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吃糖 作者:生为红蓝【完结】(6)

2019-06-10  作者|标签:生为红蓝

靳寒兴致勃勃,黎叔不愿打扰的他这份好兴致只能随着他折腾灶台。

家里没有牛油,辣椒只能用菜籽油煸炒,高汤倒是现成的,季澜回家这几天,几乎每顿饭都要被灌一碗小火煨了十几个小时的补汤。

一份鸳鸯锅勉勉强强拼凑出来,半边红油辣锅,半边酸甜可口的番茄锅,靳寒本想把另一半做成白汤,他刚巧看见冰箱里有新鲜的西红柿,一时就没忍住。

切好的羊r_ou_,打成泥的虾滑,洗干择净的蔬菜,黎叔有条不紊的把菜品样样数数摆上桌子, 靳寒摘去围裙把季澜从正厅抱过来,季澜顺着刺鼻的辣味用力嗅了两下,苍白瘦弱的小脸上有了几分血色。

黎叔看着靳寒长大,亲眼见证了一个狼崽子如何变成了一头会吃人的恶狼,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忌惮靳寒,这么多年里他从没觉得靳寒有多y-in狠可怖,反倒是一直觉得他是个没脑子的傻小子。

事实就是如此,他本以为靳寒至少会拿那一半番茄汤中和一下辣度再往季澜嘴里喂,当他看见靳寒当真是要喂季澜直接吃辣锅的时候,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靳寒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他在靳寒伸出手去夹菜之前将原本摆放好的鸳鸯锅调转了一下方向,恨不得直接把飘着辣椒的那一半泼到靳寒脸上。

“季少爷身体没有恢复好,不能吃太刺激的事物,这半边还得您来吃,季少爷只能吃番茄的,肠胃不能受刺激,医生在出院的时候就嘱咐过了。”

他这一句话把靳寒噎得半天没动筷子,季澜听不太懂,只能仰起小脸疑惑不解的看看他又看看靳寒。

“靳…靳先生?”

季澜在桌下轻轻扯了扯靳寒的裤脚,他被红艳艳的半锅辣椒勾起了食欲,若非还记着潜移默化里养成的规矩,他恐怕早就自己动手去夹了。

“.…..先吃这边的,先吃虾,你以前爱吃这个。”

靳寒尴尬又自责的轻咳了两声,他起身端起虾滑笨拙的往番茄锅里放,手里的勺子怎么忙活都不能把虾泥团成一团。

经靳寒手的虾滑只能变成大大小小不成形状的虾坨,季澜吃饭不挑,但他绝对是个以貌取人的食客,下水脑花这类丑兮兮的东西他死活都不肯吃。

靳寒舀上来的虾滑张牙舞爪的支棱着不成型的躯体,他呆呆的凝视了半天,脊背下意识的抖了两抖。

即使是沾了酸甜味的底汤,虾r_ou_的鲜美还是令人难以抗拒,靳寒沾了手边没加辣的海鲜汁喂给季澜,季澜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咬下去,他是纯粹抗拒不了靳寒喂过来的东西,只能决心慷慨赴死。

好在鲜嫩可口的味道足以掩盖外表的缺憾,季澜呼出一口热气渐渐放松,他半身倚进靳寒怀里小口小口的吃着,等到第二个虾滑进肚,他的注意力已经全在靳寒那种英俊的脸上了。

黎叔适时接过盘子把剩余的虾滑放进锅里,木勺在他手中显得灵活许多,只需一划一扣就能将虾泥团成圆乎乎的小团子。

最难搞的虾滑处理完,黎叔收拾空盘离开,顺带着不动声色的把季澜那份加了小米辣的海鲜汁也一并收走。

一顿火锅吃了大半,季澜完全没尝到那边的辣锅是什么滋味,每当他嚼着嘴里的东西往辣锅一瞥,靳寒立马会往他嘴里喂刚涮好的蔬菜。

季澜对辣味的执念再深也深不过他对靳寒的执念,所以他始终没有从男人这点片哄小孩的伎俩中脱身。

他们离得很近,他同靳寒额头相抵,靳寒不厌其烦的一口一口喂他吃东西,靳寒目光和缓动作温柔,放到几年前,他若是能享受到这种境遇,大概是死也情愿的。

吃到最后,碟子里还剩一片没煮的牛r_ou_,他壮着胆子起身坐到了靳寒腿上,还不是那种正常的坐姿。

他撑着桌沿以便自己的双腿能够顺利的跪在椅面上,他拥着靳寒的颈子依偎过去,前倾的半身腻腻乎乎的贴在靳寒身前。

“靳先生…靳先生——想吃——想吃辣的——”,他用还带着番茄味的嘴唇讨好似的吻了吻靳寒的鬓角,含糊不清的要求着吃一口辣锅。

季澜做得轻车熟路,腰胯的骨骼隐隐泛着酸痛的抗议,他以前也经常做这个动作,只不过从来没有出于这种单纯的目的。

靳寒沉闷且禁欲,许多时候即使憋了火气和心事也不愿直言,他总是这样不知廉耻的骑在靳寒身上勾引挑逗,指望着靳寒能在他身上发泄一顿。

熟悉的动作勾起太多旖旎又愧疚的回忆,靳寒嘴角微僵,他拍抚着季澜的脊背同他商量着只能咬一小口。

季澜搂着他的颈子小j-i啄米似的点头,清秀温润的青年笑得眉眼弯弯,最后当真非常乖巧的只咬了拇指盖那么大小的一口。

餐厅里满桌碗筷不用靳寒收拾,他抱着吃饱喝足的季澜上楼回屋,午饭折腾得时间有点久,眼下已经过了医生给规定的午睡时间。

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个挡光的眼罩帮季澜套上,眼罩纯黑,季澜肤白,青年毫无防备的仰躺在他身边,露出来的半张脸带着一点被火锅热出来的红晕,身下还有半长的柔软发丝凌乱的散在枕面上。

