果我要杀了你是否需要征得他的同意?”陈启用手拍了拍程茗的脸。
  
  程茗心中绝望、厌倦的情绪占了绝大部分,他回答:“你是想让我声明我放弃他救我?”
  
  “这么说,他的确还打算救你第二次了,录音的话我想不可行,”陈启口吻和蔼亲切,但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Evan可以说是我逼着你说的,我直接打电话给他。”
  
  陈启打了电话,然后将手机贴到程茗的嘴边。
  
  “你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良久,程茗才听到尹业轩的声音。
  
  程茗没有回答,这一切鬼知道该怎么解释。
  
  过了片刻,尹业轩才说:“他喜欢虐杀。”
  
  “你还是要我跟你上床?”
  
  “我不可能平白无故帮你。”尹业轩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陈诉一个事实。
  
  程茗觉得十分可笑,这个世界都可笑透了,一贯关心照顾自己的亲哥哥居然想着乱伦之事,眼前这个人更是冰冷理智到毫无感情。
  
  也许是冲动,但是那时的程茗的想法真的就是不如死了算了,他轻笑:“那么我不需要你救我。”
  
  陈启笑了笑,然后对尹业轩说道:“你都听到了,到时别来怪我。”
  
  “陈启,这种类型的你从来都没下杀手过,”尹业轩平静地说,“他和他很像吧。”
  
  “事实上,也不是那么像,像到让我完全下不了手的地步,他没有上次那个我弄废了一只胳膊和两条腿的那么像,Evan你可以赌一把我会不会杀他,但是这个……”陈启用脚踢了踢程茗,“弄残他我想问题不大。”
  
  “好的,那么再见。”尹业轩挂了电话。
  
  陈启一边从箱子里找着工具,一边漫不经心地对程茗说:“你知道开始他们是怎么对他的吗?”
  
  程茗没有回答,陈启也不在意,因为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工具了,那熟悉的轮廓狠狠刺激着他的神经,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血肉模糊的尸体,他身上的肌肉疯狂叫嚣着,扯动这他的每一处血管。
  
  这时他的手机却又响了,上面显示的人名让他清醒了下来——是尹业轩。
  
  “放了他,再过一个小时我来接人。”尹业轩的回答很简单,接近于命令。
  
  陈启看了程茗一眼,突然诡异地笑了,就算是出于恍惚状态中的程茗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启锁上了门,留下程茗独自一人在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唔,在修文啦,等我慢慢来~基本也是在日更or日修,咳
很多都重写了……
第 8 章
  如今现在程茗最担心的却是程越,他能去了哪……?
  
  现在的他一定很难受吧,他没有来找自己是否是证明他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吗……就算是在如此脆弱的时候都不想见面……
  
  他现在能在哪?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什么事……以自己哥哥的个性来说,肯定是在糟蹋自己了……程茗不愿意再想下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很疼很疼,不管如何都压制不住。
  
  然后才毫无头绪混乱了一会,程茗就突然想到了自己哥哥可能去的一个地方,他立马站了起来,朝外面跑去,丝毫都没注意到在他身后叫他的人,等坐上了出租车才想到应该给二叔留个口信。
  
  程茗借了出租车司机的手机给二叔发了条短信,其实他也不太确定程越是否会在那,完全凭着自己的直觉和推测。
  
  酒吧那里父亲公司的人已经找过了,程越平时会去的地方,他们也一定了解,那么现在只有可能在他不常去的地方了,但是又不是完全没有回忆的地方。
  
  小时候程越拉着他告诉他,五点之后玩厌了的话打个电话然后去那里等他——某座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光顾了的公园喷泉旁。
  
  那里曾经是市里最好最大的公园,家也曾经在公园附近,那时的程越十岁左右,他才六七岁,被程越拉着来公园玩,那个公园搬家后再也没怎么去过,但是却是有着许多回忆的地方。
  
  程越厌倦地把公园的石椅上的酒瓶扫开,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揍了几个人,之前在酒吧里听到的声音还回响在耳边。
  
  似乎是什么违规施工、易燃物体存放、什么安全措施不得当,好像还有什么有关部门督促全市各场所进行安全检查加强安全措施,杜绝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最后还是前面还有什么来着……哈……据悉死亡一人?
  
