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乞 作者:苏麻麻【完结】(19)

2019-05-12  作者|标签:苏麻麻 强强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宫斗


  “若朕当初娶了苏怡,今儿个就没这烦心事了。”容珏打断方了之,带着一个难言的笑看他。
  方了之不自然地努努嘴,“皇上想说,这又是我惹的事儿,是吧。”
  “你都想起这许多了,还分析地头头是道,再跟朕装失忆,怕是说不过去了吧。”
  “……”方了之知道他着了赵容珏的道了。
  “臣记忆清明之时,便拿了纸笔记下来,而后再看,所以能记得这些。”方了之定定心神,抬头看着容珏。
  容珏这回不客气了,两根修长手指勾着方了之腰带,让他贴在自己胸前,低声道,“祁远在闵西,带着他夫人,长子,两个孙子,日子过地还算可以,你跟我说句实话,否则……”
  方了之心中惊惧,却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口气,柔声道,“陛下,待我真想明白了我会说的,不要为难无辜之人。”
  容珏不作声。
  方了之忍下千头万绪,认真看着容珏双眼,加了一句,“求你了。”
  “江阳的事,接着说。”容珏推开方了之,只当刚刚二人对话没发生过。
  方了之松了口气,知道祁家当没事了。然此刻却觉得腿有些软,站立不稳,一手扶住了龙案。方知原来赵容珏的天子之威,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惧的。
  “喝口茶再说吧。”容珏眼见方了之在面前打了个踉跄,递了自己茶盏至他跟前。心道原是想乘他不备威胁下,说不准能令他仓促间交待句实话出来,没想到真吓着了他,顿时有点后悔。
  “臣不敢。”方了之忙躬身。
  容珏把那茶盏往他手上一放,道,“喝吧,难不成还要朕喂你。”
  方了之只得接着,以袖掩面,乖乖喝了口,双手将茶盏放回龙案。“江阳的事,皇上无需明面处理,若着大理寺或刑部查办,查出的结果不论有罪无罪,现下都与陛下无益。不如皇上找个人带着折子去找吕牟便是了。他知江阳王拿自己试探,就算不与江阳王撕破脸,也不会再为其所用,而皇上此恩,他自然记得。”
  “你都想好了,就这么办呗!”容珏拿起茶盏,毫不在意地啖了口茶,方了之瞧见,登时又红了脸颊。
  “凌彻,朱异禀此人,你了解地如何了?”容珏终于看向了另一边默默无声很久的凌彻。
  凌彻一直低头看地,不去看主子和那姓方的以公事调情,这会子被点了名,才抬起头来,复道,“是个人才。皇上想用他?”
  “好。朕命朱异禀为江阳经略使,带着这折子去江阳,不仅要让吕牟领朕这个情,也要他知道朕并非非他不可。”
  “恩威并施,御将之道当如此。”方了之道。
  “朱异禀不是你荐的么?朕这可是信你之故啊。”赵容珏一个眼神抛去,便带着调戏的意思。
  凌彻左右为难,眼前这两人眉来眼去了这么久,八成就快要搞上了,自己是撤呢,还是撤呢,还是撤呢……
  幸好,赵容珏还不至于如此荒 y- ín 无度,大白天办着公事就要把人给要了。这一番调戏之后回复了正经,传了人进来拟旨。
  “方卿,想要个官职么?”容珏将任命朱异禀的旨意拟了,交给九儿,问方了之道。
  “不想。能陪着陛下就行。”
  “那给个恩旨你,找九儿制个腰牌去,可随时入宫来。”
  “谢陛下。”
  凌彻简直全身松快了,心道,“这回俩人想私会就方便了,不用整天当着我的面了。”
  殿外计时鼓声敲了下,九儿小声道,“太后刚刚派人来问,皇上今晚是去皇后寝宫,还是传孙妃娘娘?”
  “母后现在是天天来问啦?想累死他儿子?”容珏不悦。
  “太后这是想抱孙子心切了。”九儿笑道。
  容珏侧了侧脸,瞥见方了之一个不由衷的笑意,于是道,“哪儿也不去,朕晚上要看兵策。叫人回母后去,也得让朕歇几天吧。”
  “是,是。”九儿忙道。


