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满回廊——明月五十【完结】(18)

2019-06-08  作者|标签:明月五十

她立刻扬起笑容,大大的绿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先去爸妈那里吧,我们很想念他们。”

我笑了笑,觉得对不起她,玛莎是个好女人,她尽一切努力维护家庭的温馨和睦,当然我们时常对女儿的问题有些分歧,我不喜欢她太过严厉一板一眼的贵族教育,我希望我的宝贝儿,是个尊贵的公主,玛莎也认为,不过显然她和我在尊贵的公主这个定义上,搞得不是很一致。

其他的事,只要玛莎喜欢,我都无所谓。我们是真正的相敬如宾。

我摸摸女儿的头,把她护在一边儿,打开后备箱,把她们的行李放进去,处理好,一看妻子女儿一大一小正站在车旁看我,两双沉绿的眼睛,带着家人之间的和煦亲昵。

这就是我全部的一半儿,我笑着走过去,托起玛莎的后脑,吻了吻她得唇角“对不起亲爱的。”

玛莎回吻了我一下“没关系,你是我丈夫,我们要生活一辈子。”

抬起头,满脸笑容骤然僵硬。雪白的雅阁就停在我前面,原佑一身黑衣站在车前,脸色惨白灰败,两只眼睛紧紧的盯住我的眼睛,就像是在求证什么。

我偏开头,躲闪他过于激烈的目光,拉开车门。

玛莎感觉到了不正常,回头看了看,但什么都没问。

我以为这样事情就算过去了。

可没想到当我拉开驾驶室车门的时候,车里的女儿突然尖叫一声“爸爸!”

我还没回头,就感觉身后有人贴了上来,熟悉的气息瞬间令人毛骨悚然猛地一回头,看见原佑乌黑的双瞳,狼一样。

后退一步,被车子挡住,他站在我对面,饱满线条分明的嘴唇微微翘了翘“太阳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他要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当着我的妻子女儿,忍不住就有些敌视,硬邦邦的冷漠道“我帮你报警试试看。”

一种微妙的痛苦从原佑的黑眼睛里划过,就像是一闪即逝的伤口一般,他有些凄惨的笑起来,干巴巴的说“哦……你结婚了。”

阿蛮缩在母亲怀里,也不打招呼,奇怪的是,玛莎居然也没有责备她,我点点头“是啊,女儿都快三岁了。”

原佑泪光一闪,飞快地转过头去,他下巴上流畅俊朗的线条绷得紧紧的,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我心里有些难受,拉开车门,坐进去,开车走了。

后视镜里,原佑就那么偏着头站在原地,直到我看不见他。玛莎和阿蛮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说。

直到回了父母的小院,阿蛮抱住我的脖子在我怀里,玛莎也没再说过什么。

16.再见龚小姐

那夜里,玛莎很主动,她绿色的大眼睛里的谨慎和狐疑,令我不得不拿出实际行动来,说实话,玛莎的身材绝不不上小原的性感撩人,玛莎瘦得像排骨,不过她是我妻子,我女儿的母亲,我宣誓要过一辈子的人,夫妻之间不能只用性来评判。

第二天早上,玛莎起得很早,做了早餐来叫我,绿色的眼睛闪着愉悦的光,堪比我们刚刚结识的那段时间。

阿蛮也很高兴,家里其乐融融的。

早晨清凉的阳光透过碎花的布窗帘,原野田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

开车在写字楼转了一圈,王京忙得脚不沾地,快活的告诉我,只要三天,公司就可以搬过来了,心里有些惴惴,总是放心不下,把车停在路边抽了支烟,还是放心不下,开车去酒店的停车场问了一大圈,未果,有些惆怅,停下来又拿了颗烟,还未点上。

一辆小甲克虫急煞在我面前,龚月一把推开车门,我笑道“龚小姐,今天这件淡黄色的裙子真不错,很配你。”

龚月铁青着脸,捋了捋散乱的大波浪头发,瞪着我“你跟我走。”

挑眉,太阳不见了,闹心的很“我今天有事,不方便。”

龚月把头发盘在脑后,干脆的说“你要是找太阳,那就不必了,昨天晚上有个醉鬼开车进来,把它撞死了,不晓得它为什么大晚上蹲在车道上就是不走?!”

我就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烟烫了手,掉在地上。龚月冷笑“你说你这么个人,为什么一个两个非你不可?连只狗你都不放过么?”

我茫然的回头看她,龚月的大眼睛转着泪花“你一走就是七年,枉我喂了它七年呐……调出录像来,血喷了一地,梁枫,你心好狠!”

龚月咄咄逼人的瞪着我“是不是也要逼死小原,你才安心?造成这一切的是我!是我!梁枫你要是男人你就冲我来啊!!你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是带你的幸福来羞辱小原的么?!你知不知道,小原他等了你七年,你知不知道,七年的时间他是怎么过的?”

我转头打开车门,龚月挤过来,一屁股坐在驾驶座上,伸手拽了拽蹭落的胸口抹胸,仰头倔强的盯着我“你走后半年,小原还是很正常的,每日都会和我们去夜店里喝酒,每次都喝到酩酊大醉,直到那次,他在酒吧的厕所里碰见一个男人,死活拽着人家不放手,哭着叫他别走,他就受不了我了,他疯狂地去找马冬,马冬不见他,他就在门口蹲着,大冬天,零下二十多度,他一蹲就是一天。”

我烦躁的整了整衣领,不晓得现在在这里听这些干什么。龚月抹了抹眼泪“后来他知道是我做了那些事,就把我打了,他……他就像疯了一样拿棒球棒打我,我那次真的以为自己要被他打死了,我求饶,说帮他找你。”

龚月哽咽了一下,眼睛望向远方“他扔了球棒,在我面前就割脉了,呜呜……”

她捂着脸哭了一会,眼泪从指缝落下来,滴在淡黄色裙子上,晕染开来,就像春天里开得花朵,那个时候我还小,在父母带领下去郊外捉蜻蜓,天那么蓝,风那么自由,父母的头发乌黑,笑容无忧无虑,没有如今这样缠杂不清的爱恨情仇。

我叹了一口气,抽了纸巾给她,龚月抓住我的手腕,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我的肉里,她哭花了妆容,就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花猫“梁枫你不恨我,不恨马冬,为什么不能对小原好一点,他是真的爱你。”

我看着她,心中翻涌,嘴上去只能平淡的说“我已经结婚了。”

龚月跪在地上“梁哥,我求求你了,你去看看他,小原抑郁症又犯了,这次太严重,他现在在医院,你去看看他,我求你,我求你。”

龚月泣不成声,死死的抱住我的小腿,我站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来来往往的人渐渐的将我们围成一个圈,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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