  再跳到下一条新闻时,他拿起了酒瓶朝电视机砸去,但是那不够……远远不够……自己心中压抑住的痛苦几乎快让他喘不过气,他经常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疯了。但是酒醉后产生的幻觉又将拖入另一个梦境,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了。
  
  “哥……哥……醒醒……”他隐约听到程茗在叫他,程越突然觉得一切都好了……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还是见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幻觉。
  
  弄清程茗是真的来了,没有花程越太多时间,程越手一挥,一把将程茗掼到了地上。
  
  “哥,够了,你看你现在到底是副什么样子……”
  
  “滚。”程越语气冰冷。
  
  “哥……”程茗拖长了语气,他甚少用这种带着撒娇意味的语气说话,“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呆在这。”
  
  “程茗……说真的……走开……”程越感觉自己已经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发泄极度想发泄,否则他真的会疯的,他知道自己快要疯了会做出何种行为。
  
  “哥……”
  
  “够了,滚开!”程越大声吼道,一拳砸到石椅上,手上顿时血迹斑驳,程茗害怕的就是程越做出如此行为,他干脆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程越。
  
  “哥,我爱你,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程茗试图抚平对方的情绪,他一遍一遍重复,努力像小时候那样将头埋在自己哥哥怀里。
  
  爱我?程越在心里冷笑,他知道自己这样愤怒是毫无道理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等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狠狠把程茗手腕一扳,在程茗无法抱住自己之际,将对方推开。
  
  程茗捂住自己的手腕跌倒在地上,他疼得冷汗都下来了,不止手腕,肘部那也磨破了皮。
  
  暴力一旦开了闸也难以止住,程越一把抓起程茗的头,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程越莫名感到一股快意,他恨他,恨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切烦恼和痛苦,他想让他更痛苦、疼得很厉害,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哥……”程茗睁大眼睛,因为疼痛眼睛蒙上了一次水雾,因此他看不清程越那种残忍冷漠的表情,然而听到程茗叫他“哥”时,程越却又从魔障中挣脱出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不再去看程茗。
  
  自己不能伤害他,不能,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试着保护他,不让别人伤害他,更不让自己伤害他。
  
  但是他需要发泄,程越抓起酒瓶狠狠砸到椅子上,但没有想到程茗的惨叫声突然响起。
  
  回过头去,他看到程茗捂住自己的眼睛,而他周围则是酒瓶的碎片,他立刻意识到玻璃瓶的碎片弹到自己弟弟眼睛里面去了。
  
  恐惧感袭遍了程越的全身,他冲上前去一把抱起程茗往公园外跑去,幸亏马上就拦到了出租车。
  
  他知道程茗很疼,但是程茗却一直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他把他交给医生时,程茗都没有说话,但是程越知道他在害怕,就像自己也在害怕一般。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程越紧紧抱着程茗,“可是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接着程越仿佛又像道歉式般的重复。
  
  程茗有些听不懂程越此时说的话,他知道程越爱他,为什么说他不明白。
  
  是因为他之前争执寒了程越的心吗?可是哪些是气话程越应该分辨得清楚,他可以做到不在意程越生气时说的话,程越应该也能做到的。
  
  程越是他最重要的亲人,程越也是了解的。
  
  没有时间来闲聊,程茗很快被推入了手术室,因为是局部麻醉,程茗还保有意识,过程中他一直在思考程越的话,想着等见到程越他该跟他说什么。
  
  手术结束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哥哥还是在自己附近的,因为医生正在对某个人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他听不到。
  
  但是第二天他醒来,程越已经不在了,在自己身边的二叔他们一家人,程茗感觉有一个东西突然扑进怀里,凭着感觉他摸出来了是程音嘉那个小姑娘——二叔的女儿。
  
  程茗愣了愣,问道:“哥不在这里吗?”因为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他看不到周围的景象。
  
  “那小子,他昨天给我打电话时我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二叔脸色阴沉地说,“谁知道他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后就失踪了,今天我才知道他从家里把他的护照拿走了,现在……”
  
