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名捕同人)[架空][段子集]荒腔[铁追/无冷] 作者:繁兀【完结】(5)

2019-06-20  作者|标签:繁兀 三教九流 民国旧影


  这是两人此生中举止最为亲密的一回,后来酒醒了,依旧是我打我的鼓,你拉你的琴,相互体贴着帮衬着,却再没有多说过什么。
  无妨,已经是灵犀在心了。
  开腔唱戏还繁荣的时候,他俩是自在社铁打的班底,等人心不安到处都乱了,二人也没离开过成崖余和冷凌弃。
  夏老板的鼓板、七老板的琴,圈里传得再响,外行人也不太知晓。
  又过几十年,口耳相传的记忆也淡了,就祗剩下白纸黑字能证明他们曾经有多近。
  当年隔着一步远的两个人,变成后来隔着一公分的两个名字。
  ——铁游夏司鼓,崔略商cao琴。
  ——琴师崔略商,鼓师铁游夏。
  总挨在一块,也挺好的。
  FIN.

  ☆、【新】做寿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一篇新段子。
本来这篇的构思还长,还想来所有人都有的唱戏的群像,弄点末日狂欢的氛围,虽然在一开始只是想写他送他个生日礼物。
结果没写出来,Cao稿一直搁着,翻出来忽然发现,就这样也不是不行。
这里崔七是1894甲午年秋天出生的,老铁是1899年阳历一月,y-in历戊戌年年末出生的。
  今天自在社不开锣。
  铁游夏原本琢磨着既然放假,那班子里大小人工应该都各自玩去了,谁知他往琉璃厂散了一回步再回来,天都过午了,却见院里依然人来人往偷偷摸摸地忙活着。
  就是扛着两袋面走过去的人脚底下也近乎无声。
  铁游夏看得惑上心头,忽发现冷凌弃手里拎着两提食盒要出门。
  “慢着,干什么去啊?”
  冷凌弃见是他,眨巴一下眼,走近了小声说:“请人来给七哥作生日,我送吃的去。”
  铁游夏傻了,那人来班里三四年,早前自己也想过逢他个生辰吉日cao办一下,可是从没见过崔略商说要过生日,还以为人家不乐意庆祝。
  是常听说有些人过完而立就不愿意再提生日了。
  怎么突然又要给崔略商庆贺了?还似乎要弄一番大动静。
  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铁游夏忍不得了,别过冷凌弃就去找崔略商,一向话少的小冷包看他冲动样子,不由自主地嘱托:“七哥给瞒着呢,您别说漏嘴。”
  还说什么漏嘴,他铁游夏不是一样蒙在鼓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他几步跑回了房,正瞧见崔略商在那拾掇琴。
  铁游夏劈头就问:“你今天生日吗?”
  赏琴那人一怔,眯眯眼才想明白成崖余怎么突然就说给自个儿放两天假,感情是知道他生日了,这便朝着铁游夏乐呵。
  “哎哟,我都给忘了,三十五,好不容易啊……去涮锅子不?”
  铁游夏可没陪着一块笑。
  “怎么突然要过起生日来,你要早说,我早几年就能陪你。”
  他心里不太乐意,崔略商瞧出来了,于是说话声音都沉了点,沙沙的又平和,像初秋吹散炎夏的凉风,也像y-in天时候夜里拦住月光的云彩。
  “你知道我家里人多,每年挨个过生日那不用歇了,所以爸妈定了规矩,逢五逢十才许,”他掐着指头数了数:“不算周岁这是我第七回过生日,惨不惨?”
  “今这一回,把三十三岁的补上,还得把三十六的提前过了,所以——”崔略商又慢悠悠地说道:“——你陪我去吃顿酒呗?”
  毕竟是难得一遇的大好日子。
  谁知铁游夏还是愁苦模样,一直在搔头发,半晌神情才亮起来,嘿了一声就去搬衣柜上面的箱子,翻了底朝天,摸出一个小方铜盒。
  “该给你备贺礼的,可是一来赶不及了,二来寻常东西也不必我送,你瞧瞧这个。”
  他把盒子打开,内层是枣色府绸衬里,安稳地摆着块通透莹亮的松香。崔略商看了眼睛都发光,捧出它来对着油灯仔细瞧,整个人都给吸进去一般。
  铁游夏看着他这么高兴,才松气温和笑了。
  送到人心上就行。
  “这么块好东西,早不给我!”
  哎?
  “我…这不才想起来。”
  “哪来的?”
  “我师父搭伙的琴师当年熬的,年节送了小辈们,我也用不着就收起来了。”
  崔略商边听边点头,又摸索着看,还拿指甲划了一道,凑到鼻子下面细细地嗅。难得的老松香,软硬适宜,他都能闻出来自个儿胡琴活泛敞亮的声音。
  这块香确实好,且由它又牵引出点后话。因瞧着了崔略商的着迷样,铁游夏没隔多久便悄悄找了个制香师傅学怎么熬香,待他学得了,崔略商用的香就成了城里独一家。
  说回来这天成崖余带头给崔略商张罗的生日惊喜,原来竟是一场太不寻常的大堂会。
  按说年纪轻轻过个生日,又不是大人物,不过个拉琴的,是绝不需这么浩大排场。
  崔略商的爹妈兄姊等给从山西请来时,也不知自在社给这老幺过了如斯的一场生日,等到发觉了,连连地给哥舒和成崖余道谢,又说怕崔七担不起这么大的福。
  哥舒照例懒懒沉沉,倒是成崖余死也有些奇怪的事,向着崔唇容和梁初心一蹙眉道:“您二位可不要再多礼,小侄是请了些乐意帮衬的亲近朋友来,却不知消息如何传了出去,人才越聚越多,我这还发愁,掏空了我们这都不够给大家谢礼的。”
  这一场堂会,莫说京里有名的班子到齐了,打外地特意赶来的角儿也多。崔略商何德何能,区区一个三十五岁的生日,招揽来这么些人,还都收着平常戏份甚或更低。
  当然首推成崖余的功劳,另也靠了他自己家的人缘。
  再说就觉得玄,来的人谁也记不清开始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反正是知道了有这么回事,都觉得不来一趟恍恍惚惚地不踏实。
  堂会当晚也是奇景,台上的带妆唱戏,台下的带妆听戏,谁脸上都好似勾画了几笔,大家伙舍了年龄备份,只顾欢腾地闹,饱食楼储的酒都喝光了,又叫人再送来。
  后来听邻近住的街坊说,那晚上的饱食饭庄灯火通明,热闹又绚丽,彩光通天,远瞅着浑似炸开了礼花炮,光闪闪的。
  完后就只剩烟灰四散。
  FIN.

