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弟弟爱上渣友人 by 沐九(伪兄弟年上)【完结】(5)

　　
　　看着程越依旧阴沉的脸，乔灰而深邃的眼睛闪烁了下，突然间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叫陈启，是华裔，做心理医生的，你也许有兴趣见一见他。”
　　
　　心理医生？程越心理嘲讽自己……也许现在自己这个状态的确是该去看看了，他点了点头，乔报了一个电话号码给他。
　　
　　打电话和那个叫陈启的人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对方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是乔推荐我的？”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陈启才报了一个地址，说现在就可以。
　　
　　这算不算走后门？程越有些惊讶，居然连预约都不需要。
　　
　　地点是在一栋办公楼的三楼，看到程越走进来，站在前台的金发碧眼的女秘书看上有些吃惊，拒绝道：“先生，这里现在不开放……”
　　
　　女秘书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一个人在程越之后走了进来，说道：“是特殊客人。”
　　
　　说话人正是陈启，他看到程越时，问道：“我是陈启，您是张先生？”
　　
　　“是我。”程越还是存了个心眼，用了假名。
　　
　　“方便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请到我的办公室里坐下来。”
　　
　　“我们先从最近的事开始，你希望接下来我们怎么称呼他？”这里陈启指的是程茗，之前在电话里程越已经简单跟他说了自己的情况。
　　
　　“Abel。”程越没有对男人说程茗的中文名，而是用了程茗英文课上时用的英文名。
　　
　　“Abel？”陈启听到这个名字后，神色变得有些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神色，然后开始了例行的程序。
　　
　　又等了几天，程茗在家里坐着实在是寝食难安，索性拿了自己的护照，留言跟二叔保证自己会每天跟他联络一次，然后就买了通往X国的飞机票。
　　
　　老哥，放纵是一回事，小心得了什么病后悔一辈子，他咬牙切齿在心里暗念道。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够找到程越，可就是在家里坐不住，担忧、焦急的心情没有办法克制，做不到置身事外。
　　
　　理智虽然告诉他，他去X国找人并不一定会比其他人做得好，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却让程茗变得格外固执。
　　
　　固执地相信觉得关系紧密的人去寻找，能够做到更好，能够马上找到程越。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程茗始终觉得担心异常，他戴上眼罩，在飞机座椅上沉沉睡去，等醒来还有更多的事需要处理。
　　
　　一出机场，程茗开始头疼，看着地图，这从哪找起才好呢……不过最起码自己得换身衣服了，头发最好也处理下，否则这种打扮去那些场所找人，只怕会惹上一堆麻烦，而且还必须雇一个人陪着自己去找。
　　
　　程茗拉着行李，想着心事，浑然不知自己才刚一下飞机，就被人盯上了。年少漂亮的男孩，身材削瘦，而且独身一人，正是理想的猎物。
　　
　　“大哥哥。”程茗回过头去，发现时一个才四五岁的小男孩。
　　
　　他蹲了下去，问道：“小朋友，你的爸爸妈妈呢？”
　　
　　“我找不到他们了，”小男孩含着眼泪，“不过他们以前告诉我要是迷路了就到地下停车场等他们，不过我不知道停车场怎么走……”
　　
　　真是粗心大意的父母，而且地下停车场等的话，还不如约好门口等，程茗叹了一口气。
　　
　　程越在自己小时候，如果把自己带出去，从来都不会让自己离开他的视线，生怕自己被拐了。
　　“我带你去。”程茗不习惯和外人接触，也就没有牵着小男孩的手，示意对方跟着他，然后从地图搜寻最近的停车场。
　　
　　踏入车库时，程茗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不安的感觉在看到几个人向他走来时，变得强烈。为什么是地下车库？再没脑子的父母也应该知道车库不是适合等人的地方。
