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受难记 by 截雨【完结】(19)

2019-05-31  作者|标签:


  在听到朴兮言名字的那一瞬间,杨影的表情有过一瞬的僵硬,但那一瞬却短暂到让人难以捕捉。他说:“哦,是吗,我也没要怎么样,我只不过想请兮言的宝贝去喝个茶,聊个天而已。”在提及“兮言”这里两个字的刹那,杨影的心重重地一颤,有多久了,十年了吧,没有用自己的声音去唤过那个名字。
  “原来是喝茶,聊天啊,那我能不能一起去呢,就当老朋友叙叙旧,怎么样?”说着小泗进一步地走到了殷子离身边,侧身半挡在他面前。
  杨影的脸色明显地越来越难看,他也不想再和小泗做过多的纠缠,便没再搭理小泗的话,转头看向殷子离,问道:“你怎么想?要小泗一起去吗?”
  “……”
  殷子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定要和杨影走,不然……
  想起杨影刚才的威胁,殷子离就出了一身冷汗。小泗在能改变什么吗,小泗能阻止得了杨影吗?不,不可能的,杨影要做的事是没人能阻止的,那么……不能连累小泗。
  “小泗,你就先回家吧,你家离这里挺远的。我跟杨影去聊一会儿就回家,你让兮言不要担心。”说完,殷子离就毅然地甩开了小泗的手,和杨影离开了。
  此时此刻,当殷子离被一切突如其来的事给弄得晕晕乎乎时,不停转动的思考着的脑袋却漏掉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那便是杨影认识朴兮言。
  看着殷子离就这么和杨影离开,小泗在原地愣了很久才给朴兮言拨了电话。而他只来得急对朴兮言说了句,殷子离被杨影带走了,这样的话,电话就被朴兮言挂断了。
  小泗根本不知道这个电话所带来的会是十年间对朴兮言和杨影
  来说最可怕的东西——再相遇。
  当然小泗也不知道这一年多殷子离的改变起初是因为朴兮言而后却是因为杨影,他也不知道殷子离和杨影怎么会相识,又有怎么样的纠葛,他所知道的只有杨影和朴兮言的过去。可是此刻他别无选择,那是他们三个人的舞台,而他只是这戏台上演员的朋友,他最多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至于情节的发展,他不能插手,也无从插手。
  这个电话就像是命运中那条无法避免的线,就那么被连通了。
  tbc……
  初稿于2010.12.08


☆、chapter 13

  “童明修……”
  “朴兮言……”
  几乎是同时,两个声音在空中交汇,蕴含的不仅仅是阔别十年,故人重逢之情,更多的是用言语无法描绘的情感复杂,交错地缠绕在一起。
  “你果然还是来了。”今天,在杨影把殷子离带来的那一刻,童明修就预料到了今天会是不同的一天,然后,他想,朴兮言回来,一定回来,十年后朴兮言和杨影的再次相逢就将定格在今天。连童明修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没有任何的依据,但是,朴兮言就在此刻站在了他的面前。
  “让开。”朴兮言对童明修的语气还算是客气的,至少他们之间是没有什么过节的。
  凝视了朴兮言足足有半分钟,童明修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笑了。随即微微地侧身,让出了那条通往杨影和殷子离的路。“他们在那个地下室。”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勾起了朴兮言心底深藏的记忆,那些美好的,浓烈的,痛苦的,甜蜜的。也许只是下意识的,朴兮言顿住了脚步,身体也微微地颤抖起来。但犹豫只在一瞬便烟消云散。终于,他还是走进了这家店。
  距朴兮言上一次踏进这家店已经足足有十年了。十年前,当他们还在同一所大学里时,童明修就在杨影家的资金帮助下开了这家店。十年来,这里的装潢变了不少,格局似乎也经过了调整,但朴兮言却隐隐觉得还留有当年的味道。只是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他对这里其实还留有一份复杂的怀念。
  “子离,呐,告诉我,兮言是不是也是这样进入你的?”蛊惑人的空气,带着别样**的沙哑,“嗯,哭了啊,你和他H的时候也会像这样流泪吗?呐,告诉我,是他让你更舒服,还是我让你更舒服呢~”残忍的笑意在杨影的嘴角漾开,那姑且可以称为由虐待他人而产生快感的欢愉笑容,却无法灿烂地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唔……唔……啊……啊……不要……我……已经……已经……啊……”