  程茗愕然,本以为经过这件事程越能够清醒下来,一直这样无非是伤人伤己,结果……不……程茗攥紧了拳头,自己哥哥大概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溜出去,伤害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不会再伤到他们。
  
  以为远离了关心他的人,他就不会伤害到他们了吗?不,自己会一直担心,离程越那么远,他更是会天天担心程越。
  
  “二叔,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出院?”程茗语气轻松地说,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眼睛还是能感受到光亮,至少肯定没瞎,但是视力下降也许是有的。
  
  “我们已经在找程越去哪了,小茗你就别担心了。”
  
  “嗯。”程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哥,你真该庆幸我们有个好叔叔,否则这个时候一堆烂摊子肯定没人帮我们收拾,不上演遗产争夺大战就不错了,哪有时间在闹什么逃避。
  
  出院后,程茗看到了自己父亲的遗书和遗产分配声明,二叔看着程茗,他的神色有些小心翼翼。
  
  父亲把绝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了程越,只给了程茗足够生活的钱,目前都得由程越管理,成年后也不能一次性完全提出,是分期给他,够生活,但是完全不够投资做事。
  
  就好像在防备着什么……程茗想道,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对于这个结果,程茗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他也丝毫不担心,如果自己将来真的想从事商业,程越一定会给他钱,而且他对商业并没有太多兴趣。
  
  “这样安排挺好的,我还挺怕自己将来花钱没有计划就倒霉了。”程茗对二叔说道。
  
  二叔好像为程茗没有感到不舒服而松了一口气,程茗也笑了笑,至少还是有人像父亲一样的关心、疼爱他的,只是毕竟二叔还有自己的家庭……真正在生活中从头关照到尾的还是自己哥哥。
  
  
第 9 章
  
  程茗的视力右眼稍微下降几度,但是左眼没有什么问题,所以看东西还是清楚的,对此程茗更多想的是自己哥哥,对方的性格程茗清楚,要是程越知道了自己视力下降,想必一定非常愧疚。
  
  如果真的心怀愧疚,根本就应该面对、承当责任才对,还跑出国了,除了让矛盾更激化还有什么用?想逃避的话,市里这么大还不够你躲?再不行出省也比出国好。
  
  程茗头疼,但是自己哥哥就是这副样子,想来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有种恨得牙痒的感觉,但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归于无奈和担忧,程越一个人在外面,情绪又失控又低落,千万别发生什么事。
  
  其实他也担心过自己视力问题,也埋怨过自己哥哥过激的行为,可是对于程越的担忧却压过去了一切。
  
  等自己哥哥回来一定不能轻易就放过他了,有时候程越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行为究竟有多过分,程茗叹了口气,不过还得找二叔帮忙,自己不一定能压得住程越。
  
  尽管医生在那说什么不带眼镜,看东西的话,另一只眼负荷过重,也许会导致另一只眼的视力也下降。
  
  想来想去,程茗还是暂时没有配眼镜,万一要是程越想开了突然回来了,结果看到自己戴了眼镜……保不齐他一冲动又跑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回程越,稳定他的情绪。
  
  程越的护照是可以在欧盟各国除了英国以外的地方随意出入境,二叔找人查询后,发现程越去了X国,但是国外并不是那么好安排人去查,一些场所的规矩也不太一样。
  
  有据可查的几张程越名下的银行卡偏偏又没有消费记录,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一些事没法了解得那么清楚。
  
  X国么……程茗曾听自己哥哥那些好友提到过,那里娱乐行业及色`情行业很发达,最适合用来消遣了,程茗想到这个就嘴角抽搐,第一个念头就是,哥应该会做安全措施吧……
  
  虽然二叔他们尽了全力,但是不知道是程越故意躲着他们的人还是怎样,整整十几天,程越都没有任何消息。
  
  参加葬礼的不仅仅是家人,还有一些父亲认识的社会人士,迫于无奈,葬礼只好在没有长子出席的情况下举行了。
  
  二叔暗地里骂个不停,这小子简直是太不识谱了,都怪自己哥哥把儿子给宠坏了,这种情况下还是如此不理智、不冷静,只知道逃避,能把自己颓废成这种情况,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不参加了。
  
