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刀同人)多情自古伤离别 作者:休桀(下)【完结】(26)

2019-06-21  作者|标签:休桀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江湖恩怨


  然后他度过了极其恍惚虚无的一个多月,的确有很多记忆都如梦似幻极不真实,甚至不知自己的脉象为何虚弱,神智为何而伤,只能把原因归结于一多月前开封的变故里。
  大概罢。
  外面的雪渐渐下得小了,百晓生推门进来,屋里温暖极了,尤离立刻过去行了礼——
  “先生。”
  百晓生笑道:“恭喜良公子了。”
  尤离疑惑,“何事?”
  百晓生道:“叶知秋没死。”
  尤离僵硬抬头,“那么那日排云塔的□□是谁放的……”
  百晓生道:“帝王州里,金钱帮,上官小仙的旧部。”
  孩子立刻笑得清脆,“明月心拿他们来顶罪吗?”
  尤离第一时间就是这样怀疑的,但不敢直说出口,孩子却“童言无忌”一语道破。
  尤离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百晓生,后者摇头,“老夫不知道。”
  “离玉堂和叶知秋诈死之后,金钱帮的旧部企图封己为大,万里杀中的青龙内线趁机作乱,内斗不已。后来二人重现,瓮中捉鳖,你家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
  尤离已经在人世中消失了一个多月,骤然听到这种纷乱的事情,立刻觉得心中烦躁。
  孩子道:“离玉堂和叶知秋怎么会诈死呢?”
  尤离道:“因为他们知道塔中有诈……”
  孩子道:“他们怎么知道的?”
  尤离扭头看着他,“你不是百晓生吗?怎的还来问我——”
  孩子道:“因为有人提前告诉他们了。”
  尤离沉声,“是谁?”
  孩子道:“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明月心以为是谁。”
  他缓缓道,“合欢是知道的,可是已经他已经死了。”
  尤离心头一痛,睫毛抖了抖,面色终未改。
  “合欢死了,当事人就只有你和萧四无了。”
  尤离很久没有再感受过这种压抑的紧张感,百晓生却还有更骇人的事情要说。
  “我会趁机浑水摸鱼地进攻,垂手可成之时出了个极奇怪的事情。”
  “公子羽亲临,下令撤退——”
  尤离感觉齿根都麻木了,“公子不该在巴蜀吗……”
  百晓生道:“公子羽行踪不定,的确不知在何处——不过良公子以为,你家公子会亲自跑去下这种令?”
  尤离心知百晓生轻描淡写一句话其实是如何紧急万分的情形,真到了千钧一发之时,燕南飞会不会——
  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萧四无总不能跑去拆明月心的台。
  尤离道:“若不是公子本人,岂非见鬼了,既然没得到公子亲口证实,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百晓生道:“世上没有鬼,只有人,人比鬼可怕多了。”
  尤离欲言又止,低低问道:“现在既然如此复杂,那……四公子他……”
  百晓生道:“良公子身体还没好完,但是不能再继续呆在老夫这里了。”
  “四公子在开封和傅红雪一战,两败俱伤,就近择了九华养伤。明月心的人已经过去了,但愿良公子赶得上。”
  尤离一直没学易容之术,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用不上,不过技多不压身,现在他会了。
  白衣,面具,臂上藏着袖鞘,金属光泽的精巧武器,分而成双刀,刀柄互为鞘,正正好掩在袖中。
  暗夜不适合行路,马芳玲和杜云松却没有选择,夜长梦多,赶路要紧。
  杜云松策马,头也不回地对萧四无道:“四公子,得罪了。”
  萧四无盯着侧卧休息的马芳玲,朗声回道:“夫人之令谁能不从,萧某无碍。”
  马芳玲道:“那么四公子也知道夫人找你何事了。”
  萧四无道:“萧某不会叛去四盟的,叶知秋老j-ian巨猾,跟我无关。”
  马芳玲道:“谁都有可能叛变,凭什么偏四公子例外——”
  萧四无道:“杜夫人这一句,把自己也装进来了,蠢极。”
  马芳玲顿怒,转而蔑笑,“四公子一向这样说话,难怪得罪的人甚多。”