靳寒心跳得很快,他遵医嘱轻轻抚着季澜的小腹帮他消食,尽管一再扭头看向窗外尝试转移注意力,他也压根没法控制自己总往季澜脸上瞄的目光。

不用照镜子他都能想象到自己面上的表情有多 y- ín 邪恶劣,他看似严以律己那么多年,可事实上,早在将季澜接进靳宅的那一天,他就对着少年人干净稚嫩的面颊起了邪念。

靳寒难以自持的倾身吻住了季澜的唇,睡梦中的季澜唤出一声柔和温软的气音,靳寒下身胀痛,他顶开季澜的唇齿去索求熟悉的气息,他是尝到了无尽的甘甜和美好,但同时也品到了季澜嘴里那股仍未散去的辛辣 。

靳寒做贼似的从屋里蹑手蹑脚的出去找水,他狼狈的捂着嘴往楼下跑,刚好回来收拾桌子的黎叔见怪不怪的指了指正厅矮几上的玻璃杯,极其善解人意的告诉他那是冰镇过的绿茶,不仅解辣而且去火。

晚饭比中午的火锅清淡许多,黎叔中午收拾完桌子就开始淘米煮粥,他祖上是广东人,做这些东西一向在行。

季澜午觉睡得安稳,被靳寒抱下楼的时候精神很好,靳寒由着他在屋子里走一走活动腿脚,他便穿着毛绒绒的兔子拖鞋直接钻进了厨房。

季澜目不转睛的盯着黎叔忙活,他对黎叔有些印象,从他十年前进靳宅开始,黎叔对他一直都算亲厚。

十几种食材分别处理妥帖放进锅里,艇仔粥用料讲究,各类配料需要单独处理去掉异味才能在粥米中融为一体。

黎叔的厨艺大概能比靳寒好上十个十万八千里那么多,季澜趣味盎然的看着,最后引得靳寒吃味,黑着脸过来将他拦腰抱去沙发上揉搓一顿,直到吃饭的时候才悻悻的放开他。

黎叔煲得粥里藏着不少乾坤,季澜跟个寻宝的小孩子一样用勺子在碗里翻找,一会舀到一个虾仁,一会又舀到一小块猪肝,他自己低头吃得很认真,难得不用靳寒腾出手来喂。

临睡前季澜身上到现在还有中午那顿火锅的油烟味,靳寒心思一动,打算挑战个更难的事情。约莫九点一刻,他自认做足准备,信心满满的挽起袖子把坐在正厅地毯上看电视的季澜捞起来抱进了楼上的浴室。

靳寒调好水温才帮季澜除去衣物,浴缸里已经提前放了大半缸水,他扶着季澜坐进去,热水刚好漫过季澜的肋下。

浴室里带着热度的暖黄光线有些刺眼,季澜眯着眼睛往他怀里躲,靳寒半跪在浴缸边上,一手往他头顶挤着洗发水一手拍着他的后背哄着他放松。

因为事先在脑子里模拟过一遍,靳寒做得还算游刃有余,他小心抓揉着季澜的发根,手指仔细梳开发尾打结的地方,薄荷味的洗发水有些刺激,季澜一直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季澜眼尾有一抹紧张出来的红晕,靳寒心里软得不像话,他顺着季澜的脊背轻轻拍了两下,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能溺死人的温情。

“乖,马上就好了,再搓一小会就好了,马上就给你冲掉,听话。”

季澜低低的应了一声,他赤身裸体的坐在浴缸里,两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攥着靳寒的领子。他身上有很多伤痕,一部分是手术留下的,一部分是前段时间受得外伤,从胸口到大腿,有的疤痕恢复平整,有的还是狰狞得显眼,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七扭八歪的疤痕有多惨烈,但他还是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不想被靳寒看见。

靳寒仔细冲洗着季澜头顶的泡沫,他一心都在季澜的头发上,一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动作,他用花洒将泡沫被冲走大半,正打算再接再厉的时候,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靳寒抻着脖子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是公司的一个高管。

他之前已经嘱咐过没有急事不要找他,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公司刚刚从一场腥风血雨中安然落地,他前段时间一直如履薄冰,所以这个电话他不得不接。靳寒只能将花洒先关掉,他俯身将花洒挂回原处,又捧着季澜的脸亲了又亲,柔声保证自己很快就回来

季澜趴在浴缸边上乖乖巧巧的点了点头,他看着靳寒拿着手机离开,尽管有点失落但也没觉出什么不妥,他在靳寒身边十年,即使神智错乱心智懵懂,他也记得靳寒接电话时他要避嫌的规矩。

季澜原本老老实实的待在浴缸里,他百无聊赖的划拉着浴缸里浮着一层泡泡的水面,他觉得自己等了很久,毕竟他已经摇摇晃晃的有些困了。

头上没洗净的洗发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流进了眼睛,他嫌难受,自己眯着眼睛用手去揉,结果反倒疼得更厉害。

靳寒这个电话打了十分钟左右,公司刚刚遭过一劫,眼下许多事情都繁杂忙乱,他深思熟虑的毛病一上来多吩咐了两句,于是就忘了时间。

季澜的心x_ing还没有恢复,一觉得难受就把什么规矩都忘了,他跌跌撞撞的迈出浴缸去找靳寒,打滑的双脚踩在瓷砖上没站稳,一时还雪上加霜的在门框上磕了脑袋。

“靳先生…靳先生……靳先生…疼……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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