  其实那段时间程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他清醒的时间并不多,总是感觉自己在梦境中,突然醒来又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是当做某些事情时又是清楚的,然后又醉了后转头即忘。
  
  如果说他的行为尚且还有理智的地方就是,他一直是在包厢里一个人猛地灌的酒,就算找人陪也是直接找俱乐部的小姐,而不是随便在舞厅中拉的人,更没有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所以才没倒霉的被莫名其妙吸上了毒品或者随身财物被顺走。
  
  酗酒让程越忘记了很多事,感觉飘飘然的,然后内心中却仿佛总有什么空虚无论如何也填不满。也像出于云端一样,除了茫茫白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不用多想,但是脚底下却永远不觉得安稳。
  
  他突然间想喝调制的酒了,那种最火辣的,他刚想站起身,却发现现在居然多了个女人抱着自己,而且自己连衣服都没穿,他胡乱套上,然后晃悠悠去了吧厅,手里还拧着瓶酒,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去吧台还提着酒。
  
  找了半天,他终于找到了个像是吧台的地方坐了下来,对着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说道:“来杯最烈的酒。”
  
  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根香烟,似乎在说什么,程越下意识里以为对方想劝他抽烟,这根烟怎么有点不对头……?尽管其实这只是他大脑晕眩的原因,他甚至连声音都听不清楚了,是推销毒品的?
  
  程越突然间有些警惕,但是他不知道他在警惕什么,他以一个醉酒人难以想象的冷静声音回答道:“不行。”
  
  男子似乎有些诧异,但却不是为对方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明明醉成这样,语气里却还可以包含理智与冷静。
  
  不行,不行,就算毒品能让人有持续数小时、乃至数天的解脱,但是不行,他会担心的……自己就无法再保护他……
  
  “他会对我很失望……很失望……”程越抱住自己的头,他是谁?一想到这个问题,头脑似乎清明了很多,但是胸口却疼得厉害,心情也压抑起来。
  
  “他是谁?”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这声音听上去威严、不容反抗但意外的却包含着亲切的口吻。
  
  “我的弟弟,”程越本能地回答,突然间他觉得一切都好像十分可笑,“我的弟弟……”
  
  程越语气中深深的自我嘲讽,让问话的人突然间回忆起了什么,那种几乎快忘记、已经深深掩埋的痛苦感,以及长达数年的挣扎和彷徨、疑惑,包括最后慢慢到来的解脱、期盼,最终是意料之外的结局与惨痛。
  
  他伤了他,自己砸碎的玻璃瓶溅入了他的眼睛,医生说视力会受到影响,当时那种恐惧感再次袭来。
  
  这次是真的伤到他了,不像小时候只是皮肤破了点,留了点血,是会有后遗症的。
  
  自己那种暴力倾向其实一直存在,可是他控制得还不错,也寻找了适当、正常的发泄口,可是当时那种恨不得撕了程茗的感觉和快意却让现在的程越感到害怕,他不能,他必须离开。
  
  他甚至害怕自己再次见到程茗,害怕如今情绪疯狂的自己会再做出什么事。
  
  不能再给自己遇到程茗的机会,所以他从医院逃离,拿了护照随意选了个国家。
  
  程越记起来了发生的事,他没跟自己父亲说对不起,故意不理父亲,还……程越想哈哈大笑,畜生,对,自己就是。
  
  程越发现眼前的环境不太像吧台,周围没有喝酒的人,只有一群着衣规范的黑衣人,看上去像是私人保镖,看来自己闯入了私人空间。
  
  虽然失了态,但这一切并不重要,只不过是和陌生人顺口说了句,程越站起来想走。
  
  却听之前的那个声音说道:“我也爱过我的弟弟。”
  
  “我叫乔,”男子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面容英挺,神色从容,“愿意聊聊么?”
  
  
第 10 章
  和乔的聊天并没有解开程越太多的心结,相当于是找了个年长者倾诉而已,能让自己不再被压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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