  已经不远了,殷子离的叫声已经能清晰地冲击着朴兮言的耳膜了,那种伴随着快感与痛苦,期望与绝望的叫声,让朴兮言本已紧握的双手又是一紧,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那种声音中包含的情感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因为,他曾亲身体验过啊。原以为十年一切都会成为模糊不清的点,却又怎能料想到,那些记忆中的片段竟历历在目,恍若昨天。
  红色的鞭痕一条条地在殷子离身上嚣张地张牙舞爪着,那上面深深浅浅地叠加着许多过分啮咬的痕迹,惨不忍睹。殷子离那可爱而精致的脸上,豆大的汗水混着澄澈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流,□的**被紧紧地舒服住得不到一刻的宣
  泄与纾解,殷子离被痛苦与欢愉交互折磨着,已经到了精神承受得临界点。什么他自己是不是还能承受下去,是不是就快要死了,这样的问题他都已经无力思考了,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恍然。只是站在他身前的人却似乎完全没有怜香惜玉的神经,仿佛非常欢愉地一次又一次狠狠地往那更深处挺进,只是此刻没有人注意得到已经不再和殷子离说话的杨影在狠狠地对待着殷子离的同时,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感情般,脸部毫无表情地望着早已接近疯狂的殷子离,似乎他只是一次又一次,机械地做着类似俯卧撑般的运动。
  而这一切,正是朴兮言到达这间地下室后所看到的一切。瞬间,朴兮言只觉得血液倒流,恨不得去杀了那个进入殷子离的人,但是当怒火冲顶即将爆发之际,他却在瞬间浑身冰冷,连心也跟着降温,直到零下。
  此时的三人仿佛谁都不曾注意到谁,各自现在各自的异次元空间中,即使在现实中他们间如此接近。
  直到杨影在殷子离体内宣泄完那不知带着何种情绪的**,退出殷子离体内时,三人仿佛都在同一时间悄然地回到了现实。
  只是,比缓过神更快的是,杨影再一次狰狞着那张英俊的脸,欲再一次将自己的昂扬埋入殷子离体内。可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朴兮言却以旁人难以想象得速度瞬间挡在了杨影与殷子离之间。看着殷子离的朴兮言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那么心疼的孩子,居然被折磨到眼神都已经涣散了的地步。他轻轻地解开了束缚着殷子离昂扬的绳子。那可怜的**已在不断地膨胀与□的束缚下变得青紫,即使解开了绳子,白浊的液体也只是一点一点地喷射出来,并伴随着殷子离撕心裂肺地喊叫。
  疼,朴兮言知道殷子离是真的疼,就好像他现在的心一样,疼得一抽一抽的,却无法安抚。轻轻地抱住殷子离,朴兮言那柔声细语带着轻微的颤音:“小狐狸,乖,没事了,没事了。我带你回家。”说着轻轻地抚摩了他凌乱的头发。
  小心翼翼地解开绑住殷子离四肢的皮绳,朴兮言把虚弱的殷子离抱在了怀中,转头看向了一直未发一言的杨影。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悲伤,心疼,无奈,脆弱……
  毕竟十年未见了,不敢见,不想见或是其它什么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一刻,他们再一次相见了。阔别了十年的相见,隐藏了十年的爱恨情仇。
  杨影颤抖着双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好抿了抿干涩的双唇。他看见朴兮言的双唇微微地动了动,以为他要开口说什么,却在下一刻,看见了晶莹的泪水从那个阔别了十年的男人眼中猝然地滑落,只是一瞬间,便揪紧
  了杨影的心。
  “影……你这是为了什么啊?”朴兮言的声音依然颤抖着,甚至比方才带上了更厉害的颤音,“你有什么恨,什么怨,都冲我来啊,和他,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说完又不免心痛地看了怀中的殷子离一眼,怀中的人儿依然是一副失神的状态,完全没有焦点的双眼,根本感知不到自己已经进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
  杨影沉默着,给不出任何回答。为了什么呢,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在这一刻,似乎连杨影自己都想不明白。
  


☆、chapter14

  “影,十年了,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吗?”看杨影神色苍白地沈默了许久,朴兮言先开了口。泪还在流,只是少了初见杨影时的那种复杂,只是安静地在流著泪罢了,不是哭,只是流泪,仿佛要将属於杨影的眼泪在这一刻流尽。
