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世安好【完结】(7)

2019-06-13  作者|标签:

玉白堂闻言,依着江湖旧礼执手抱拳,喊了句呼伦少帮主,算是打了招呼。而后任由呼伦绕着自己身边走了圈来回打量。说来也巧两人今儿的穿着都是白色衬衣加马甲,卡其长裤黑色皮靴。一个英俊明朗,一个霸气恣意。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像比武的剑客谁先出招谁就输了。

最后呼伦耐不住性子:说吧,找哥哥我什么事?

玉白堂听得哥哥二字,眉头一蹙,看着面前离自己一丈开外的呼伦说:如果白堂没有记错的话,今儿是呼伦少主托呼雅同学相邀于此。他话刚落音,就被一股冲力带着靠在墙角。

此时,玉白堂已经被呼伦扣住他的颈项,只稍稍再用一分力他将命赴黄泉,他渐渐地呼吸困难,开始挣扎,却又被身上的腱子肉压制得不留一丝间距,奈何不了。就在玉白堂快窒息的时候,呼伦突然松开了手,新鲜的氧气迫不及待地进入他的肺叶,他弯下腰红着脸狠狠咳嗽。

而呼伦冷冷地在旁边说了句:哥哥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待玉白堂顺过气了又才上前一把把他抓起,抵在墙壁上,这下可以说了,为何算计着呼雅引我上钩,你别告诉我就只想见我一面?若真是如此,你这等美人相邀,哥哥自是欢喜。说完,一双贼手已经抚上玉白堂白皙而泛红的面庞,看着那双眼底噙泪神油的眸子,心底就有一番想狠狠折磨他让他哭泣的快感。

不得不说,茶马帮呼伦少主真是不折不扣的变态。经此一事后,玉白堂就没少在他身上栽跟头。

玉白堂心中暗骂了句变态,将脸偏向一边躲过呼伦的触碰。呼伦不甘心,直接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见躲不过,玉白堂也不挣扎,就直直地看着呼伦说:也没什么大事,少帮主若有闲情在这里打压我,不如多留份心眼看看现下的局面,漕帮和青云帮已经搭上了,锦城三大帮派虽表面和气,私底下却并无过多来往,现在其中两派突然抱团,呼伦少帮主,你说说这是为何?

呼伦听他这么说,稍稍地松了手劲,却也舍不得那嫩滑的触感,一边动着大拇指摩挲一边说:你是在说,老爷子和着漕帮老头金不换去鸣沙山一事有诈?

玉白堂努力不去在意那有厚茧的触感,又盯着呼伦说:金长老账簿一事我知道,漕帮的人肯定知道,所以他们是有备而来,而且青云帮肯定不会让漕帮吞下茶马帮这块大肉,一人独大,势必会趁机联手。

他奶奶的,小爷我就说那金老头一副贼眉鼠眼样儿,老爷子就是被谜糊涂了,不肯听劝,不行,得去救他。我呼伦的老子,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趁着呼伦分神之际,玉白堂将他的手拍下还顺势轻推了他一把,将两人距离拉开,不知为何又出言劝了句:此事事关生死存亡,若不能保全大义,只一句古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玉家有货必须赶在两日后发出,东港、早上四点。

在他临走之际,却又被呼伦拉住衣袖问到:你,为何帮我?

玉白堂只是侧身答道:还你一个人情。

呼伦知道他是在说当年他替他揽下在鸿宾楼一坛子砸了明响一事,没想到他一直记在心上,呼伦心下一喜面上却说到:哥哥我可不信,你是为了江龙和蒋延那档子事生气来着。说着就见玉白堂脸色一变,又加力拽住那要挣开的手继续说:看来你还真对江龙起了那心思,如此说来,我们倒是一样的人,自己得不到的,绝不成全。说完就放开了那雪白的长袖,看着那人恼羞成怒,略有踉跄逃离的嫌疑离去。

