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吕布曾对他说过，在人快要死的时候，眼前会出现一条瀑布，每一朵水花都是这个人生前留过的脚印。从瀑布上掉下去，它们也跟你一起飞走。多美。后来他知道这是吕布的老婆貂蝉死之前给吕布的遗言。
“老子已经够本了。”刘表对自己说。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说脏话的记录。
刘表摘下胸前的一只玉佛。他毫不迟疑的敲碎了它。佛头里藏着一颗红色、带着芬芳的药丸。
“够本了。”他喃喃的说，吞下药丸。
不文艺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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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表的生日和他的丧礼重合成一天。
刘琦独自坐在那晚赌钱的花厅里，坐在刘表当时的位置。他的前方曾经坐着刘琮。他靠着的椅背也曾承接过他父亲的背脊。
现在这里是他的了。刘琦想笑，却笑得并不开心。
他给陆逊打电话：“刘琮还活着么？”
陆逊的声音静而又静：“我们约好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
他笑：“你是不是后悔了？”
“不。”刘琦挂断电话。
他继续在花厅独坐。直到月亮沉入天边。
那一晚陆逊睡得也并不好。凌晨三点时他是被孙家的佣人吵醒的：“陆先生！陆先生！”
陆逊套上睡衣去开门，负责孙家日常的老管家张昭就在他的门前擦汗，身旁还有两个女佣人。陆逊惊讶：“张叔，这是怎么了？”
张昭擦着眼镜上的水雾：“是二少爷……”
陆逊的住处离孙家大宅并不远，开车十五分钟距离。一路上张昭都愁眉苦脸：“我到处找不到大少爷和公瑾少爷。只能来找你了。”
陆逊花了几分钟来思考张昭说的话。孙权把自己关在浴室里烧东西，谁叫都不开门。等他终于开门后，张昭看着他家二少爷那张泪水纵横的脸，差点就心肌梗塞了。
孙权很执拗的把张昭拦在房间门口。
佣人们看到他浴室的通风口继续黑烟滚滚。
张昭在想尽办法也找不到孙策周瑜之后，直奔陆逊家里。
“二少爷？”陆逊轻敲孙权的房门。
大约是认为他声音过于平缓，声调也不高。张昭开始自己敲门：“二少爷，是陆先生。你开门！”
孙权在门里闷闷的说：“等一下。”
陆逊抱着手臂数了三十下。又三十下。直到孙权开门。
然后陆逊深刻的明白了为什么张昭老爷子的脸色会如此难看。
孙权那张标志孙家血统的，绝对俊俏的脸上，这时候用惨然失色来形容是非常靠谱的。他的眼眶居然是红的，眼角泪痕分明。显然是刚大哭了一场。
陆逊骤不及防，又花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干什么？”
“伯言。”孙权把他扯进房间。迅速又把门关上。
陆逊闻到一股纸片被焚烧过后的味道。又焦又燥。孙权牵着他一直走到浴室里。他看见大理石浴缸底全是烧过的纸灰，旁边还有一瓶伏特加，一小碟腌过的橄榄，一只还残留酒浆的玻璃杯。
“你搞什么……”陆逊低喃。
“烧东西。”孙权简洁明了回答。
陆逊又想揉眉心：“你哭什么？”
“这不是哭。”孙权慢吞吞的说，“你看……这里是密闭空间。”他比划了一下浴室。“我在这里烧东西。”他又指了指浴缸。
陆逊已经有掉头就走的冲动：“行了你别说了。”
“我被烟熏到了。这是自然生理反应。”孙权镇定的说完。然后把转身就想走人的陆逊狠狠的压在了浴室的墙上。
“我知道你想当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孙权咬着陆逊的耳朵：“你觉得可能么？嗯？”
继续mini更，今晚俺一定会不拉灯的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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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贴着浴室冰冷的墙壁。想笑。
孙权的呼吸就在他耳边，比空气里的烟烧味还要焦灼。
“为什么不可能？嗯？”他模仿了孙权说话的口气。神情还算镇静。孙权吻住他，将他们的舌头缠在一起。
陆逊考虑了一会儿要不要咬下去。当孙权的舌尖从他舌底滑过时，他微微颤栗了一下，脑中有短暂的空白。孙权的手探进了他的衬衫里。
“我是一个唯心主义者。”陆逊开始喘息。
“我知道，天下本无心外之物。你以前跟我讲过。”孙权的声音含含糊糊的。他叼住了陆逊的锁骨，缓慢的磨蹭着牙齿。
“你怎么会觉得我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陆逊低声的，但坚决的说着。他双臂撑开孙权，将他从身上推开。
“如果有人不诚实，也不肯面对。暴力比较能解决问题。”孙权也在喘息。
他挑眉：“我不介意我们再打一次。”
浴室里一片凌乱。
事实上在孙权话刚出口的时候，陆逊的手掌已经直劈向他后颈。他当然没有妄想过这样就能搞定孙权。但孙权的反应更让他吃惊。他几乎是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然后趁陆逊脸色大变的瞬间用了更大的力道斩在他的脖子上。
孙权抱住了陆逊眩晕倒地的身体。自己也觉得头晕目眩。
“大哥你的馊主意果然只适合你自己用……”孙权半躺在地上，低咒了一声。然后觉得浴室的地板实在冷得让他不舒服。
“伯言，伯言？”他轻拍怀里陆逊的脸。
陆逊的睫毛扇了几下。并未睁开眼睛。
孙权深吸一口气，垂下头亲了亲他的嘴角。
他说：“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可爱死了。”
今晚还有一更，不能等的姑娘请明天来看~
我被我的话痨本质惊悚到了，泣
再次说，我真的不拉灯了这次，继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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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逊有些费力的张开眼。
房中的灯光昏暗。孙权只开了几盏壁灯，一盏暗紫一盏朦黄。窗帘在灯影中被风刮得摇摇晃晃。
他扫视屋内，却没看见孙权。
手腕上冰凉滑腻的触感让陆逊楞住。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孙权的床上，衣服倒是十分完整的穿在身上。而手腕间……
他苦笑着挣扎了一会儿。
“孙仲谋，你还敢更过分一点么？”
“桑蚕丝的，不会弄伤你。”孙权从浴室里出来。他刚洗过澡，随便套了件浴袍在身上。
当他在床的边沿坐下来。陆逊闻到了一种淡淡的熏香。
“依兰？”陆逊觉得自己头和手一样不堪重负了。
“香薰店的小姑娘推荐的，好不好闻？”孙权把手凑到陆逊的鼻尖。依兰依兰稠浓的香味被水稀释过了，可这并不影响它持久的留香。
陆逊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爆血管：“你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有啊。”孙权缓慢的压在他身上：“比如继续让你逃避什么的，我就做不出来。”
居高临下，灯影晕而黯淡。陆逊觉得自己如何努力也看不清孙权的表情。这种不确定的危险感让他的表情终于裂开。
他有些慌乱：“孙权！”
“那晚的事情你真的能忘么？”孙权吮咬陆逊的喉结。刚刮过胡须的下巴又光洁又凉滑，碾着陆逊的脖子一直到胸膛。
陆逊再次挣扎：“你先放开我。”
“可是伯言，”孙权委屈的说：“你知道的，我很难才能打好一次领带结。”他用手扯了扯陆逊手上墨绿色的丝质领带。“我觉得我这次手法一流，实在不忍心破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