  抱起仍是失神状态的殷子离,朴兮言默然地向门口走去,他想快点离开,离开这个在十年前给自己伤害,十年後又给予殷子离伤害的地方,可是双脚就如同灌了铅般沈重,让他举步为艰。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朴兮言的手臂在与杨影擦身而过的时候被牢牢地抓住了,朴兮言转头,看见杨影的脸,和十年前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他听见杨影的话只是无奈。
  朴兮言在那一刻笑了,他说:“为什麽不?”看了看不知何时进来的童明修,道:“能不能借件衣服?”殷子离的衣服已经被撕破到了不能再穿的地步,此刻安静地躺在地下室的一角。
  “两个只能走一个,你自己选。”杨影抓著朴兮言的手臂紧了紧,他到底是为什麽在今天这个关口把殷子离抓了过来,为了见见朴兮言,为了有一个将他重新抓回手里的筹码?如果今天不是小泗出现,他应该也会找人告诉朴兮言,殷子离在他这的,可是现在他又为什麽要让朴兮言做这样的选择呢。
  “只有一个答案,影,我会和子离一起离开。”
  朴兮言感到握著他的手臂的手有一瞬的僵硬,但他仍一脸冷漠地保持著平静,直到杨影轻笑起来,朴兮言才再度开口:“影,你在想什麽我会不知道吗,你不会放我们走,你是这麽想的吧。你还想利用你的势力,以现在的情况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从你手中逃离,所以只有遵循你的话,好好地做那个你出的选择题吧。可是,影,你有没有想过……”
  “什麽?”
  “十年前的那一天的那件事在今天再次发生。”
  这句话的震撼力对杨影来说似乎真的很大,朴兮言感觉到那只禁锢著自己手臂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很久很久,直到无力垂下。
  朴兮言没有再看杨影,而是往童明修走去。
  “休息室在老地方,你要衣服的话去那里拿就好。”童明修很平常地回答著朴兮言方才的问题,他和朴兮言的想法是一样的,虽然他们之间有杨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情敌,但是童明修并不觉得和朴兮言就有什麽仇,非得恨到不能像普通人那样交流,可是,此刻看著仍驻足在他面前看著他的朴兮言,他渐渐地摸不著头脑了。直到朴兮言在他耳边用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对他说,好好照顾影。他才略微地点了下头。
  世人往往觉得爱越是深刻就是越好的,越是执著便是越
  好的,期待著所谓的刻骨铭心,所以才最耐不得平淡。可是,童明修十年前就明白了,爱得深和深刻不同,专一和执著也有著些微的区别,爱得刻骨铭心的,有几人能白头到老。最终只是应了那句“越爱越互相伤害。”
  休息室里,朴兮言没找著适合给殷子离蔽体的衣物,就随手拿了条毯子,把殷子离裹得严严实实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回到家後,朴兮言帮殷子离洗净了身体,帮他穿上他锺爱的睡衣,温柔地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朴兮言正打算去厨房给殷子离煮些小米粥,却意外地被人拉住了手。回头的时候,方才那还神智涣散的殷子离正用一双蓄满泪水的丹凤眼望著他,那只小手越拽越紧,让朴兮言感到了生生的疼痛。
  “不要走。”
  “……”
  “……”
  满眶的泪水在那一瞬间夺眶而出,朴兮言皱了皱眉在床沿坐下:“小狐狸,不哭,我不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别哭……”
  不过离开一年多,不过也就五百多日的隔洋远望……
  紧紧地把殷子离拥入怀中,却听见怀中人儿压抑的抽气声。“怎麽,弄痛你了?”
  毛茸茸的脑袋在自己胸前摇了摇,朴兮言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仍是紧紧地抱著殷子离,却细心地让自己的手臂与他的身体保持是细微的距离。
  昨夜被朴兮言拥在怀中哭了一夜的殷子离,今天精神好了点,还和正在看某不良网站的朴兮言开起了玩笑:“喂,你不会吧,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消停,又打算用什麽道具折磨我?!”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朴兮言不知道殷子离看起来恢复得那麽快是好还是坏,但他还是轻笑著把殷子离抱到了自己大腿上坐著:“谁说我是要折腾你了?!你不知道吧,有个国家法律上允许丈夫在自己妻子不便时外出寻妓。而你现在不是不方便嘛,所以我呢…………”略有深意地笑笑,朴兮言刮了刮殷子离小巧的鼻子。
  “!”殷子离拼命睁大他那不算大的眼睛,瞪著眼前笑容灿烂欠扁的男人。
  朴兮言也不说话,越笑越贱。好像非要遭一顿打才开心似的。
  “哼!你和那个杨影果然都不是什麽好东西,不然以前也凑不成一对,奸夫淫妇!”