  萧四无道:“你夫妻二人献苍梧城于青龙会,城主却归了我,自己心有芥蒂又怎么能归咎于我说话难听——恐怕巴不得萧某真的有叛。”
  马芳玲道:“四公子自己说的,良景虚不知道排云塔之约,合欢已死,夫人只能怀疑你了。”
  萧四无道:“人之常情,萧某知道。”
  马芳玲道:“其实良景虚叛离更能让夫人相信,谁知四公子如此多情——”
  萧四无道:“杜夫人自己的那些多情往事萧某都不屑提,何必自己非要往坑里跳?”
  马芳玲语气更冷,“四公子一贯能说会道——”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帘外有危险的气息,只听杜云松下了马,随后传来淡淡一句——
  “二位可以回去了。”
  萧四无勾起嘴角,马芳玲已出去,看了白衣人半响,迟疑了许久,杜云松已道:“良堂主,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多此一举?”
  尤离摘了面具对视,“我尊夫人的意思,二位有意见?你们倒知晓得很清楚,看来已然成了夫人身边的红人啊……”
  杜云松道:“夫人有令,带四公子去巴蜀一叙,良堂主就不要掺和了。”
  尤离低头一哼,知道明月那里定是一瓶殇言等着萧四无,即便开封之事与他无关,然他总有必须瞒着明月心的事情,万一问出来——
  “二位自己去罢,我改日会自己跟夫人解释。”
  马芳玲道:“良景虚,此事未牵连你已是万幸,怎的还自己送上门来?”
  尤离道:“戴上这面具,我就是公子羽,二位连公子的话也不听,还呆在我会做什么?不如去找叶开叙叙旧。”
  马芳玲立刻被激怒,长鞭一抖,唰得缠上尤离手腕,后者正欲后退,忽见鞭上竟绕着一圈圈倒刺,马芳玲已动手一收,顿时划了一圈血痕在腕,杜云松忙一手止她上前,“良堂主莫要执意违夫人之命——”
  尤离不急不恼,手腕皮r_ou_之伤,然血淌得可怖,淡淡的血腥气由风牵引到三人鼻息里,尤离一垂手,袖鞘入手,另手一抽,双刀便出,刀刃被百晓生精心改良过,薄而柔韧,放在鞘中时弯曲紧贴内壁,出鞘立展,蜃意一动便又是他燃着暗红的利刃。
  “二位既知夫人委给我的重任,便知我在夫人那里也还有些脸面,何不卖我个人情,就当公子有令,二位离开,假传尊令的是我,也牵扯不到你们。”
  杜云松道:“良堂主既已抽刀,便是不打算好好说话了,你说的话,我也就不会听。”
  尤离道:“二位态度这么坚决,真是因为忠心于夫人,毫无二心么……”
  马芳玲道:“你死了快两个月,一出来就违夫人之令,有二心的恐怕是你罢。”
  杜云松道:“我夫妻二人今日必要尊夫人之意——带人走。”
  尤离一笑,“你做梦。”
  刀刃已抬,一触即发,飞刀直直穿透墨色轿帘冲了出来——
  萧四无看不清他们站在哪里,仅凭说话时的声源判断,也精准得让人叹服。
  尤离看到银光一现,那弧度诡异,不知是要冲着杜云松还是马芳玲,人已窜到了前者面前,顷刻须臾而已,有女声凌凌——
  “几位且慢!”
  马芳玲的鞭梢刚刚触到尤离眼下,尤离的刀正在杜云松颈下,飞刀被尤离穿风瞬闪,一刀正中,犹未能挡下,偏了角度深深c-h-a在一旁的树干里。
  马芳玲冷笑一过,出声之人已跃下,尤离背对着来人,缓缓将面具移上,便听她道——
  “夫人有令,杜门主,杜夫人,请随属下撤退。”
  杜云松的急怒被一个深呼吸压了下去,盯着尤离道:“小瞧你了。”
  尤离道:“四公子的飞刀不能什么人的血都沾。”
  马芳玲声音一厉,“你敢再说一次?!”
  尤离道:“可我还是救了你夫君一遭,杜夫人就是这种态度?”
  马芳玲道:“你不该得罪女人的。”
  尤离笑道:“杜夫人也不该得罪我的。”
  与人结仇其实很简单,比如就这样。
  马芳玲亦笑,来人已催促,“杜门主,杜夫人,时辰不早了。”
  霜堂密使盈盈一拜,“公子,属下告退。”
  杜云松面色更沉,尤离自得其乐,“三位路上小心——”
  ————————————————————————————————————————————————————————————————————————注1:元好问,《骤雨打新荷,绿叶y-in浓》

  夜悦

  久违的九华夜色,苍绿一片,记忆犹在。
  面具又摘了下来,尤离迟疑片刻,盯着手腕的血,看到袖口被染,负在身后,另手掀了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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