　　
　　他立马往回跑，并发出很大的动静，可是还没跑几步却跌倒了，他回头一看，小男孩死死抱住他的腿，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他，很天真的表情，好像得了一个大玩具一样，却让程茗感到心寒。
　　
　　手上感觉有些疼痛，他一看才发现那个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个带着针头的小装置扎到了他手上，动作熟练。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如果自己早些间牵了男孩的手或者很贴近对方，恐怕早就被弄晕了，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程茗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隔间里，他的手和脚都被绳子绑住了，因为药劲没有过去，他的意识混沌了一段时间才彻底恢复。
　　
　　不像是绑架……自己家里还没有钱到会被跨国绑架，而那个小男孩是训练有素的……程茗突然想到了一个很糟糕的猜测。
　　
　　所谓色`情行业，有自愿投身的，同时也有不自愿的，来之前既然打算好了要去色`情场所找程越，他不是没有做准备工作。
　　
　　X国的色`情行业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外来人员从事的，一般是那些偷渡的人，也有人专门从其他国家诱骗少男少女过来，然后逼迫他们从事这类工作。
　　
　　如今这情况……程茗脸黑了，不会是嫌弃从其他国家运过来还得花路费加买人的钱，于是另辟蹊径，直接绑架单身旅客了吧。
　　
　　就算不是，被卖了也不会又什么好下场，意识到这点后，程茗心脏跳得飞快，他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他深深吸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如今这种情况也许可以跟他们谈判，设法让他们答应自己家人付赎金来赎人，但这点的前提建立在他们只是一些小混混而不是有组织的黑道。
　　
　　如果是有组织的黑道，他们的生存就建立在规矩之上，是想把人卖掉而不是要赎金的话，那么就算赎金多于卖人的价格，他们还是会眼睛不眨的选择卖人……
　　
　　不过自己得做最坏的打算，程茗用牙齿把自己脖子上的项链的吊坠弄了下来，项链是程越很早以前送给他的礼物，特地定做的。
　　
　　简单来说吊坠就是一个可以撬手铐、可以割绳子的迷你版本的瑞士军刀，当初程茗还在心底里暗自嘲笑过程越，现在看来还是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因为工具很小，程茗花了一点时间磨自己手腕上的皮绳，就在快弄开之际，有人进来了。
　　
　　程茗准备了多种说辞，但是在绑架者进来时完全没派上用场，因为对方说的完全是他听不懂的一种语言，程茗试了两种外语都没跟绑架者们交流上。
　　
　　绑架者对这个新弄来的战利品十分不耐烦，从角落里翻找麻醉剂，准备再对程茗来一针，但是背后却挨了狠狠一下，被砸倒在地。虽然以前程越强迫他练习过这个动作，但是还是第一次用到真人身上，程茗一下没将对方砸晕，再他补第二下之前，对方已经喊了出来。
　　
　　立马从门外又跑进了两个人，程茗心中大声喊苦，虽然对付两个没有练过的普通人的话也许没问题，但是完全不确定外面是不是还有人，明智之举不是撂倒这两人，而是想办法跑越远越好。
　　
　　他击倒其中一个人后，抓住空子立马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向跑去。
　　
　　但是就在一个拐角处，他猝不及防，撞上了一个人，对方站得极稳，被撞也没往后退半步，程茗却倒霉的直接倒在了地上，他根本顾忌不上看自己倒地撞上了什么，而是立马爬起就跑，可惜从倒地到爬起已经浪费了两三秒，他一把被抓住狠狠掼到墙上。
　　
　　“瞧瞧我抓到了什么？”对方抓着程茗的头发，说着这话的同时，狠狠朝他的腹部打了一拳，程茗顿时疼得瘫了一下，额头冷汗直冒。
　　
　　但这是他看到在一旁站着的一个人，让他瞬间忘了疼痛——是尹业轩，但是却是陌生异常的尹业轩。
　　
　　
第 11 章
　　但这是他看到在一旁站着的一个人，让他瞬间忘了疼痛——是尹业轩，但是却是陌生异常的尹业轩。
　　