  ☆、不如毁了

  
  “铁爷崔爷,何必犯这个轴劲呢?成大爷着紧自己的名声,不同意天南海北地跑去演戏,您二位又是图什么?”
  铁游夏静静看了会儿这人,和和气气地笑道:“别劝,我们两个不比您懂事。”
  “铁老板您这话——我不计较,识时务者为俊杰,日本人有银子有□□大炮,人家不过想叫你们去衬个场,后门进出,谁知道你们去过?”
  他说不动铁游夏,微侧转身子去劝崔略商:“崔老板,一场戏的事,有那么紧要吗?”
  崔略商眨眨眼晃晃脑袋,突然拍了拍铁游夏:“拿鼓去,一场戏的事。”
  “哎这就对了,还是崔爷有见识。”
  铁游夏眉头皱得好似没发开的面,却还是取了鼓板一道走了。
  等到了台上,崔略商悄悄叫过邀他们来的人,让请来东家说两句话,那人自然乐意,没多时就把人引到了乐队边上。
  那精瘦的老头似乎真是喜欢听二位的曲,居然屈尊来了。
  崔略商淡淡笑着把自己的琴架连琴往场子中间摆了摆,铁游夏有点慌,但眼神还是很镇定。
  ——他要干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把小二青挑出来,珍惜地摸了摸担子,一把拗折了,琴筒子跌到地上,他还踩了两脚。
  毁了一把,再来第二把,崔略商总共带了六把琴,不嫌少。
  竹子劈裂的声音一时间极响。
  人却还是笑的。
  “告诉他,爷恨不得这是炮筒,轰在鬼子脑门上。”
  说客跌足怒叹,喊着铁游夏快快把崔略商弄走,赶紧换别的琴师,别扫了人家的兴。
  铁游夏长吸一口气站起来,拍拍衣摆,只站在原处欠身道:“我原也不想来,现在没琴了,独鼓难奏,您另请高明。”
  说罢拉着崔略商昂首阔步地走了,家什就撂在那,鼓面c-h-a着两根鼓签。
  直似两柱香。
  FIN.

  ☆、另一条路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的生日改了一下
  1949年10月14日,合农历八月廿三,崔略商五十五寿辰。
  半百往后,这人生就和青壮年纪颇不一样了。
  铁游夏大清早就出门去置办筵席要用的瓜果菜r_ou_,直到日头高挂了才返回他们的住处。进院门还没瞧见人影,已经听到木枪舞起来唰唰的破空声。
  “哥,回啦。”
  冷凌弃看清来人,咧嘴一笑打了个招呼,三十多岁了还像个大小伙子,看着就可喜。
  “哎,”铁游夏扭着脑袋打量一圈,和声问道:“他人呢?”
  冷凌弃笑得更入神,眼神也见了些暖意:“师哥怕还没起——”
  话没说完,成崖余的一声轻咳不知从何处忽地响起来,惊得冷凌弃立时闭嘴,放下手里的枪接过铁游夏挽的筐子。
  “您和师哥聊,我给七哥做长寿面去!”
  x_ing子没变,声音倒是比年轻时沉稳多了。
  说是做寿,也不过是兄弟四个凑一起吃顿晚饭。
  菜是就着寿星的口味,荤素搭配的看起来很是诱人,特别是冷凌弃手抻的面,热汤头浇上,透着发亮的劲头。
  成崖余高兴,张口说道要唱一段。
  那敢情好,铁游夏忙张罗着摆弄好家伙什,一签下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戏台上。
  空城计,原是成老板随手一捻就能满堂彩的戏码,今天也是声腔脆亮,直能冲天去和月亮做个伴儿。
  可他自己不太满意,唱完摇摇头,抬手指了指铁游夏,轻声道:“早先繁盛时候,该与二位出一次樊江关。”
  铁游夏也摇头:“您这是气我鼓没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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