  看著说完就撇过头去不看他的殷子离,朴兮言突然起了玩心,捏了一把置於自己腿上的翘臀。看著由於方才自己的一捏,此刻又怒视著自己的殷子离,朴兮言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笑容:“小狐狸,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什麽叫‘奸夫淫妇’啊,你倒是给我好好说说!真是该死,你这小崽子不过在杨影那人身下浪了一
  年,怎麽这嘴巴也变得这麽不知羞耻又恶毒呢,看来我要用余下来的人生好好把你**回正途了。”
  “谁说你余下来的人生,我都会在你身边的,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五个字被朴兮言的吻硬生生地堵在了口中。朴兮言的吻对殷子离来说有一种难言的熟悉与陌生,心头莫名地涌上一股热流,滚烫的泪水在顷刻间便泛滥成灾,源源不断地沿著光滑的脸庞流进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咸涩却幸福的味道。
  “小狐狸,不想知道我和杨影的过去吗。”一吻过後,朴兮言的表情凝重而苦涩,淡淡问道。
  摇了摇头,殷子离擅自地发了会儿呆。直到朴兮言以为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却又听到殷子离喃喃道:“那是你们的过去,与我无关。虽然,十年後的今天我被牵扯了进去,但是,十年前的事是只属於你们的回忆。无论痛苦还是欢愉,我都无需牵扯进去。况且……”殷子离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道,“如果你早想告诉我,又怎麽会等到如今我被扯进乱麻中才来问我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愿说或难以开口的过去,不一定非要和每个後来人分享。”
  朴兮言感觉殷子离长大了,就在他离开的那五百多日里。
  或许真的是这样,人是靠伤害成长的。失去一些什麽,然後再得到一些什麽,永远保持著一种微妙的平衡。在那之後,持著成长的喜悦,也带著失去的遗憾,前进。
  初稿於2011.01.18
  TBC……
  


☆、chapter15

  日子渐渐地平静下来,仿佛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漫长的噩梦罢了。
  殷子离身上新伤,旧伤的有不少,需要慢慢调养,看来离痊愈还有点时间。而朴兮言也难得很规矩地没有对殷子离做任何有害他身体的事,他只是每夜都会紧紧地拥著殷子离入睡,仅此而已。当然,是个正常的男人总会有难以忍受的时候,毕竟自己爱的人天天在自己面前,却是看得到,吃不到。朴兮言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某某某,每每这种时候,他都有些可怜的一个人悄悄躲进浴室,自行解决。
  殷子离当然也知道朴兮言这样的行为,他不会拆穿朴兮言,毕竟朴兮言是为了他才必须忍耐的。对於朴兮言这份无声无息的却厚实的爱,殷子离感动,他想扑进他的怀里,亲吻他,享受他给予的热度,让他贯穿自己,让他填满自己。可是,殷子离没有这麽做,他只是笑,在朴兮言看不到的浴室外对著那扇紧闭的门痴痴的,幸福地笑著。
  平静的日子里,小泗和袋子都有到访过,朴兮言又把“雪球”还给了小泗,当然只是暂时的,不然殷子离怎麽可能答应朴兮言和他去日本做一次旅行呢。
  “呐,兮言,回来後真的会去领‘雪球’回来吧。”殷子离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著。