　　容貌倒是没有变化，只能说气势完全不同了，以前的尹业轩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个随性、滥情的却富有成熟魅力的花花公子，和现在这个西装革履、神色淡漠、从容的尹业轩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尹业轩看到程茗时，一愣，倒也露出了些许吃惊的表情。
　　
　　抓着程茗的人看到眼前这情景，问道：“Evan，你认识他？”
　　
　　程茗隐隐约约看到刚才那两个人追了上来，却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认识。”尹业轩回答。
　　
　　程茗死死盯着尹业轩，除了发愣更是本能地觉得这次除了尹业轩就没人能救他了，他自己那哥哥不知在哪里醉生梦死或者找知心姐姐倾诉呢。
　　
　　但是眼前这个男子显然不喜欢程茗把注意完全放在尹业轩身上，因为接下来他把程茗的头直接朝墙上撞去，程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是轰鸣声，半天才恢复意识。
　　
　　程茗这时才注意到对方，眼前这个人长得非常斯文，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眼睛中却有一种只属于疯子的光芒。
　　
　　“陈启，放了他。”尹业轩从程茗身上移开了自己视线。
　　
　　“你知道我就喜欢折腾这种类型的，而且我都想好怎么折腾了，你的理由呢？”
　　
　　“你根本就没想好，”尹业轩回答，“理由的话，我不想破坏我和我妹妹那半年的回忆。”
　　
　　“行，”男子爽快地放开了程茗，“不过下次别再让我碰到。”
　　
　　“看来你们也许有话要说，”男子微笑，“需要我离开一下么。”
　　
　　“需要。”尹业轩点头道。
　　
　　程茗扶着墙勉强站了起来，脚似乎扭了不说，手腕更是红辣辣疼得厉害，头也有些晕眩。他盯了尹业轩半天，两人对视沉默了十几秒，就在尹业轩打算开口说什么时，程茗却先开口：“能不能把我的护照、钱包还我……？”
　　
　　“得花点时间找。”
　　
　　拿到自己的包裹后，程茗想了想，果断没有再问尹业轩什么，拿着东西一瘸一拐地拦了辆出租，直接打的去了医院。
　　
　　在医院七七八八检查处理完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程茗从医院走出来时却意外地被一辆车子拦了下来，车子里的是尹业轩。程茗看得出来这辆车子除了外表好看而且还似乎防弹，某些猜测马上得到了证实。
　　
　　“你来做什么……”程茗倒不是想赶人，只是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
　　
　　“上车。”
　　
　　程茗迟疑了一下，就乖乖坐了进去，反正他想不出有什么害处。
　　
　　尹业轩拿过程茗手里的地图，然后从自己西服胸口的口袋里拿出钢笔，在地图上迅速的标注。
　　
　　“我来给你画你不能去的地方和陈启的势力范围，就是刚才那个人。”
　　
　　“……”
　　
　　“咦，”尹业轩出声，“看来你已经做过功课了。”没有画几笔，他就将地图还给了程茗。
　　
　　什么意思？程茗一时没有回过神来，地图上尹业轩没画几个地方，上面有特地圈出来的都是他事先做功课，标注出来的X国主要娱乐场所，他突然想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你是说我在地图上标注的这些地方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嗯，别再让他碰到，他说的话不是开玩笑。”
　　
　　程茗黑脸，这样一来他怎么去各大色`情场所找程越。
　　
　　怎么了？”看到程茗的神色不对头，尹业轩问道，突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我失踪了一个多月的老哥，这些地方刚好是我打算去找的。”程茗没好气地说。
　　
　　“你就算去找了也找不到人，而且你的话实在不太方便。”
　　
　　程茗听到这忍不住想打断尹业轩，他也没打算这幅模样混进去，化妆术是很神奇的，他可以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他还打算雇人陪他去的……
　　
　　尹业轩挥了一下手，示意他还没说完：“我想你哥哥应该不会跑到哪个小巷的去的，而俱乐部的话，客人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不是你问一句‘我哥离家出走了，他现在在哪玩？’就能解决的。”