呼伦看着那背影,呢喃了句:我呼伦哪点不如江龙那小子玉白堂也不知到底为何要帮着茶马帮,看着蒋延和江龙的关系,他甚至会超过自己,超过自己在江龙心中的位置,所以玉白堂他需要有所行动,需要做点什么,打破他们原本设定好的局面,而呼伦就是他选择的那个变数。

只是没想到呼伦一语道破他心中他不愿承认的那一点,更没想到的是,这日他放走了呼伦,铸就了他的无妄之灾。

7、

茶马帮一事在锦城算是尘埃落定,得利的两派各自清算着利益得失,一时相安无事。

白玉堂还是帮管着江龙堂口的账,只是性子越来越冷清。不知是谁有意无意,反正两人相处的时间很少,就算是碰到了,也没有以前多话,玉白堂核对账簿,江龙就在一旁泡杯茶候着,等他看好了就跟在后面默默地送他出门,然后送上车,还私下里派了人偷偷护送。

没过多久锦城中心地段繁华的商业街上多了家大和商铺,是日本人开的。

大和商铺开张没多久,嘀嗒嘀嗒的木屐声在玉家庭院响起。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先生带着日式和服的女人拜访玉家当家人,而玉三爷本着来者是客以和为贵的想法,接待了。

在大和商铺没有开张前,与洋人做生意,玉家三爷和其侄堂少爷都是一把好手,几乎垄断了锦城所有的洋货,而玉三爷最会做女人的生意,大到西装洋服香水小到罐头肥皂火柴,主宰着锦城潮流风向。

日本人此来的目的自然是想与玉三爷做上生意,而且提出了很是丰厚的条件。不过玉三爷说只谈茶道不谈生意,于是就着两国茶艺坐了一下午,连耐得住性子的玉白堂也差点没了性子,此后大半年再也没了喝茶的兴致。

那商户见玉家冥顽不灵,转道去了青云帮,蒋青云前些年也开始转做正当生意,不过是为了借着黑白两道一起生财。之后没多久,就听说青云帮就和日本人做起了生意。明里暗里抢了玉家不少生意,还处处下绊子打压玉家。

玉白堂有收到过呼雅的信件,说她在香港找了份工作,在幼教园里做外语老师,她哥也开始和洋人做生意,一切都还算顺利,也谢谢他在他们家危难之际施以援手,不至于让他们兄妹毫无准备地逃亡。

当初他们兄妹两走的时候,是趁其他两派还没有打草惊蛇的时候,呼伦一边让呼雅收拾家底一边派人去打探呼图消息,得知呼图死在漕帮手里时,呼伦他果断带着妹妹和大半个家产连夜偷渡去了香港。想来有了那些钱,呼伦必有东山再起之日。

说起漕帮,近来又出了一件大事,不知是哪个登徒子上墙见了不该看的事,还将兄弟乱仑背德乱仑这本不该说的事大肆宣扬了出去,说得还有模有样,把七老八十的明绝气得不轻,最后漕帮帮主也过问了此事,还安慰说年轻人血气方刚,娶门亲不就好了嘛。于是明家开始张罗着明正明响两兄弟的婚事。

提及明响,他知晓心中的那朵白莲花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着了,索性就断了念想,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逛的窑子继续逛,额可巧了,他哥明正许他吃喝就不许他逛窑子,说那不是正经人、读书人该干的事。明响表面还是很敬重他大哥的,明着不能去就背地里偷偷地去,果真应了句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偷摸摸地倒也令有一番趣味。不过大半夜的出府次数多了,也被明正发现了倪端。

那夜明响被逮了个正着,若是寻常,他必定乖乖地服个软然后乖乖地跟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大哥回家。可巧,那日的窑姐哄得他心情不错,就多喝了几杯,见着他哥冷着脸把那窑姐给轰了出去,扫了他的兴致不说,可他的火还没灭呢,几番推拉扭扯,他就把明正压制得死死的,吃了个彻底。

