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 作者:骑鲸南去(中)【完结】(20)

2019-06-15  作者|标签:骑鲸南去 情有独钟 复仇虐渣 穿书

  徐行之从喉间发出一声滚热沙哑的浅笑,转过脑袋,用力堵住了他惹是生非的嘴。

  孟重光猝不及防,被徐行之吻得直哼哼。

  连绵不断又委屈无比的低哼,叫旁人听起来,仿佛孟重光才是处于下风的那个,然而只有这交战的两人才知道,二人是平分秋色,那个低吟得享受又痛苦的,还隐隐占了些上风。

  几番缠绵下,徐行之好像是为自己的唇舌找到了一条回家的门路,紊乱的心跳逐渐平息,头痛感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等稍稍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才勾起舌尖,压住对面的齿关,将孟重光抵了出去,自己也得以全身而退:“……挺甜的。”

  孟重光已经被撩拨上瘾,缠着徐行之的脖子不肯松开:“还要。”

  徐行之被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娇里娇气惹得暗笑不已,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倒水。”

  孟重光急了,手脚并用地勾住徐行之,眼巴巴的:“重光还要。”

  徐行之盯着他:“我渴。”

  孟重光不甘不愿地松开手,下地走出几步,豁然转身冲回来,一手护住徐行之的后脑,把他重重压在床上,再次把徐行之拽入了雾s-hi温凉的唇齿交碰中:“不行,忍不住了……重光实在忍不住……师兄饶了重光这回,啊?”

  徐行之身下没气力,由得他昏天黑地地一阵折腾了好一阵,才勉强抬起发抖的膝盖,轻轻顶住孟重光身下,趁他身体软了的瞬间,一臂担在他咽喉间,凭木手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把孟重光压倒在身下,手指压住孟重光亲他亲得微微发红的薄唇,上下厮磨,语带威胁:“……我要喝水。”

  亲了个够的孟重光犹嫌不足,委委屈屈地去倒水了。

  徐行之望向孟重光的背影,眉心浅皱,嘴角却不自觉微微扬起。

  ……明明只与他在蛮荒相处了一月,但却好像认识了百年,不管是欢好还是接吻,都像是经过无数次磨合,才会这般契合。

  若不是失了理智、尝试过这么一次,徐行之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事上这般熟练,无师自通。

  就像是火苗遇上干燥的柴Cao,只会呼地一下燃烧起来,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徐行之想沉溺于这种熟悉亲切的欲海之中,不去思考之前的事情,不去想那首让他作呕的诗,也不肯再去想九枝灯,梧桐和父亲这几人的种种纠葛,却又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想,想到他疲惫不堪。

  以前,徐行之面前摆着一道秤,左边是孟重光的x_ing命和他的良知,右边是他的父亲和妹妹。

  两边此起彼伏,相互抗衡,徐行之在其中左右摇摆,难以取舍。

  然而现在,他脑内有个声音告诉他,有一边的筹码很有可能根本不曾存在过,秤的右边,从头至尾,都是两个可怖的幻影。

  这种认知对徐行之的冲击太大。

  细细回想起来,徐行之才发现,除了“天定十六年”这个年号外,还有太多太多值得怀疑的事情。

  譬如说,他根本没有五岁前的记忆。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五岁时,在床上醒来后看到的一切。

  黄昏的余晖在他身上缓缓移动着,烧红的暖光把他包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蚕茧。

  徐行之只觉得头痛得快疯了,痛得内脏都在翻绞,但是很快便有一个中年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直至今日,徐行之仍然记得那种脑内一片空白的剧烈恐慌感,简直像是死过一次,魂魄又被人逼迫着拽回了人世。

  似乎是注意到他眼神不对,那男人把他弱小得直发颤的身体从床上抱起,慢慢拍哄,在他耳边低喃:“小屏,怎么了?不认得爹了?”

  当时的徐行之想,这就是爹吗?

  以前……他有爹的吗?