　　
　　程茗这时才发现自己似乎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被电视台那些《真情X说》、《心灵X园》、《今X说法》的栏目给洗脑了，把找程越回家当成了挽救沉迷于网络的青少年一个性质了。
　　
　　“我原本以为你足够聪明，结果看不出来你也会这么不冷静？”尹业轩轻笑。
　　
　　程茗窘迫，只是被尹业轩这么轻轻一点拨他就明白过来了，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学生来说，那里毕竟是陌生的地方，就算是正规营业的，也有各种规矩，不是自己演一下戏就能打探出来的。
　　
　　之前自己被感情蒙蔽了理智，就做出了这种帮助不大的蠢决定，其实就算是现在……程茗叹了一口气，就算是现在也还是觉得自己的话一定能够找到程越，一想到要放弃，也觉得难以接受。
　　
　　不过想必现在二叔担心疯了，待会立马跟他联系才行。
　　
　　“他要杀我的话，你真的不救我？”程茗忍不住问。
　　
　　“如果你想也是可以的，”尹业轩抬起头看着程茗微笑，“不过你得跟我上一次床，假如不愿意实打实地做，口`交也可以。”
　　
　　程茗一愣，然后脸直接红了，虽然隐约知道这些事，但是那么直白的词汇从别人口里听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与此同时他还有些恼怒，他咬牙说道：“尹业轩，你能不能别什么时候都爱来这种事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那这些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叫多管闲事，而且陈启他的思维模式和别人不一样，他的想法别人很难轻易改变，强制性的命令固然可以，但必定会导致多少损失一些东西，”尹业轩微笑道，“你倒是说说看，我处于何种目的帮你，钱我不缺，权你给不了，你我倒是有些兴致……”
　　
　　程茗也觉得尹业轩的话十分有道理，顿时就有些垂头丧气，看着地图上那些禁入的区域感觉颇为头疼，尹业轩看着他的模样，突然笑了出来。
　　
　　“别烦恼了，我只是想让你清醒点，”尹业轩揉了一下他的头发，“十六岁的孩子还是乖乖待在家里，等大人处理事情。”
　　
　　程茗一愣，察觉到尹业轩态度似乎有哪里不对头，但是尚且没有抓住关键点，就被尹业轩的话打断了思路。
　　
　　尹业轩找了一张名片给程茗，“让你的家人跟这个人联系，他能够给你们提供你想找的人的信息，不过要付钱的，但是信息来源准确。”
　　
　　程茗沉默了一会，才问：“不需要报答你什么？”
　　
　　“这个的话我想不用。”尹业轩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但是程茗没有注意到，他眼下在纠结另外一件事，想了半天他终于决定好了，然后抬起头神色认真地看着尹业轩，对方一愣。
　　
　　程茗的心情有些复杂，这次之后大概再也见不到尹业轩了，倒霉催的，他发现自己还喜欢着他，那种感觉到现在也没淡去，他有时候虽然可以控制自己做什么，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觉。
　　
　　既然是最后一次了……程茗放松了下来，他凑近尹业轩，然后试着亲吻对方。尹业轩先是一愣，然后果断用手抚上程茗的脸，夺回了主控权。
　　
　　程茗其实是有些感情迟钝的家伙，他无法形容出他对于这个亲吻感觉如何，他只知道自己结束时他很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也许在以后的日子中回忆起还是会觉得温暖。
　　
　　尹业轩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然后示意程茗下车，程茗抓住自己包裹，匆匆在对方嘴唇上亲了一下，做这些动作时他有些害羞，但是真的亲到尹业轩嘴唇时又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欣喜感在心中持续弥散。
　　
　　程茗一跨出车门就打算飞快开溜，却一把被尹业轩拉住，他有些疑惑，于此同时警惕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况，没有人有注意到这里，目前他还不想成为黑帮火拼中的炮灰……
　　
　　尹业轩笑了一下，说道：“你和我接吻时根本没有想其他什么事吧。”
　　