翌日醒来看见怀里人躺着的是他哥,心知闯了大祸,不过想想昨晚,似乎从来没有那么舒爽过,想着想着连在明正身体里的那物件又硬了,就着这势抽插起来,再看身下的人,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昏昏沉沉瘫软地发出低微的呻吟,偶尔戳到某处,就提高鼻音轻哼几声。明响见着有趣,提起那大腿架在肩上,大起大落地干了个舒爽。

什么叫食髓知味,形容如此最为恰当。

此后,明响也不逛窑子了,也照样大半夜出房门,不过去的是明正房里。

明正自从有了第一次后,自是羞愧欲死,可明响指咒发誓,若他死了自己也不独活,他一直宝贝这个长得比他高样子比他讨女孩欢心连小鸡鸡也比他大,总之样样比他好的弟弟,从小到大处处维护宠溺,心想那事就当酒后乱性过了就算了,谁知日后明响总想方设法地缠着他诱惑他,有了二次就有三次,之后无数次。

纸包不住火,还是被揭了个底朝天。

当两兄弟最为敬重的爷爷找到老大说成亲之事,明正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全凭长辈安排。

明老爷子很满意,当天就和他父母商定了人选,是个清白人家的闺女,难得的是祖上是书香世家,只是时运不济落寞了点。

知晓明正要娶妻,明响很不乐意,自从他俩的事东窗事发后,明正就再也没让他进屋,死皮赖脸也不管用了,而且他明确感到他哥完全是见着他就绕道走。

明响找了江龙喝酒,问江龙他该怎么办。

江龙看着一口一闷酒的明二少,说:这个二少,我也不知该如何说。

明响又问:那你和蒋延那事若被他老爷子知道了,你说你该怎么办?

江龙也大口闷了一口,毫不在意地说:那有什么,反正我江龙光棍一条,大不了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若真如此,我还好生羡慕你们了,不过,我不行,他是我哥,是我哥啊!

二少就认定了这辈子就只大少一人?没了他,你活不了?

见明响毫不犹豫地点头,江龙又稍稍靠近他低语一句:那就只有一计,走为上。

哎,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谢了,兄弟。明响得一语点拨,心中明了对着江龙干了一杯,心说,只要找一地没人知道他们俩是兄弟不就成了。

于是明响当夜就敲昏了明正上了船,什么也没带,就抱了箱金条。多年后,远离故土定居海外的他们居然还遇见了故人之子,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能顺利夜奔,江龙背地里可使了不少手段,目的是什么,两人心中自然明了。

话说,漕帮这一辈培养的子侄中,明家兄弟自是博得头筹,模样机智都是有目共睹的,原想折了明响一人,至少还有明正,现在好了,两人都没了。于是漕帮失去了公认的接班人,一时间内部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开始了真的内乱。

江龙多年藏而不露也不轻易得罪人,又得帮主器重,一时间成了各家拉拢的对象,喝了西家的酒又去东家应酬,外事一切顺利。不过说到感情的事,到了他这边也不是很顺,玉白堂那边他还没把人给哄回来,连着蒋延也跟着他闹。

也不知蒋青云是得了什么风声,许是见着明家兄弟的破事,也开始思量着给蒋延娶媳妇,想着趁死之前享享贻孙之乐。

蒋延心里哪里有过女人,见他爹打算随便塞个女人给他,他心情就不好,一般他心情不好就会找江龙,而江龙正忙着应付漕帮那些帮二代三代,自然留给蒋延的时间少之又少。于是蒋延就和他闹上了,特地挑了些场合两人偶遇,然后话不投机地扛着。

江龙心说这祖宗是生怕他家老爷子逮不住他们的那档子事啊!说实在的,他江龙出来混,也早就不讲究个什么名声问题,可问题是蒋延是蒋青云的独苗,他能轻易地放过自己?于是好说歹说地将蒋延哄住,分析了利弊,让他装病,还说等风头过了,他爹过了兴头就不逼他了。好在蒋延还算听话,回家真装起了病,蒋青云就让他在家里养病,禁止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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