第20章 毒酒
  是夜,宫中万籁俱寂。当今天子的后宫人少,不如隆武帝时那般热闹。
  命内监给寝宫掌多了几盏灯,赵容珏半躺半坐,拿起看到一半的《北境兵策》。“欲少用兵而取胜,必用间也。”看到这句,忽地嗤笑一声,将那兵策卷起,阖眼冥思,“用间?打仗要用,争位也用。连那方了之对付江阳王也用离间。”
  的确,不费一兵一卒,容冕本也离龙椅一步之遥,用间之计确实好使。
  赵容珏装病不婚的一个月后,隆武帝亲至七皇子府邸,把这个从小最宠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个月后,一杯毒酒赐到七皇子府。
  来赐酒的是容冕。
  “哥哥,弟弟求你帮我一个忙,等我回来。”话毕,赵容珏跨马扬鞭,直奔宫禁而去。
  “殿下,不可!”凌彻与一众亲信上马去追。
  七皇子府,留下相对无言的二人。
  一身白袍,俊容无双,贤名在外的五皇子容冕,嘴角微微抖动,眼神涣散,手执一把玉壶。
  一身青衣,眉目如画,身形挺拔的七皇子侍卫祁宁,含笑看着相对之人。
  “殿下,还好吗?”
  “我很好。”
  “今日之后,殿下再无对手。祝殿下终成大业。”祁宁说罢,伸手去拿那酒。
  “等等。”容冕退后一步。
  “怎了?殿下不是奉旨来杀我的吗?我不死,殿下如何交差?”祁宁绽出笑意,怔怔看着容冕。
  “祁宁,他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他若以命相逼……”容冕苦笑道,“若换了别的皇子,我不能肯定,但是他,父皇绝对舍不得。”
  “殿下,你居然如此肯定他会为我豁出命去。”祁宁笑到发颤。
  “你对他动心了,是不是?”容冕声音微颤,将手上酒壶放下,一步步走近,紧紧握住了祁宁手腕。
  “从前,我说心给了你,身体只能给别人。如今,心不在了,倒是可以留一具尸体给你,你说,可笑不?”
  “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局,知道自己是在做戏,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的!”容冕怒气骤起,手上力气握的祁宁出了一头细汗。
  “殿下,那日我难抑思念,违逆你意,跑回府上,在你房前立着,不成想听到了你和姚庆的话。”祁宁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管你听到姚庆说了什么,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容冕松了手。
  “殿下。”
  “不要叫殿下,叫你从前叫的那句。”
  “殿下,自我主动提出为殿下行事到今日这杯毒酒,都在你们预料之内。我并不怕死,更不怕为你而死,只是可惜,殿下从未把我当过人。一枚棋子而已,怎配直呼殿下名讳?”
  “我对不住你……等这事儿成了,你回我身边来吧。”容冕沉默许久,继而抬头看着身旁人双眼,这句竟含了一丝乞求。
  “七殿下已进宫去了,必定激怒圣上,令圣上对他失望至极,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今天死了,七殿下便会心志全失,不正是姚庆要达到的结果吗?棋子当用完而弃,免得乱了殿下棋局。”
  “我是不求人的,祁宁。直到今日,我也还是你的主子,你的家人也还是我的奴才。没有我的意思,你要是敢死,后果你该知道。”容冕收起刚刚的神色,此刻眼神已是极为凌厉。
  祁宁听了这话,顿时青筋暴起,极度愤怒,几在失控边缘,随手抽出随身长剑,架上容冕脖颈。“容冕,当初我来之时,你答应过什么?”
  “敢弑主了?我七弟真是教得好。杀吧,杀了我,让你主子再跟圣上求情去。”容冕唇边一丝讥诮的笑。
  许久,长剑落地,祁宁跌坐在地。容冕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身,“若非父皇实在偏心,我无需用此计,我是被逼无奈。你可知,你在他身边每一日,我都痛苦不堪。”
  祁宁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被提着,眼中无神,容冕说了什么,似乎一个字也没听清。顷刻间外面乌云密布,远方惊雷声起。祁宁回过神来,目光朝着窗外挪了挪,“要下大雨了。容冕,那晚也是这样。”
  容冕提着他,将他转过来,吻上了他唇。
  几乎是强迫x_ing的一个吻。祁宁后退半步,却被容冕用手臂环上腰身,用力拉了近身。
  “七殿下随时可能回来……”话未说完,却是已挨了一记耳光,被容冕拧过身去,长袍、亵裤依次被撩开。
  “不想伺候我?我才是你主子。你被容珏干的忘了自己身份!”话音未落,身下已经长驱直入。
  祁宁咬牙忍痛,低声道,“主子,我没叛你,你放过我家人。”
  容冕不答,身下用力,手拽着祁宁发尾。一阵顶撞后,贴到祁宁耳边,“怎么?如今伺候我还要讲条件了?”
  “不敢。主子你尽兴。”
  容冕被这句激怒,越发不控制,一通猛顶之后,祁宁瘫软在地,又被容冕拽起来,继续。
  “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让你做什么。姚庆的话是对的,可我终究下不了手。”容冕泄/在祁宁身后,叹了口气。
  “拿你家人激你,是我不对。”容冕将身下人转了过来,帮他系好衣衫。“七弟对你的心,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资格任x_ing。”
  祁宁眼眶含泪,“殿下,那个位子,非要不可吗?”
  容冕不答,喃喃道,“这些年的每一天,我想到你在他枕边,就心如刀绞,我已容不了他。”
  “你……你想杀了他?”
  “祁宁,如果是七弟得了天下,知道你是我布的局,会放过你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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