　　其他的事？程茗一愣。
　　
　　接吻时可以想的事有很多，有算计或者提防，也可以有接下来的做`爱，但是两者都不会属于程茗。
　　
　　那种蜻蜓似的点吻很快，但是嘴唇触碰的一瞬间却感觉酥酥麻麻的，像是有电流传遍了全身，明显他被挑起了感觉，而对方却只是另外一种简单的心态。
　　
　　尹业轩放了手，招了招手，微笑说道：“听话，马上回家，还有……再见。”
　　
　　
第 12 章
　　程茗来到预定的酒店后第一件事就是跟二叔打了电话，无疑被狠狠骂了一顿，程茗把尹业轩的话跟自己叔叔说了一遍，略去了自己被绑架那一部分，只说偶遇到了尹业轩，并把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报给了二叔。
　　
　　挂了电话，程茗躺回了床上，想起尹业轩，如果说没有惆怅感和痛苦那是骗人的，不过和尹业轩只能如此了，只能是回忆，尤其是在发现对方的身份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时。
　　
　　折腾了一天后，程茗累得厉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再次起来已经第二天中午了，这时他才惊觉自己睡觉前就应该把飞机票定好的，他急匆匆地打开翻找旅游小册子，想打电话订票，这时，门铃响了。
　　
　　程茗扔下小册子，跑去开门，应该是晚餐到了。
　　
　　他打开门，一张有些疲倦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程越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装着点心的精致的纸袋。
　　
　　程越看上去瘦了不少，但是感觉他的精神状况却比一个月前好多了，眼神中不再有那么多复杂而痛苦的情绪，神色也很平静。
　　
　　“我回来了。”程越说。
　　
　　回你个头……这里可是酒店，程茗十分煞风景，第一个念头就十分不客气。
　　
　　“我跟二叔联络了，他告诉我你在这，我想你大概还没吃饭，所以……”程越举了举手中的点心，程越的话还没说完，程茗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小子居然敢给自己吃闭门羹？！原本想好好来一场温情戏的，而且还特地跑去买了蛋糕的程越顿时脸就黑了，不假思索地一脚踹到了门口。
　　
　　“程茗，你快给我开门！”
　　
　　“做梦！”程茗紧紧抵着门，程越脚劲极大，一时间，程茗差点以为门都会被踹开。别以为给根萝卜他就会开心的说欢迎回来之类的话，这么久不和家里人联系，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心情，别指望这次他还会主动退让。
　　
　　程越黑脸，一脚又踹了上去，却不想酒店的保安透过监视器看到这一幕，立马上来查看了。
　　
　　“先生？”
　　
　　“里面是我弟！”程越对保安不耐烦地解释了一句，换成捶门。
　　
　　“程茗，我再说一遍，把门给我打开。”
　　
　　“我也告诉你，你不先说你哪里错了，我绝对不会开门的。”
　　
　　保安听不懂中文，不知道两个人到底在争论什么，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我哪里错了？”程越冷笑，“我错就错在你开门时没把你直接打晕。”
　　
　　这么一听，程茗怒火也来了，这家伙从来都是什么事都以自己为中心，总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程茗气道：“那你有本事再打我一顿啊。”
　　
　　原本不知所措的保安看到门里面的人说了一句话，门外原本那个脸色很不好的男人突然间冷静下来了。
　　
　　“上次是我错了……我当时也很混乱，程茗，我很难受……对不起。”
　　
　　程茗听到程越说道“他很难受”时，心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差点动了直接开门的念头，到程越主动道歉，刚刚他还在想程越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做错过事情……
　　
　　程茗打开了门，看到事情往好方向发展的保安正松了一口气，结果愕然看到那个哥哥一把把弟弟扔到了床上。
　　
　　上当了！程茗暗叫不好，没想太多，直接一拳打了过去，结果没想到程越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完……完蛋了……程茗想道，从小到大，只有程越揍他的份，从来没有自己打程越的事，而且程越性情本来就算不上好，完全是大少爷脾气。