  “会。”朴兮言摸了摸殷子离的头,“快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呢。”
  “嗯。”点了点头,殷子离似乎困极了,迷迷糊糊的,不一会儿就睡著了。
  抚了抚殷子离柔嫩的脸庞,朴兮言不由得叹了口气。白天安静乖巧的殷子离,和从前没什麽两样。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伤害也不曾造成。可是每到夜晚,每当他陷入梦乡,一切又变得不一样。朴兮言是知道的,每个晚上,殷子离都会紧紧地缩起自己的身子,他无助地颤抖,他喃喃地呓语,冷汗不停地流著。朴兮言不知道他在做什麽梦,不知道他在承受什麽痛苦。他只知道自己无能为力,他只能看著,却什麽也做不了。
  身上的伤口是会愈合的,疤痕也会随著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淡去,只是这心上的伤,不好说。
  所以,朴兮言想暂时带他离开,换一个环境,这样对他比较好。
  又是一夜无眠,窗外的天渐渐地泛出了鱼肚的白,殷子离的噩梦也在晨曦到来的那一刻结束了,朴兮言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静静地在他身边躺下,就好像刚刚睡醒一般。殷子离也渐渐转醒,还有些朦胧的双眸在睁开的瞬间就开始焦虑地寻找著朴兮言的身影,直到四目相对,他才似安心了,又闭上了眼睛,嘴角有浅浅的笑。
  朴兮言知道殷子离害怕的是什麽,虽然,他一直没有问,但朴
  兮言仍然知道,殷子离怕的是有一天醒来,身边位置还残留著余热,却早已寻不到那留下温暖的人的踪影。
  拍拍殷子离还有些红彤彤的脸蛋,朴兮言柔声道:“小狐狸,起来了,乖。”
  殷子离似有些恼怒地挥开那只正在又拍改成捏他脸蛋的魔爪,不满意的哼哼两声。朴兮言轻笑,将殷子离连著被子一起抱进了自己怀里。一点,一点,亲吻著他的双眼,鼻尖,轻轻啮著他小巧的耳垂,温柔的吻随著嫩嫩的脸蛋一直滑到那张小嘴。轻轻地吻住,用舌头霸道地开启他的牙关,之後便是**。无尽地,舌与舌的交缠,直到殷子离在朴兮言怀里发出嘤嘤地低哼,朴兮言才让空气有机会再一次注进殷子离口中,粘连的银丝在微弱的阳光中却显眼异常。
  “大色鬼!”殷子离的眼睛不知在何时已睁得老大,恶狠狠地瞪著朴兮言,只可惜语气娇嗔,双颊绯红,泄了他的底。
  朴兮言不怒反笑,像这样的戏码,在最近几乎天天起床时都要上演。揉揉殷子离那头他锺爱的头发,朴兮言含笑道:“起来了,再不起来赶不上飞机了。”
  “……”低头,一脸不甘心的表情,抬头,期期艾艾,“兮言……再亲亲我。”
  “……”那一刻,朴兮言有一瞬的呆愣,却又在殷子离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急著找说辞来澄清刚才那句话时,吻了下去。
  那麽绵长而深情的吻,像是一道看不见头尾的彩虹,令人充满遐想。
  柔软的舌,细致地掠过了他口腔内每一寸地方,像是在描绘它的形状,浅浅的,舌与舌的嬉戏,像是一对共同生活在溪中幸福的鱼。
  这个吻,像是带著一世纪的柔情与蜜意,在这一刻全部倾注。
  “好了,起床吧。”朴兮言放开殷子离,自己先一步下了床,“再下去,恐怕……我就想把你脱得精光了。”朴兮言指了指自己已经半抬头的**,失笑。
  殷子离的脸本就很红,这一下好了,更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这孩子生了病呢。晃了晃身子,殷子离飞快地下了床,拿起衣服就跑到浴室里,锁上门後才开始安心地换衣服。殷子离这行为可把朴兮言弄得哭笑不得,站在浴室门外,敲了敲门,讪讪道:“喂,跑什麽啊,我还不至於这麽没自制力。”
  门里立刻传来了殷子离闷闷的声音:“我怎麽知道你自制力好不好!反正,你就是个大**,大色鬼,怪叔叔!”