  可不消片刻,他便被感觉到那男人声音中强行压抑住的激动感染。

  他心里软了起来,不舍得让眼前这个慈和温柔的中年人失望,便穷尽力量,用尚能抬起来的左臂环紧了他:“……爹。”

  那男人身形一颤,继而发疯似的抱紧了他,双臂交锁,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徐行之头痛得像是被人切开了脑袋,与此同时,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似乎身体某处有些失衡。

  他费尽力气垂下脖子,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腕部包裹着厚厚的白布。原本该生有右手的位置,此时已是一片空荡。

  大概是因为头太疼了,徐行之竟感觉不到伤处疼痛,纳罕地歪着脑袋盯着断手处看:“……我的手……”

  “以后我就是你的手。”男人斩钉截铁道,“小屏,以后由我和妹妹来照顾你。……妹妹,快过来。”

  三岁的女孩乖乖地等在门外,随着父亲的一声唤,便转进屋来,捏着裙角,眼圈通红地瞧着他。

  徐行之被眼前小孩儿热切又克制的眼神打动,便强忍头痛,缓缓对她展露出一个笑颜来。

  据他所知,他是在玩耍时,不慎被麦刀斩落了右手手掌,落下了残疾。

  熬过将近三个月的卧床休养,徐行之双脚一落地,便白杨似的抽了条、发了芽,轻轻松松地活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学什么都会、都快,持笔阅书,挽弓投壶,均不在话下。

  他是个爱玩的人,父亲也因为小时候他曾命悬一线一事,从不拘着他。自从年满十二后,他便开始四处游荡,结交好友,游山玩水,饮酒放歌。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然而飞鸿始终要有一个落脚栖居的地方。

  不管去到多远,他只需回过头去,便有一处瓦居、一盏烛火等在原地。

  这曾是多么叫他安心的事情。

  直到他在百无聊赖中动笔写下那卷话本,一切都变了。

  他一直认定,是那世界之识将他拉进了噩梦之中。可他现在才恍然觉察到,自己好像是从一场漫长的美梦之中苏醒了过来。

  ……何为真,何为假?

  镜花水月虽然可笑,但是镜中花,水中月,遥相对望,又怎知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呢。

  徐行之将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好,倚在床栏边就着孟重光递来杯子的手喝了几口水,才勉强凭那一点清凉镇压下了撕咬着他心脏的野兽。

  孟重光放下杯子,又用额头试一试徐行之的额温:“还好,师兄烧退了。”

  徐行之不答,一双乌黑的眼睛直白又大胆地盯准了他。

  两片直挺又漂亮的鼻翼轻贴在一处,彼此呼出的热流在短暂交汇之后又流动到对方的面颊上。

  不消几个来回,孟重光便有点慌张地避开视线,想要离开床侧,徐行之眼疾手快,膝盖一顶,便将孟重光的衣襟压死了。

  “做什么去?”

  孟重光呼吸已是起伏不定,把头使劲儿偏开:“师兄高烧方止,腰又不好,我不能……”

  徐行之一把捏紧他的下巴,把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在孟重光昏眩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徐行之时,他见徐行之哂然一笑,撩开了被子,色泽素白的裤腿有一截翻卷上去,露出修长笔直的小腿。

  他扬起下巴:“……滚进来,办事儿了。”

  顺从地滚进被子里后,孟重光摸索着来到了徐行之身后,小声咬着他的耳朵兴奋道:“师兄,你勾引我……”

  “少废话。你怎么这么喜欢背后抱人?谁教你的?”

  “不是师兄吗?”孟重光语调委屈至极,像是没抢到n_ai的小n_ai狗,哼哼唧唧的,“师兄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的时候,师兄一点都不配合,说看着我的脸办事儿太别扭,硬要我到后面去。……后来又叫得可凶了,说疼,让我滚出去。我哭了你才不骂我……”

  徐行之听他这副腔调就有点憋不住想乐。但很快的,他便没了笑闹的力气,脸色煞白地由孟重光摆弄。

  “师兄真的很,很紧……”

  徐行之冷汗盈额:“你他妈嫌紧你倒是出……啊……”

  “不许叫。”孟重光一把捂住了徐行之的嘴,“……他们会听见的。”

  沐池之欢,虽是令人回味不已,然而孟重光在回过神后简直要悔断肠子。

  他一时忘形失态,竟然放任别人听见了师兄的声音。

  他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拥抱着徐行之,将被子翕翕然顶出一片雪浪。

  徐行之失神地望向床顶。

  在抵死的碰撞中,他可以确认,至少现在在他身后的人不是一名随时都会离开消失的梦中客,这让看似平静、实则已经满心慌乱的徐行之莫名安心了下来。

  此外,徐行之并不介意坦坦荡荡地承认,他十分想念这种刺激得让他心尖发颤的滋味儿,从身到心,皆是如此。

  接下来数日,孟重光与徐行之滚遍了南狸宫殿的角角落落。

  他们左右是不急着去做些什么的,钥匙碎片放在那里也跑不了,徐行之就由着心、由着劲儿,跟孟重光疯闹了许久。

  某日,他闲来无事,拖着步子四下闲转,却在一处回廊下看到了陶闲与曲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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