　　
　　程茗干笑了几声，赔笑脸地给程越揉了揉肩膀，说道：“哥，这几天辛苦了，肾虚不……”刚说完，程茗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了，之所以会这么脱口而出，完全是出于这些天，他一直在心中默默腹诽自己老哥的关系。
　　
　　其实仔细想想，程越也未必天天都在寻欢作乐，他更倾向于程越多数时间在借酒消愁，从医学的角度来说，酒喝多了□是有一定难度的……
　　
　　
　　
　　“你以为我这二十多天在做什么……”程越脸色颇为不好看。
　　
　　“唔……那个……呃……”程茗支支吾吾。
　　
　　“开始是，”程越显然不太想提起，“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有部分相同的经历，我们还算聊得开，他把他的一个曾经做心理医生的朋友推荐给了我，这几天我都在做心理辅导，今早刚刚想清楚就打电话给二叔，下午时二叔告诉我你在这里。”
　　
　　程茗一愣，没有想到程越真的去看了心理医生，当初那句话不过是一时气急而已，没想到程越真的放在了心上。
　　
　　两人现在贴得如此之近，他可以更加清楚打量程越的容貌，自己的哥哥明显憔悴了不少，脸部轮廓更为明显了，看上去成熟了不少。有些事尽管他们之间还存在的争议，程茗也气恼程越如此折腾自己，不能用一种冷静、平和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但是程茗无疑是关心、在意程越的，看到对方疲惫时，那些分歧很容易就抛在脑后了，程茗不假思索伸手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哥哥。
　　
　　程越没有回抱程茗，只是由着程茗抱住他，尽管他没有抱着他，但是仍能勾画出对方身体每一处轮廓。
　　
　　头埋进他的胸口，手指抓住他的衬衣，柔顺的短发贴近着他的脖颈，修长漂亮的小腿曲起贴着他的大腿外侧。这些动作的小细节也许连程茗都没有察觉到，但是却让程越细细品味了许久，也想了许多，但最终的结论都是他应该早些来见程茗了。
　　
　　不……还是时机恰当比较好，如果无法彻底冷静下来，也许现在根本无法出现如今这样平和的情况。
　　
　　两人维持这样的动作许久，程越才开口说道。
　　
　　“我一直不肯相信他死了……我当时感觉真的很糟，糟糕透了，感觉天都塌下来了，真的是天旋地转……几乎连站都站不稳……要面对的事太多，所以我选择了逃避。”
　　
　　突然间程越把程茗紧紧搂在怀里，把头埋进对方脖颈处，过了几秒程茗才反应过来，这样一来自己就看不到程越的表情了，程越是想借此掩饰自己。
　　
　　“很不孝？”程越自言自语道。
　　
　　程越没有再说更多的话，有些时候最深的伤痛反而是难以说出口的，它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让你无法言语，只是想到就能让你头疼欲裂、胸口抽痛，你会想太多太多事、太多太多的假如，但是却同时被提醒着再也不可能有什么假如……程越收紧了手臂，咬紧牙关，他感觉自己几乎被逼得不能呼吸。
　　
　　“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程茗认真保证道。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晋江都是这么惨透了呢orz
第 13 章
　　“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程茗认真保证道。
　　
　　程茗被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还是顺从地呆在对方怀里，因为和自己的父亲感情淡薄，他无法感同身受程越一般的痛苦，这时他仅能做的。
　　
　　程茗感觉自己很难受，被程越抱着几乎透不过起来，但是那种又闷又不舒服的感觉却好像不仅仅是来自于自己心里。
　　
　　他想紧紧拥抱住程越，希望能够将对方的痛苦分担过来，让程越不再那么难受。
　　
　　程茗的身体僵硬得不行，可程越没有放手，程茗也乖乖呆在对方怀里被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程越终于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