  “原来我家小狐狸还不知道我自制力好不好,看来我这个恋人当得太不合格了,什麽时候一定要让你了解了解。”朴兮言在门外玩味地笑著,殷子离当然是看不见的,只是在浴室里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
  颤。
  不过朴兮言这个人吧有个不大不小的优点,就是捡自己有兴趣的话听,你看,这不刚才他就自动忽略了殷子离骂他的六个字嘛,对於朴兮言来说只要能有机会逮著和殷子离做任何爱做的事情的话,就是他有兴趣的话。正如他们两人的开始,也是因为殷子离那句不知死活的“肾虚”一样。
  一个小时之後,他们终於飞上了蔚蓝的天空,正式开始了他们前往日本的甜蜜旅行。
  殷子离从未坐过飞机,因此一上飞机後,原本睡意还浓重的他,却活活变成了孙悟空转世,一个劲地上蹿下跳,好奇这,好奇那的。从上飞机开始,他的小嘴就没有听过,一个劲地说,把他能想到的全都问了出来,朴兮言坐在一旁也不厌烦,好脾气地一一回答。直到空乘小姐面带笑容地走到他们面前,提醒殷子离要低声交谈,意思就是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其他客人的时候,殷子离才从兴奋中缓过劲来,红著脸,低头不语。
  “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的。”朴兮言微笑著向空乘小姐道了歉,那人也微笑著点点头,便走开了。
  “小狐狸。”朴兮言轻声地唤著身边的人,见他仍是不好意思地低著头,就轻轻地将他搂进了怀里。
  “你干什麽!”殷子离努力地压低声音,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这可是在公共场合啊。”
  “那又怎麽样,我们不是还手牵手逛过街吗。”
  “……”
  见殷子离又一次地沈默了,朴兮言用另一只手将殷子离的一只手牢牢握住,他没有看殷子离,但是,他却知道,殷子离在这一刻正看著他。
  “小狐狸,”朴兮言幽幽地说,“我已经换好了工作,再也不用和你长时间的分离了,虽然也不能像以前一样一直待在家里了。我会朝九晚五,然後和你一起生活。”顿了顿,他又说道:“现在你也在工作了,这样也很好,早晨,我们可以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晚上,我可以去接你下班,然後一起回家,我们可以在一起吃晚饭,然後做一些什麽,再相拥入睡。”“我们都没有很多空闲了,可是我们可以在彼此都有时间的时候一起去旅行,国内也好,国外也罢,哪怕只是在自家楼下走走。我们回去的时候去接‘雪球’回来,然後将来,让它给我们生很多小猫崽,虽然我们不会有孩子。不过如果你想,我们可以去领养。小狐狸,我们会有一个温暖而幸福的家的,和任何人都没什麽不同。”
  清澈的泪,早已决堤,在殷子离的双颊蜿蜒曲折。
  不要什麽轰轰烈烈,不要什麽与众不同,只是想一份平淡温暖的生活。
  不想哭泣,不想寒冷,在每一个失落
  的夜里,至少会有一个人握你的手,拥你入怀。
  如今,这个人就在身边,殷子离又有什麽理由放手呢?
  飞机的机舱里,谁都不会在意别人的故事,自是也没人看得见那两只相交握的手,越握越紧,直至再也没有一点缝隙。
  初稿於2011.03.07
  TBC……


☆、chapter16

  五个多小时後,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了日本成田机场。一下飞机,殷子离就迷迷糊糊地观察起这个在2001年旅客吞吐量达2540万人,世界排名第30,亚洲排名第五,占地10.6平方公里里,拥有两个航站楼的机场。但有句话说得好“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殷子离这个彻彻底底的外行,看来看去也没看出什麽有建设性的东西。顶多是觉得这机场挺好的──简直废话。
  “兮言,这机场不错啊。”殷子离感慨道,眼睛还不时骨碌碌地转著,不停地瞟向四周。看著这一机场的亚洲人,他实在分辨不出哪些是中国人,哪些是韩国人,哪些又是日本人,至於是不是还有其它他不知道的亚洲国家的人,他就更不能辨出了。看了半天,他也累了,叹了口气,看向了走在他一旁的朴兮言,他说:“兮言,这机场真不错啊。”
  朴兮言神色古怪地看了眼朴兮言道:“这句话,你在一分锺前刚刚说过。”
  “我知道。”殷子离鼓了鼓腮帮子,“我只是在提醒你,你为什麽不回我的话。”
  “……”朴兮言的神色有些无奈,但下一个瞬间却泄露出些许溺宠,“因为你说的话很废,我不知道要怎麽接。”
  “……”殷子离想了想,“也是,那换个话题。我什麽时候在飞机上睡著的?”
  “不知道。”
  “哦。那我们现在去哪?”
  “东京的市中心。”
  东京成田机场位於千叶县成田市,距离东京市中心六十公里,乘坐公共交通需要四十到五十分锺。可供选择的公共交通中,朴兮言选择了乘坐京成电铁从成田机场到日暮里车站,然後转到JR山手线到东京车站。下车步行几分锺後,就到了他们要下榻的酒店“Hotel Grand Palace”。
  “这里的地理位置不错嘛。”进了大床房後,殷子离随意地扔下行李,舒服地躺在了大床上。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朴兮言也放下手中的行李,稳稳地躺到了殷子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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